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喬安娜·林賽 > 永遠愛你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41頁 喬安娜·林賽 「那時我們都昏了頭了。但如果這就是你能說出的唯一理由……」 「我……我當時害怕極了。」 「你害怕什麼?」拉克倫緊追不放。 「害怕孤獨。」 「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拉克倫驚詫地問,「整個城堡都住滿了人,你還孤獨什麼?」 「可他們都是麥格列高家的人。」 「那你不也是麥格列高家的人嗎?再說了,除了麥格列高家的人,誰還會住在那兒呢?」 「但我跟你們不一樣!」溫尼弗雷德固執己見。 「有什麼不一樣?你以為我們會把你趕出去?不,你心裡明明知道,麥格列高就是你的家。」 「你父親死了以後,那還是我的家?不,」溫尼弗雷德搖著頭說,「我在那兒沒有一個朋友……」 「哦,那又是誰的錯呢,女士?」 「我知道都是我自己不好。可事實畢竟是事實。你父親是我的遮陽傘,是我生活的全部。後來他撇下我走了,我就一無所有了。」 「所以你就有權利偷走我們的家產?!」拉克倫怒氣沖沖地說。 「不,不是,我知道我做錯了。當時我害怕孤獨,所以一時昏頭做下了錯事。拉克倫,相信我,這些年我經常在責備自己。」 「是嗎?」拉克倫嘲諷地問,「你有那麼多年的時間可以糾正你的錯誤,可是至今我沒見到你歸還一件首飾,一分錢。」 溫尼弗雷德的身子蜷得更厲害了。「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在說服自己,認為我比你更需要這筆錢。你畢竟還年輕,又是個男人,你可以通過其他辦法再去尋到錢,可我卻無能為力。」 「如果只涉及到我一個人,那問題可能不會太大。但是你知道嗎?自父親過世後,整個家族的重擔就落在了我一個人肩上,我得維持家族中所有人的生活,還得保證各方面的正常運轉。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在大學的學業中止了,只好輟學回家。其實即使那時我學的是經濟貿易,我也無法養活那麼多張嘴,更不用說面對修理破舊的城堡那筆天文數字?」 溫尼弗雷德開始惶恐起來,「拉克倫,你要理解我!我從小生活在窮人家,父親是個賭棍、敗家子。我還在襁袍中時,母親就離開了人間。我跟父親經常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哦,上帝,我想起來就害怕!後來是你的父親幫我擺脫了那種生活!可是他撤下我一個人走了,我就又一次陷入了痛苦的絕望中。這些你都明白嗎,我的孩子?」 「我一點也不明白,溫尼弗雷德。不管你有多少理由,事實就是你當了小偷,偷走了我的,不,應該說是整個家族的家產。 現在我要索回全部財物,包括每一塊英磅,每一根項鏈,每一個戒指……」 「可是……錢都沒了。」 拉克倫僵住了。他的眼睛裡噴射出灼人的怒火。想到那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大筆錢,想起那些苦苦煎熬的日日夜夜……不,他不相信!沒人會在短短三年內就把這麼多錢花光——除非他過著一種該死的國王般的奢靡生活。 現在,面對溫尼弗雷德如此厚顏無恥的說辭,拉克倫已經不想再說過多的話了。他只是惡狠狠地冒出兩個字:「沒了?!」他幾乎是咆哮著說出來的。 那寡婦退縮了一下。「真的,我並不想把它們都揮霍掉。我曾經把它們藏在巴士鎮的一間小草屋裡,整整一年時間,我無所事事,哪兒都不敢去。可那樣我又感覺無聊透頂,我需要熱鬧,需要有人陪我,於是我決定以一個風韻猶存的寡婦的身份出現在社交場合中。我換了名字,搬到了諾森伯蘭郡,在那兒買了一幢別墅。我經常宴請賓客。我還賭過,雖說數額不大,可是運氣不佳,結果也不比我父親好……」 「夠了!」拉克倫雷霆般地吼叫起來,「你這個賤婦,你可是偷走了十萬英磅!你再怎麼也不可能花掉所有……」 「我還有些珠寶首飾,」溫尼弗雷德趕忙插話,「它們大多數還在,我只是最近才當了幾件。還有那幢房子,我很快就要結婚了,之後我馬上把它們給你。」 