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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米栩    


  筵席開始,菜一道接著一道端上來。

  問菊在溫軒的慇勤夾菜下,忙著吃飯。昨夜她用腦過度,的確很餓。

  席間聽見不少大人提到公事,討論邊界的問題,還有皇上的壽誕。

  「溫爺,聽說你訓練了一批舞姬,打算在聖上壽誕那天獻舞是嗎?」消息靈通的尚書大人好奇地問。

  「這不過是和辰王爺一起送的薄禮,不值一提。」

  「要獻給皇上,這舞伶的水準一定要很高才行。」德高望重的禮官撫了撫鬍子,語氣嚴謹地道。

  「禮官請放心,屆時皇上一定會滿意這份禮。」溫軒摟緊身旁的問菊。

  「是啊,這舞可是後宮的嬤嬤教出來的呢。」

  莫虹煙狀似無意的言語,轟得眾人面面相顱。

  坐在溫軒身側的問菊臉色一白。

  後宮,這名詞大家都不陌生,畢竟太平盛世,有多的銀子就是拿來買溫柔嘛。

  「虹煙,不得胡言。」莫知縣出聲警告。

  「這話可不能亂說!」禮官最重視規炬,要說溫爺聘請一名花娘來教舞,那這支舞怎麼也不可能進獻的。

  「我說的當然是實話,表哥去後宮還是我爹帶他去的,而且我爹也親眼見到後宮的嬤嬤答應表哥要為他教舞。」莫虹煙不怕死的繼續抖出內幕。

  溫軒的神色霎時變得冰冷,尤其是當他感覺到問菊微微發顫的身軀時,他有股衝動想撕了莫虹煙的嘴巴。

  「這是真的嗎?莫知縣。」禮官問著莫知縣。

  此時,不少官員已在竊竊私語,畢竟誰也不願相信溫軒真的請得動如嬌似媚的嬤嬤。

  「這……」莫知縣冷汗涔涔,教他承認等於是拿了張狀紙要他畫押嘛?

  「當然是真的,那女人現在就坐在我表哥身旁呢。」

  莫虹煙話一出口,所有人的視線全聚集在坐在溫軒旁邊的問菊的身上。

  眼前的女子既柔且艷,的確夠格當後宮的嬤嬤,甚至有些人的心都熱了起來;如果莫家父女的話屬實,那麼下個月就算揮霍千金,他們也要換得嬤嬤一夜春宵。

  「在下承蒙各位看得起,在朝中這麼多年能得皇上賞識,還是借助各位的幫忙,怎麼有可能辜負你們的心意流連溫柔鄉中,何況莫知縣的清廉是出了名的,他哪來的銀子上後宮,還是在座中哪位大人見過後宮的嬤嬤?」溫軒開口,輕輕鬆鬆將加在他身上的罪名推得一乾二淨。

  被回敬一記回馬槍,莫知縣汗顏的頻頻擦汗;相較女兒不怕他死的作法,溫軒反倒顧全了他的顏面。

  「這怎麼可能!」

  頓時,筵席中充滿否認的聲音,沒有人有膽承認自己去過後宮。

  開玩笑,要是被抓到把柄,這賠錢事小,官位丟了事大。

  「既然各位都沒去過,這不實的指控在下實在難以接受。」

  「莫知縣,你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禮官重新問了一次。

  「我……」

  「我爹何時騙過人了,像那種一雙玉臂千人枕的女人憑什麼配得起表哥!」莫虹煙小手絞著絲帕,氣紅了眼。

  「住口!」溫軒怒喝,趕緊攬住搖搖欲墜的問菊。

  「虹煙,你不要再說了。」莫知縣再度警告,彷彿看到烏紗帽即將不保。

  「事情還未經證實,你不可以傷害人家的名節。」這下連禮官也看不過去的出聲相挺。

  「各位,在我身邊的這位,的確是我邀請來為皇上壽誕排舞的老師,她不僅精通音律,還善於編舞,她會過府相助,完全是為了給皇上一場難忘的生日宴,沒想到今天竟被流言所中傷,實在讓我無顏面對她。」

  「真是對不住,姑娘對皇上一番心意,全教我們糟蹋了。」禮官起身向問菊致歉。

  「沒、沒關係。」問菊虛弱的說。

  「你們不要被她柔弱的樣子給騙了!表哥,就算你瞞得了大家,溫夫人也不會接受一個花娘做她的媳婦。」莫虹煙拍桌站了起來。事已至此,她豁出去了。

  「承蒙莫小姐看得起在下,屢次干涉溫府的家務事,可惜溫某心有所屬,只得辜負莫小姐的情意,請莫小姐自重。」

  溫軒這一番話說得極狠,教莫虹煙再也無顏立足於溫府,帶著滿腹委屈,流著淚羞辱的跑走了。

  「真是對不住。」莫知縣站了起來。今天這難堪的場面,全是他縱容女兒所造成的。唉,教他老臉往哪兒擺?

