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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琉色    


  淡而又淡的殺意,再一次掠過眼底,使得文雅秀氣的面容上忽地湧現一絲邪氣。

  「你……要她?」華玥一怔,馬上明白華涼所指。那日臨水亭台上,華涼向他討要的,正是韓飛絮。

  「玥,看來你的記性不錯。」他輕笑點頭,表示正確。

  「不行!」沒有半分思考,華玥直接回絕他的條件,眼中同時現出幾分惱怒神色。

  現在的他,已容不得任何人拿韓飛絮開玩笑。

  華涼微微皺眉,雙眼迎向華玥。那目光看似清澈溫和,深處卻銳亮犀利得不似凡人。

  四目相對一瞬間,精雅的廳堂裡忽然冷了幾分,兩個同樣尊貴的男子,就算氣質不同,但這一刻散發出來的氣勢卻驚人的相似。

  一樣傲氣,也同樣霸氣!

  「我,絕不許任何人動她半分。」對視中,華玥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是說明,更是警告。

  同朝結盟多年,就算華涼的殺氣再淡再細微,他也能輕易看得出來。

  終於,看著無比堅定的華玥,華涼輕輕一歎,收回了犀利的目光,無奈搖頭道:「好吧。」

  他心機再深,終歸也不是神仙。更何況,對著一個動了真情的男人,就算是神仙恐怕也奈何不得,只希望那個丫頭不會妨害到華玥太多。

  華玥見狀心底一定,冷厲的臉色終於緩下幾分。

  只要他與華涼聯手,就算那幾個連成一氣的朝官有再大本事,也阻止不了他對北地河運的推進!

  ☆ ☆ ☆ ☆ ☆ ☆ ☆ ☆ ☆ ☆ ☆ ☆ ☆ ☆

  接下來一連數日,華玥皆是早出晚歸。

  雖然已爭取到華涼的援手,但朝中的反對聲浪太過龐大,並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壓下。

  於是他臉上的神情愈來愈冷,眼底的倦意,也愈來愈濃。日夜勞心,即使是鐵打的人也會感到煩躁又疲倦,何況是一向沒有多少耐性的華玥。

  因此每晚他回到王府,除了韓飛絮外便再無一人敢接近服侍他。

  這一日,華玥依然很早起身,站在房內讓韓飛絮為他整理衣衫冠戴。

  看著他雙眉緊蹙、沉默不言,她知道他定然陷入了沉思,手勢便更加輕柔,唯恐會打斷了他的思路。

  正抬高雙手,要將那頂代表著華玥身份的紫金冠為他戴上時,房外卻隱約傳來一陣凌亂的爭吵喧鬧聲。

  華玥腦中思路被打斷,心頭頓時煩亂不休,轉身便朝外怒喝道:「什麼人!」

  一名候在門外當值的侍衛連忙奔去查看,不一會兒便跑回來,躬著身在門外道:「回稟王爺,是府中原來的侍女澄珠在外大吵大鬧,說有事要回稟王爺,她還說……還說……」侍衛的語聲頓了一頓,顯然有些遲疑。

  「大膽奴才!」他更加惱怒,喝道:「本王府中,你竟敢如此回話!」

  「屬下不敢!那澄珠說,她要回稟的事與夫人有關。」侍衛一驚,連忙把話說完。

  其實,他真正從澄珠嘴裡聽到的話還沒說出來。他害怕若據實回稟,王爺只會更加憤怒。

  「把她帶過來!」華玥怒氣滿溢,恨恨的走出臥房。

  澄珠早已被他轉手送給秦若,這個時候居然還敢回來王府吵鬧,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不一會兒,髮絲凌亂的她被帶到夕照園的偏廳中。

  離開王府數月,她的相貌倒是半分沒變,連此時衣衫凌亂也透出一股媚意,想來為了面見華玥,先前必定刻意打扮過。

  「王爺!」一見到他,澄珠一下便撲到他腳下,明艷臉上滿是急切與渴盼。

  「你不在秦若府中,跑來做什麼。」冷冷瞧著她,一點也不為所動。

  「王爺!除了王爺,澄珠此生此世再也不會委身於他人,請王爺憐惜……」她聲淚俱下,甚是感人。

  可惜華玥現在缺的正是耐心,當下雙眉一皺,喝道:「來人,把她給我扔出去!」

  「不,王爺!」一聲尖叫,她立刻手忙腳亂的從懷中掏出一物,呈到華玥面前,「王爺,澄珠今日來王府是有事回報啊!王爺請看,您可認得這方玉珮?」

  他隨意揮了揮手,讓奉命上前拖人的侍衛退後,向她手中看去。只看了一眼,臉上神色便開始改變。

  澄珠手裡拿的,是一方碧綠玉珮。五色晶瑩、飛鳳祥雲,分明是從前韓飛絮視若珍寶的那一塊!他曾經見她貼身佩戴,小心翼翼,就連同床共眠時也不曾捨得解下過。

  這塊玉珮,怎麼會到澄珠的手裡?

