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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桑蕾拉    


  「貴人?!誰是我的貴人?」衰到爆的袁雪葵,陡地燃起一絲希望。

  「那隻羊,就是你命中的貴人。」

  「羊?」袁雪葵轉向小包尋找答案。「會是誰?」

  「我不知道∼∼」小包搖頭聳肩,表示無解。「公司裡沒幾個屬羊的,我生肖也不屬羊。」

  「請教居士,他會在哪裡出現?什麼時間出現?」袁雪葵好奇地追問著。

  「陰曆十一月到一月的初一和十五日,他會在北方出現。記得噢!他是你的福星,千萬別錯過他!」夢茵居上再三叮囑她要把握良機。

  「他是我的福星?會幫我解除破財嗎?」

  「他會招來好運和桃花,往後你要因夫而貴就得靠他……」夢茵居士講到這裡,倏地噤口。

  「因夫而貴要靠他,這是什麼意思啊?」好深奧噢!

  「天機不可洩漏!」夢茵居士神秘一笑,決定點到為止,不再多言。

  「透露一下嘛!」

  看女居士的嘴巴跟蚌殼一樣緊,她只好瞎猜。「啊……難道他是我的真命天子!」

  女居士睜大眼睛,打死都不能承認!因為這是身為相士最大的禁忌!

  「還是他……只是我的媒人?」

  「呃……反正找對貴人,你就能逢凶化吉,但要是愛錯人的話,你一生坎坷,還會讓對方陷入困境,災厄不斷!就這樣了……」女居士擦擦汗,喉嚨裡滾出兩個字。「送客!」

  「是……謝謝居士……」袁雪葵乖乖起身。

  看來夢中那隻羊,不但是她擺脫破財災厄的福星,也是照亮她晦暗前程的唯一希望,她得把握機會逮住肥羊嘍!

  ☆ ☆ ☆ ☆ ☆ ☆ ☆ ☆ ☆ ☆ ☆ ☆ ☆ ☆

  時序入冬,氣候轉為寒冽,下班後的袁雪葵正往自助餐館的方向走。

  突然,一個猛烈的撞擊自後方襲來,袁雪葵猝不及防,不禁痛叫了一聲。

  「噢!」

  她抬首,只見一個頭戴黑色毛帽、身穿牛仔套裝,年約十五、六歲的男孩,在撞了她後拚了命地往前奔跑。

  袁雪葵下意識地伸手探入口袋,這才赫然發現,身上的錢包已經不翼而飛了!

  「喂!臭小子,別跑,還我錢啊!」袁雪葵立刻追上,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中奔跑呼叫,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援手抓賊。

  那些錢是她一個月的生活費,要是沒有錢,她這個月就要對著西北方喝西北風了。

  「扒手啊∼∼搶錢啊∼∼」袁雪葵大聲疾呼。

  大概是上天憐憫她吧,在她大喊兩聲後,前方十公尺處出現一位身穿風衣、背影挺拔的男人,展現俠義精神,追逐起已淹沒在人群中的男孩。

  等袁雪葵喘吁吁地追上前,見到的已是人群團團圍住背影挺拔的男子制伏住偷兒的畫面。

  「這錢包是哪位的?」葛維德在男孩身上搜出一隻紅色小錢包,在人群中尋找失主。

  「是我的!」袁雪葵趕緊鑽進看熱鬧的人群裡。

  「清點看看裡面錢有沒有少?」他將錢包遞給她。

  「喔!謝謝!」袁雪葵很快地點了一遍。「沒有少。」兩千三百二十七元,一塊也沒少。

  路燈下他背對著光,讓她看不清楚他的五官,但見扒定錢包的男孩鼻青臉腫,想必是被這位見義勇為的男子給海扁了一頓。

  「臭小子!年紀輕輕就不學好!」袁雪葵蹲下身,橫眉豎目地數落著被壓在地上垂頭喪氣的男孩。「說!你為什麼搶我的錢?」

  「我……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男孩哀怨地說道。

  「兩天沒吃飯也不該偷錢啊!像我也……」袁雪葵俯首,一見男孩臉頰瘦削,眼角還含著淚,讓她聯想到自己也常常有一餐沒一餐的餓肚子,突然心生不忍。

  葛維德揪住男孩,看袁雪葵呱啦呱啦地訓著他,正猜想她接下來可能會補踹男孩兩下,以示洩恨。哪曉得——

  「喏,姊姊這兩百給你,好好地去吃頓飯,以後不准再做這種當街行竊的窩囊事。」

  她出乎意料的反應,令葛維德和男孩同時錯愕地看向她!

