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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凌瑋 「阿豹哥你來了……咦?籠子怎麼開了?」小苗放下好料,拿起小竹籠,緊張的大叫。「啊∼∼小虎六世跑出來了啦!小虎哥,你們有看到一隻小老鼠嗎?很可愛的那種。」 聞言,兩隻禽獸快速的互望一眼,又同時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一個「糟」字。 然後兩人很有默契的抵死否認。 「沒看到什麼可愛的小老鼠……」只看到很可怕的那種,所以應該還沒鑄成大錯。 「會不會跑去廚房找東西吃了?」趙虎使出調苗離山計。 果然中計,小苗馬上街進廚房找。 而待在客廳這邊的兩個人,當然是趕快彎腰把椅子下那只給捧了出來。 「虎哥,我左看右看,都覺得這只不像一般人會去養的寵物,我家七歲的小侄子就養了一窩很可愛的天竺鼠,我打賭這只絕對是那種人人喊打的家鼠。」 雖然趙虎也覺得阿豹的話很可信,但小苗的眼光是不能以常理來判斷的,要不然她怎麼會來纏他這只刀疤虎? 「還是先救了再說。」 「怎麼救?」阿豹很疑惑,然後差點崩潰,因為他竟然看到虎哥把小老鼠放在手心上,用另一隻食指壓在小老鼠的胸口很認真地做起CPR心肺復甦術。 拜託別鬧了! 「等等,虎哥,你確定這小東西的心臟跟人一樣,是長在左胸的嗎?」搞不好是長在肚子裡。 「嘖,既然這一招不行,那就……」趙虎臉現難色,手指小心地扒開小老鼠的嘴巴。 阿豹再度被他的瘋狂舉動,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等等!虎哥,你該不會是要……」口對口人工呼吸?! 趙虎狠瞪他一眼,然後臉上出現讓阿豹差點想咬舌自盡、悔恨終身的陰冷表情。「剛才是你出的手,理該由你來救牠,快點!」把小老鼠放到阿豹的手上。 「虎……虎哥,我……我在學校沒學過那種絕活。」阿豹哽咽的說。 「把牠當成你正在追求的俱樂部小姐,嘴對嘴,渡一口氣救牠,保證牠醒來後一定以身相許。」趙虎不藏私的面授機宜。 阿豹只覺得自己好想死說。「不,我做不到……虎哥……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算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有電擊棒嗎?」 「有是有,可是那種電流電下去,這個小東西應該也差不多熟了。」 「說得也是,還是打電話叫小吳去寵物店買一隻回來吧!」 可惜,他電話都還沒來得及撥,小苗帶著哭嗓的聲音已由廚房傳了過來。「找不到!小虎哥……這邊沒有……怎麼辦? 「小虎六世是佳佳送我的畢業禮物,外面是買不到的!是她爸爸從國外帶回來的最新品種……人家就是喜歡牠長得很像廚房裡偷吃東西的家鼠……毛灰灰的,尾巴是粉紅色的很可愛……嗚……跑去哪裡了啦?」 「虎哥……」阿豹同樣絕望得想哭。 「這件事你得負責!」畢竟小弟本來就是大哥們養來扛罪的。 「虎哥,你不可以在這個時候斷尾求生、棄我不顧!你剛才也有踢牠一腳!」阿豹不想背這個黑鍋。 該死!「小聲點!你現在趕快抱牠去找小吳,叫他聯絡各堂口的兄弟,不管用什麼方法也要找來一隻一模一樣的;再不行,就去綁架那個佳佳,叫她家人帶一隻來抵換!」就是一命抵一命啦! 「是!」阿豹當然很高興能遠離案發現場。 真是找麻煩!被一隻小老鼠搞得人仰馬翻,要是被江弘天那個神經病知道,一定會笑到翻肚。 唉∼∼還是去安慰一下小朋友好了。 「小苗……妳在幹什麼?!」趙虎忍不住瞇眼狠瞪。 「六世最喜歡吃起士,人家想說……在幾個地方放起士引牠出來。」小苗囁嚅的說。 「那也不用跑到我的房間放吧?」有點火,他向來最討厭有人在臥室裡吃東西。 「可是,我每個房間都放了啊!」 「就是這裡不能放。」這點他滿堅持的。 「為什麼?」 「我的房間絕對禁止出現吃食。」要知道他可是個做事有原則的人。 「可是……我前幾天還在這裡邊吃東西邊看影碟……」嗚,小虎哥的眼神好嚇人!「昨天也有……每天都有……」愈說愈小聲。 