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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殊苗    


  不理會他們主僕二人唱雙簧,楚香君逕自提起井邊的木桶往井裡拋,再使力將繩索拉起。

  驀地,一雙大手覆上她的手。「香君,讓聯來幫你。」

  一句話當場嚇壞了兩個人,一個是楚香君、一個是小安子。

  楚香君在聿熙溫厚大手的碰觸下,直覺地想收回手,然而聿熙卻緊握她的手不放;小安子則趕忙衝向前接過繩索。

  「皇上,這種粗活讓奴才來就行了。」小安子忙道。

  開玩笑!皇上是何等身份,怎能做這下等鄙事。

  聿熙才不理小安子的窮嚷嚷,握著楚香君的柔荑,目光緊鎖她的眸。

  四目相接,楚香君望入他幽黑晶燦的雙瞳,忽感心弦一震。

  雖是輕輕一震,卻讓她訝異莫名、不能接受。

  她是個死囚,一個生命不足一個月的死囚,怎能再去沾惹人世間的情愛?她必須更加護衛自己的心,絕不容潰決。

  她收回手。「皇上請自重。」話語簡潔、口氣冷淡。

  這樣的態度聿熙卻不以為意,她表面越冷,他越想深入她的心扉深處,瞧瞧是否與外表一樣冷。

  一旁正吃力地提水的小安子,聽得又是一把火,這女人太不識抬舉了!被皇上的「龍手」摸到,是一件多麼榮幸的事,她竟然還一臉不屑。

  不過,這回他只敢抱怨在心底.不敢再亂說話。

  楚香君蹲下身子,準備開始洗盆子內的衣物,聿熙又攔下她,並使個眼色給小安子。

  「小安子,你替香君將衣服洗淨。」

  小安子當場大驚失色。皇上竟要他去洗女人的衣物?他小安子雖是下人,卻也箅得上是「高級」下人,何曾洗過女人的衣物?

  「皇上要奴才洗楚姑娘的衣物?」他不可置信地問。

  「怎麼?難不成要朕洗?」

  「不、不!奴才不是此意,奴才洗、奴才現在就洗。」小安子苦著一張臉,心不甘情不願地蹲下身子。

  楚香君卻提腳踢開盆子,眼中幾乎冒火,怒視聿熙。「你到底想怎麼樣?」

  哇!聿熙著迷地看著她的面容,燦亮含怒的眸子,襯著一張冷寒的粉臉,漂亮奪目,生動極了?nbsp; ?br />
  「香君,朕只是想幫你。」他口氣輕鬆,言不由衷。

  「皇上的皇恩浩蕩,民女承擔不起,民女不洗了!」楚香君俯身拿起盆子,回身往犀子走去。

  這下,小安子又有理由發飆了,指著她的背影就叨念:「皇上,您看她的態度,真是太囂張、過分了;您是皇上耶!她只是個女囚,竟敢如此頂撞您,簡直太不將您放在眼裡……」

  「你懂什麼!她就是這點吸引朕。朕相信在她冰冷的外表下,有一顆火熱的心,朕會找出來的。」

  「皇上,您……」小安子突然支吾了起來。

  「朕怎麼了?快說!」他的態度讓聿熙感到不悅。

  「皇上難道不打算依法處決她?」

  空氣彷彿瞬間凝結,聿熙瞪著小安子,瞪到讓小安子渾身泛起疙瘩。

  就在小安子以為皇上會氣得賜死他時,聿熙才緩緩地道:「一個月後,朕照樣砍下她的腦袋。」

  &   &   & 

  這一日,艷陽當空照,聿熙又嘴邊噙笑,往楚香君的住所走來。

  剛服侍邯氏睡下的楚香君,為了不吵到她,提了飯籃走到外頭的樹陰下,端起剛從天牢送來的牢飯,正要往嘴哩送入一口,忽然瞥見遠遠聿熙高大的身影,正踩著自信的步子,噙著惡魔的笑容,意氣風發地往她走來。

  楚香君嚥下嘴裡的一口飯,便收起飯籃;她不打算讓他看見自己正在吃飯,不打算讓他知道飯菜如何,不打算讓他瞧見自己脆弱狼狽的一面。

  她低頭暗自苦笑,原來她也有幼稚的心思。

  大片的黑影籠罩在上頭,她知道聿熙此刻正站她的前頭。

  「香君,吃飽了?」聿熙坐了下來,關心地問。

  她理理微亂的心緒,抬頭面對眼前這深具吸引力的男人。「是的,民女吃飽了,謝皇上關心。」

  聿熙抿嘴一笑;今日的他不穿龍袍,僅著一件上等絲質的儒袍;更顯卓爾不群、風雅瀟灑。

  「你平時對人說話都是這副冷冰冰的樣子?」他笑問。

  「民女只對沒事找麻煩的人才會如此。」她神色平靜,目光卻犀利。

  聿熙聞言朗聲大笑,笑止方問:「朕對你不好?」

  楚香君擰眉思索這個問題。

  憑心而論,聿熙對她是夠包容與寬貸的了;否則,以她行刺君主的舉動,早該被賜死。且如今她是死囚的身份,既無手銬腳鐐,又無官兵的監視,全是因他授意,最重要的是,他還為義母延醫治病。

