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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頁 雷恩那 火野剛一愣,還來不及撥開她的手,耳溫器突然「叮叮」兩響,已測到體溫。 余文靖瞄了眼上頭顯示的溫度,淡淡頷針。「沒發燒了。很好。」將數據歸零,重新把耳溫器收進口袋裡。 她剛轉身要走,一隻大手驀然間扣住她的細腕。 心臟一震,她回首與他深幽的黑瞳對個正著,雖沒說話,但她眸光已透出詢問。 這裡可是事務所哪,他該不會有什麼奇怪的念頭吧?心臉驀地酡紅,毛細孔瞬間變得萬分敏感,強烈感覺到他抓握著她的地方,緩緩漫出高熱,帶著點兒詭異的刺疼感。 「我發現……妳真的很關心我。」他眼神很怪,嘴角像是在笑。 余文靖呼吸微緊。 「你是老闆,老闆的健康是員工的福氣。」 「是這樣嗎?那句話應該是另一種說法吧?唔……好像是『老公的健康是太太的福氣』,不是嗎?」瞳底星火竄跳。 她有些惱他了,讀不出此刻那張峻臉的表情,才試著想掙開他的掌握,一股力量就不由分說地把她倒扯回去。 輕呼一聲,她不太雅觀地跌坐在他大腿上,及膝的裙子掀起一大片,露出雪嫩嫩的大腿。 「你幹什麼?!讓我起來——唔唔……」驚愕的抗議聲被男人湊上的熱唇給融蝕消磨了。 強而有力的臂膀環住她,將她禁錮著,他的吻來勢洶洶,任憑她如何閃躲,四片唇瓣依然密密緊貼。 他灼人的氣息一下下噴在她臉上,煨熱她的肌膚,也漸漸煨熱她的心口。一旦軟弱,所有的原則開始被棄守了,就變得很難再去堅持什麼。 她軟軟歎息,像是無可奈何了。 感覺到她的退讓,他的舌乘機滑過她潔貝般的齒,鑽進那片絲絨中,糾纏著、攫取著、誘惑再誘惑,要她完全的投入。 這個吻似乎持續了很久,余文靖弄不太清楚,她全身發燙,被他的親吻和愛撫勾起了慾望,明知道兩人所處的地方實在不太適合做愛做的事,她藕臂仍是難以克制地主動攀上他的頸,想抱緊他、偎近他。 「文靖……」 兩人平時溝通以日文為主、英文為輔,他極少這麼喚她,她的名字從他口中低低吐出,就是兩個再普通不過的中文字而已,卻讓她心湖泛起波瀾,層層迭迭,輕輕顫慄。 他熱唇啄著她的頰,跟著抵在她紅通通的耳朵旁,沙嗄的語氣有絲急躁。「別跟人去泡什麼小酒館,那是上了年紀又找不到人愛的男女才會去的地方,妳別傻傻地跟去。」 是、是嗎?可是執行長不像是上了年紀又找不到人愛的人啊……她迷濛地眨眨眼,覺得多少應該出聲反駁個幾句,以說明自己的想法,但朱紅的唇瓣才掀了兩下,又聽見他問—— 「初夏的巴黎最應該做的事是什麼,妳知道嗎?」 她下意識搖搖頭,被他奇怪的話題吸引了,迷惘的神情顯得十分可愛,與平時精明且幹練的模樣相差十萬八千里。 「是散步。」他笑了,兩個深邃的酒渦立現,軟化他過於剛硬的輪廓。他向來不在別人面前展露的樣子,只對她毫無設防。 她瞠大眼睛。「散……散步?」 「是。」他頷首,垂眸端詳著她秀氣的五宮,慢條斯理道:「可以沿著塞納河畔散步,也可以到植物園區散步,可以在佛修大道上散步,更可以走進布洛尼森林裡,到巴卡特爾庭園裡散散步。基本上這個時節的巴黎,到處都可以散步。」 她小嘴微張,望著他發亮的雙眼,不知該接什麼話好。 「所以,我的余秘書……」他迅速偷走她一個吻,笑笑道:「我們去散步吧?」 嗄?! 他和她……「散……散步?」糟糕,她有點喪失語言能力了。 見她遲遲不答,傻呼呼瞪著,彷彿他的提議是天方夜譚外一章,火野剛耐不住性子了,略急地說:「這是老闆的命令!」 她先是怔了怔,好不容易擠出聲音。「可是……現在是下班時間……」 「那我算妳加班費!」不管!就是非跟她散到步不可! 余文靖心跳漏了一拍。 這男人,該不會真燒壞腦袋了吧? 