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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亦君 不過雖然疑惑,他還是答道:「吐谷渾近來與我大唐交好,會有此作法亦屬無可厚非。」 「好,有閻將軍這句話朕就放心了!」李世民朗笑,眸裡的狡黠可媲美一隻修行千年的狐狸。 嗅到不尋常的氣息,閻竟天警覺道:「微臣不明白聖上的意思。」 「即刻起,朕封閻將軍為鎮南王,一個月後與吐谷渾公主成親。」迂迴了大半天,李世民總算道出本意。 天啊?! 聽完,閻竟天傻了,一回神,一股怒意湧上心頭,他單膝跪地道:「不!微臣無德無能,此事萬萬不可!」該死!為什麼是他! 「你敢抗旨?」李世民微慍。 縱有天大的不滿,他仍是君,而君要臣死,臣不可不死的道理他偏偏該死的得遵從! 隱忍住強大的怒意,他略帶冷硬的道:「微臣不敢!」 笑意再度回到李世民唇角。閻竟天剛烈耿直的脾性倒是沒變,就連一絲絲的迎合諂媚都不肯啊! 「不敢?那你的意思是同意了?」閻竟天此刻若抬首看李世民這老狐狸,必能看出他眼底的笑意。 似被敲了一記悶棍,閻竟天不情不願的點頭,算是同意了。 聖上根本就沒給他選擇的機會,倘若他知道此行回京的目的,鐵定會抗旨不遵,反正天高皇帝遠,聖上也不可能拿他怎麼樣。 「此次和親朕一直在找適合人選,此人在我朝必須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且尚未娶妻,幾番斟酌,朕覺得你是最恰當的人選。」李世民蹙眉並深深感歎的繼續道:「說是和親,其實多少帶有濃厚的政治意味,身為一國之君,朕就該以大唐安危為考量,竟天,你是朕唯一信得過的人了。」他對他說之以理、動之以情。 閻竟天板著一張臭臉無語。 除了被聖上嘴裡的蜜糖活活淹死外,他還能說些什麼呢?一個月後 原先的將軍府現改為鎮南王府,月前大肆興建起美倫美奐的庭台樓合、假山湖泊等,其華麗的程度可媲美御花園,屋樑聘請名師精雕細琢。一根樑柱、一幅畫,龍鳳呈祥、單鳳朝陽,栩栩如生。這一切皆為皇恩所賜。 大廳內,文武百官盡數來賀,聖上賜婚在京城已傳為佳話。畢竟,娶他族公主為妻,在大唐閻竟天屬第一人,是項無上的殊榮。 然而迥異於在人前的歡樂,閻竟天心中的千萬個不願是無人知曉的。 閻竟天和吐谷渾公主的婚事,在李世民親自主婚,文武百官的道賀聲及千萬大唐人民的祝福下,兩人於良辰吉時拜了堂。 三更天,喧囂盡退,燈火通明的鎮南王府慢慢的沉寂了下來,酒醉的新郎倌腳步不穩的踏入新房。 咿呀的開門聲使坐於床畔的綠意渾身一震。 她入境隨俗,換上一身大紅的嫁裳,頭戴鳳冠覆著蓋頭的她無法看到新郎。 為了復仇,對於未來幸福的幻想她已遺忘;為了復仇,蒙蔽靈魂出賣肉體,嫁給一名她不愛甚至素未謀面的男子為妻亦無悔。 在她的族裡,戀愛婚姻都是自由的。而今國滅家亡,她已沒了選擇的自由,除了復仇,還是復仇! 呵,因為復仇,東突厥公主搖身一變成了吐谷渾公主。 只要她在唐土的一日,家仇血恨,至死方休。 吐著酒氣,閻竟天心煩的扯開衣襟,逕自倒了杯茶水喝著,桌上糕點及燭火跳躍的雙紅臘燭都成了礙眼的東西。 一段心不甘情不願的婚姻不值得如此大費周章,眾人的祝福和眼前的一切在他看來全成了諷刺。 「哈,哈哈哈……」 閻竟天沒來由的大笑了起來,引起綠意的好奇,她不依禮而行,自己掀了蓋頭,這一掀,她愕愣住了。 他?! 綠意目光停留在閻竟天緊抿的薄唇上。這張臉是她夢中反覆千百次的思念,真的是他嗎? 綠意因振奮整個人顫抖了起來,她的目光緊鎖住他,多年的思念傾注於這一刻。 眼前偉岸俊美的男子真的是她執意托付終生的男子?這身形、這薄唇……錯不了的,到死她都忘不了這教她魂縈夢牽的身影。 他是閻竟天,五年不見,他已成當今的鎮南王、她的夫君!這絕對是她始料未及的。 「呵,呵呵呵……」 綠意跟著笑了,嫁給心愛的男子教她怎能不開心的大笑呢? 她的笑有別於閻竟天的苦笑,是被命運捉弄的嗤笑。原來到頭來,他們竟真成了夫妻。 