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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宋語桐(宋雨桐)    


  黎文恩看了他一眼,走到監控室的玻璃窗前往下望,久久才問道:「她輸了,是嗎?賭注是什麼?」

  「陪我一個月,現在則多了一樣……替我生一個小孩。」余克帆不急不緩地道,壓低的嗓音還是傳進了練過武的黎文恩、郭熙與藍少白耳裡。

  「她竟然拿她自己跟你賭?」這是什麼鬼賭注?

  「當初她不是也拿她自己跟你賭嗎?否則,你又怎麼會敗在她手下,而跟她簽了三年合約成了好萊塢巨星?」

  「她當然不是拿她的身體跟我賭。」黎文恩皺起眉,「若是,我也不會接受,我是看她長大的,根本沒有真想動她的念頭,我當初是因為小看了她才會莫名其妙栽在她手裡,她只說如果她輸了的話,就當我的傭人讓我使喚三年。」

  「喔喔,三年的美麗女傭!她算不錯的條件了。」藍少白吹了一聲口哨,結果被黎文恩給瞪回去。

  余克帆沉默不語了,知道元丹渠不是個隨便拿身體當籌碼的女人讓他心情好受了些,不過,當初她之所以會拿她自己當籌碼跟他賭,想必也是受黎的刺激,說來說去黎都脫不了關係。

  「克,她不是你的對象,放了她吧!更別提生小孩這件事,你若不打算娶她,她替你生小孩又如何呢?你希望你的孩子是個沒有媽媽的孤兒?何況,元丹渠會因為無法待在小孩身邊而痛苦一輩子,你不會真願意這麼做的。」

  「這是賭注,她就算不喜歡、不願意都得做!」

  「克!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黎文恩再次緊蹙起眉頭。克一向不是如此彆扭的人,現在怎麼如此頑劣不化?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手,你死心吧!」余克帆的目光重新回到螢幕上,竟看到了一個不該看到的人,他驀地低咒出聲,「該死的!」

  「你……」黎文恩拳頭才要揮出去,卻見余克帆一個轉身,氣急敗壞的衝出監控室,讓他的拳頭撲了個空,「怎麼回事?」

  「佐木君來了。」郭熙抬抬下巴,指著下頭。

  「佐木君是誰?」黎文恩不解的也望了下頭的男人一眼。

  藍少白給了他一個解釋,「佐木田的兒子。」

  「佐木田?!」怎麼會是他……

  頓時之間,監控室裡的三個大男人都面色凝重,靜默不語。

  ???

  「美麗的小姐,還記得我嗎?」佐木君微笑的坐在對面牌桌上,,一雙閃爍的眸子定定的落在元丹渠身上。

  「嗯。」元丹渠笑笑,修長的寇丹指尖上夾著一根煙,用來提神。

  「你累了,要不,我們明天再戰?」佐木君體貼的提議道。

  「先說說你的籌碼是什麼。」

  「日本最大的航運公司佐木會社。」

  元丹渠的眸光閃動,滿意的點點頭,「它比中式帝國的價值大上許多,你不覺得吃虧?」

  「可以跟這麼美麗的小姐在一起,就算要我拿全世界來換我都願意。」

  她輕笑出聲,銀鈴般的嗓音在賭桌上散了開來,很輕靈也很柔美,嬌而不膩他是愈看她愈對眼了。

  「既然如此,我不如拿我自己跟你賭好了。」這個油腔滑調的傢伙!她在心裡冷笑。

  「那在下更是求之不得。」

  「你似乎很有自信?」

  「余克兄可以告訴你我該不該有自信,你說是嗎?余兄。」佐木君的目光緩緩落在元丹渠身後的余克帆身上,笑得一臉挑釁。

  余克帆只是掃了他一眼,便伸手將元丹渠從座位上抓起來,低聲在她耳邊道:「跟我來。」

  「我跟佐木先生的賭局要開始了。」她輕輕甩開他伸過來的手。

  「我剛剛聽說佐木先生願意把賭局移到明天,我沒聽錯吧?」余克帆的眸子不太情願的落在佐木君身上。

  「沒錯,這樣人家才不會說我勝之不武。」

  「沒這個必要,佐木先生已經是最後一位挑戰者了,很快就可以結束……」說著,余克帆的大手突然扣住她的腰,痛得讓她說不出話來。

  「就這樣,明天八點,佐木先生!」說完,余克帆帶著元丹渠轉身離開。

  「你如果擔心的話,可以親自上場。」佐木君在他們身後輕輕的說了一句。

  聞言,余克帆的腳步停了一會,才緩緩揚聲道:「阿寬,替佐木先生準備一間上好的房間休息。」

  「是的,老闆。」阿寬應了聲,轉身朝佐木君躬身比了個手勢,「佐木先生這邊請。」

  佐木君詭譎的一笑後,也轉身離去。

  ???

