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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童瞳    


  被打得莫名其妙的了泰峰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這女人有被害妄想症嗎?他連她一根頭髮都還沒碰到,就被她無情地賞了兩個大鍋貼。

  「康……康小姐,我……我連碰都還沒碰到妳,妳怎麼……」

  她當場拿出劉雪華的看家本領,不到十秒馬上淚珠成串。

  「還說沒有,我叫你替我看我眼睛裡進了什麼東西,不是要你親我嘴巴裡的舌頭,你……你以為你是大老闆,就能隨便對女孩子輕薄嗎?我告訴你,我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子,如果要我跟你發生關係才能得到這份工作,我寧可不要!」康思美故意說得很大聲,她把中國傳統婦女該具備的堅貞操守,表現得淋漓盡致,還把這樣誇張的表情故意秀到有攝影機的地方,讓攝影機另一端的「沈導演」好好看個仔細。

  「你不想活了你,誰叫你親她的?!」丁泰峰的耳機裡傳來沈羿恩的臭罵聲。

  「我……我沒有啊!」他覺得自己真是衰到家了,明明沒有的事,怎麼就沒有人相信他?

  「如果沒有,她怎會反應那麼激烈?」他快氣炸了,這老色胚!

  「我嘴才嘟過去,她一巴掌就來了……」

  他話沒說完,康思美就哭哭啼啼地朝他走過來。

  「你在喃喃自語些什麼?」才說著,她卻赫然發現在他耳朵裡,有個小型收發器耳機。好哇,證據越來越明顯,果真是狸貓換太子,眼前這長相平庸的傢伙,百分百不是沈羿恩。

  「沒……沒什麼?」天啊,別再靠過來了!丁泰峰看到她就像看到虎頭蜂,有多遠就盡量閃多遠。

  不希望她靠過去,她偏偏要,而且還靠得很曖昧,非把藏身在攝影機後的本尊逼出來不可。她就不信用這招,還沒辦法將幕後這條大蛇給引出洞來。

  「你太過份了,竟然撕我的衣服?」運用鏡頭借位原理,她靈巧地解開自己襯衫上的鈕扣,然後快速移位,讓自己渾圓飽滿的酥胸像落葉掠過枯乾,輕輕擦過丁泰峰的手掌。

  雖然僅是千萬分之一秒的碰觸,但對於螢幕前的沈羿恩來說,就是祿山之爪在辣手摧花的鐵證,看得他五臟六腑全絞在一塊,這樣逼真的畫面,就算是潛心修佛的出家人,也會拿起菜刀瘋狂地追殺過去。

  「康……康小姐,我想是妳自己不小心勾到東西而解開的,我發誓,我絕對沒有一絲一毫動妳的邪念,妳想想看嘛,剛剛妳站在這,我的手是擺在這,就力學角度而言,就算我的手再怎麼揮,怎麼甩,也碰不到妳的衣服啊!」如今丁泰峰唯有寄望科學會說話,才能挽回他的清白。

  「你……你還強辯,難道說是我冤枉你?我跟你無冤無仇,我幹麼要陷害你?嗚嗚嗚……」她揪著衣領,說得好委屈。

  是啊,她跟他無冤無仇,幹麼要陷害他?

  人家好好一個女孩子家,需要這樣作踐自己嗎?說真的,一點都沒必要。

  「妳不要哭,我……」

  一句安慰的話還沒說完,一張青筍筍的臉就像背後靈般,呼的一聲出現在大門口的地方。

  是沈羿恩!

  他的出現,造成兩人兩種心情。

  丁泰峰感到愁雲慘霧,而康思美則得意在心。

  終於見到本尊露臉了!

  將計就計這招的確有辦法把沈羿恩給引出來。

  只是他一出現,不能什麼都曝光了,代表著他們不打自招、自編自導,然後找了個演技超爛的人來演這場戲。

  像這樣的導演和演員,別說想吸引觀眾欣賞,恐怕連新聞局的輔導金都難以申請得下來。

  「你……你不是在機場的那位先生嗎?」康思美轉換心情的暗自將扣子扣好,雖然沒有剛才哭得那麼誇張,但也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他沒有回應她的話,直接朝丁泰峰走去。

