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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謝上薰 「見老身是不是被他氣死了?他作夢!老身會好生活著監督他,看他有沒有虧待了永真!」老太君冷哼一聲。 南永真馬上和奶奶坐在一塊兒,孺慕之情深濃。 羅桑兒一臉笑咪咪。「好啦!外婆沒事就好,看您老人家這麼有精神,鬥志高昂的要對付大表哥,活到一百歲大有可能。」 惡,恐怖的老妖婆,活該南永真一輩子長不大! 「老身豈是會對付自己的孫子?即使不是親孫,也叫老身『祖母』叫了二十多年,老身要求的從來不多,只有孝順、聽話!」老太君冷哼一聲,硬著嗓又道:「孝順二字,重在『順』字,不順從老身的命令便是不孝!咱們可是名門之後,王族貴冑,豈有娶民女為妻的道理?何況還是身帶惡疾的病秧子!」 滿室氾濫的靜默,老太君是標準的一言堂,別人只有附和她的份。 「桑兒,妳也太不像話了,王爺請妳為他的小師妹治病,妳應該看得出他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私情,居然沒來稟告老身!」老太君面色沉沉。 南姑姑連忙寒著臉輕斥女兒,「桑兒,妳太不應該了,枉費姥姥疼妳。」 羅桑兒在肚裡吐舌頭扮鬼臉,表面上連忙喊冤,「冤枉啊!外婆,您也曉得王爺那張石板臉看不出什麼喜怒哀樂,他心裡有喜歡的姑娘,誰會知道嘛!我為晚兒姑娘治病時,王爺都規規矩矩的坐在一旁,還有他其它的師弟妹們在一起,看不出有什麼異狀啊! 「若說有的話,只有一次,前些天在湖心的『冷香亭』夜宴,晚兒姑娘忽然發病昏倒,王爺表現得很緊張,立即抱她回房……可是,當時永真表哥和永倩都在場,我以為永真表哥會告訴您。」 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羅桑兒推得一乾二淨,這可是寄人籬下者必學的絕招。 老太君威嚴的目光掃向金孫。 南永真不以為意道:「奶奶,像我這樣的貴公子,眼裡除了風雅、有才氣的解語花,是看不見村姑俗女的。」 羅桑兒好笑道:「就像心月?」 「沒錯:心月是一美妙的解花語,她安慰了我失意的心靈。」南永真唇邊蕩出一抹悠悠笑容。「桑兒表妹原也是我心中一朵名花,可惜入了紅塵拜師學醫,感覺上就俗氣了,否則我倒是不介意和妳親上加親。」 幸虧老娘逃得快! 「免了,我學不來你的風花雪月,我情願俗氣些。」羅桑兒朝他笑睨了眼,心裡可是打定主意,情願終身不嫁也不嫁給這種無法自立的軟腳蝦。 老太君心裡何嘗不明白?但畢竟他是南家唯一嫡親的血脈。 這話尷尬哪!只能放在心底。 心窩一股莫名的窩囊氣,來到唇邊成了涼悠悠的歎息。「永真,妾侍是用來照顧你生活起居的高級丫鬟,永遠也進不了祠堂。奶奶希望你娶一門家世高貴的淑女,生下優秀的子女。 「說到這裡,老身更無法諒解無春今朝對老身的忤逆,今日與會的每一位千金可都是名門之後,並且與咱們王府息息相關,他竟然當著眾千金的面宣佈自己的婚事,究竟置老身於何地?」 「可不是,簡直是目無尊長,唯他獨尊了。」南永真火上加油道:「而且,前陣子不是傳言說皇上有意把鎮南王的女兒飛霞郡主許配給他,這可是天大的榮寵,他突然自作主張決定婚事,不怕皇上怪罪下來,禍及全家?」 傳言只是傳言,他說的好像真的,危言聳聽。 老太君的灰眉皺成一團了。「太不像話!太不像話!」 「唉!我才是擁有純正、高貴血統的南家子孫,迎娶飛霞郡主的人應該是我,卻便宜了一個冒牌貨!更氣人的是,他居然不珍惜。」南永真嘔死了。 「老身一定要阻止,他休想亂來!像鎮南王那樣的親家,絕不能從指縫中溜走,老身要定了飛霞郡主這個孫媳婦!」 老太婆通常都是很有算計的。 ☆ ☆ ☆ ☆ ☆ ☆ ☆ ☆ ☆ ☆ ☆ ☆ ☆ ☆ 王府內部暗潮洶湧,影響不到被南無春養在深閨的弄晚。 這天,心月做了兩樣點心要送入「隨園」,卻被守在竹林口的侍衛攔了下來。 「放肆!你們不知道我是誰嗎?」