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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朱拾夜    


  向柏恆鬆了口氣的放開他。「沒看到就好。」

  木本開始瞭解了沉默是金的道理了。當你跟在一個陰晴不定,脾氣怪異又有些神經質的人身邊時,自己就該將這四個字奉為圭皋,以免倒媚。

  往後的三個小時,他更慶幸自己做了正確的選擇。

  向柏恆帶著若蜜在內衣專賣店裡整整流連了三個小時。等他們終於踏出內衣專賣店,並與笑容滿面的女店員揮手道別之後,早已夜幕低垂。

  「內衣穿在身上真的感覺怪怪的。」若蜜扭著身子,想減低不舒服的感覺。

  「習慣後就不會了。」向柏恆說。「不過我現在真的好餓,我們快去吃。」

  「我沒胃口呀!」若蜜挽住他的手。「不過我現在真的好餓,我們快去吃。」

  向柏恆送若蜜回於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他再三保證以後一定常來看她,若蜜才開心的跳回自己房間。

  回房間才不到十分鐘,就有人來敲她的房門。

  她打開門,門外是她的另一位表姐還是什麼的,正用一種幸災樂禍的笑容看著她。

  「外公叫你到客廳去。」她瞟了若蜜一眼後,翹著鼻子轉身就走,但若蜜還能聽到她隱約傳來的音浪,「有人要倒媚嘍!」

  若蜜將向柏恆買給她的內衣仔細的安放在小衣櫃裡後,才懷著一顆忐忑的安來到客廳。

  自從在剛進於家的那一晚見到她那嚴肅可怕的爺爺之後,這五天來,她就再也沒見過他了,連她的奶奶都彷彿消失了般。這家人除了對她很好的周隨作之外,其他的大小親戚都對她冷冰冰的,尤其是剛剛那個女孩子,老是用一種充滿敵意的目光看她。

  才剛踏進客廳,就看到爺爺一臉寒霜的坐在最上位,奶奶坐在他身邊,看起來還是跟那晚一平有些呆帶、茫然。旁邊站著的那女孩,臉上還是掛著冷冷的笑。

  若蜜緊張的走到他面前,爺爺眼中的陰冷使她不斷冒出雞皮疙瘩。

  「爺爺,您找我?」她怯怯的開口。

  「跪下!」滿頭華髮的老人突地怒喝一聲,額上青筋突出。

  「為什麼?」若蜜沒被嚇到,她自然的問,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老人的眼珠子快突出來了。「你居然還敢頂!心如,給我拿棍子來!」他氣得滿臉通紅。

  周心如飛快的離開,再回來時,手裡居然拿了根長長的,約人的手腕般粗的棍子。

  若蜜開始警戒了起來。

  爺爺一把搶過棍子,朝她揮舞。「你跪不跪?你跪不跪?」

  「我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跪?」若蜜睜大眼睛看著他。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孩子,才幾歲就這麼刁鑽!你跟兩個大男人出去一整個晚上還敢說你沒做錯事!你簡直就跟你母親一樣淫蕩、下殘!」

  若蜜生氣了,就算他是爺爺,也沒有權利用這種語氣說她媽媽。

  「不許你這樣說我媽媽!我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高貴、最偉大的女人,你根本就不瞭解!」她憤怒地咆叫再也顧不得他是個長者。

  老人氣得渾身發抖。「你居然還敢跟我吼!你這個野女孩,我早該知道你不可能是我們於家的種,一定是你那個下賤的母親跟別的野男人私通,才會生下你這個目無尊長、口無遮攔的野女孩!也好,我今天就替我那可憐的兒子出口氣,我非把你打死不可!」他揮著棍子,踩著蹣跚的步子,吃力的朝若蜜走去。

  若蜜驚愕至極。

  她直到現在才知道這十年來,為什麼她自己的爺爺奶奶會對她們母女不聞不問了,原來他們一直認為她不是他們的孫女,而且他對她們母女居然恨得如此深!甚至還讓是媽媽害死爸爸的想法在他們心中根深抵固。

  她的心好寒,為死去的媽媽不值。

  她很憤怒,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爺爺根本就是要借這個機會來打她出氣。她才沒那麼傻,她開始跑給他追。

  她滿屋子跑,老人當然追不上,他跑一步就喘三次,跑了幾步就跑不動了。若蜜見他氣喘吁吁的樣子開始有些憐憫,警戒也放鬆了些。

  就在她跑過周心如身邊時,周心如伸出腳絆倒了她c

  若蜜一點準備都沒有,尖叫一聲,直直的朝前倒去,額頭撞到了沙發露在外頭的木頭把手,發出一聲悶響,她頓時眼冒金星,頭昏眼花的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周心如興奮的大叫。「外公,我捉到她了。」她抓起若蜜軟叭叭的雙手,將她拖到客廳中間。

