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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月凌情 隨著藥瓶的墜地滾動聲,她聽見藥丸在瓶裡匡啷翻轉撞擊的聲響。 站立臥室門口,費斯面無表情,冷眼無情地看著她的痛苦。 假的。她的痛苦絕對是假的,否則,他以前為何不曾見她如此痛苦過? 至於藥?哼,還用說嗎?當然也是假的,就像他也有數瓶偽裝成是救命藥的維他命丸,被擺放在他隨時可能「病發」的場所裡。 可見她很精明,早已計畫好一切,想藉由身體不適,來博取他的同情,騙取他對她的憐惜! 想騙他?想蒙他?哼,她在作夢。 舉步走進臥室,在她面前站定,費斯·柯古拉冷眼凝她。 「不舒服?」 痛得無法說話,她困難點頭。 「想吃藥?」看著滾落地毯的白色藥瓶,他冷笑。 強忍痛意,再點頭,安琉璃蹲下身子,伸出手,想撿起落地的藥丸。 可,費斯·柯古拉硬是一腳踩上。 「真是抱歉,不小心踩到你的藥了。」笑凝她愕然高仰的慘白素顏,他惡質一笑,腳尖使勁一旋。 「你?!」忍住淚水,她咬著唇,伸手轉向落在一步遠外的小藥瓶。 但,指尖才觸上瓶身,眨眼間,藥瓶就被踢得好遠。 她心一震,強忍痛苦,再抬眼望他。 「你?!」她想問他,為何要把她的藥給踢開,但,她緊縮的心口,痛得她無法言語而倒下身子。 費斯神色一驚,朝她疾伸出雙手,想扶住就快倒地的她。 但,他伸出的手,頓停半空中,任由她在他面前倒下。 假的、一切全是假的!她想偽裝虛弱、痛苦,來騙取他的憐愛! 驟瞇冷眸,費斯·柯古拉唇噙冷笑,俯看她慘白容顏。 「你以為這樣裝柔弱,裝虛弱,甚至裝出一副快死的樣子,我就會被你騙了?就會因為不捨而心疼?」他語意議嘲。 她咬唇,搖頭。不冀望他的心軟與憐惜,她只求他不要再刁難她。 咬著牙,安琉璃摀住肚子,困難地側身朝藥瓶爬過去。 「嗯,不錯,你的演技還真是精湛。」看著爬地前進的她,費斯唇噙笑意,冷言嘲諷。 「我雖然會裝病,可也沒有你這麼敬業、專業,能把一個垂死病人的角色,詮釋得這麼完美真實,看來,我是應該多跟你學習、學習。」 不聽他傷人的言語,琉璃撿到藥瓶,隨即靠牆坐起。 她雙手顫抖,努力想旋開瓶蓋,可,她發現原抓在手裡的藥瓶不見了。 「那、那是……那是我的藥。」看著落在他手裡的藥瓶,她痛咬死白的唇,想讓自己心情保持平靜,不讓過於激動的情緒,再加重自己的痛苦。 「你的藥?」把玩著小巧藥瓶,他唇揚惡意,「不吃會怎樣?」 「會……會……」琉璃緊捂心口,呼吸沉重而急促。 「會怎樣?說啊。」高舉小瓶子,他看著裡邊一顆顆的白色小藥丸。 還真是維他命丸?小小一顆,長得就像是他以前吃過的維他命丸。 「可、可能會……死……」 聽聞死字,費斯·河古拉瞼色驟變。霍地,他仰身大笑出聲。 「會死?!哈哈哈……」 驀地,他笑聲乍止,冷顏冰冷,盈怒瞪她。居然還跟他演戲?! 「好,那我們就來試試,看不吃這藥的你,是不是真的會死?!」 「你?!」不,她還不能死,她還要平安生下他們的孩子啊! 「怎麼不敢試?怕死不了,就沒戲可唱了?」他褐眸幽冷,危光乍現。 「就、就怕死了,也沒……也沒戲唱了……」她痛苦說道。 「說得也對,那,我就來陪你演一段吧。」他勾揚冷唇,「總之,你就是不想死,是吧?這沒問題,我這人最好商量了。」 以為他要把藥還她,安琉璃緩緩朝他伸出顫抖的手。 「不。」他搖頭,「我怎可能這樣就把藥還你呢?我看這樣好了,你就演一個怕死的病人,然後跪著求我還你藥就可以了。」 「費斯你……」 不聽她痛苦的呼喊,也不看她慘白的雪顏,費斯·柯古拉手拿藥瓶,優雅旋身,走到一旁的單人沙發前,坐下。 背對窗外燦爛陽光,他雙膝交疊,斂去眼中笑意,凝眼看她。 「可以了,來吧。」坐正身子,他俊容陰暗,眸光冰冷,薄唇高揚。 「千萬要記住,要演的有誠意些,也要求得誠心點,否則……」轉動手中藥瓶,他語帶威脅。 「你、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她心痛,但此刻她已不知道,那痛是因為他的狠心無情而心痛,還是來自心臟的劇痛。 「囉嗦!」眼見她臉色慘白,卻遲遲不肯開口求他,費斯·柯古拉情緒煩躁而臉色難看。 