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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松露 一位金髮碧眼的英國男人突然出現在季雋言的病房門口,敲門禮貌的問他是否可以進來。 他主動握手並表明身份,「詹姆斯博士您好,我是國際紅十字會日內瓦總部的督導,蓋布瑞爾肯辛頓。聽說是您研製的疫苗救了大家,我真的非常感謝您,所以特別前來向您致敬,希望沒有打擾到正在進行的事。」 季雋言放下手邊的資料,坐起來跟他攀談。 肯辛頓告訴他,此次前來是專程來接尚和英格麗回內瓦接受治療,紅十字總會已經跟世界衛生組織商談過相關事宜,也安排好一切,他接獲消息英格麗已經脫離危險期,所以立刻搭機來接他們。 季雋言聞言愣了一下,立刻表示反對意見,「英格麗現在還太虛弱,雖然已經脫離危險期,不過實驗疫苗的後遺症很多,她現在的狀態不適合長途旅行。」 肯辛頓毫不在意,他微笑的說:「這一點我已經跟你的單位和這裡的醫生確認過了,他們m認為以SOS醫療專機的設備,可以安全的把英格麗送回日內瓦;而且她的血液可以製作抗體,非常珍貴,我想除非很確定,貴單位應該不會冒著傷害病毒解藥的風險,貿然同意我們把她送回去吧?」 季雋言發現眼前這個叫作肯辛頓的男人不好惹,他的語氣雖然客氣,但說出來的話卻尖銳不容人拒絕,他實在對這個人沒什麼好感,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立刻回應道:「你說的都是實情,不過整個組織裡最瞭解這種疫病和抗體的就是我,以我的專業與經驗判斷,英格麗現在不適合轉診,我會去跟總部解釋。」 肯辛頓低著頭笑了笑,態度平和的向他解釋道:「不過你現在去跟世衛解釋可能太遲了,因為英格麗已經在前往機場的途中。」 「怎麼可能?」他不過才睡了一個午覺起來,難道英格麗就在他沉睡的時候被帶走了嗎? 季雋言瞬間變了臉,他立刻從床上一躍而起,衝到隔離病房查看,果然人去樓空,他氣急敗壞的用力搥向玻璃門,發出一聲巨響。 艾莉西亞從遠方跑過來拉住他,不讓他傷到自己,她擔憂的問他,「詹姆斯你這是在做什麼?」 「為什麼轉診我的病人卻沒有人先來問過我?」季雋言氣憤的吼叫。 艾莉西亞終於知道他在發什麼脾氣,口氣冷淡的回道:「是我叫他們不要通知你的,組織通知我要轉診病患,帶你回去報到,我只是服從命令。」 肯辛頓也在一旁幫腔,「是啊,世衛組織這次真的幫了很多忙,紅十字會一定會好好答謝你們慷慨的協助。我還要去趕飛機,必須先走一步,先告辭了,將來彼此合作的機會還很多,後會有期。」 艾莉西亞和肯辛顫相互道別後就拉著季雋言回到他的病房,關起門談話。「你知道剛剛那個男人是誰嗎?」 「不就是紅十字會的督導嘛!」季雋言才沒興趣管那個討厭的傢伙。 「沒錯,不過他的身份不只是如此。」艾莉西亞神色愉悅的說。 「他還是那個女人的男朋友,所以專程來接她回去養病,就近照顧。」 季雋言立刻想起英格麗說過她曾跟總部的高級幹部短暫交往過半年的事,難怪剛剛對話的時候,他總覺得那個叫肯辛頓的男人對他的態度雖然客套,但不是很友善,原來是情敵相見,這下他總算明白了。 「他們已經分手很久了。」季雋言聽到「男朋友」三個字覺得很剌耳。 「分手也可以復合,更何況他還愛著那個女人。」艾莉西亞始終不肯講英格麗的名字,總是用「那個女人」來稱呼她。 「妳怎麼知道他還愛著英格麗?」季雋言早猜出艾莉西亞在想什麼。 「因為就是我打電話給他,請他來接那個女人回去的。他一聽到那個女人脫離危險期之後,高興得在電話裡呼天喊地的,還說要立刻來接她回去,這麼明顯還用問嗎?當然是還愛著對方……」艾莉西亞也不怕讓季雋言知道,她早就擺明著要拆散他們兩個,只要英格麗回到前男友身邊,季雋言沒有理由不回心轉意。 季雋言深吸一口氣,他決定接受艾莉西亞一切的作為,因為他覺得愧對她,只要能讓對方心理舒坦一點,任何事情他都能坦然的接受。 