他的爆喝聲立刻響起。「原來就是妳!難怪我房裡最近開始長了一堆螞蟻,害我怎麼殺都殺不完!每晚都被螞蟻咬到睡不著覺,我原本還以為一定是阿豹和姓江的搞的鬼,昨天才揍過他們,想不到竟然是妳!」氣到不行,他每晚被螞蟻咬,火氣當然大。 「最氣人的是,今天起床的時候,我額上竟然黏了一塊該死的洋芋片,妳……」罵到她灰頭土臉、垂頭喪氣。「到底是誰給妳權利在我房間吃東西的?!」 「……我不是故意的。」小苗的頭低低的,一副沒臉見他的羞愧樣。 「妳到底是把我這裡當成什麼?KTV還是聯勤招待所?還有,妳明明沒住在這裡,為什麼我房裡的浴室會囤積了一堆的衛生棉?還夜用、日用、超薄蝶翼、各種流量的都有?妳到底安的是什麼心?為什麼妳哪個房間不去窩,就偏要跑來我的房裡撒野?」厲聲痛罵,盡洩連日來的苦悶,讓他爽到極點。 尤其眼前的小苗頭又垂得老低,似乎很有在反省,受教的態度更是把他亢奮的情緒推到最高點。 「妳今天早點回去吧!回去好好的反省,這幾天都不要再過來,就某方面而言,我們兩個都需要冷靜一下……」 斥責的話再也說不下去,因為那一聲聲「啪答、啪答」滴到地上的水聲實在太刺耳,並且又急、又狠地刺進他的耳膜,再射穿他的心,揪得他心疼…… 真是卑鄙!這一定是她的手段! 「不要哭!」他最看不起拿眼淚當攻勢的女生。 小苗搖搖頭,傚法自動灑水系統把眼淚甩得到處都是,卻還是不肯抬頭。 「把頭抬起來,妳這樣是故意要我良心不安足不是?告訴妳,這次我絕對不會心軟,我已經受夠在自己家裡還不得安寧,不管妳要什麼手段……」趙虎頓住,滿眼錯愕地盯著小苗終於抬起的小臉。 那一剎那間,他原本漲滿怒火的氣勢突地就被上萬支針給扎中,「噗」地消了氣,一瞬間萎到不行,差點就要抱頭給他呻吟幾聲。 那張小臉,從來沒有這麼可憐無辜過,像是受盡幾朝幾代,累積了數千年的冤屈,即使不開口,那雙水汪汪正氾濫成災的大眼所傳遞的哀怨也夠讓人瞧的了。 「我沒有耍手段!我沒有--」小苗握緊拳頭,噴淚吶喊。 天哪∼∼她這招真的是太可怕了啦!「好、好,妳沒有耍手段……可是也沒必要哭成這樣……」 「因為你嫌棄我!你竟然為了一隻螞蟻把我罵到臭頭!」小苗不但暴哭,她還暴吠。 那不是一隻螞蟻的問題好嗎?而是一整排的螞蟻軍團,並且每晚都換新的領隊和新的陣容! 而且他這個受害者都沒哭了,她竟然哭成那樣?!「妳明知道我討厭螞蟻……」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不准人家到你房間吃東西,你又沒講!」她繼續的噴淚狂吠。 「好……以後記住就好……」拜託別再哭了,他快淹死了。 「你還是怪我!」她更是激切的噴淚。 不怪她要怪誰? 「人家什麼都不知道……」噴噴噴。 「都怪我!不能怪妳,是我的錯,我應該要先跟妳說清楚的;好,我道歉,妳快把眼淚擦一擦……」他已經被她哭到肝腸寸斷,比她更想抱頭痛哭。 可這邊仍是一臉訴不盡的委屈,眼淚繼續飆。 「還有衛生棉,人家明明有另外買一個置物櫃收得好好的!」繼續給他吠吠吠。 一個單身漢的臥房內出現一個粉紅色的小櫃子,那是多麼的引人遐思,他每天都在自己的幻想中受盡折磨。 「你竟然為了一個小櫃子而懷疑我不安好心!人家哪有?!」淚彈狂掃。 「對,妳沒有;不安好心的是我,是我變態,亂翻妳的小櫃子,全都是我的錯,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乖,快把眼淚擦一擦。」 看在他很有認錯的誠意,小苗順應民意,伸手拉來他的衣角抹淚、擤鼻涕,最後乾脆把整張臉埋在他的胸口蹭個幾下,印下濕濕的面膜。 當趙虎還在暗自哀歎時,胸口接著又傳來她悶悶的聲音。 「……你剛才……」 「什麼?講話的時候請看著我。」她又怎麼了? 她乖乖的抬起頭,眼帶控訴,「你剛才想乘機趕我走!」 「沒有!」死都不能承認。 「明明就有!我聽見了,你叫我這幾天都不要過來……」她皺眉怒瞪。 「那一定是我瘋了,沒有深思熟慮,隨便亂講,我現在規定妳每天都要來報到,不然我饒不了妳。」但他的心其實是在暗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