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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顏卿卿    


  他熾熱的舌尖狡猾地滑入柳怡然誘人芬芳的唇內,侵略著她唇內的每一寸甜美,他翻攪著她的舌,與她的舌激烈的共舞交纏。

  這是一個既溫柔又狂猛的吻,也是一個帶著懲罰與傾訴濃濃思念的長吻。

  「不……」

  柳怡然虛軟地喘著氣,這種吻法太危險,稍不注易就會玩火自焚。

  「別吵,現在我要一寸一寸地吻去別的男人的味道。」辜曄風像個霸氣的君王,親暱地附在她的耳旁下達著不容置喙的命令,「你要知道,你的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

  柳怡然迷濛醉人的水眸盛著滿滿的疑惑,「別的男人?」

  自從不得已離開他後,她的心已如死水,除了深愛的他以外,又有哪個男人踏得進那個只為他保留的心房?

  辜曄風不安分的輕舔著她小巧可愛的耳垂,「那今天在片場裡和你眉來眼去、卿卿我我的狗男人是誰?」

  那擾人心神的陣陣熱氣讓柳怡然幾乎要語不成聲,「那是工作。」

  「我不喜歡這個讓別的男人有機會靠你這麼近的工作。」辜曄風火熱的唇下移到她白皙瘦削的肩胛骨,「他今天摸了你哪裡,肩膀和腰?」

  他拉開柳怡然的領口,在她粉嫩的肩膀上來來回回的嚙咬、烙吻。他的雙手則隔著薄衫傳達著他的熱力,不住地撫觸著她誘人柔美的女性曲線。

  直到那雙厚實的大手攻上她胸前的渾圓,柳怡然倏然驚喘的睜大著慌亂的星眸瞅著辜曄風,「我……」

  「你?」辜曄風蠻橫地吻去柳怡然的猶豫,「你是我的女人!」

  他熱辣的吻似是熾烈的火種想要燃起她所有的情慾,由甜美的唇緩緩移到她的胸,隔著衣衫嬉弄著迷人的雙丘。

  薄衫的鈕扣在他的巧手下一顆一顆地被解放,一片雪白的美景映入辜曄風的眼簾,他毫不保留對她的讚歎:「小然,你好美。」

  紅霞染遍了柳怡然的嬌顏,他們畢業那一年的夏天,她將自己的初夜獻給辜曄風時,他對她說的也是現在這句話。

  辜曄風脫下自己繁贅的衣物,將精壯結實、陽剛剽悍的男性身軀重疊在柳怡然的嬌軀之上。

  第4章(1)

  滴滴答答的雨聲喚醒了沉睡中的柳怡然,迷迷濛濛地半睜開星眸,看到的是落地窗外那片灰濁濁的天色,以及那只由她身後纏繞過來,正橫亙在她雪白胸前的結實手臂。

  憶起昨晚那綺麗纏綿的激情片段,她的雙頰已經艷紅得彷似早晨第一道劃過天際的朝霞,那樣的紅艷動人。

  柳怡然小心翼翼地想要移開那只結實得會令所有女人垂涎的健壯臂膀,不料卻驚動了臂膀的主人,一個翻身便輕鬆地壓在她的嬌軀上,居高臨下地凝望著她。

  辜曄風炯炯有神、精燦逼人的眸光令柳怡然覺得自己芙頰發燙,她有些羞赧的轉開與他對視的瞳眸,低聲說道:「我……早上有通告。」

  「這是你起床後對親密愛人應該說的第一句話嗎?」辜曄風挑高了濃眉,在她細緻的粉頸上灑下了天羅地網般的熱吻,「別去拍那些會令人生氣的電影了。」

  一憶及昨天她與男主角的那個熱情擁抱,他仍舊憤恨難當。

  「不行。」柳怡然不假思索地拒絕了,若不是仰仗拍電影,她是無法獨自負擔那些龐大的債務與開銷的。

  當作沒聽到柳怡然的反駁,辜曄風開始不安分的輕輕搓揉著她穠纖合度的酥胸,並在她耳畔訴說著蠱惑的勸誘:「那息影退出好了。」

  柳怡然苦笑,他還是這樣霸氣,以自己的意見為主,下達的指令好似聖旨,不容人有絲毫置喙的餘地。

  她輕輕按住那雙不停在她身上使壞、想要擾亂她心神讓她做出錯誤決定的厚實大手,明媚動人的眼底漾開一抹追思回憶的悵然。

  「去年的三月應該是我生命中最冷的寒冬,等待我去收拾的是一個支離破碎、負債纍纍的家庭。那時白天的我得去一間業務十分繁忙的貿易公司上班,五點半的下班時間,常常要忙到晚上七、八點才能離開公司。

  下了班後得先趕回家煮飯給已半臥在床的母親吃,匆匆忙忙地一陣梳洗後得再趕去醫院照顧已中風的父親,有時還會接到學校老師的通知,告訴我那小我十來歲的小妺在學校作弊、打架。最慘的是那時上班的薪水甚至不夠我們整個家庭每月開銷的三分之一。若不是後來遇到了將我簽下來並引領我進入演藝圈的唐紹禮導演,我想我是一輩子也無法還清那二千多萬的債務的。」

  辜曄風又是愛憐又是驚詫地凝視著身下的柳怡然,他知道當初她所遭臨的巨變與痛苦,絕沒有她現在以這種雲淡風輕般的語調般輕鬆,但她又為何要逃離他的身邊,選擇一個人獨自承受呢?難道他會因為她家庭的包袱就嫌棄她嗎?難道她不知道他早就打定要與她相互扶持一生嗎?

