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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決明 「不是妳爸開的槍,別緊張。」他安撫地摸摸她的短髮,看她緩緩鬆懈才解答:「是躲在暗處的福田匡弘。」 「又是那個傢伙!」她咬牙。 「不是那個傢伙,是那群傢伙,他帶著一大群的人來,一人一槍就足以將咱們家那兩個老傢伙轟成蜂窩。」 而實際上也幾乎是了,從她爸的遺體就知道那時情況有多慘…… 等、等等! 不對勁,很不對勁! 「你怎麼知道細節知道得那麼清楚?好像你在現場看到一樣──」 「我是呀,不然怎麼會知道兩個老傢伙的遺言包括了『忘恩負義』、『人頭豬腦』這兩句話。」 「……那你怎麼沒死?」他爸和她爸都傷成那樣,他又如何倖存…… 風嘯輕敲她額心一下。 「我會當妳這句話是失言。」這麼巴不得他死真是傷人。 「我不是在咒你,只是不懂……」好吧,她承認問這個很失禮,感覺好像他不死才奇怪。 「我命大吧。真可惜沒死,妳想這樣說嗎?」 「我……我才沒有這麼惡毒!」幹嘛說得她好像一點良心都不剩?!她才不可能會覺得他沒死真可惜,相反的,她…… 「我沒死,是因為我答應過右烺叔一件事,為了這個承諾,我不能死。」 她看見他的神情變得好認真,認真中還有一股溫柔,那樣專注地看著她,眸子裡好像只有她的存在。 「什……什麼事?」 「替他好好照顧妳。」 這句話,讓司徒綰青莫名火大。 「原來,這才是你這麼多年之後出現在我面前的最大主因。」 什麼想念她,想念個屁啦!全是個屁! 什麼眷戀她,眷戀個屁啦!全是個屁! 什麼將她懸得多重要,重要個屁啦! 如果不是她老爸托孤,他八成連她這號人物都忘得乾乾淨淨,她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有被他擱在心上,他只是基於責任才回來找她,對他而言,她只不過是一個責任…… 她司徒綰青不需要被他照顧,她自己也可以把自己打理得好好的,如果他不是出自於本意、出自於真心,她才不需要! 「青青,不要扭曲我的話。」 「誰准你喊我青青的?!你夠格嗎?你最多只配叫我一聲司徒小姐!」她冷冷地堵回去,深深呼吸才壓下胸口那股悶痛,「我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想知道的事情也知道得夠清楚,多謝你的解惑,順便知會你一聲,報仇的事,你無權把我排除在外,算起來我爸吃他的虧比較多,應該由我來主導才合理。」想到自家老爸被福田匡弘耍得團團轉又被背叛出賣,她真的好憤怒! 「司徒綰青,妳又在胡鬧什麼?」風嘯蹙眉,被她防備性的舉動惹得也不高興了。 聽他叫她「青青」時她不爽,聽到自己的全名從他嘴裡喊出來她又覺得氣憤,司徒綰青也被自己的前後矛盾攪得一頭霧水。 「你報仇叫正事,我報仇就叫胡鬧?!」 「等我逮到他,自然會讓妳也出一口氣。」 「哈!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把她看得真扁,可惡!「右叔,我們走!」 吆喝右派小貓兩三隻來匆匆去匆匆,閃人。 風嘯狀似平靜地坐在原處沒攔她,只有那雙眸子閃著火光。 真該死的小羊,老是在他面前張牙舞爪,不時抬起羊蹄踹他幾腳,當真以為他沒脾氣嗎?! 而他最火大的是,她真如他所預料,打算衝動尋仇,將腦袋裡的智商放在一旁任憑腐爛,只想靠蠻力硬幹就是了! 她到底要讓他操心到什麼程度? 她到底要這樣操弄他的喜怒哀樂到什麼地步? 「左爺,你不用太擔心,右派沒太多本錢去追查福田匡弘的落腳處,她最多只是嘴上逞逞英雄,一點用處也沒有,你就讓她自己去一頭忙,她沒空來扯你後腿說不定也是好事。」左凌豫和左宏飛好好「聊」完,神清氣爽地回來,正巧目睹司徒綰青臨走前那一幕。 風嘯知道右派經濟上的困難,也知道司徒綰青即便明白事情真相也不代表她就一定會有危險,但是一顆心偏偏忍不住為她擔憂,最氣人的是還被她如此踐踏。 「……這只凶暴羊,真的欠人教訓。」 風嘯越想越窩囊,卻也只能這樣窩囊咕噥。 成語應該改一改── 狼落平陽被羊欺。 第八章 司徒綰青確實耗費所有的人力和財力──僅有的剩餘財力──去追查福田匡弘的下落,只是查了近半年也查不出半點頭緒,最後還是仰賴風嘯上門告知她福田匡弘人在日本。 