  「副座,我……」他一張口,馬上就被沈羿恩用手堵住。

  他指著他的鼻子,要他別開口,只說道:「你先出去,什麼都別說。」

  霎時,丁泰峰好像獲得特赦減刑般,迫不及待的趕緊先出去再說。

  沈羿恩並沒有指責他,因為在他冷靜之後,他判斷以他對丁泰峰的瞭解,他深信丁泰峰絕不是那種會吃女孩子豆腐的人。

  況且在他的命令下,他都不見得敢碰康思美一根頭髮,更何況是見獵心喜自動自發,在他的監視之下做出這種下流齷齪的事。

  他會那麼氣急敗壞的從監控室跑到這,原因只有一個--衝動。

  沒錯,衝動過頭,失去理智,才會中了康思美的圈套。

  目睹那樣的畫面,就像男人看A片一樣,會反射性地血脈僨張、情慾高漲,等到冷靜下來,才會想到那些過猛過浪書面,全是剪輯與誇張作假的。

  就像眼前所見一切,在他發現兩人所站的位置,正是攝影機所拍攝不到的死角,而他竟然會被她高超的演技唬弄,而信以為真,搞到最後皮破餡露,自露馬腳。

  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沈羿恩冷靜以對,他沒有因為計謀被識破而有任何不悅,相反地,他照樣抬頭挺胸,反正,他會這麼做有他的理由,再說,他是副總裁,臨時決定要以這種方式面試也不為過吧!總之要他彎腰低頭、賠罪道歉,那是門都沒有的事。

  「喝茶,還是咖啡?」沈羿恩像是什麼天災地變都沒發生過似的,輕鬆的口吻就像漫步在吝裡島的海邊一樣。

  好哇,這男人是想裝傻到底啊,怎能對於剛剛發生的事隻字不提?這種裝傻的功夫絕對有資格列入金氏世界紀錄。

  是不是這種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都不曉得「知錯」兩字怎麼寫,就算他不認為暗中偷窺她是件不對的事,他更少也該跟她解釋他這麼做意欲為何,是善意,或是惡意?說清楚,講明白,一切就沒事了,可是從他趾高氣揚的眼神中,不難得知,要他認錯,那根本是天方夜譚,作夢想想還比較快。

  「謝謝,給我茶就好了。」

  沈羿恩為她倒上一杯上等信陽毛尖,茶葉翠綠細長,在熱水中曼妙舞動,她輕輕就口,頓覺香氣馥郁,味道醇厚,透過杯身,她看見在杯子另一端的沈羿恩,正從電腦裡頭Print出她個人資料。

  「真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妳的學經歷我都看過,的確相當豐富,妳有帶妳的作品來嗎?」

  坐在牛皮椅上,他穩若泰山,沉思專注的模樣就像一位學者,渾身散發著智慧的魅力。

  只不過他這份魅力用的不是時候,她不敢相信他真的學宮雪花一樣,選擇用暫時性失憶來含糊帶過剛才的一切,不行,這種事哪能就這樣不了了之!

  她的性格基調反映在生活中,成了一種壁壘分明的絕對,她不會因為要求一份溫飽,或是要博得對方好感,幻想有天能攀龍附鳳,便採取息事寧人態度,這不是她的作風。

  這件事會在她心裡造成困擾,就像小石頭掉進鞋子裡一樣不舒服,她沒辦法對這事不聞不問,她不是那麼無所謂的人。

  「請問,有沒有面紙?」她打算採取旁敲側擊方式,看他還能置若罔聞到什麼程度。

  「怎麼了?」

  「剛剛驚嚇過度,現在淚水還難以控制。」像是想到剛剛被「非禮」那一幕般,她一臉餘悸猶存。

  驚嚇過度?

  好一個康思美,他才把那件事當球一踢,踢到十萬八千里外,可這小妮子卻又把球做回來,硬是踢到他面前,讓他接招。

  哼,他偏偏不接球,看她能奈他何?

  「我這有安神的藥丸,妳吃了之後,情緒就會穩定下來。」從抽屜裡拿出一顆藍白膠囊置於掌心,再把面紙盒推到她面前,話題很快又繞了出去。「作品呢?麻煩給我看一下,好嗎?」

  康思美整個人定格,怔怔地望著他,這回,不是因為他俊美的容貌讓她靈魂出竅,也不是他說了什麼甜言蜜語,讓她智商歸零,而是……這男人也太……該說是老僧入定,還是該說不懂得警醒,他的瞳孔裡沒有半點懺悔的火花,沒有一絲別人給他機會認錯,就要趕緊把握良機說明一切的意思。

  她長這麼大,除了某些特定的政治人物外,她還沒看過臉皮這麼厚,又死不認錯的人,這叫她說什麼也無法忍受。

  她可以忍受男人上廁所不掀馬桶蓋,襪子正面穿完反面穿,三天才進一次洗衣機,粗枝大葉的把泡麵調理包,噴得滿桌子油膩膩;也能受得了男人晚上打呼磨牙,甚至將大腿跨到她肚子上……

  但她完全不能忍受有錯不改,還裝酷裝鎮靜,縱使他是貴公子、多金男,那又怎樣?若是千方百計讓他掉進自己的溫柔鄉,萬一脾氣不改,就算睡在金床銀枕珍珠被上,她也不會快樂!

  不管了,豁出去!反正她早就對「沈羿恩」這三個字,不存什麼童話般的幻想,所以沒有希望何來的絕望?她要點醒他、要幫他上堂課,即使工作吹了、夢想沒了,也要教教他什麼叫做「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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