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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向芽    


  樊情垂下眼,身體有些難受的啟口,「女人之於你,不過是一件又一件的玩賞物品,舊的丟了自然會去找新的,等到時間到了,我也會成為那個被丟的舊物,反正早晚還不是一樣?」

  手勁稍一使力,她的身子便倒入他的懷裡,靠著屬於他的味道與同樣溫暖舒適的身軀,她閉上眼無法言語。

  「我從不曉得自己會讓你如此誤解到這種地步,是我的記性太差忘了先聲明,還是你的腦袋記性與我同樣差勁?」他撫摸地依然保養得宜的鳥絲輕語,「樊情,試探一個男人的耐性最好不要超過兩次,兩次,是我最大的容忍度,隨便你的小腦袋去胡思亂想,我都不介意,但你最好不要再讓我發現你欲逃脫或是等著我讓你離開的一天,那只是癡人作夢罷了!」

  熟悉的氣味與觸感,樊情在昏昏欲睡之際還不忘回話,「能作一個永遠都無法實現的美夢……也挺好的。」

  聽見她沉穩的呼吸聲,他知道她睡著了,睡得那麼不設防。

  明明早已習慣他這個人的存在,還癡人說夢的要飛離,看樣子,她當真只能說說罷了。

  呵!就讓她作個夢吧!只要她還在他的身旁,她要怎麼作夢他都沒意見的。

  將身上的外衫脫去,樊天摟著她,兩人就這麼相擁到天明。

  ☆ ☆ ☆ ☆ ☆ ☆ ☆ ☆ ☆ ☆ ☆ ☆ ☆ ☆

  清新的早晨,空氣中混合了泥土的味道,寒冷的冬風被阻絕在馬車之外。

  顛簸的車動驚醒了沉睡中的樊情,她聽見那令自己安心的心跳聲,熟悉的味道環繞週身,她知道自己被樊天抱在懷裡。

  睜眼一瞧,她看見不算小的空間裡擺放著整齊的食物與一些書籍,他們正在一個馬車上。從不斷飄起的窗簾看去,外面早已天亮許久,濃密的樹木讓她猜出他們處於樹林中。

  「醒了?」樊天發現她的移動,低頭看她。

  「我們要去哪裡?」她想坐到一旁,卻被路程的晃動震回他的懷裡,只好安分的窩在他護著自己的胸膛裡。

  「出遠門去工作,順便帶你走走。」

  他這算是變相的體貼嗎?

  「你不是才回來?」他……很忙嗎?

  「反正待在莊裡也沒事,正巧你的身體剛康復,帶你出來透透氣,誰知你反倒沒那麼歡喜。」

  拿起一串葡葡萄,他摘了一粒放入她嘴裡,微酸的滋味今她不禁皺起一張臉,看得他微笑。

  他遞上泉水,她喝了幾口,才稍稍緩合臉上的表情。

  「出不出莊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她依偎在他懷裡,掀起窗簾看著外頭。

  青草乾淨的香味伴隨著冷風撲向她,沉醉在大自然的風情裡,她顯得很高興。

  「哦?意思是,我帶錯人了嗎?」他自嘲的垂眼,輕嗅她發間的香味。

  「你的確可以帶別人出門。」明知這句話會惹怒他,但她還是口不擇言,為了那小小的嫉妒。

  一閃而逝的怒意掠過樊天的眼裡,他執起她的發輕撫,「是嗎?你這個建議我會考慮。」

  他發現她一直靠著窗邊,以為她禁不起馬車的顛簸,他突然拍拍手,讓車伕停下馬車。

  她不明所以的被他扶著下車,一聞到綠草如茵的氣味,頓時讓她紆解了這幾日來的氣悶。

  他將大氅披在她身上綁好,雖沒下雪,但山裡的溫度明顯的偏低,他不希望她才剛恢復的身子再有什麼差池。

  她盯著他難得看似好心情的臉龐,「我以為你不會帶我出遠門。」

  「哦?為何這麼認為?」梳理她微亂的髮絲,他好奇的問。

  「因為我不會對你阿諛奉承,也不會說些軟言軟語來討你歡心。」他們站得如此靠近,她甚至能看到他吐出的白氣。以前她會試著離他遠一些,而現在……當真習慣了他的存在嗎?

  樊天挑眉,「如果我要找一個這樣的女子,何必花一錠黃金買你回來?」

  幾經思考下來,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在她心中佔有極重的地位,但如果她一直都不承認對他的感情,那麼她是不是可以保有一點點的自尊?

  她別過臉,不願因為他的注視而擾亂心裡的想法。

  他似乎猜中她的意圖,以指勾回她小巧的下巴,低頭親吻她略乾的薄唇。一吻結束,他輕撫她的薄唇,突然笑道:「薄唇的女子是無情的象徵,你認為呢?」

  她想起自己待在萬花樓的那段時間裡,對任何人,她都不用感情。無情嗎?