心月在南永真面前可以是千嬌百媚、柔情似水,但在下人面前若不擺擺架子,豈不教人看輕了?也枉費她用盡心思使南永真愛上她,圖的就是一生一世的富貴。 侍衛半步不讓路。「心月姨娘請見諒,王爺有令,屬下不得不從。」 「什麼心月姨娘?我是心月夫人!」 「是。」卻不改口。 心月在南永真居住的「芷園」,命令底下人都須稱她是「心月夫人」,南永真也無異議,只是出了「芷園」,才發現這王府是南郡王的王府,生殺大權全掌握在南郡王手裡,上至大總管下至小廝,表面上很尊重二公子,但只要二公子的意願與王爺有所牴觸,他們只聽王爺的指令。 心月這才發現,南永真除了每月有五百兩銀子的體己錢,並無一點實權,說穿了他只是一名食客,只是剛好姓南而已。 雖然從南永真不斷的自怨自艾中,她弄明白他差一點可以繼承王位的遺憾,並且一再強調過去老郡王住的正是「芷園」,在老郡王死後,南無春尚在師門習藝的兩年中,他鳩佔鵲巢,過過乾癮,後來打定主意要一直住下去,並取得老太君的支持。沒想到南無春回來後,二話不說的住進「隨園」,南永真為了這點小勝利而得意至今。 「哼!這是他心虛,知道『芷園』本該由『正主兒』入住。」,南永真強調說。 但從風塵中打滾過來的心月,卻以現實的角度切入,看穿他的勝利是紙糊的。重要的是南郡王住在哪裡,那裡便是王府的重地! 南無春住在「隨園」,這裡便是南郡王府戒備最森嚴的地方。 果不其然。 心月以為自己有幸脫離苦海,嫁一個多情的男人依靠終身,照這情形看來,她突然不那麼確定了。 「咦,妳怎麼會在這裡?」羅桑兒提著藥箱走來,正打算去看弄晚。 心月連忙展露溫柔婉約的笑容,「表小姐,妳來的正好,我做了兩樣點心,想送給花姑娘吃,我們一起進去吧!有勞妳為我引見,我真的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天仙絕色可以迷倒南郡王。」 羅桑兒丰姿綽約道:「比我醜一點,也不如妳琴棋書畫皆通,不用太好奇。」 「我不能進去嗎?她當真醜得見不得人?」 「不是啊!心月姨娘,妳一個已婚婦人沒有丈夫陪伴的情況下,怎好進去別的男人住的地方?不但王爺會感到不便,永真表哥也不會高興吧!」 拐彎抹角的暗諷她不是正經人家的女兒,連婦道都不懂。 「王爺出府去了不是嗎?」 「回來了,正走過來呢!」羅桑兒不得不佩服他用情專一,她為弄晚診治的時間一到,南無春必定在場。 南無春走近,心月更覺得他高大而迫人,俊挺的眉眼冷漠地注視著她,那有如王者般的卓爾氣勢震懾了她,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趕緊福身見禮,道明來意,但實在說得有些慌亂不穩。 多惱人啊!怎麼不是這個男人來妓院呢?她暗歎命薄。 南無春冷沉道:「寒德,收下心月姨娘的點心。」下完指令,便走進竹林小徑,羅桑兒跟上。 寒德接過點心,有禮道:「心月姨娘請留步。」走了。 心月跺了跺腳,跑回去向南永真哭訴了。 進入「隨園」,自有僕婢灑掃庭園。 南無春隨口道:「寒德,把點心賞給下人吃。」 「是,王爺。」寒德止步。 羅桑兒咋舌道:「人家可是親手要做給晚兒吃的。」 「晚兒不吃來歷不明的東西。」南無春沒得商量。 「你怕其中有詐?」 「我諒她沒那個膽。」 「那你……」 「晚兒不需要跟那種兩面三刀的女人應酬。」 「你看出來了?」 「皇宮裡多的是那種人,可惜她的段數不夠高。」 南無春推開弄晚的臥房門,一顆冷硬的心瞬間變得柔軟起來。 躲在寢房內的弄晚正一心一意的裁剪衣料,準備親手替大師兄縫製衣裳,可是大師兄不喜歡她勞累,害她只好偷偷的做。 唉!大師兄怎麼不明白呢?能夠為自己所愛的人做些事情,是至高無上的樂趣啊! 「晚兒!」 弄晚嚇得跳起來,忙要將剪刀藏到背後,手亂腳亂之間不知是手指不聽使喚還是剪刀沒合好,鋒利的刀面竟滑過她左掌心,劃開一道血痕,血忽地湧出…… 「我的老天!妳做什麼?」南無春一聲驚喊,急衝上前抓住她的手,連忙點穴止血。「妳怎麼搞的?」帶著些怒意,氣她讓自己受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