  躺在客廳中間,全身無力,腦袋隱隱作痛的若蜜,只能使盡自己身上殘餘的力量,試圖遠離逐漸朝她逼近的老人。

  「你很能跑是不?你再跑呀!」老人對若蜜痛苦的呻吟無動於衷,冷冷的注視著臉色發白的若蜜。

  「外公,我看這野人是在山上野壞了,其實你又何必生那麼大的氣,像她母親那種女人怎麼可能教得出什麼好樣的女兒。」用心如冷哼著,在一旁不停的扇風點火。

  她的話挑起了老人心裡的新仇舊恨,他忿忿的舉起棍子,重重的朝若蜜的背上落下。

  咬緊牙根,若蜜怎樣也不讓自己叫出來,任憑那強烈的疼痛感侵人骨髓。她的堅忍反應似乎更加惹惱了老人。

  「你很勇敢是不是?好!我就打到你叫不敢!」他開始一棒接一棒,狠狠的不斷將手腕粗的棍子打在若蜜的身上。

  若蜜縮著身體,手護著頭,細嫩的手臂早已被打得紅腫泛青,但她仍緊咬著牙,不許自己叫出來、哭出聲。她不讓他們稱心如意。

  打了一陣子之後,老人終於氣喘吁吁的停了手,將棍子甩到縮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若蜜身上。她的長髮披散在她身體四周,卻保護不了她。

  「你有骨氣是不?好,以後不准你再見向家的任何一個人,要是讓我發現你再跟向家的人見面,我就將你帶來的那兩隻畜牲給丟到海裡頭去!你看我做不做得到!」

  老人鐵青著臉咆哮,邊罵著不堪入耳的詛咒邊離開客廳。

  雖然老人的話彷彿是從另一個星球傳來般的遙遠,但若蜜渾身是傷的身子仍瑟縮的抖了一下。

  她相信這無情殘忍的老人說得到做得到,而這代表著她再也不能跟恆哥他們見面了,她不能讓快樂和自由因為她而受到傷害。

  好痛呀!她的手臂像已經不是她的了,而背部和腿部不斷傳來的劇痛,使她的眼淚終於開始不停的掉出眼眶。

  早知道她就不來這全家都是變態的於家了。

  她嘗試動動她腫了兩倍的手,除了些微的刺痛外,整條手臂已經完全失去感覺了。她吃力的移動自己的身體,朝樓梯爬去,她必須擦藥,要不然她一定會死掉。

  她逼自己忍住疼痛,一寸寸的往樓梯爬去。

  使盡全力才移動了一點點,她的頭髮就被人給用力扯住,若蜜痛呼出聲,頭被迫痛苦的抑起。

  「你的頭髮還滿好看的,給我留作紀念你該不會反對吧?如果不願意的話就舉起手來讓我知道。」

  是周心如的聲音,一陣恐懼襲上心頭,但她的手早已痛得失去感覺,連移動都覺得困難,怎麼舉起手?

  周心如得意的笑了聲。「既然不反對,那我就動手囉!」

  若蜜聽到『卡嚓!」一聲,頭失去了拉力,又垂了下來。她心涼了,明白周心如正一刀一刀的剪著她的長髮。

  她奮力的往前爬,但周心如追著她,不斷的剪著她的頭髮。很快的,若蜜那一頭長至腿部的如瀑長髮,被剪成了參差不齊的短髮,而她只能哭泣,卻無力制止。

  周心如一手抓著若蜜的長髮,一手拿著剪刀,蹲下了身子,一臉冷笑的看著若蜜。「其實你的髮質也沒有那麼好嘛!害我剪得那麼認真,真是白剪了。」她站起身來,將手中的髮絲丟進離她最近的一個垃圾桶裡。

  若蜜透著淚眼,看著那個垃圾桶,良久。

  她停止哭泣,並吃力的將臉上的淚抹掉。如果他們是要看也傷心難過的話,那她是不會讓他們如願的!她是於若蜜,於海生和文月媚的女兒,她是最堅強的!

  咬緊牙根,若蜜開始漫長的自我奮戰。她爬過客廳,爬上樓梯,爬過走廊,感覺似乎過了一輩子那麼長久,終於爬回了她的房間。

  她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又悠悠醒來。一醒來,四肢百骸所傳來的驚人痛楚讓她忍不住又掉下淚來。若蜜強忍痛楚,從帶來的包包中拿出一罐阿嬤的草藥膏,慢慢的塗抹在自己的手臂上。她的手臂上滿是一條一條紅腫的棍痕,她知道自己的背上和腿上一定也是,但她疼痛的手只能擦到自己的兩隻手臂和腿的部分。她小心翼翼的脫掉洋裝,雖然她的動作是如此的緩慢輕柔,但有時還是會不小心牽動紅腫淤血的肌肉,痛得讓她頻頻抽氣。

  她抬起手輕觸自己額頭上雞蛋大的腫塊。只不過是輕輕碰,她就立刻收回手,並倒抽口冷氣。她咬著下唇,硬是將草藥膏往腫塊上抹,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之後,她慶幸自己並未昏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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