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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琉色 夜子很早便起身,坐在菱花鏡前,任憑侍女為她梳妝打扮。 站在她身後的仍然是亭藍與亭碧,她們是甄漠特別允許她自相國府帶出來的貼身侍女。或許甄漠會允許是別有用心,但她暫時還不想理會。 「小姐,那安南侯真是無禮,竟敢讓小姐獨守空房,真是沒把我們相國府放在眼裡。」亭藍一臉不開心,邊為她梳頭,邊發牢騷。 「是啊小姐,你看我們要不要將此事稟報老爺呢?」亭碧口中的老爺,當然是甄漠了。 「不,不用了。」夜子面色安然,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可是小姐……」亭藍不甘心,再度開口。 「不用可是啦,我這麼嫁進來,人家當然會不喜歡,可是你們放心,這鍾情閣不會孤寂太久的。」她瞧著菱花鏡中的自己,嬌艷的小臉上滿是自信。 「哦,那小姐可要加油哦。」亭藍雖然半信半疑,但總算不再多嘴。 「小姐,您看這髮式還行嗎?」亭碧向來比亭藍識相許多,馬上把話題岔開。 新婦奉茶是大禮,所以亭藍、亭碧為她梳了個華麗又精巧的飛鳳髻,斜斜的垂挑到一邊,顯得她更加嬌美惑人。 「嗯,很好,這樣已經足夠了。」夜子歪著頭,有趣的瞧著自己頭上一大堆珠翠。呵!她已經不是少女了呢,所以連頭髮的樣式都改了,不能垂下來,只能梳上去,感覺沉沉的,不大習慣。 「不行,再讓奴婢看看還有哪兒需要修改……」亭藍似乎比她還緊張,又從頭至腳打量了她一遍。 「唉呀,再讓你折騰下去就不是奉茶,而是用午膳啦!」夜子連忙打斷亭藍的審視,站起身快步向房外走。 「小姐放心,您這樣子肯定比天下任何一個女子都美麗。」亭碧快步跟在後頭,為夜子增加信心。 安南侯府裡妾室婢女眾多,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等一下她所要面對的恐怕不單是安南侯的家人,還會有一大堆美女。 「呵,光是美麗就夠用了嗎?」夜子揚揚眉,加快腳步。 她可不認為楚君瓏是會輕易被美色打動的人,因此要想得到他的心,恐怕很不容易吧。 ☆ ☆ ☆ ☆ ☆ ☆ ☆ ☆ ☆ ☆ ☆ ☆ ☆ ☆ 寬廣的正廳裡已經站了不少侍女奴僕,不過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似乎都含著冷冷的……厭惡和輕視。 看來,她這個相國府的人,不怎麼受安南侯府歡迎呢!而昨夜她獨守空房的事也已經轉遍府內了吧? 來不及細想,夜子便已走到門口,被等待著的楚君瓏挽住手,牽了進去。 他……是不討厭她的吧?要不然,必定不肯牽她的手! 心中微微釋然,低頭淺笑,她在手掌上加了一分力。他的手掌很寬大、也很溫熱,與三年前默林中他握著她的那次一樣親切。 「不用怕。」感覺到她小小的手掌在輕顫,他側過頭,低低開口。 就算他再厭惡甄漠,但對子這樣的夜子,卻仍是有些心軟,因為她的模樣太過美麗,也因為她的眼神太過純真,那種羞怯的神態,簡直讓他有些後悔昨夜的刻意冷淡。 行到廳內,他握著夜子的手,竟是帶她坐到了上首。 她訝異的抬起頭向楚君瓏望去,滿臉疑問。她才剛剛進門而已,怎能和他一起安坐主位? 「安南侯府內並無長輩。」他笑了笑,為她解開疑問。 「嗯。」她遲疑點頭,忽然記起從前確實曾聽過,老安南侯因征戰沙場而喪生,而夫妻情深的安南侯夫人受不住喪夫之痛,沒幾日也跟著去了。 那麼,他是自小在這府內孤獨長大的?她的眼底,不由得露出一絲憐惜。 楚君瓏表情微動,卻馬上轉開了臉,揚聲道:「敬茶。」 「是,侯爺。」 「片恭敬回應聲,站在堂下的奴僕們立刻往兩散讓開,不一會兒,留在正中央的只剩下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她一身淺藍絲裙比尋常侍女精緻許多,顯然身份不低。 「賤妾林俏,見過夫人。」語聲嬌柔,她端著一盅茶水走到夜子面前,然後屈膝跪下。 