  「放開我。」元丹渠意思意思的甩了甩手,連說出來的話都顯得虛弱無比。僵坐了一整天,老實說身子已經累垮了,現在又被這粗魯的男人給這樣拖了一小段路,她真的一點掙扎的力氣也沒有。

  余克帆瞅了她一眼,放鬆手勁將她拉進房間,關上房門才道:「明天跟佐木君賭,切記一點,見好就收,如果真輸了就算了,不准你有想撈回本的主意,聽清楚了嗎?」

  「他是誰?你為什麼那麼緊張?」她雖累,可眼睛沒瞎,看得出來克對那個叫佐木君的很不一樣。

  「聽我的話就是,別問太多!」

  「痛……」她感覺他又在她腰上施力,弄得她痛呼出聲。

  「對不起。」余克帆鬆了手,走到離她較遠的地方坐下來,找了根雪茄點上。拉斯維加斯的夜總是寒冷,他習慣抽雪茄驅寒。

  這男人竟然會跟她說對不起?元丹渠古怪的看他一眼,見他眉宇之間儘是濃化不開的愁緒,心都隱隱地為他痛了起來。

  什麼天大的事呢?可以讓這樣朗朗的男兒愁上眉梢……

  「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嗎?」她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以近幾天最溫柔的語氣對他說話。

  從那天晚上他風塵僕僕的回到拉斯維加斯之後,她與他就一直處在冷戰之中,他不跟她說話,晚上也不來找她,就像她這個人不存在似的,連她拿他的江山豪賭他都不再說半句話,任她去玩,與她原先所預想的結果大不相同。

  他該暴跳如雷,氣得把她輟出去,宣佈與她斷絕關係,讓她一個人自生自滅……可是他沒有,只在回來的那一個晚上問她原因,脫口而出的話不是擔心他自己的江山,而是她的生命安危。

  寧可,把拉斯維加斯的中式帝國讓她玩完了,也不願棄她的愚蠢於不顧……

  她驕傲、生氣,所以說不出道歉的話,她無法先對他低頭認錯,然而,每一場賭局她都戰戰兢兢的,以全部的注意力來贏得每一場勝利。

  她不能輸!輸了,她會內疚一輩子。

  不該是這樣的,不是嗎?她本來只是要報復,要讓他氣絕,下定決心要讓他恨她,切斷彼此的一切……然而,真的這麼做了,她卻發現內疚的是自己,痛苦的是自己,氣絕怨恨的都是自己。

  聞言,余克帆挑起眉瞅她,又是一副無所謂、不在意的笑容,「我以為你恨不得把我給毀了。」

  「我只是要你放了我。」元丹渠避開他灼熱的視線,淡然道。

  「因為我不會娶你?」他朝空中吐了個煙圈,不經心的問。

  「因為你不愛我,因為你這輩子不會只愛我一個女人。」她露出一個虛無的笑,疲憊慵懶的轉過身往浴室走去。

  她累了,需要好好洗個熱水澡,然後睡個好覺。

  明天……她有預感會是個很大的挑戰。隱隱約約地,余克帆的擔憂也感染了她,讓她竟覺得有些不安與無助……

  ???

  他真的是同花順!

  元丹渠驚愕不已的望著佐木君打開的底牌足足有一分鐘之久,她還是無法相信自己竟然判斷錯誤,棋差一著……

  她以為她穩贏的,現在卻把中式帝國給賠進去……

  不!她不能就這樣算了,這其中一定有她疏忽的地方,她必須跟他再賭一次,把中式帝國給贏回來!

  「很訝異我贏了你?」佐木君揚揚眉,笑得春風得意,兩手一攤,一副無辜至極的表情,「其實我對中式帝國並不是太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你,如果可以,我倒真希望這場的賭注是你這個大美人呢。」

  聞言,她抬起頭來望著他,一個念頭便這樣浮了上來。「既然如此,我再跟你賭一局,賭注就是我,如何?如果我贏了,你必須把中式帝國還給我。」

  「如果你輸了呢?」佐木君微笑,靜待下文。

  元丹渠深吸口氣,緩緩地道:「如果我輸了,隨你怎麼樣。」

  她一個女人換一個中式帝國,怎麼算也算是划算吧?只有他這個呆子才會答應這個條件,她沒有什麼好顧慮的。

  「好,成交!」

  「我不同意。」冷若似冰窖的嗓音陡地從不遠處飄了過來,不一會,余克帆高大挺拔的身軀便擋在元丹渠面前,一雙無情無雨的眸子定定的落在她身上,「我說過輸了就輸了,你下去。」

  「不!我一定得把中式帝國贏回來,這是我欠你的!」她千想萬想,也不曾真心想把他的事業搞垮,否則,現在的她也不會覺得自己難受痛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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