被他詭異的反應弄得心神不寧,還有他那對黑亮的深瞳,隱隱約約,有什麼東西正在變化,悄悄地變化,而她無法掌握…… 第三章 待在他身邊這麼長時間,印象中,她和他一起做過許多事,「流浪」過許多城市,倒從未一塊兒肩並著肩、放緩步伐散漫地東逛逛、西走走。 散步嗎……余文靖秀眉淡蹙,像為著某道謎題苦惱,一種暖暖、甜甜的滋味卻靜謐謐地在喉中發酵。 太純情的事,不適合他們做的。 當初她在東京完成大學教育後,就直接留在日本找工作,也是過五關、斬六將,經過一番激烈的廝殺才擠進他的顧問公司。 第一眼見到他,那張五官太過凌峻的男性臉龐其實帶給她極大的衝擊,不覺得可怕,而是感到些許興然,被他黝瞳深處的銳光挑起連自己也弄下明白的好奇,模糊覺得,他會在她往後的生命裡畫過精彩的幾筆。 所以,會和他上床算是順其自然吧。 畢竟,他在初次見面時就已深深吸引她。 他們的第一次是在一個聖誕夜裡,她因臨時的公事被他留在日本,打亂她原本預定要回台灣和家人團聚的計劃。 好不容易處理完工作後,他請她吃耶誕大餐,她記得她喝了些酒,明明量不多,卻不曉得自己打哪裡生出來的勇氣,竟衝著他道—— 「今晚我想找個男人,你要不要跟我上床?」 那一晚,她跟著他回去他位在品川的住所。 呵∼∼她膽子夠大、臉皮也夠厚吧?不能否認,他擁有一副極能誘引她的身材,還有那張臉,不屬於英俊小生型,卻酷得深得她心。 曾坦率地對他說清楚、講明白——她和他早就是心智成熟的男女,擁有性自主的權利,兩人之間親密的行為並不代表什麼,只是生理需求,既然彼此不討厭對方,那就偶爾在一起相互慰藉吧。 雙方都不受束縛,誰也不是誰的責任,公私之間,她自覺能拿捏分明,不去多想,也無須多想,讓自己從其中抽離。她要的其實很簡單,不是嗎? 不是嗎?內心又一遍自問,氣息忽地一窒,她腳下步伐微頓。 「小姐,妳東西掉了啦!小姐∼∼小姐∼∼」 後頭有人追來,聽見叫喊,余文靖兩手牽著腳踏車,回眸一瞥。 「厚∼∼小姐,偶在妳後面叫很久、直直追,妳都不理偶!這袋東西是妳的啦,剛才從車籃子裡掉出來的,阿妳都沒感覺喔?」胖胖的歐巴桑追得氣喘吁吁的,一手拉著裝滿蔬果魚肉的買菜小拖車,另一手則把一袋聖女小番茄高高舉到余文靖面前。 快速地察看了眼前頭腳踏車籃裡的東西,她最愛的聖女小番茄果然失蹤了。 「阿桑,謝謝您。」她感激地笑了笑,接過東西,但車籃子裡已堆滿剛才在黃昏市場裡採購的食材和水果,怕一會兒又要掉出來,只好改而把袋子掛在車把上。 她是在昨晚飛抵台灣的,在「Jenny J.」設計圖外流事件歸結出解決方案後,巴黎那邊基本上已沒什麼值得火野剛繼續滯留在那兒不走的大事。 她查過大老闆的行程表,接下來如果保持現狀、一直太平下去,別臨時出什麼案子,那他差不多有一個禮拜的時間可以好好喘口氣,看是要上俱樂部打小白球、上健身房運動、到銀座或六本木相熟的酒店玩玩,或是就窩在有樂町總公司裡那間擺滿SEGA機器的超大員工休息室裡,大玩那些據說能刺激大腦活動、增強想像力的最新一季電玩都行。 總之,他大老闆高興就好。 她是臨時向火野剛口頭請假的,打算直接從巴黎回台灣一趟,她許久沒休假了,挺想念在台灣的親人。 而他這一次八成是良心發現,絲毫沒刁難她,竟大大方方地允了她一整個禮拜臥休假。 不能怪她感到訝異啊!她雖是他的口譯秘書,但他英文其實比她強、日文又是他的母語,聽得懂中文,還說得一口流利的「台罵」,再加上有助理秘書,明明不需要她時刻在旁伺候,他卻拿她當7-11,有時半夜三更也會被他一通電話挖醒,可憐她這五年來雖累積了不少年休,卻不是想放假就有辦法放的,更何況還連休七天。 許多時候,她都會懷疑自己其實只是他的一顆煙霧彈,用來降低別人的戒心,好方便他去刺探、觀察。 但管不了這麼多了,至少大老闆這一次大發善心,能暫時擺脫他,放鬆精神,恰好可以讓她好好整理這幾日被他古怪舉動所引起的迷亂心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