「叫你演就演、叫你求就求,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她的演技已到爐火純青的階段,教他幾乎要信以為真,而想盡快把藥還給她。 「我……」她知道他是有心為難她,也知道他是故意想整她,但,她不知道自己若低頭了,他是不是就會把藥還給她。 不,他不會的。他恨她母親害死了他爸爸,又氣她隱瞞身份,現在他要她跪地哀求,只是想踐踏她的人格與尊嚴,那就算她真的求他千次、萬次,他也不可能會還她藥的。 牙一咬,安琉璃忍住心口的劇痛,別過頭。 「你到底求是不求?!」 不看他盛怒容顏,不聽他的惡聲惡氣,安琉璃顫著手,扶住一旁的沙發椅背,困難支起身子往外走。她想向外求援。 「不是說會死嗎?!那為什麼不求?!」費斯一怒起身,疾步上前,狠狠拐起她的手腕。 「就算是胃痛,也夠折騰人了吧?那你還在跟我耍什麼性子?!」費斯沒發現此時的自己,已全然相信她的話,也相信她真的有病。 胃痛?她淒聲一笑。如果是胃痛就好了。 「還是,你真的想死?!」他怒言道,「想死就說一聲,我可以大方成全你!」 「不,我不想死,一點也不想死!」她全身在顫抖。 「那就求我!」 「求你,你就會把藥給我嗎?」眨去眼中淚水,她仰看憤怒的他。 「會!」他說的斬釘截鐵,說的肯定。 「求、求你把藥還給我。」她求了。伸出手,琉璃想自他手中取回藥,但他薄唇頓揚,縱聲狂笑!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 「原來,讓那個惡毒女人的女兒,低聲下氣哀求我,是這麼痛快的一件事,哈哈哈……」霍地,他笑聲一止,恨言道,「報應、一切都是報應!」 「給我藥、快給我藥……」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給你藥?到現在你還想演戲?!」不顧她的病痛,費斯冰眸一揚,將她扯進浴室裡,「好,我就看你要怎麼繼續演下去!」 「你、你想做什麼?!琉璃步子踉蹌,被迫跟行。 「想做什麼?你說呢?」鬆開她的手,他臉色陰沉,表情邪狠,猶如奪人性命的死神,冷眼盯祝她的眼。 驀地,琉璃瞠大黑瞳,駭看他旋開藥瓶,高高斜舉……咚咚咚……他當著她的面,將瓶裡的救命藥丸,一顆顆往馬桶裡倒。 「你、你怎可以這樣?!快把藥還給我!」眼看藥丸就要被他倒光,琉璃急身撲向他。 她想搶回自己的救命藥,但卻因為費斯的閃身,而撲了個空,還直接衝撞向對面的牆壁。 他眼色頓變,疾伸出手,在她撞牆之前,一把扯住她的發,扯回她。 「我告訴你,我就是可以這樣,而且,還有絕對的權利!」冷凝她滿是淚水的清瞳,他冷言宣告。 「你、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啊?!」她使勁想掙脫他的手,用盡力氣地對他憤聲叫喊,可,體虛氣弱的她,掙扎無力,憤喊無氣。 「我不是人嗎?!他褐眼怒揚,「那你母親安夢玲呢?!」 「她——」提及母親,琉璃心中所有怨慰與怒氣,全然消失。 「她當年是怎麼對待我父親的,你知道嗎?!她有告訴過你,她在這裡所做的一切?!她有沒有告訴過你,她的偉大事跡?!沒有,是吧?!」 「不,她說了,她全部都……」激動的情緒,加速她的難過與痛苦。 她不希望看費斯這樣的悲慟,不希望他的心,再被仇恨所啃噬,如果可以,她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他的快樂與開心。 「她說了?她真的什麼都說了嗎?!」費斯憤手將她推出浴室,又將她推往一旁的沙發上。 「她真的把她那幾年,是怎麼在大家面前裝賢慧,怎麼討所有人歡心,又怎麼在我父親跟我的三餐裡下毒的事,全部都告訴你了?!」 他擦怒帶恨步步逼近,可,她無力後退。蜷縮在沙發上,她痛捂心口,無法言語,只能點頭。 「那她有告訴你為什麼嗎?!她有說那一切全是因為她太過貪婪,等不及我父親親口告訴她,縱使他因為我母親死亡,為能專心照顧我而結紮,讓你母親永遠也無法為我們家孕育下一代,但是,他早已為她預留了一份龐大財產嗎?!」他嘶聲憤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