  「拿去啊!錢是不多,飽餐一頓應該還沒問題。」袁雪葵催促著。

  當男孩欲接過錢時,袁雪葵又故意縮回手,再撂下一番訓誡——

  「聽好,姊姊賺錢很辛苦的,吃完飯後,給我腳踏實地、光明磊落地做人,要是再被我抓到你幹這種壞事,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塊,丟去餵狗!」

  看她嘮叨完後,才將錢塞到男孩手裡,葛維德不禁納悶地盯著她。

  這年頭,慷慨同情在富有愛心的台灣社會中,例子不勝枚舉,不過要能仁慈地對一個順手牽羊的小偷慷慨解囊,似乎還是很不尋常。

  不同於以往對女人的漠然,他不禁好奇地打量起她。

  她並不是那種艷麗的都會女子。可愛的娃娃臉,黑白分明的水眸,俏挺可愛的鼻子,飽滿小巧的嘴唇,配上柔順的長髮,一眼看去,只覺得順眼可人。

  「先生,放了他吧!」人群漸漸退散,她站起身求情道。

  「小姐,同情心不該濫用在宵小之輩身上。」雖然她不追究小偷的過失,葛維德仍揪住賴在地上的男孩起身,不肯鬆手。

  一方面他不認為男孩的處境值得同情,另一方面抵不住探測她內心的好奇。

  袁雪葵起身,稍稍側頭看向葛維德。

  光線昏暗,但他酷中又帶點俊雅的氣質,卻莫名地吸引了她,忍不住細細打量起他。

  高大挺拔的他,風衣下是質感細緻的高領白色毛衣,配上剪裁合身的毛料西裝褲,俊酷沈斂中蘊含文人優雅的氣質,令人難以想像他方才抓賊時的栗悍氣勢。

  他的五官俊美斯文,深邃的雙眸散發著正義的光芒,鼻樑又直又挺,而嘴唇——

  「啊!先生你受傷了!」顧不得其他,她旋即從口袋裡抽出面紙擦拭恩人嘴角的瘀血傷口。

  「我沒關係……」她毫無預警的貼心動作,令一向冷峻沈穩的葛維德淬不及防,心一慌,抓緊男孩的手驀地一鬆。

  「不行啦,你嘴角和額頭部流血了,我幫你止血……啊——」一陣魯莽的撞擊在不經意間衝向她,幸好葛維德及時扶住她,這才免去跌個狗吃屎的意外。

  回過神,袁雪葵這才發現男孩已乘機沒人人群中,逃了個無影無蹤。

  見狀,葛維德一張酷臉,漸漸發綠。

  「呃……沒關係啦,反正錢追回來就好。」袁雪葵聳聳肩,安慰表情酷酷的他,輕快的笑聲裡夾帶著不在意的爽朗。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葛維德豎起橫眉,懷疑她故意搗亂。

  「你不覺得寬恕他比懲罰他更有意義嗎?」袁雪葵認真地回答道。

  「你相信一個扒手的話?」

  「他兩天沒吃飯,又偷偷掉淚……」

  「單憑眼淚?」這女孩未免太單純好騙!

  「唉……你不會懂的啦。」有過喝水灌飽肚子紀錄的她,特別能體會那種飢餓又無助的感覺。

  凝著她閃現單純神采的澄澈黑眸,他猜得出她一定涉世未深。

  「我只是覺得……比起為了嗑藥鋌而走險的青少年來說,起碼他只是為了填飽肚子而行竊,應該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你是老師?」不曾對異性產生好奇,今天他居然破天荒地對一個不知人心險惡的女孩頻頻發問。

  他側頭望向她,只見原本瑩白晶亮的娃娃臉,在聽了他的問話之後,突地罩上一層玫瑰色,俏皮可愛得像顆紅蘋果,教人想咬她一口;她一笑起來,燦眸閃現純真無瑕的光芒,清脆的笑聲像風鈴般飄入他的耳裡,莫名地吸引了他……

  不!這一定是錯覺!

  女人是禍水、是麻煩精,他一向敬而遠之,他可不能因為她的單純和仁慈而鬆懈警戒。

  「我也希望自己是個老師,起碼有個穩定的收入、受人尊敬的地位……」袁雪葵喃喃道,接著迎上笑臉問他。「對了,你吃過了嗎?」

  「ㄏ……」「還沒」二字尚未說出口,她旋即活力十足地接口——

  「我請你吃晚餐,算是謝謝你的挺身相助,好不好?」雖然她的荷包瘦瘦的,不過報答謝恩的心意,是飽飽鼓鼓,不容質疑的。

  「不了,區區小事,不足掛齒。」他祭出冷銳的眼神、淡漠的口吻,有意要她自動退避。

  但袁雪葵可不吃這套,她一直相信要是今生沒能報答對方的恩惠,下輩子可能要做牛做馬加倍償還對方的恩情。

  「別客氣啦!前面那攤蚵仔麵線很好吃的,我和老闆很熟哦!」

  「我還有要緊的事。」他一向怕招惹女人,他嘮叨的母親、整人的堂姊、麻煩的表妹和纏人的女同事們,都曾令他頭疼到鬢邊嚇嚇叫!

  「噢,先生,還是您要留個電話,改天再讓我補請你一下!」

  「不必了。」他轉身準備離開,可是才走了幾步,就突然感覺背部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拉著他。

  見鬼了!為什麼他的身體會下受控制地被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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