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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殊苗    


  是夜,月影浮動,涼風徐徐,整個皇宮寂靜無聲、肅靜如昔。

  聿熙熟睡著,但長久的習性使然,讓他睡時比清醒時更加敏銳。此刻,他感應到危險的氣息,嗅到陌生的味道。

  他依然閉目,不動聲色,手悄悄握住藏在被褥間的匕首。

  危險的氣息、陌生的味道越來越逼近!

  高手!這是一個難得的高手,才能如此無聲無息地穿過重重守護而逼近他,這樣的高手令他亢奮極了!

  猝然之間,他睜眸喝聲,準備抽刀一擊,然而對方的身手卻更快,他感到脖子被一線森冷抵住。

  頭頂上方響起帶著不屑的清朗女聲:「醒了嗎?大昏君。」

  聿熙定睛一瞧,一個蓬首垢面、身穿寬大囚服的女子,正弓腿壓著他的腰側及手腕,手巾的利刃就抵在他的脖子上。

  這女子藝高膽也大,夠辣!夠嗆!更夠昧!

  聿熙目光銳利地上下打量她,渾厚低沉的聲音發出警告:「難道沒人告訴你,你這般行為……死定了!」

  驀地,女子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那優美的弧度令他眸光一黯。

  「就算我不來找你這昏君,也是注定一死,你別拿這種事來壓我。」說完,她又加重力道,使利刃更陷入脖子幾分。

  聿熙豁然明向,原來她是一名死囚,難怪會有此行徑。

  「說吧!你有什麼目的?」刀只架在他的項上,而非刺進心裡,她絕對有所求。

  「呵呵!你倒挺有自知之明,明白小命操在別人手上,即便尊貴如皇上,也得低頭。」她突地俯近他,眼裡的狂妄更熾。

  四眸相接,望人彼此的眼瞳深處。

  聿熙原本嚴肅的表情,這時卻顯得泰然自若。

  他神色輕鬆,笑謔地道:「你可是第一個以這種方式上朕這張龍床的女人,朕欣賞!」

  女子眼底進出慍怒之意,抬首拉開兩人的距離。

  「少說廢話!我要你派個大夫去替楚延慶的妻子邯氏醫病。」似乎怕他不從,她又將手中的匕首往他的脖子刺人些許。

  「你和邯氏是何關係?」

  「她是我義母。」她坦白地說出身份,她正是楚延慶和邯氏的義女--楚香君。

  「哦……」聿熙終於恍然大悟。「原來剛才的混亂是你引起的?」

  「如果你不答應,我可以引起更大的混亂,保證你的江山改朝換代。」楚香君又使刀在他的脖子上轉了轉。

  聞言,他放聲大笑。「哈哈哈……有意思!聯頭一次碰到像你這麼有意思的女人,朕喜歡極了。」

  楚香君真的惱怒了,這昏君難道不知道,一個已被判死刑的人,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你這昏君喜歡什麼不干我事,我只要你馬上派大夫為我義母醫病,聽到沒?」

  她惱怒的模樣有趣極了!這一剎那間,聿熙覺得蓬首垢面的她,看來如此動人,深深吸引他的目光。

  而且她半跪在床上,撩起的囚服掩不住乍洩的春光,半截雪白的玉腿裸露在外,姿態實在誘人。

  聿熙放開藏在被中的匕首,大手撫上那半截雪白。「告訴朕,你叫什麼名字?」

  他的聲音聽來低沉迷人,楚香君渾身一震。

  聿熙趁她恍惚的瞬間,反手扣住她的手腕,順勢一拉,她便跌人他寬厚溫熱的胸膛。

  情勢當場大逆轉,聿熙一個翻身,楚香君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你……」楚香君使盡力氣要掙脫出他的桎梏,卻徒勞無功,他高大沉重的身子將她壓得牢牢的。

