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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淺夢鳥 「乖乖!」寒星呆了呆,不敢置信的看著小刀。「原來雪貂皮還真是刀槍甲哪!」寒星咂了咂舌,這才知道自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不小心讓她蒙封雪貂雙目是他臻命的弱點,要是小刀戳向其餘部位,現在向淨羅王報到的就是他自己了。 驚歎之餘,寒星已手腳俐落的,用那支已歪得好笑的小刀取出肝毒,將幾CC的昌瑩液漿滴入小玉瓶中,然後收入懷裡,接著又割下雪貂皮放置於胸前。 「他奶奶的!今天收拾了千年寒雪貂,明兒個就換摩火教了!」 寒星洋洋得意的狂笑數聲,想到自己將親自送忌無那老摩頭到冥間地府報到,不由眉開眼笑,笑得甚是狂妄得意。未料她發自內力的笑聲威力太過驚人,促使不遠處已傳來轟隆隆的雪崩聲,嚇得她立即掩口天下笑意。 「乖乖!他奶奶的,笑也犯罪!」 寒星不滿的嘟噥幾句,但一想起師兄的焚毒已有解藥,殺害老尼姑的忌無文也將要有所報應,她那張菱形小嘴便不由得泛起嬌俏動人的笑靨,早已風聞摩火教在襖山駐教,寒星念頭既然定,不管夜色已深,自己身心俱疲,仍飛掠的急奔下蓮峰,準備找忌無文以報殺師之仇。 第八章 一輛馬車達達的來到蓮峰山下,馬伕一個拉韁,馬匹頓時嘶鳴的頓下步。 「大爺!蓮峰到了!」車伕回頭朝帳蓬內的三人叫道。 「什麼!?到了?」一個面目清秀的公子哥兒探出頭來,冷得牙齒猛打顫,不置信的睜眼張望這四處冰雪酷寒的地方。 「這兒就是蓮峰?」帳蓬內又探出一張帶疤的俊臉,同樣抖顫著聲音,懷疑嚷道。 「這只是蓮峰山下哪!」那車伕笑著解釋。 馬車內的三人穿著青袍,依序走下馬車,最末的一位朗眉星目,面如凝脂俊美非凡,此人正是千里迢迢趕至的無凝。 只見無凝濃眉微蹙,憂心似焚的張望著眼前高聳如雲,夜幕下反映著白光的蓮峰雪巖,一聲不吭的逕自沉默深思。 「山下!?」最先開口的蒙悠叫了起來,「我們是要上山哪!怎麼只送到山下?」她一邊叫嚷,一邊搓手取暖,渾身仍不自禁的發抖。 「大爺!」那車伕聞言苦笑,指指蓮峰道:「你看這山又陡又峭又滑不溜丟的,別說是馬車,就是一般人也爬不上去啊!能送到山下就已經不錯啦!」 蒙悠、蒙謙聞言頓時一臉哭喪,眼前的蓮峰的確非一般人能及,無凝身懷絕技自是例外,但他們兄妹倆只會搏擊之類的武技,要真想攀上這座高峰,光是這氣候就足以教他們卻步當場了。 「怎麼辦?無凝!」蒙謙頓時轉頭望向靜默一旁的無凝,沒想到他和蒙悠原想助其一臂之力,現在卻反倒成了無凝的累贅,這真是他們所始料禾及。 無凝看出蒙家兄妹面有傻色,當下轉向車伕道:「襖山呢?難道也是滿天冰雪,寸步難行?」 「大爺!」車伕一逕兒搖頭,「襖山不比蓮峰,蓮峰是四季飄雪,氣候酷寒無比,而襖山則和平地氣候相似,不過若論地形陡峭,兩者倒是不相上下。」 「那好!」無凝頓時頷首道:「麻煩你送咱們到襖山。」 「無凝……」蒙謙和蒙悠不約而同的質疑抬眉望向無凝,卻被他揮手打斷。 「這……」車伕聞言面有豫色,「大爺!今非昔比啊!襖山現在已是『摩火教』駐紮之地,非教徒莫得進入,那兒已成禁地。以前尚可任由武林人士自由進出,現在……恐怕不妥吧?」車伕勸道。 無凝聞言點了點頭,他早已聽過摩火教的惡名昭彰,而武林怨聲載道也時有所耳聞,想必這些寒星也一定知道,而且還更可能已經氣得牙癢癢的去找忌無文尋仇了。他若不盡快趕往襖山助她一臂之力,豈不是讓寒星白白去送死嗎? 「老丈!」無凝沉吟道:「這兩天你可曾風聞有人大鬧摩火教的消息傳出?」 「哈!」聞言車伕一陣大笑,隨即回應無凝道:「大爺!你真愛說笑!摩火教是當今武林第一大派,那九大門派光是聽摩火之名,就統統嚇得屁滾尿流,逃之天天啦!誰還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在老虎頭上拔毛!又不是吃飽了撐著,去自殺來著!」語畢又是一陣大笑。 聞言,無凝三人像鬆了口氣,但面色卻一樣凝重。 知道寒星尚未登上祆山,的確讓他們放下了心中那塊大石,然而若這車伕所言不虛,只怕那摩火教真是不好對付,不禁又讓他們有些憂心。 