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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亦君    


  「難道朕采懷柔、和親政策錯了嗎?與東突厥兵戎相見多年,百姓以此為苦。大唐真的就此被東突厥侵佔了嗎?」痛心啊!

  一個臣子誠惶誠恐的道:「聖上澤被黎明百姓,福德直上青天,眾神加身,我朝運勢必長長久久。」

  一聽就知道是不著邊際的屁話!

  「朕要的是退敵的對策,沒退敵的對策,還談什麼長長久久?」李世民一聽龍顏大怒,惱自己也氣平日意見頗多的臣子這會兒惜言如金。

  眾臣惶恐的齊下跪,臉差點貼向冰冷的地面,不敢吭聲。

  就在此時,一個低沉且陌生的嗓音劃破沉默。

  「微臣倒有一計。」

  此言出自平日寡言的卿監,惹來群臣的覷探,眾人無不豎耳傾聽。有人出頭,他們終於鬆了一口氣。

  李世民挑了挑眉,困惑的道:「但說無妨。」他的困惑來自於卿監的職責在於掌管皇族譜牒,跟政治搭不上關係。

  雖然希望不大,但坐困愁城的此時,聽聽亦無妨。

  「臣以為邊疆告急不可一日無將領,否則將群龍無首而自亂陣腳。李靖將軍倒不失為一名大將。」卿監就事論事,並非他對軍事政治有特別的見解,而是群臣想太多了,其實缺什麼補什麼很簡單的道理。

  「啊!」李世民恍然大悟,「瞧朕糊塗的。」

  他竟因這燃眉之急亂了方寸,閻竟天一直是他大唐帶軍征戰的不二人選,失了他,他竟慌得忘了李靖的確是閻竟天以外的良將。

  「對,李將軍!」

  「是呀,怎麼把李將軍給忘了呢?」

  群臣聞言皆恍然大悟的議論紛紛。

  「臣等同意卿監所言,派李將軍擊退東突厥。」丞相起身向李世民進言。

  眼見有了解決之道,這群前一刻還說不出退敵之策的臣子再度聒噪了起來。

  「傳令下去,封李靖為大將軍,率兵十五萬,前往援助,直取東突厥!」李世民此次是吃了秤坨鐵了心,決計解決東突厥犯境的問題。

  「遵旨!」頡利可汗的穹廬氈帳內,眾人正在商討下一步的對策。

  「可汗,現在大唐的大將已被我方所擒,群龍無首,敵方軍心大亂,趁此時機殺入唐土是最恰當不過。」阿波的看法跟特務是一樣的。

  特務心生一計道:「父王,依兒臣之見,取下閻竟天的首級懸掛於敵軍的城池之外,這對敵軍不僅有威嚇的作用,對他們更是一大打擊。」兩軍交陣原就殘酷,為求勝算更無所不用其極。

  「嗯……」頡利可汗苦無良策勸降閻竟天,他不願這樣對待一名可敬的對手,「不可!如此對待一名可敬的大將有損我方英名。」

  對一個重兵死、恥病終的民族,一名驍勇善戰的大將在他心中無疑是英雄中的英雄,即使要他死,他也會以禮厚葬。

  這不成?那不可?特務已不明白頡利可汗如何想,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厲害的對手更是如此!

