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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田婈 「是是是,知音難尋,苗苗,你要珍惜我喔!」簡以娉這種人撒起嬌來,活像機器人快解體的樣子。 「來這套!很噁心耶你!」苗皓欽扯著嘴唇,一副消受不起的樣子。「你這套以後留給你老公就好,別用在我身上,拜託。」 「你很不解風情耶……」 路程就在簡以娉和苗皓欽你一來我一往的抬槓中縮短了,不知不覺已抵達苗皓欽欲拜訪的朋友公司。 他們停好車,直接從停車場搭電梯上三樓。 「你朋友在雜誌社上班啊?」簡以娉看到一個雜誌社的招牌。 「他是老闆。」苗皓欽應著,拉著她進入辦公室。 「你們好,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一位小姐見客人人門來,便露出笑臉,禮貌十足的問候。 「我找丁子康,請問他在嗎?」苗皓欽發問。 「丁先生在辦公室裡,不過他正好有客人,先生請問你貴姓大名?是不是我先跟他報告一下,你請稍待一會兒?」 「麻煩你告訴他我是苗皓欽。」 「是,苗先生,你請稍候。」小姐很有修養,不但笑頭笑臉的,聲音還甜美得令人陶醉。 「可以追她喔。人美又親切,撒起嬌來鐵定讓你麻酥酥!」簡以娉在他耳邊嘀咕著。 「你不要沒當副董事長就連氣質也一併放棄了。」苗皓欽嘲諷的說著。 「你很有意見喔?」簡以娉狠睨他一眼。 「苗先生,這邊請。」小姐透過電話報告完畢,立刻領他們進入丁子康的辦公室。 丁子康是個清瘦的人,和苗皓欽的猛男外表成強烈對比,雖然臉蛋沒有苗皓欽來的俊俏,可是氣質勝過他幾十倍。 兩人一見面便是個熱情的大擁抱,好像幾世紀沒見面了。 「什麼風把你吹來?也不先打個電話?」有朋自遠方來,丁子康十分開心。 「我可不是專程來找你的,只是順道而已,別想太多。」 「是嗎?順道也沒關係,憑我們的交情,順道才覺得夠朋友嘛。」丁子康眼光落在簡以聘身上。「這位小姐是……」 簡以娉視線未與丁子康接觸,倒是望住了一個坐在泡茶桌旁的人發呆。 「這是我的好朋……」 簡以娉聞言重扯了苗皓欽的衣袖一下,像大夢初醒般快聲的說:「我是他的女朋友!」 苗皓欽正想糾正她的說法,可是在簡以娉不斷的朝他眨眼示意後,他看到了默默坐在那兒的全曄,匆匆跟著附和道:「她是我女朋友,簡以娉。」 「女朋友?」苗皓欽不是有位交往多年、感情很穩定的女朋友嗎?離上次見面不過半年,難道在這段時間,女友換人啦?那實在不像專情的苗皓欽會做的事。丁子康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存著疑問。 「是……我女朋友。」跟昨晚的優異表現比起來,現在的苗皓欽演技顯然退步不少。 「皓欽,你很有眼光。」丁子康引他們兩人前往長橢圓形泡茶桌,一面說:「簡小姐你好。請這邊坐。」 全曄往右邊挪了一下,在女士優先的情況下,簡以娉只好坐在他旁邊,另一個位置就留給苗皓欽。 「全曄,這是我從當兵到現在的好朋友,苗……」丁子康坐下來泡茶,一面介紹著,但還沒介紹完,就被全曄接下去說了。 「苗皓欽。」 「你們認識?」天下之大,朋友的朋友之間交叉認識本來就是極其自然的事,但丁子康還是非常驚喜,倒茶的動作不由得頓了一下。 「認識。不過……」全曄刻意將眼光定在簡以娉微紅的臉上。「我跟簡小姐倒是比較熟。」 「啊?」情況似乎有點複雜。第六感告訴丁子康,在他眼前的兩男一女,必定有著不可言喻的三角關係。 他還是少管閒事,專心泡茶比較妥當。 「也不是那麼熱啦!」簡以娉呵呵的乾笑一聲。 「我們算是親戚。」全曄又冷不防的說。 「真的?是親戚呀!」丁子康這個百分之百局外人,一直在他們的每句話裡獲得問號跟驚歎號。 「是很遠的姻親,不親啦。」簡以娉趕緊解釋。 「不親嗎?」全曄忽然轉頭對著她,一臉寒意,語氣也很深沉。 「當……當然。」簡以娉看著他,不知怎的,就覺得他的話有弦外之音,似乎在提醒她,他們曾有過一個吻。 