  「或許吧!」

  「是嗎?對男人也是?」不容許她的逃避,他執意盯著她的雙眼。

  她微皺眉睇他,「我只有你一個男人,我不知道是不是。」

  「很好,不管你是否無情,你都是我的。你儘管去對任何對你有意圖的男人無情吧!但對我,你就收起那一面。」

  他牽著她,打算帶她回馬車內。才一眨眼,他們周圍突然多出幾名黑衣人,個個蒙頭蓋面,手中都拿著刀劍,擺明了來者不善,而他們又是處在羊腸小徑,要脫身,就必須打倒他們全部的人。

  樊天環視一圈後,心裡有了想法。

  黑衣人中有人開口了,「樊莊主,請你把懷裡的女子交出來,我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樊天態度輕鬆的摟著樊情,「各位是奉主人之命前來,抑或是收錢殺人的殺手?」

  「我們的確是收錢買命的殺手,但委託人對我有恩,所以就算你開出天價,我也絕不背叛恩人。」

  「哦?你該不會要告訴我,你的委託人正巧是屬於皇親國戚那一類的大人物吧!」哼!狗急跳牆了嗎?

  帶頭者因他的話而眼露訝異,雖然只有那麼一剎那,但也足已證實樊天心裡的想法了。

  樊天點頭,「那麼多說無益了。」

  「得罪了!」

  一聲今下,黑衣人全攻向樊天,對於他懷裡的樊情卻是不願傷到一分一毫,動手中,也有人想乘機將她擄走,奈何樊天攻守堅固,難以切入。

  就在黑衣人一籌莫展時,數支破空而出的利箭朝著樊天射來,一心只想護住樊情安全的樊天絲毫忘卻對方不會傷害樊情,怕她被利箭刺中,他反身斷箭,卻因分心旁人搶奪樊情而中箭。

  霎時,殺手們全數停手。

  鮮血直噴樊情的臉,她驚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想要扶住樊天倒下的身軀,卻被人帶到馬上,樊天反應不及,來不及抓住她的手。

  看見樊天倒地後,樊情才流著淚尖叫,「樊天!」

  還有氣息的樊天握緊拳頭微笑了,黑衣人看見他的笑容後,都驚嚇得趕緊離去。他們以為,樊天是為了報仇而笑,卻不知他笑,是為了他養的鳥終於肯回應自己了……

  ☆ ☆ ☆ ☆ ☆ ☆ ☆ ☆ ☆ ☆ ☆ ☆ ☆ ☆

  急奔的馬兒突然停在一處草原上,馬主人跳下來,順便抱下安靜過頭的樊情。

  當此人摘下面罩時,樊情從沒想過今生竟會有人讓她記得住而且如此憎恨。

  「樊姑娘,近日可好?」易風元面露微笑站在樊情的面前,不介意她臉上的怒容,因為那一點也不損她的美麗。

  「你為什麼這麼做?」她以為他應該是名正人君子才是。

  易風元笑得得意,「你難道不曉得,你的美麗會讓盲目的男子為你瘋狂嗎?我並沒有殺了樊天,我還讓他苟延殘喘的活著,未來的日子裡,他還是會養好傷來帶走你,但這段日子裡,你將為我生下一兒半女。我不相信那個男人會為了一個別人的妻子,而甘冒強擄人妻之罪。」

  她瞇起眼,避開他的接近,那舉動活像他是什麼骯髒之物似的,但他不介意,他有信心可以讓她回心轉意,再難搞的女人,他都能馴服得眼服帖貼,她也同樣會嘗到這個滋味。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離開鬼門莊,現在我讓你自由了,你怎麼一點開心的表情都沒有?」易風元狀似疑惑的問。

  樊情看著他,「你不認為自己太過—相情願了?我並不是什麼可以讓你榮華富貴的皇宮之女,你得到我有什麼好處?」

  「哈哈哈!得到你有什麼好處?美之物人皆愛,就算因為得到你而落得身敗名裂,我易某也心甘情願。那些榮華富貴算什麼,有了絕世美女陪伴在身邊,錢財乃身外之物,不過,為了讓你不愁吃穿,我依然會繼續賺錢來供養你的。」

  「你只是要我的皮相……」樊情喃喃自語,視線落在易風元腰上的匕首。

  「別衝動,我不會讓你如願的,更何況,你應該不希望樊天看見你時,是一副醜樣子吧!」易風元將匕首收起,輕聲安撫她。

  「你是為了讓他來帶我,才將我擄走的?」她不認為自己的美貌可以讓這個看似精明的男人目空一切。

  「你或許不曉得樊天以前的身份是什麼,但是對於朝廷來說,樊天的存在就像芒刺在背,不除心不安。我這次會特地接近他,也是想探他的底細,而你,卻是我意想不到的收穫。將你帶在身邊,就等於讓樊天的弱點現世,你說,你的身份是不是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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