  走上兩步,怔怔瞧著她手中的玉珮,韓飛絮也是滿心下解。這玉珮,不是早已被她交給秦若托帶給爹爹了嗎?為何現在會落到澄珠手中?

  難道是秦若……

  見華玥注視玉珮,澄珠不由得精神一振,大聲道:「王爺,這塊玉珮是奴婢從秦若身上得來,他在家中整夜拿著這塊玉珮,連聲喚著一個人的名,那眼神真是柔情蜜意到了極點!」

  瞧著玉珮,呼喚玉珮主人的名字,還柔情蜜意到極點?

  那麼,秦若與這玉珮主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瞧了一眼韓飛絮,視線開始變得有些閃爍不定。

  澄珠見他神情上已帶有一絲懷疑,便冷笑著又說:「奴婢當時覺得奇怪,就躲在一旁探看,誰知最後居然聽見秦若自言自語,原來他與這賤人曾經訂過親,到現在仍是餘情未了!而這塊玉珮,便是他們兩個用來寄情的信物!」伸手指著韓飛絮,澄珠笑得艷媚無比,「王爺,您的身份尊貴無比,怎能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哈哈,真是老天有眼,活該讓她抓住這個絕好機會!既然韓飛絮與秦若之間有了瓜葛,王爺怎會輕饒?她得不到的,韓飛絮也別想獨佔!

  隨著她的話語,華玥雙唇緊抿,瞼上神色已經冷到不能再冷。

  失去名冊、被人聯手反擊的怒意,已經被另一種怒氣所替代,一種每個男人心底最深、最重的憤怒!

  他寧王華玥的女人,竟然和另外的男人訂過親、有私情?而他還活像個傻瓜一樣什麼也不知道,現在還得由別人來告訴他!

  怪不得,怪不得當日他在胤波閣上宴客,這兩人會在閣下聊了那麼久,若不是早有瓜葛,他們有什麼好聊的?

  回想起從前諸樣事實,他胸中一股怒氣衝出,差點失去控制。

  韓飛絮見狀臉色蒼白,忙對著他解釋,「王爺,秦韓兩家訂親之事早已事過境遷,這塊玉珮也是當日我托秦若帶給我父親的。」

  「你何時送的玉珮?」華玥聲音僵硬,眼神更加陰鷥了幾分。這麼一塊玉珮送出去,他居然半點也不知!

  「是王爺隨皇上出京的那幾日。」回答的同時,她的心微沉。

  真是……好巧呵!那日秦若來訪,王爺正好不在府中,當時她還遣退了絲竹與碧落,留在身旁伺候的,只有小容。

  「是嗎?」他心底更加翻騰,眼中疑色更重。就算這塊玉珮是韓飛絮想要交給她父親,那為什麼不托他轉交,偏偏要趁他離府時去托那個秦若?難道,她竟然更信任秦若不成!

  想到小容或許可為證明事實,韓飛絮連忙道:「王爺,當日飛絮將玉珮交給秦若時,尚有小容在旁隨侍。」

  身為寧王妾室,若單獨約見男子,已是有違婦德體統,但若一旁另有丫鬟隨侍的話,便可減去些微嫌疑。

  華玥聞言臉色稍緩,下令道:「去,把小容給我帶上來!」

  在他心底深處,自然也不希望韓飛絮背叛自己。

  不一會兒,小容便被兩名侍衛帶了上來。關在石牢幾日,雖然她的面色蒼白了一些,但精神倒還不錯,想來華玥的確沒派人用刑拷問。

  「奴婢見過王爺、夫人。」走近後俯身下跪,小容先向華玥及韓飛絮施禮。

  澄珠一旁冷眼觀望,頓時氣得咬牙切齒。夫人……這尊貴的夫人兩字,居然給了那個小小的韓飛絮!

  韓飛絮吸了口氣,定定看住小容輕聲問道:「小容,當日王爺有事離府,秦公子前來拜訪,你也在旁的對不對?」

  小容微微拾起頭,看一眼華玥,點頭道:「是的,夫人。」

  「那麼,這塊玉珮我是如何交給秦若,你可聽到?」一手指向華玥手中托著的玉珮,她語聲稍現急促,等待著小容為她洗清嫌疑。

  一旁,華玥也緊緊盯著小容。

  小容咬唇,圓圓的小臉上一片無措,好像在努力回想著什麼。

  滿室無形的壓抑,因為她的沉默而更加濃重。

  第八章

  「說!」耐心盡失,華玥猛地拔出長劍指向小容,冷聲道:「你若再不說,本王便立刻殺了你!」

  雪亮的劍尖指在她額頭不足三寸,銳利的鋒芒一閃,幾絲斷髮便輕輕飄了下來,在眾人眼中委落於地。

  「王爺饒命!」小容滿臉驚惶,終於出聲道:「當日夫人與秦公子在廳中見面,奴婢確實在旁伺候。但夫人將玉珮交給秦公子時語聲甚低,奴婢聽得並不是很清楚,只隱約聽到了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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