他直直的看進艾莉西亞的眼裡,語氣溫和的對她說:「這樣無法改變任何事實,妳明知道的。」 艾莉西亞氣憤的轉身離開,狠狠甩上病房的門。 從小到大,只要是她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她很習慣主動追求,也懂得如何獲得想要的一切。 就像當初她愛上季雋言,即使知道季雋言不愛她,她仍用盡一切的努力,就是要成為他的女友;然後又用盡一切的方法上過著他不得不答應和她結婚。 這一切m是她費盡心力與手段得來的幸福,她怎麼能容許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來破壞她的人生計畫! 她在心底發誓,就算要付出一切的代價,她也要讓季雋言回到她身邊! 第六章 抉擇 英格麗被送回國際紅十字會的日內瓦總部之後,季雋言也沒有留在肯亞的理由了,他追著英格麗的腳步來到日內瓦,但卻被肯辛頓用各種理由阻擋在病房門外,他氣得轉而找上世衛總部的蘇利文博士,以研究疫苗為理由,說要親自和病患接觸。雖然終於讓他得逞見到了英格麗,可是見面後卻更讓他心碎。 暫時性的失明與失聰讓英格麗已經看不到也聽不到他了,他坐在心愛的人身邊,看著她失焦的眼神停留在空氣中,難過得紅了眼眶,不管他說再多愛她的話,她也聽不見,此刻的她就像被一個無形的牆包圍住,讓他無法靠近。 肯辛頓站在門口難過的說:「現在的她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 「這只是暫時的,實驗疫苗的副作用會慢慢減退,到時候她就會恢復健康。」季雋言語氣堅定的說著。實驗疫苗是他研發的,他很清楚這是暫時性的現象,不過連他也沒把握這種狀態會維持多久,只能耐心等待。 「可是已持續一個多禮拜了……」肯辛頓擔心她的聽力與視力會受損。 「她會撐過去的,她的視力和聽力就快要恢復了,沒問題的。」雖然語氣充滿了信心,但季雋言心裡明白自己的堅強全是在人前硬撐出來的。 或許是感受到季雋言對她的信心,英格麗不負所望的在失明、失聰的第十三天後開始漸漸恢復聽力與視力。她先是能夠感受到光線與遙遠的耳鳴聲,接著是可以辨識晃動的人影和在耳畔大聲說話的音量,但聽起來仍顯得遙遠。 慢慢的,經過十天的恢復期,她的視力與聽力功能幾乎恢復了八成,只是有時候仍然很害怕強光,黑暗中的辨識度也很弱,有輕微的重聽和耳鳴的現象。 當她發現季雋言一直堅持留在日內瓦陪伴她,而且艾莉西亞也跟著留在這裡等待季雋言回美國時,她原本感動的心情瞬間轉變為痛苦與愧疚。 她跟艾莉西亞一樣深愛著眼前的男人,就算此刻她沒有全身癱瘓,她也會為了成全和季雋言有婚約的艾莉西亞而退出;更何況她已經病重得不知未來是否將會終身癱瘓,必須躺在床上讓人服侍,這樣的她無法帶給任何人幸福,只會帶給身邊關愛她的人無止盡的責任與艱辛,她不想拖累任何人,尤其是愛她的人。 她虛弱得幾乎無法好好說話,只能發出微弱的音量,「詹姆斯……」 聽到英格麗的呼喚,即便是再小聲,季雋言也會在第一時刻來到她身邊,他輕輕握住英格麗冰冷的手,溫柔的看著她,「怎麼了?需要什麼?」 英格麗緩慢搖了頭,才又繼續說:「回去吧!跟艾莉西亞結婚,忘了我。」 聞言,季雋言楞了幾秒,馬上又恢復笑容。「別說這麼多,我一定會把妳醫好才離開,除非看到妳恢復健康,否則我哪裡都不去。」 「不要任性了,為了你的研究、你的責任,你都不應該繼續留在這裡,快回美國去吧!」英格麗皺起眉頭,像在責備不聽話的孩子。 季雋言固執地不肯回應,他只是要英格麗好好休息,一個人默默的離開隔離病房走到走廊上,隔著玻璃窗望向外面大片的湖景。 世衛指派照顧英格麗的這個院區位在僻靜的湖區,風景優美如畫,他疲憊得把頭輕輕靠在玻璃窗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