「接受用我的錢買的房子?哈哈,我可真夠榮幸的!」拉克倫用嘲弄的眼光望著她。 拉克倫簡直是哭笑不得。這女人居然不認為她的饋贈簡直是荒唐之極,也根本沒意識到她的每一樣東西原本都是屬於他的。 她是一個輕浮的女人!一個白癡!-個自私自利的糊塗蟲!過去在克瑞格勒時,拉克倫從沒跟她接近過,所以還沒認識到她會是這樣一個貨色。 「我未婚夫肯定不會介意我的房子的,」寡婦繼續說著,「他可能還會補償我欠你的一些錢。他是一個極可愛的人,而且很有錢。他一定會拿出幾百英磅……」 「女士,你不要搞錯,是十萬英磅啊!」 「哦,這個,當然了。會給你十萬……英磅。」 門突然開了,金白利探進頭來,「拉克倫,你知道整個樓下都聽得到你的聲音嗎?」 「就算是另外一個郡的人都聽到,我也不在乎!」拉克倫怒氣衝天地說,「金白,你知道嗎?這個女人偷走了我大半的財產。她居然厚顏無恥地說她的未婚夫會補給我十萬英磅!」 「噢,這個我也說不準,」金白利冷靜地回答,「不過她的確已經跟我父親訂婚了。」 ———————— * 一般新人結婚,舉行婚禮前連續三個星期天要在所屬教區教堂等處預先發佈公告,給人提出異議的機會。 第十三章 「這事可真是太滑稽了!」梅根從馬上下來,一邊感歎著,一邊將母馬「安布羅斯先生」交給了馬伕。 在梅根遇到德夫林以前,她就把這匹馬以德夫林的名字的一部分——「安布羅斯」命名了。當然,這話要是說起來可就長了。德夫林一開始還真有些不習慣,可現在似乎已經無所謂了。 他們去騎馬時,梅根把塞梭和拉克倫的最新情況告訴了德夫林。梅根平時喜歡早晨騎馬,但如果她想和丈夫一起馳騁,就得將就他的時間。他今天一早都在忙於公務,所以還來不及知道剛剛發生的新鮮事。 「那你覺得哪點滑稽呢?」德夫林問。他拉著梅根的手一起往住處走著,「你是說,我又欠著蘇格蘭人一個道歉嗎?」 「不,不是……」梅根停住了,驚異地問,「怎麼,你又對拉克倫怎麼了?」 「因為我先前不相信他講的有關遺產被偷的故事,」德夫林心情有些沉重,「我還以為是他騙取同情的謊言。」 「好了,好了,也許他根本沒意識到你會這麼想。我想這倒不必道歉。」 「可我覺得有必要,你知道,我是一直戴著有色鏡看他的。 如果我一開始相信他說的,那對他的態度可能就會兩樣,我也不至於一聽到馬丟了,就匆匆斷定是他所為,那樣也就不會……」 「噢,親愛的,你覺得很內疚是嗎?」 德夫林微微點了點頭,說:「是的,非常內疚。」 「好了,這些就先不用管了,」梅根溫柔地拉住了他的手臂,「現在的問題是,拉克倫在馬斯特一事上很固執,似乎沒人能改變他的決心。」 「怎麼?」 「拉克倫像在懲罰一個孩子那樣,對著馬斯特興師問罪。但其實馬斯特是個浮躁的,沒頭腦的女人,拉克倫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用呢?我懷疑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幹什麼。他現在讓他的堂兄弟看著她,問題沒解決之前,馬斯特哪兒也不能去。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拿他們怎麼辦。」 「塞梭伯爵對此如何反應?」德夫林一邊走一邊問。 「他也許還不知道——至少在我們離開前還沒有人去告訴他這件事。但願他現在已經知道了。我想這對他來說也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兒吧。」 「昨天晚上我算是盡了責,該做的都做了,儘管不那麼令人愉快。可今天的事,我一點也不知道,也真不好插手啊。」 「你用不著自責,」梅根安慰他說,「理查德先生是我平生見到的最令人討厭的人。但也真是奇怪,他這麼-個人,卻有這麼體面的一個女兒,現在金白利打算嫁給拉克倫,我真替她高興。 拉克倫是個很有魅力的小伙子,他會讓她的生活充滿歡樂的。」 德夫林揚起了眉,「啊,親愛的,我的記憶力沒出問題吧?我記得昨晚我曾告訴你說塞梭不同意這門親事,而且是一口回絕了它?」 「是的,我怎麼會忘呢?不過,我的第六感覺告訴我說,那兩個人還是會結婚的。」 「你真這麼想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