得到最重要的線索,她興匆匆地帶著右派新加入的秘密武器冰女黑凝和左派借過來的火男黑煉殺到日本去,結果那個原本應該是稻田匡弘窩藏老巢的地址,竟然變成了一家豪華大飯店! 又被風嘯誆了…… 她怎麼都不長腦,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真蠢! 幸好老天有眼,自作聰明將她騙到日本,然後自己跑去法國堵人的風嘯也沒能處理掉福田匡弘,讓福田匡弘又逃回日本,她正好坐收漁翁之利,等福田匡弘自投羅網,好不容易和福田匡弘正面對峙,卻因為黑煉中彈而讓煮熟的鴨子又飛了! 氣死了! 為了這件事,她和風嘯冷戰,明明有資格生氣的人是她,風嘯是擺什麼臭臉給她看?!她都還沒跟他清算他騙她的事情,他還有膽子氣她和福田匡弘正面槓上?! 司徒綰青偏著臉不看他,從她被風嘯自飯店餐廳抱回房裡後,她就沒正眼瞧他。 她紅著眼,因為剛剛才哭過,鼻子擤得好紅,方才吼他吼得好大聲,說要和他切八段的唇抿得也紅通通。 風嘯半蹲著身子,仰首凝視她,她哼地一聲轉到另一邊,擺明還沒消氣。 「妳知不知道我生氣的原因。」他淡淡說著,一點也不像正在發怒的人。 她不開口,也不想知道。 「妳知不知道當我到達那棟廢棄大樓,看到妳額心上那點瞄準的紅外線,心裡做何感想?」淡淡的嗓,添了火氣。 她動也不動,連吭一聲都沒有。 「妳知不知道福田匡弘人在法國,我卻騙妳他在日本,為的是什麼?」 「……」 「妳知不知道當他從我手裡逃走,我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是什麼?」 「……」 他森冷嗤笑,「妳當然不知道,妳自以為是習慣了,永遠也看不見我。」 「你──你憑什麼指控我?!明明就是你的錯!是你先騙我的!」司徒綰青跳起來反駁他,雙拳握得死緊,「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實話?你明明就知道我在找福田匡弘,你卻還是騙我!他明明在法國,你卻把我騙到日本!我一直一直一直被你欺騙,你根本就沒對我說過半次實話!你覺得戲耍我很有趣嗎?!看我傻乎乎被你耍得團團轉,你很開心嗎?!唔──」 她被逮進他的懷中,想轟出口的話還沒罵盡興便被打斷。 他半瞇著眼,「那麼妳覺得把我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妳很得意嗎?」 看他緊張得幾乎渾身顫抖,連胃都痙攣抽痛;看他為了她幾乎瘋狂不安,失去冷靜,多害怕自己趕不及到達日本,讓她在福田匡弘槍下喪命。她讓他驚慌失措,現在卻不先安撫他,反而還句句指責他,簡直不知死活。 「……我哪有把你變成什麼模樣?」她根本聽不懂他在問什麼,在她眼中只看到他非常生氣,至於他的心思……真如他所說的,她自以為是習慣了,真的看不明白他。「你生氣就生氣,有什麼話就直說呀!吵架吵架,就是要大吵大鬧後再干一架才爽快,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就告訴我呀!少裝一副冷臉誰看得懂?!我又不是你肚子裡面的肥蛔蟲!你要是再不爽,來單挑呀!我不會讓你的!喝!」 她在他懷裡擺開幹架姿勢。 「要是單挑可以解決問題,我不會跟妳客氣。」問題就在於,單挑也於事無補她的遲鈍! 「不用客氣呀!來呀!我現在也很想扁你洩恨!要不是你阻止我,我早就追上福田匡弘了!這筆帳算在你頭上──」一拳先偷捶上他的胸口,力道沒拿捏好,砰了好大一聲連她都嚇到了,差點趕快伸手過去替他呼呼痛。 「妳還真懂得如何吃定我。」風嘯環住她的腰,將她更攬近自己。 他低下頭,司徒綰青以為他要吻她,但她料錯了,他只是讓她更瞧清楚他臉上的慍色而已。 「我怎麼可能對妳動手?我根本捨不得傷妳,妳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敢這樣挑釁我,對不對?」 「我、我……你少說得好像自己有多癡情,你根本就不是這種貨色!滿嘴謊話誰不會說呀?!你哪裡不會對我動手,哪裡又捨不得傷我了?我明明就被你傷害很多很多很多次了!」 吼完,兩人沉默對視,誰也沒有先開口,她緩緩拉開他的手,要從他身邊走開,風嘯卻在她轉身走了兩步後將她扯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