「無論如何,」無凝緩緩開口道:「還是請老丈送我們到襖山一趟,只要在山下停車即可,我們絕不拖累老丈。」 見無凝口氣堅決,那車伕詫然,倒也無異議的點頭道好,準備送他們一程。於是三人又再次登上馬車,馬兒一陣嘶鳴,拉著以又達達的趕往襖山。 「無凝!你確定寒星已經到達襖山了嗎?」蒙悠懷疑問道。 「是啊!你確定嗎?」蒙謙也納悶道:「要是她還在蓮峰,抓那什麼千年寒雪貂的話,那該怎麼辦?」 無凝一逕閉目,屈指喃喃在心中默念,半晌才睜開那雙炯目,低沉道:「我猜她已經趕往襖山了。老頭說過寒星武功高強,那千年寒雪貂料想也傷不了她多少,忌無文那老魔頭才是真正的棘手,只要還來得及,我們就可以幫她殺了那老傢伙,替老尼姑報仇了。」 「那還等什麼?」聞言蒙謙喜出望外,鬥志昂然道:「就算拚了命,我和我老妹也要爬上祆山,要不然丟幾顆特製手榴彈,炸得襖山只剩一半,咱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上去了,豈不快哉!」 「哼!哼!哼!」一旁的蒙悠卻冷哼的潑他冷水,「炸!?你想把小師妹一塊炸死,是不是?說得輕鬆。」 「那……」蒙謙沒好氣的道:「大不了爬山嘛!為了小師妹,吃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麼?」 蒙悠冷嘲熱諷的頂了回去,兄妹倆就這樣開始爭執不休,吵吵鬧鬧一如往常。而一旁的無凝則兀自抓起車上帷幕,仰頭凝望夜空星子,倏地望見一道銀亮流星盡過天際,不禁心頭猛地一悸。 不!不會那麼巧的!那不會是寒星!無凝俊容微微變色,強捺不安的情緒已漸漸崩潰,放下帷幕,在這樣的寒夜裡,他意冷汗直冒。 「快點兒!老丈!」無凝突地大叫,讓一旁兀自嚷嚷不休的蒙家兄妹頓時靜默,皆憂心的朝他望來。 而外頭的車伕已經大喝一聲,鞭子一落,馬兒頓時又嘶鳴並加快了腳步,不停蹄的朝另一側的祆山趕去。 一樣的黃沙滾滾,一樣的朔風獵獵,山勢疊嶂,峭壁千仞,乃兵家謂之執勝之地——祆山。 莫怪忌無文會在此駐教,此處固若金湯,又是武林至聖之地,稍稍有點腦筋之人,再加上有稱霸野心,襖山無異是立派最佳之處。 卯時,當寒星一路風塵僕僕,披星戴月的趕至這處傷心地時,已是雞鳴月落,天將破曉之際。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此刻的寒星已淚眼模糊,無法遏抑喪師之慟,望著眼前依舊黃土遍佈的襖山,無上師太慘死的過往一幕,不斷地浮現在她腦海。 「老尼姑!徒兒來為你報仇了!你等我!等我剷平摩火邪教,再拿忌元文那廝的腦袋,來為你立墳祭拜!」寒星語聲哽咽、拚命抹去小臉上放縱肆奔的淚痕,彷彿已向死去的無上師太,做了最絕對的保證。 「你是什麼人!?竟敢擅闖『摩火神教』!」山下數名摩火教徒巡衛發現了寒星,頓時拔刀一窩蜂的將她團團包圍,個個神情兇惡致極。 「神教?」寒星聞言一陣狂笑,差點沒教她給笑出了眼淚。 此刻的寒星已收斂心神,將喪師之慟暫擺一邊,一掃方才冷淒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明眸大眼靈黠骨碌碌溜轉,愛笑的的菱角嘴更牽起一抹逗人發噱的嬌俏笑意,任誰也想不到她就是昔日摩火教主忌無文最頭痛的敵人。當然,就連這些「給蛤肉糊到目珠」的摩火教徒,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此刻站在眼前的人,會是跌落斷情崖卻死而復生的冷寒星。 「神教?」寒星強忍住笑意,又重複了一句。 看來忌無文還真他X的自大自戀,邪教就邪教嘛!還改個威風凜凜的「神教」來「唬爛」!寒星冷哼了一聲,她才不吃這套哪!管他什麼神教,待會兒她就讓它變成「狗教」(叫)! 「喂!」寒星傲氣的手叉腰,下巴挪了挪,指前頭為首的一名紅紅衣教徒道:「把忌小狗給我叫出來,姑奶奶就饒過你這各狗命!」 「大膽!」紅主首領聞言怒叱道:「你是什麼人?擅闖禁地便罷,竟還敢侮蔑本教教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