  「那麼,父王欲如何處置閻竟天?」捉回閻竟天已經數十日了,每天處以極刑還勸降不了,閻竟天強韌的生命及頑固的脾性在他看來,他們根本不用再枉費心機在他身上。

  嗯,閻竟天的確難成心腹,殺與不殺如他對英雄的愛難以下決定,他知道此事該有定奪。

  「好,明日他若不降就殺了他。」頡利可汗痛下決心。

  特務欣然道:「再不久,大唐的江山將落入我方之手。」由他眼裡迸射而出的野心顯而易見,唐土一直是他的夢想。

  「我軍在可汗與特務的統領之下定能踏上大唐。」阿波恭敬的道。

  聞言,特務豪爽的大笑道:「哈哈哈,這是指日可待的。」他的自豪其實是他最大的致命弱點。

  「若無其他的事稟報就退下吧!」頡利可汗憂心兒子的魯莽逞勇。

  唉,他大剌剌的性子怎麼與漢人的心細相較呢?這亦是他極力延攬閻竟天的主要原因。

  「是,微臣合退。」

  「兒臣告退。」

  他們退去後,頡利可汗才歎息出聲。

  他這一生征戰沙場數回,從未遇過令他可敬佩的對手,而閻竟天是最讓他愛惜的。

  於私,他愛才如命,英雄惜英雄;於公,他該以族人的利益為重。他的愛才有可能成為他的弱點,英雄相惜,有可能為他的族人帶來災難。

  兩相權衡,他在心中下了另一個決定,即使他將為這個決定而後悔,他也必定要如是為之!夜幕低垂,廣大的荒漠,寒意逼人。

  穹廬氈帳內的士兵大都已入眠,氈帳外點點營火,夜裡溫度劇降,駐守士兵喝烈酒以稍抵刺骨寒風。

  北風呼嘯,黑影穿越紛飛的細雪,來到囚禁閻竟天穹廬氈帳之外,兩道銳利疾光射出,看守的士兵瞬間倒地。

  黑衣人身手敏捷閃入氈帳內,在氈帳內的士兵都還未有反應前又是兩道銳利疾光射出,士兵立即倒地。

  黑衣人迅速的自倒地的士兵身上取出鑰匙,解開閻竟天四肢上的鎖,閻竟天正欲開口,黑衣人立刻制止,他扶好閻竟天,謹慎的探了探氈帳外的狀況,察覺無異後,提氣一躍,疾閃過駐守的士兵沒人黑暗之中。

  同一時間,另一名黑衣人亦默默的追了去。

  約莫一個時辰,黑衣人方才止步,放開閻竟天。

  「出了這裡就是唐軍的駐守之地。」黑衣人道,因為蒙面的關係所以看不出他此刻的神情。

  閻竟天臉上有太多的不解,黑衣人那雙眼暴露了他的身份,這使得閻竟天更困惑的問道:「為什麼放我回營?」

  縱虎歸山、禍患無窮的道理他該不會不知道吧?

  「哈哈哈!」他不答只笑。

  「今日你放了我,不怕他日我取下你的首級嗎?」為了國家社稷,他可以無情絕不犯下心軟的大錯。

  就在此時,另一名黑衣人趕到,躲在不遠處的樹木後觀看。

  黑衣人停了會兒才道:「我不想就此失去一位能與我較勁且旗鼓相當的對手,這才會令我遺憾終生。」

  他怎會不知道他放走的是怎樣的一名對手呢?如困淺灘的狂龍重回大海,這樣的對手不多見啊。

  一生遇一次亦不枉此生!

  聞言,閻竟天斂眉撫心道:「沙場上見,屆時我定討回此次的恥辱!」

  撂下狠話是要替自己及大唐雪恥,他說到做到!

  「沙場上見。」黑衣人說完縱身一躍,再度沒入黑暗之中。

  閻竟天雙眼鎖住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失神。

  他無法理解頡利可汗縱虎歸山的心態,他幾度叩關為的不就是覬覦大唐國土嗎?捉了他不就是進攻大唐的大好時機,為何捉了他又放了他呢?這著實令他不解。

  此時一旁的另一個黑衣人卻面露驚訝之色。

  父王?!

  綠意所在的位置視線不甚清明,縱使細雪紛飛削弱她的辨識能力,但黑衣人的身影,的確是頡利可汗!

  在今日探視完閻竟天之後,她原是要向父王表明對閻竟天的賞識。她想以父王疼愛她的程度,倘若真勸降了閻竟天,父王必會如她所求的把自己嫁給他的。

  豈料,她才剛探視閻竟天,正打著要嫁他的如意算盤,就見兄長及阿波大臣自父王的穹廬氈帳出來,聽到他們邊走邊得意的談論明日要處置閻竟天的消息。

  這真是青天霹靂!

  驕蠻如她,族裡尚未有任何一名大將能求得她的歡心,並讓她打心裡折服,而今那人出現了卻不是她的族人。在說什麼也不要他死的決心下,她原本打算今夜來縱囚,沒想到竟讓父王先行了一步。

  呵,果真是父女連心啊。

  綠意回過神,瞧見閻竟天轉身要回唐軍駐守之地,她趕緊自樹後跳了出來,樹幹枝椏上的積雪因她的動作應聲崩落,驚動了閻竟天,引起他的注意。

  綠意不以為意,唇邊的笑意浮現。

  「嘿,閻竟天。」她悅耳的嗓音劃破寂靜,主動揭下面巾,感歎道:「真是可惜啊,我原想你若降我族人,本公主就願意嫁給你,沒想到你就要回唐營再度與我族人為敵了。」可惜了一名如意郎君啊!

  「哼。」閻竟天冷哼道,十足的瞧不起人,「原來你們使的是這種下三濫的伎倆,父親放人,女兒隨後殺人是嗎?」

  「你——」她氣極了,火大的使軛朝他揮去,罵道:「你這不知好歹的漢人,枉費我父王的一番好意,可惡至極!」

  她快被他氣得嘔血。

  閻竟天竟沒任何閃躲任她鞭打個夠。

  見她乍然收回長鞭,閻竟天方才冷冷的道:「你鞭打夠了嗎?」

  若非師訓有云:習武之人是為報效國家及強健體魄,他又何必隱忍任她胡來呢?

  「我……我鞭打你還不都是你自己惹來的!」她說得理直氣壯,「若非你扭曲我父王及本公主放你回大唐的好意就不會討來這頓鞭打!」

  就事論事,是他的錯!

  「哼!」閻竟天此刻最想做的是離開此地,「有本事沙場上一較雌雄!」他語多揶揄,諒她沒那個膽,而且女子也不宜上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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