  「皇上對民女極好。」她老實說。

  「這就是嘍,如果你覺得朕對你極好,笑一個給朕看。」聿熙側過臉,想瞧仔細她笑的模樣。

  被這樣瞧著,楚香君怎麼也笑不出來。她習慣性地冷哼一聲,別開臉去。

  聿熙也不意外她的反應,只是假裝失望地唉聲歎氣。「朕現在終於知道周幽王為何只為博得褒姒一笑,不惜送掉自己一片江山。」

  多麼荒謬的比喻!楚香君不禁又惱怒起來,她咬牙怒道:「民女只是一名即將問斬的死囚,不敢和那傾國紅顏相提並論。」

  言下之意,她可沒那麼大的魅力讓他為她斷送江山。

  「香君,你生氣了?」聿熙俊容上的笑意更加深,他實在愛極了她薄怒時飛紅的嬌顏。

  「哼!」她用力偏過臉,一頭長髮跟著飛起。

  卑熙忍不住撫上那飛揚的黑髮。

  楚香君身子輕輕一顫,回過臉,卻猛然對上聿熙挨近的臉孔。

  「你!」她驚呼,小口隨即被一片溫熱堵上。

  她的驚呼張唇讓他的靈舌更深入她甜蜜的檀口內,不斷地挑逗、吸吮她柔軟的唇瓣。

  他聲音沙啞濃濁地道:「你這迷人的小東西,真會折磨人。」

  楚香君喘息著,那突然襲上的情潮,既狂野又孟浪,讓她招架不住,渾身酥軟倒在他堅強的臂彎中。

  「香君……」聿熙低吟著,擁緊懷中的可人兒。

  自從上一回見了她洗淨後清靈絕塵的面容,他就異常地思念起她;從不知相思為何物的他,被頻頻出現在腦海中的她的身影嚴重干擾。

  他雖然每晚召來不同的嬪妃侍寢,但她們太過柔順配合的態度,更讓他思念起楚香君的桀驁不馴與不將他當回事的冷漠。

  聿熙溫熱的舌蠻橫地侵入她的口內,恣意地吸吮、翻攪。

  他擁著她柔軟的身軀,順勢跌人滿地的於黃枯葉中。

  高大的身軀將她壓在底下,他的手似魔、似焰,在她的身上不斷燃起火熱的情潮,隔著薄薄的衣衫,兩人的身子顫抖不停。

  楚香君被這洶湧、陌生的情愫弄得頭昏腦漲,她想阻止,卻只能徒勞無功地任他一再佔預、征服。

  「香君,做朕的女人,一輩子伴在朕的身旁,朕免你死。」

  聞言,楚香君混亂的思緒頓時清明起來,她推著聿熙想要起身,無奈他沉重的身軀緊貼著她不放。

  聿熙體內的慾望已被點燃,而這慾望之火需要她來熄滅。

  他以強硬之勢硬撬開她不大配合的唇齒,汲取她口內更多的芬芳;大手更是不客氣的長驅直入,覆上她迷人的曼妙曲線。

  正當聿熙血脈僨張,全心全意都放在懷中的女人時,舌尖突然傳來刺痛,他驚跳起身,瞪著身下的楚香君。

  楚香君又恢復慣有的冷漠神色,瞅著在上方的他,冷冷地道:「如果你要討上次交易的代價,我馬上履行;如果要我做你的女人,伴你一世,還是那句老話,殺了我!」

  聿熙原本充滿情慾的眸子,因她的話而掠過一絲苦澀。

  「香君,你真的這麼恨朕?」

  她恨他?不!其實沒那麼恨了。楚香君心底明白,在他為她釋出那麼多的善意後,她真的恨不了他,甚至心中的堤防已有一角開始崩塌……

  她依然保持緘默地瞅著他,不想說太多的言語,洩露自己的感情。

  聿熙全身像洩了氣般無力,挫折感襲上心頭。

  對她,他就是沒轍,在她面前,他從來不是個位高權重的皇上,倒像個亟欲得到讚賞,卻總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輕輕在她額上烙下一吻,聿熙很有風度地直起身,伸手梳了下她如瀑的黑髮。「朕下次來,一定給你帶來天下最美的髮簪,朕相信你戴上一定很美。」

  楚香君別開臉,貝齒咬著下唇,控制心中猛烈的悸動。

  聿熙走了,卻預告下次的相逢。

  望著他的背影,她只是茫茫然地歎道:「我真的不恨你,只是我不能丟下義母,獨活人世。」

  第三章

  「咳、咳……」冷宮內,一名形容枯槁的婦人以手掩口不斷輕咳。

  「娘……」楚香君輕拍其背。「司馬大夫說您的身體已經好多了,再休養兩天就可以完全恢復。」

  婦人便是楚香君的義母……邯氏。

  楚香君的話引來邯氏的失笑。「傻女兒,過了這一關也過不了下一關,何必在乎身子呢?只是拖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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