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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滕真 鄂母一來覺得許盼兮是最有希望贏得兒子青睞的人,二來也覺得所有事都該攤開來談,對許盼兮才公平,所以沒打算隱瞞她的擔憂。 「伯母是說他和陶小姐的事嗎?」她微微一笑,心中卻異常苦澀。 「嗯,他老是說那已經過去了,可是從陶小姐結婚至今也五年了,他卻沒交過半個女朋友,我替他相親相得快累死了,那些名門閨秀,他卻一個也看不上眼,若不是你的出現,我真要以為他連我都騙了。」 「唔……」她更沒話說了,若他的媽咪都這麼想,那一定錯不了了,他果然還是無法忘懷吧?畢竟他從沒提過這件事。 她的心好複雜啊…… 既佩服他的一往情深,對愛上的女子戀得無怨無悔;卻也為自己感到悲哀,愛上這樣的男人,注定得不到他的全心全意。 這些日子來,他多少洩漏了一些情意,但又如何?在他眼中,她是缺點多過優點,甚至讓他難以容忍的女人,她又如何能跟他心目中的完美的女神相提並論呢? 縱然如此,她仍是自負的。 自信愛上一個人時,必然全心全意地待他,相對的,讓她愛上的人,心裡也必定只能有她,而他給不起她要的,不管他有多麼出色,甚至比她以為的更早佔據她的芳心,她都不願讓愛情打折。 沒想到如今居然連長輩都介入了,看來取捨的日子就快到了,她卻無法冷靜面對,因為是他,所以難。 「盼兮,我可沒騙你喔!聽特助說,他一接到電話,慌得什麼都顧不了了,立刻趕過來陪你,我才確信文孝是真的很喜歡你,而我衷心期盼,你能回應他的感情,和他攜手同心走下去。」鄂母真心地看著她。 許盼兮連呃都呃不出來了,只能虛弱地露出一抹難看的苦笑,這種比登天還困難的事,別賴給她啊! 她只是個平凡又缺點一堆的女人,唉!心情愈來愈差了,可她現在連踹牆的權利都不見了。 鄂母把想說的話都說完了,才又輕鬆地和她說著話,沒多久,鄂文孝就回來了,他走進病房,溫柔的眸子立時鎖在她的身上,讓鄂母更相信他們絕對可以長長久久,開心地把空間留給他們,安心地先回去了。 「會累嗎?」他小心地握住她的手。 「還好。」 「背會酸嗎?」他輕輕的扶她坐起,而他直接坐在她身後讓她靠著。 「有一點。」 他的大掌順著她的背輕輕揉著,藉由掌心的熱力讓她的背慢慢放鬆,她舒適地倚著他,偏神情有些迷茫。 「有心事?」見她有些意興闌珊,他擔心地問。 這感覺不像是對事件殘留的害怕,而是她的心中藏著秘密,她在思索什麼大事嗎? 「也沒有,倒是你可以天天往這裡跑嗎?」她住院三天了,他卻大部分的時間都耗在這裡,這樣不太好吧? 「你嫌我煩嗎?」他微惱地扯扯她的長髮。 「你聽哪去了?你應該很忙才對。」她需要思考,有他在,她很難定下心來,教她怎麼想啊? 「放心吧!董事長也就是我爸,已經下令要我安心來陪你,反正我的助手們能力都很好,小事歸他們,大事找我就行了。」 「哦!」雖然她很想盡快把一切釐清,但知道他會一直陪著,又讓她打心底感到窩心,怎麼才幾天的工夫,她就變得這麼依賴他呢?她完了啦! 「喂!」他偏頭有意無意舔著她的耳珠子。 「幹嘛?」察覺他的動作,她卻沒力氣推開他,老實說她也不想推,只好意思意思用粗魯的口氣問。 「我老覺得你不太對勁。」他時而吮舔時而啃咬,大掌順著她的腰輕輕揉著她佈滿瘀青的嬌軀,輕柔的力道控制得宜,讓她全身漸漸放鬆下來。 「有嗎?」 「我陪你顯然讓你不太開心。」 「你想太多了。」 「可你不太有元氣。」他想念她氣跳跳神采奕奕的模樣,再多踹他的車門幾下都沒關係。 「我受傷了嘛!」 「我怎麼有種感覺,若現在陪著你的人,是那位『親親學長』,你招牌的閃亮笑容就會立時出現呢?」他難掩醋意地問。 「啊?」他怎麼還在扯學長? 「你希望此刻陪你的人是他?」鄂文孝傾身瞪她。 「你不要擺一副怨夫相好不好?」