朱漆托盤裡的茶水猶散發出裊裊白煙,更襯得女子容貌秀麗。只是她面上表情雖然恭敬,可是與夜子對視的雙眼裡卻隱含笑意,透出些許不屑與嘲笑。 「嗯,這位姊姊便是林俏嗎?聽說姊姊平日掌管府內事務,侍奉侯爺也很有心得,真是辛苦了。」夜子笑一笑,並不急著接過茶盅。 在嫁入安南侯府之前,甄漠早已把府內的狀況說給她聽,這林俏是太后送給楚君瓏的侍女,頗受他的信任,也算是有些名份地位的侍妾。 林俏笑意加深,輕輕柔柔的道:「多謝夫人誇獎,賤妾真是不敢當。以後夫人有什麼問題,賤妾一定知無不答、言無不盡,好讓夫人早得侯爺寵愛。奉上清茶一杯,若夫人不嫌棄,還請飲下了吧。」 說著,林俏便托高茶盤,把熱氣騰騰的茶水遞到她面前。 夜子明知這話裡有示威的意味,臉上卻還得保持微笑。「有林姊姊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說著,她伸手去拿茶盅,可是手指才剛剛觸及茶盅,她的眼神突然一變,怒斥道:「大膽!」 話音未落,她便猛然揮袖將茶盅摔落。 「啊!」一聲慘叫,茶盤掉落地上,杯中濺起的茶水正巧潑到了林俏的臉上,裊裊白煙蒸騰,林俏掩面伏倒在地上,不住痛哭哀叫。 「夫……夫人!」廳內的眾多侍女齊聲驚呼,有幾個忙跑上前去攙扶林俏,更多的則是愕然望著夜子,不知所以。 為什麼夫人要把茶水潑到林俏的臉上?看她痛苦的樣子,茶水必定很燙、傷勢必定不輕吧? 「你這是做什麼?」楚君瓏霍然站起身,牢牢盯視夜子,惱怒非常。他一點也沒想到,她居然敢當著他的面刁難下人,雖然林俏的言語過份了些,但她也不必當著眾人的面懲處她吧? 「夫君,我……」夜子神色遲疑的看了一眼林俏,又轉向楚君瓏。她剛才揮手打翻茶盤,只是想教訓一下林俏,順便在下人面前立一立威而已。 只是……怎麼會有茶水飛濺到林俏臉上? 不等她開口辯解,楚君瓏冷哼一聲,先轉向慘叫不絕的林俏,朝一旁的侍女喝道:「還不快把她扶下去,找個大夫好好醫治!」 「是,侯爺!」侍女們亂成一團,連忙扶著林俏往廳外走。 「侯爺!侯爺要為妾身作主啊!妾身若是損了容貌,可就辜負了太后一番心意,再不能服侍侯爺了……」林俏邊哭邊叫,在侍女的拖拉下離開廳堂。 雖然被燙到,但林俏的神智倒還清楚得很,沒忘記拿太后來激怒楚君瓏,火上澆油。 「說吧,到底為什麼?若是嫌林俏禮數不夠,你開口責罵便可,何必用滾燙的茶水潑她!」轉回視線,盯視夜子半晌,他猛的一拍桌案,冷聲質問。 被巨大的響聲嚇得一顫,夜子苦笑著低聲道:「夫君,我剛才並非是刻意要燙傷林姊姊的,況且,既然夫君也知道茶水滾燙,那麼如果茶水燙傷的不是林姊姊的臉,而是夜兒的唇與喉,又會如何?」 林俏拿著滾燙的茶水來敬她,原本就是想看她當眾出醜吧?如果她怕燙而不肯接過茶盅,那麼便會落得個刁難侍妾的惡名。 若她接過後將茶盅摔落,自然更是失禮至極,就算她硬撐著把熱茶喝下,恐怕也會燙得疼痛難忍。 好一個表面溫柔秀麗的林俏,骨子裡卻是精明厲害得很呢!真不愧是……太后調教出來的人物。 「茶燙,你可以慢些喝,用得著發這麼大的火嗎?」楚君瓏的口氣稍微緩下一些,但臉上神情仍然冰冷,顯然還在惱怒。 夜子搖搖頭,道:「夫君,其實夜兒揮落茶盅,為的並不是茶水燙熱。」 「那究竟是為什麼?有什麼理由,你快些說出來吧!」若是說不出,那就休怪他無情!就算她是甄漠的女兒,可要在他的安南侯府裡隨意傷人,也得先問問他不可! 夜子右手一抬,指向碎落一地的茶盅碎片,含淚道:「夫君,夜兒揮落茶盅,只是因為方才接茶時看到茶盅上有一個小小缺口。依照古訓,缺損的碗碟絕對不宜使用,用的話就會使主人折福損壽,今日是夜兒嫁入安南侯府的第一日,林姊姊便奉上一隻缺損茶盅,難道是要讓夜子與夫君折福損壽不成?還是,堂堂的安南侯府裡拿不出一隻完整的茶盅來?」 她眼中淚水滾下,雙手揪緊衣襟,繼續說:「夫君,夜兒只是一個小小女子,福壽多少並不重要,可若是累及夫君,那夜兒絕不允許,所以方才心中一時氣怒,忍不住把茶盅揮了出去,卻沒料到那茶水這般滾燙,傷到了林姊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