  辜曄風低啞著嗓音說道:「所以我才會叫你不要做了,離開那個黑暗的圈子,讓我來照顧你,照顧你的家人。」

  「你還是沒聽懂我的話,如果真的要仰賴你的施捨,當年的我就不會選擇不告而別。」柳怡然定定地注視著辜曄風,「告訴你這些是要讓你知道,在這個圈子裡,我能自力更生、能還清父親的債務、能養活我的家人,我沒有必要也不打算退出!」

  語畢,柳怡然輕巧地起身下床,拾起了散落一地的衣物,款款地走進浴室,關上門。

  辜曄風怒不可遏地瞪視著那個纖細柔美卻又堅決、頑固的背影。施捨?她怎麼可以把他對她的愛用「施捨」這兩個字來形容?

  她到現在還搞不清楚他有多愛她嗎?她到現在還搞不清楚他要她的心有多熾熱嗎?

  為什麼她總是為她的家人著想,卻不肯為他或是為她自己想一想呢?難道她就打算為那該死的債務而葬送自己的一生,難道她就只想管那天殺的家庭重擔而無視於他對她的深厚感情?

  現在的他又不是沒有能力幫她償債,他十分樂意用他戶頭裡幾個無意義的零去換得一個有意義的她啊!

  一般的女人不是只要能夠找到一個有錢的金主替她償清了債務就都一切好商量的嗎?那她還在那邊耍什麼狠啊?該死的,為什麼他愛上的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辜曄風炯利的目光投向浴室,他覺得方才柳怡然所關起來的不只是浴室的門而已,彷彿還有她的心門。

  經紀人琪琪笑瞇瞇的走到正坐在休息室中喝茶的柳怡然身後,「怡然啊,拍戲辛苦了,需不需要我幫你馬兩節?」

  柳怡然淡淡地從鏡中瞥了琪琪一眼,她清楚的記得,上回琪琪有求於她時,也是以馬殺雞作為開場。

  琪琪垂涎著笑臉揉著柳怡然頸後的穴道,「怡然,你在喝茶啊,哎呀,那真是太巧了,我剛好帶了你最喜歡吃的皇家蜂蜜綠豆糕來,這綠茶配上這一家口感細緻的綠豆糕最是相得益彰。」

  柳怡然揚了揚秀麗的眉稍,這麼巧,上回琪琪有求於她時也是這麼「剛好」的帶了她最喜歡吃的綠豆糕。

  琪琪坐到柳怡然的身邊,白潤的臉上寫滿了討好之意,「怡然啊,你已經連續趕了兩個星期的戲,別累壞了身子,我看不如這樣吧,我想辦法從你的檔期中擠出個二天假期,讓你去度個假散散心。」

  柳怡然將杯中的綠茶一飲而盡,她的檔期已經滿滿地排到了明年年中,會讓琪琪拿出休假來利誘她的,想必不是件小事。

  眼看柳怡然沒有答腔,琪琪又心急地再度開口:「怡然啊……」

  柳怡然微微一笑,「琪琪姐,我一直很慶幸自己能遇到你。在公事上,你是一位能夠站在藝人角度替我們爭取合理利益的好經紀人;私底下,你對我的照顧與關心就如同我的好朋友、好姊妺似的,所以如果有什麼事情我能幫得上忙的你儘管開口,不須如此見外的。」

  慘了慘了,怡然如此的信任她,而她竟然只因為兩個帥哥就把怡然給輕易出賣了。唉,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喲!

  琪琪面色泛紅支支吾吾地說:「怡然,既然你把我當姊姊看,那這個……『長姊如母』這句話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啊?」

  柳怡然輕輕點了點頭,明亮澄淨的大眼裡盛滿了濃濃的疑惑與不解。

  琪琪緊張地扭著自己的雙手,「既然長姊如母的話,那麼還有一句話叫作『天下無不是的母親』,而這句話也就是虎毒不食子的意思,所以呢……」

  柳怡然端詳著神色十分詭異的琪琪,「琪琪姐,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平常辯才無礙的你那麼難以啟齒?」

  琪琪吞吞吐吐地不知從何說起,「其實……這個……說來話長耶……」

  柳怡然的微笑中彷若帶著一股能夠鎮定人心的力量,「那就長話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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