那個吻雖然純粹是意外,但總是令人羞赧,簡以娉不能漠視,至今也無法淡忘。 只是她沒想到,他好像也對那個吻很有……感覺和記憶? 「娉娉,喝茶。」苗皓欽總算「睡醒」了,記得演演戲。他將熱騰騰冒著茶香的茶杯遞到簡以娉面前,並體貼的吹著氣。「小心燙喔。」 此舉苗皓欽做得好、做得巧,也做得對,可是簡以娉竟有種想推開他的衝動…… 全曄的眼睛正發出一種凶光,嘴角的弧度有陰險的味道。 那讓她心生不安。 但她現在只能微微笑著,小口的飲下黃澄澄的熱茶。 「很香對不對?」苗皓欽在她放下茶杯時,溫柔的用食指指背替她抹了一下唇邊的茶漬,且吮去自己指上的一滴液體。 這是個非常親密的動作。 簡以娉點點頭,心裡卻已經將苗皓欽刮了幾百刀。 這苗皓欽肉麻當有趣,演技簡直好過了頭!要是他平常敢這樣對她,不被她槌死才怪! 「釘子,我有事先走了。」全曄忽然沒預警的站起來,並且沒等與他同坐一列的簡以娉和苗皓欽讓路,他就略嫌粗魯的從他們腳邊擠過去,直往外走。 「不多坐一會兒嗎?既然大家都認識,一起吃晚飯吧!」丁子康跟在後頭留他,並提議著。 「不用了。」全曄回頭,又將冷厲的眼光射向簡以娉。「我不習慣跟不親的親戚吃飯。」說完就走。 「皓欽,你們坐一下,我送送全曄。」丁子康一同走了出去。 「你忙、你忙。」苗皓欽應著,之後以一種奇也怪哉的表情問簡以娉:「全曄不是對你很感冒嗎?怎麼對於你說你跟他不熟、不親,他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而且我對你好,他也好像很不是滋味呢?為什麼會這樣?」 「我、我怎麼知道啊?」 簡以娉不但不知道全曄怎麼想,連她自己內心在矛盾、迷惑個什麼勁兒,她自己也摸不著頭緒哩! 她現在只能確定一點,那就是,事有蹊蹺! 第七章 不該有這種感覺的。 那種酸酸的、見不得人好的感覺,簡直就是吃醋嘛!自己是大器大方的男人,怎會無聊到去吃苗皓欽的醋呢? 而且還是因為簡以娉! 簡以娉不過是……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不懂禮貌又愛惡作劇,有著成熟年齡卻行為幼稚的女人而已! 可是話說回來,他為了這「不過是點點點」的女人,竟然心神不寧到還得對自己三令五申來忘懷她? 全曄愈想愈不對,覺得自己必須好好調整一下心態了。 男女感情的事,從來就不在他生命中占重要位置,他向來隨緣的。 簡以娉或許是吸引了他,但他相信這是一種短暫的錯覺!而且極可能只是因為之前那個吻引起的。 人是動物性的,肢體的接觸往往會點燃一些火花,即使是相厭的兩個人,也不可能會完全對那火花沒感覺、沒想法。 所以他為簡以娉吃醋,看不順眼她跟別的男人親熱,純粹是生理現象衍生出來的心理病態,很快他就會恢復正常的。 等苗皓欽來買走月玦,他就不再有機會與她接觸,屆時不要說親戚關係有多不親,就是成為相見不相識的陌生人也是非常合理的事。 「全曄,你一個人在想什麼?」 是封寶書的聲音,全曄一轉頭,很意外的看見封至書也來了。 「表哥。」全曄打聲招呼,同樣在台北,他和封至書有時一年見不上一次面,因為他常到處亂跑,而封至書則是標準事業為重的人,但儘管如此,表兄弟的感情還是非常融洽的。 「聽說你很久沒出國了,所以來看看你。」封至書說是這樣說,其實表情已說明了他無事不登三寶殿,另有他求來的。 「被奸人所陷害,走不了。」全曄攤手請他們坐。 「奸人?」封至書不解的問。 「奸人就是我的小姨子,簡以娉啦!」封寶書好笑的說明。 「是嗎?」 「簡以娉不讓全曄出國,所以硬是拿走他的護照。」封寶書又笑笑的說,似乎談論別人的糗事是一種樂趣,而完全忘記自己在全曄與簡以娉的紫月玦追逐戰中,也是鳴嗆的人。 若不是他的慫恿和挑撥,也許全曄根本也不會對月玦的買者那麼挑剔和執著。 「沒關係,應該過不久,她就會心甘情願、歡天喜地的拿來還我了。」全曄完全沒特別的表情。 「是嗎?簡以娉這麼好說話?」封寶書不相信簡以娉會那麼善良,她沒玩夠,是不會罷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