然而景物已不再,人事亦全非了。 閻竟天怔愣的止住笑,望向一張燦如朝陽的容顏,審視半晌方才納悶道:「公主,你笑什麼?」 就著跳動的燭火,她似乎與火融在一起,她……生得真是標緻啊!呵,至少這婚姻還沒可悲到無可取之處。 「這不是你們漢人的習俗嗎?妻當以夫的喜為喜,妾身方才聽聞夫君的笑聲,以為夫君的心情偷悅,是以妾身感受到夫君此番心情,心情自然同夫君一般的開心。」為仔細看清她的夫君與解開心中的疑惑,她起身來到閻竟天的跟前,美眸似初春升起的朝陽,不畏不懼的直望進他的眼底。 她知道他已忘了她。 「聽聞公主此言好似對我大唐的習俗多所瞭解。」閻竟天如鷹般銳利的雙眸緊鎖住她的。不同於雙眼的認真,他的言行卻十分輕佻,他托起她的下巴,邪笑道:「那麼,我漢族的洞房花燭夜,公主可否清楚?」 聞言,綠意濃密的眼睫毛撿了撿,避開他灼熱的目光,雙頰頓時燒紅,在此之前她並未細想過洞房花燭夜,只因她滿腦子裝著的全是復仇意念。 本來她心想,這事牙一咬隱忍著也就過去了的,但眼前的一切都跟她設想的大大不同,她不可能對一名心儀已久的男子沒感覺,光他言語上刻意的挑逗她就已經招架不住,這……牙一咬即可隱忍的決心似乎成了種幼稚的說辭,一時之間她竟手足無措了。 「公主、公主……」閻竟天喚醒失神的她。 她誘人的朱唇,似綻放的玫瑰,吸引著貪蜜的蝴蝶。靠她如此近,吐納間淨是她擾人的馨香,若非薄弱的理智尚存,他早壓她入榻翻雲覆雨去了。 「呃?」綠意的目光避開他,落在他身後牆面上的一幅丹鳳朝陽圖,刻意保持鎮定道:「我想,只要有愛,洞房花燭夜是每對成親男女心生嚮往的。」 該死!她可以不必回答這問題的!她咬唇懊惱著。 閻竟天則似聽到天大的笑話,放開對她的鉗制轉而大笑了起來,「哈哈哈……」 愛?什麼是愛? 「夫君,為什麼笑?」這回換她納悶了。 閻竟天對她的言論嗤之以鼻道:「試問我與公主之間是否有愛?」素未謀面的兩人哪來的愛? 自古,媒妁之言,夫與妻不都是像他們一樣,成了親拜了堂,直到洞房花燭夜才得以一親芳澤的嗎? 愛?打哪兒來? 「愛,可以培養啊。」 有哪個丈夫會先與妻子培養感情再行周公之禮的呢? 「怎麼培養呢?」閻竟天懶懶的挑眉問,心神早已不在話題之上。 「呃?」她慌了,在感覺到他環上她腰際的鐵臂時,全身僵硬了起來,「慢……可以慢慢培養……」 他壓根沒聽到她說的話,聞著她頸項上的幽香,男人的本能旋即被挑起,無關愛不愛,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不是柳下惠。 「夫……夫君!」 她抗拒著他的侵略,抵擋著他探入她衣襟內的魔爪,他似無所覺,取下礙眼的鳳冠隨手一丟。 在她還沒來得及抗議之前,旋即將她轉過身,猛一低首,輕易的噙住她的唇,挑開她的口,濕熱的舌長驅直入,與她的廝纏。 綠意只覺全身酥麻無力,早沒了反抗的意念,全新的感受,一種極震撼、從未有過的偷悅,讓她只想沉淪不想停。 閻竟天訝異他與她之間的吻是這般契合,她的唇柔軟、性感,感覺似乎這輩子他們本該如此相愛。他的理智一下子盡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烈的慾火自心口熊熊燃燒而起。 不再克制慾望,只想得到滿足,閻竟天迅速且不甚溫柔的脫去她身上的衣物,綠意成了攤水,意亂情迷的順著他龐大的力道退至床畔,他的身軀自她身上離開須臾,她迷濛帶水的美眸伴隨喘息,不饜足的眼直勾引著他。 閻竟天心一窒,迅速脫去自身衣褲,股間早已昂揚,嘎聲道:「你這磨人的小妖女,我這就給你……」 「喔……」 閻竟天猛然的噙住她口中的喘息,雙雙滾落在大床上,她僅能任他予取予求,而他則忘情的肆意掠奪……當綠意自睡夢中醒來時天已大亮,而身畔早已無人,可枕頭上還留有屬於閻竟天陽剛的男性氣息。 綠意順手抱住錦被,回味著昨夜的狂野,笑意自嘴角擴散開來,一種又羞又甜的感覺在心頭上下浮動著,她真想就這麼一直抱著屬於他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