她直覺地睨他,偏他居然用這麼古怪的姿勢,直接親上她的唇。 他好急好急,在他投入全部的心意,又發現這像個無底洞般,讓他完全陷了進去,這倒也無妨,可她的心在哪裡,他卻依然遍尋不著,他慌得天天心悸。 無法無天的佔有慾不停地冒出來,他不許她的心裡有別人,在他不可自拔地愛上她的同時,她也必須是愛他的,這麼狂烈的執著與牽絆,甚至在當年苦追陶明璃時都不曾出現過,他才明白就是她了。 「痛哪……」她的小手努力想爭取些空間。 「你活該!」鄂文孝恨恨的又舔了兩口,才又抱住她。 「你土匪啊?醫生這兩天一直很懷疑,說我的嘴怎麼老是好不了,都是你在加重我的傷勢。」 「不爽去告狀啊!就不信你敢說。」他惡劣地又補親一口。 「走開啦!我要睡覺了。」 「你這樣也可以睡,而且應該可以睡得更好。」他老兄真的把被子拉好,準備抱著她睡了。 「喂!」她紅著臉頰卻莫可奈何。 「如果醫生正好來巡房,他就會明白你的嘴唇為何好不了了。」 他再急又如何?等她愛上他是必要的過程,不管她心裡有沒有旁人,他是要定她了! ☆ ☆ ☆ ☆ ☆ ☆ ☆ ☆ ☆ ☆ ☆ ☆ ☆ ☆ 「學長!」見到他,許盼兮露出驚喜的笑容。 「你也真是的,怎麼會弄得這麼狼狽?」學長一進來瞧見她的模樣,立刻心疼地摸摸她的頭。 「走霉運嘛!」她伸伸舌頭。 「腳真的斷啦?」學長望向她蓋著被子的腳。 「對呀!可能要好幾個月才能完全復原。」她的小手摸了摸受傷的腳。 「真慘。」學長又摸摸她的頭。「對了,你學姊人在國外,沒法子來看你。」 「沒關係啦!反正我除了腳斷了外也沒什麼事。」她漾開笑臉,大家都這麼關心她,她已經夠感動了。 「你說這什麼話?腳斷了已經夠嚴重了,還能有什麼大事?你還想斷哪裡?」學長睞她一眼。 聽見他的話,她臉色一黯,想起「他」也說過類似的話,但……她該怎麼面對他的感情呢? 「怎麼了?對了,你那『鄰居』沒來陪你嗎?」學長隱約覺得不太對勁。 「既然是鄰居,誰會來陪我啊?」她想否認一切。 「真的沒來?」他才不信呢! 「有啦!他公司有事先回去處理了。」她紅著臉回答。 「你們怎麼了?」 「能怎麼了?」 「別想瞞我,能讓你這麼垂頭喪氣,肯定是他,難道他又惹你不高興了?」這小妮子很透明,她和那小子若沒在談戀愛,他肯定是未老先衰、老眼昏花了。 「沒有啊!這些天他對我還滿好的。」 「既然如此,怎麼會有這樣的表情?」他將床頭的小鏡子直接拿到她眼前,讓她瞧瞧鏡裡的失魂落魄。 「大概是在醫院裡待太久,提不起勁吧!」連她自己都還弄不懂該怎麼面對,她又怎麼跟學長解釋呢? 「是嗎?那這寶貝就派上用場了。」學長突然漾開笑臉,差點忘了特地買來的禮物了,他遞上新發售的掌上型遊戲機。 瞧見遊戲機,她終於眉開眼笑,開心地伸手抱住他。「學長,你太優了,竟然知道病人最需要的是什麼。」 「那還用說嗎?難道你學長是叫假的嗎?」見她終於露出笑臉,學長也安心地笑了。 鄂文孝火速將公事忙完又趕回來,瞧見的就是這曖昧的畫面,他的臉色一沉,眼眸微瞇,很冷很冷地問:「公共場合這樣摟摟抱抱,不太好吧?」 相擁中的兩人微微一愣,一起望過去,就見他頂著臭臉睨著他們,尤其是他們抱在一起的身軀。 學長反應快,立刻鬆開了手,知道有人吃味了。 許盼兮卻仍是一臉的呆樣,這男人的臉幹嘛這麼臭啊?也不想想,他才老是在公共場合對她摟摟抱抱的人呢! 「藥吃了嗎?」他一肚子火,偏就是掛心她,陰森地拿更臭的臉伺候她。 「嗯!」 「這時間你應該要睡午覺的。」他冷冷的質疑,言下之意,就是有個不識相的男人不該出現在此了。 「睡就睡嘛!你在生什麼氣啊?」 「你乖乖睡,我不吵你了。」見他們一個情意遲鈍,一個愛戀又不爽,病房裡火花四射的,學長在一旁拚命忍著笑意,卻忍得好辛苦,不行,他快破功了,還是識相點閃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