  「無妨,各位繼續用餐。」溫軒手一揮,菜陸續端了上來。

  雖然菜色精緻,但大家卻食不知味,生怕剛才已經得罪溫軒,未來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第九章

  「問菊,你到底怎麼了?」離那頓食不知味的午飯已經過了三個時辰,問菊依舊擺臉色給他看。

  問菊睨他一眼,沒說話。

  「你心情不好就說出來,何必跟自己過不去?」溫軒坐在她身旁問道。從送她回房到丫頭來通知他問菊不吃飯,他就親自來陪她,但還是得不到答案。

  「你的心情會好嗎?」問菊幽幽的開口。

  「我?為什麼不好?」溫軒反問。

  「那麼多人……他們都知道了。」握緊拳頭,問菊還是覺得難堪,雖然最後溫軒給她找了台階下,但還是無法抹去她是後宮嬤嬤的事實。

  「知道什麼?知道我喜歡你這件事嗎?」

  「你!你明知我講的不是這個。」問菊委屈得眼眶都紅了,她沒忘記當莫虹煙說出指責她的那句話時,溫軒也變了臉色,雖然她不是……唉,事情好複雜。

  「你在擔心什麼,別人要講隨他們去。」如果他們不怕丟官的話。

  問菊搖頭。這麼大的屈辱他怎麼吞得下,除非他不是……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問菊氣極大吼。她等著他鄙視她、諷刺她,而不是無限的包容啊。

  溫軒銳眼一瞇,把問菊的挑釁聽進耳裡。她居然懷疑他不是男人?

  「你為什麼不風流一點,也可以逢場作戲啊,這不是你們男人的本能嗎?」

  「問菊,你是氣瘋了不成,你在說什麼你知道嗎?」溫軒一臉震驚地瞪著她。

  天底下哪個女人不渴望男人專情,而這個傻瓜居然把他往外推。

  「我當然知道,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是一個嬤嬤,怎麼也配不上家世清白的你,為何你就是執迷不悟?我們不可能見容於世上的,溫夫人也不可能接受我的。」問菊挫敗的捧著雙頰,她到底該如何才能說服他?

  「我母親有問過你的身世與背景嗎?」

  「那是她不知道,說不定你表妹剛才告訴她了。」問菊嘴硬的說。

  「我告訴你,就算我娘知道你是一個嬤嬤,她也不會反對我娶你入門。」

  「天哪,我不相信!」

  「要不要我拉你去我娘面前問個清楚?」溫軒扣住她的手腕,作勢要走。

  「我不要!你就不能讓我好過點嗎?」問菊尖聲抗拒。她怎麼承受得了她視若娘親的溫夫人鄙視的眼光。

  「不要你就清醒點,這輩子我絕對不會放你走。」

  「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放過我?我討厭你、討厭你……」為何他一定要逼她?問菊一次又一次的槌著他的胸口,淚珠一顆接著一顆掉下。

  溫軒第一次發現他說真心話時,竟會逼出女人的淚水。

  難道女人都比較愛聽謊話嗎?

  先前那麼多名門千金他都不屑一顧,甚至只要他一個笑容就可以將她們迷得神魂顛倒;但是他對問菊說出真心話,她反倒哭了。

  「就算你恨我也無所謂,我要定你了。」

  「嗚……你不是男人,你怎麼可能……啊——」問菊驚呼一聲,她被溫軒抱了起來。「你要幹嘛?」她嚇得忘記哭泣,就怕他打算懲罰她,將她摔落,因此死命的環住他的脖子。

  溫軒抿緊唇,被心愛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說自己不是男人真的很嘔,因此他決定身體力行來證明。

  「你要為你說的話付出代價。」他沒耐心再等了,只要她成為他的女人,保證她一定會乖乖的,不會再吵著要離開他。

  「不,你不可以。」巨大的恐慌襲上問菊的心頭。

  「你再說我不可以,我就讓你三天下不了床。」從來他不是重欲的人,但是問菊總是一再挑戰他的自制力。

  「溫軒,你聽我說,我們真的……喔。」被拋到繡榻上,問菊覺得一陣頭暈。

  「你別白費力氣了,乖乖聽我的話。」

  「你不能強迫我!」問菊的髮簪掉了,一頭烏黑的秀髮就這樣披在她的肩上,看來秀色可餐。

  「強迫?哼!」溫軒冷笑了聲,他何須強迫,他會讓她乖乖臣服在他的身下。

  「你不要過來……呀,不要脫我的衣裳。」問菊和溫軒拔河著。開玩笑,她的貞操面臨重大的威脅,她當然要力保清白。

  「你再吵,我就撕了你的衣服。」溫軒撂下狠話。

  問菊倒抽一口氣,愣了愣,他居然敢威脅她?

  這一愣,溫軒就拆了她的腰帶,束著的衣裳全散了開來。

  涼意喚回問菊的神智,連忙摀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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