  「如何?你還想讓朕的江山改朝換代嗎?」聿熙戲謔地笑著。

  他發現,她雖然瘦小,但抱起來軟綿溫暖、柔若無骨;看起來雖髒,但身上一股乾草味聞起來頗為清香。

  「哼!」楚香君忿忿地別開臉;既然掙不開,她十脆來個相應不理。

  「這麼神氣?現下可是你落在朕的手上。」聿熙奪下她的刀。

  「早死晚死都是死,要殺要剮隨你!」

  「朕現在倒捨不得讓你死了。」他故意湊近身,呼出的熱息輕拂過她頸側。

  楚香君面容微變,索性閉上眼,不理聿熙的挑逗。

  聿熙玩心大起,伸舌舔逗她的耳垂,滿意地聽到她抽氣、喘息的聲音。

  「放……放開我……」她虛弱地抵抗著;事情的發展不該如此,她該拿刀逼這昏君同意為義母請大夫醫病,而非臣服在他的挑逗之下。

  一想到義母,楚香君又奮力抵抗,亟欲掙脫。

  擁著身下的嬌軀,聿熙體內蟄伏的情慾已被點燃,她的掙扎更令他血脈僨張。

  他啞著聲警告:「想要朕救你義母,你得付些代價。」

  驀地,楚香君掙扎的身子變得僵硬,她直挺挺躺平。

  「是不是把我的身子給你,你就會救我義母?」她的聲音顯得空洞、冷硬且飄渺。

  縱有再大的熱情,聽到這樣一句話,也會倏然澆熄。

  聿熙停下動作,盈滿慾望的眼神一變,犀利、尖銳的眼中透出危險與殺氣,俯視身下的楚香君。

  「你和朕談條件?」他瞇眼,語氣冷冽。

  楚香君衝著他展開一抹艷笑。「原本,我只想拿刀恐嚇你,逼你就範,現在敗在你手上,我也無話可說,既然你願意開條件……」

  她毫不猶豫地撕開自己的前襟,露出一片凝脂雪白,伸臂攬上他的脖子,然後昂首、閉目,一副壯士斷腕的模樣,慷慨地道:「來吧!我同意你開的條件。」

  可惡!這女人不是忒大膽就是少根筋;他聿熙堂堂天子,一擺起臉孔,朝中的文武百官及後宮佳麗,哪一個不嚇得渾身發顫?而她,卻視若無睹地和他談起條件。

  這女人是生來克他的嗎?他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國之尊,如今競對個髒兮兮的刺客感興趣!

  聿熙扳開她的手,氣呼呼地跳下床,氣悶地坐在龍床對面的椅上,臉色難看至極。「你可知道,行刺朕絕對死罪難逃?」

  楚香君起身坐正,高傲地揚起下巴。「哼!我也說過,一個死囚不在乎多死一次。」

  「既知是死刑,又何必多此一舉為你義母延醫診治?醫好了,還不是得砍頭。」聿熙用話激她。

  楚香君果然被激怒了,她狠狠地瞪著他,恨不得用目光殺人。

  她咬牙切齒地道:「縱是死囚,也有就醫治病的權力;你這昏君居然如此泯滅人性、草菅人命!」

  聿熙怒拍椅臂,喝道:「你口口聲聲罵朕是昏君,不怕朕現在斃了你!」

  楚香君不懼其威,反諷道:「如果你不是昏君,你會用楚延慶那佞人做百姓父母官?如果你不是昏君,你會對飽受水患之苦的百姓不聞不聞,任楚延慶侵吞官銀?如果你不是昏君,你就應該知道,楚延慶惹的禍不該牽連無辜。」

  這一番話教聿熙氣得想掐住她的脖子,而他也真的如此做了。

  他怒極起身,大步一跨,手一伸便掐住她纖細的玉頸。

  楚香君不躲不閃,任憑他掐緊脖子。

  「如果朕是昏君,朕所打下的江山你做何解釋?如果朕是昏君,現在如日中天的國勢你做何解釋?如果朕是昏君,這些年百姓的安居樂業你又做何解釋?」他訴說自己的豐功偉業,意圖向她證明,他並非昏君。

  孰料,楚香君卻很不捧場地連連搖頭,眼中還有一絲同情。「原來你不只是個昏君,還是個犴妄自大的人,嘖嘖嘖!真可憐。」

  「我、我怎麼自大、怎麼可憐了?」聿熙被激得連「聯」這個自稱都忘了。

  楚香君面容一斂、神情轉為嚴肅;既然這昏君要問。她就講個明白。「你所擁有的廣大江山,是你好大喜功、頻動干戈得來的;你如日中天的國勢是你犧牲黎民百姓的生命換取的,你所謂的安居樂業全是你用武力征服而建立出來的昇平假象……」

  不顧聿熙越來越鐵青難看的臉色,楚香君不吐不快地續道:「但是,百姓的苦,你可知?百姓的怨,你可知?百姓對你的恨,你更不道!捉了一個楚延慶,你手底下還有多少個楚延慶,相信你也是不知道……」

  「住口!住口!你給朕住口!」聿熙大喝,打斷她未完的話,掐住她脖子的手漸漸收緊;這女人實在太可惡了!竟敢如此說他。

  「朕現在就殺了你!」

  楚香君仍是神色不變。「殺吧!怕死我就不會來了。」

  她安然地合眼,等待聿熙結束她的生命。

  第二章

  聿熙真的想殺了楚香君,他發誓!他真的想殺了眼前這可惡至極的女子;他殺人從不猶豫,敢頂撞他的人,尤其該死!

  但他為何下不了手?

  他滿腔的怒氣翻騰,眥目欲裂,就是無法加重手勁,親手殺了她。

  大喝一聲,他突地一拳擊在床柱上。

  楚香君睜開眼,有著些許困惑,不明白他為何有這個舉動。

  「你不是要殺我嗎?怎麼?下不了手嗎?。她問。

  聿熙再次怒瞪她,望入她幽幽的眼瞳底,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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