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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簡瓔 「那不是重點。」因為對他不利,所以他連忙打斷。 仙杜瑞拉翻了個白眼,明明是他要問的好不好?這高高在上的男人真的有讓人感到渾身不舒服的天份! 「假設貝桑茲真的脫掉了衣服,解開了褲頭的鈕扣,拉下了拉鏈,但這些舉動根本就平凡無奇,你又怎麼得知他想強暴你的訊息?」 意圖強暴她的舉動平凡無奇?她的胃不禁緊縮起來。 這男人真有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他一直在用言語調戲我。」她冷淡的說。 他挑了挑眉。「比如?」 「寶貝,你在害羞嗎?」她試著學那只衣冠禽獸的噁心語氣。 他不以為然地看著她。「他為什麼會這麼問,你在他面前臉紅嗎?」 她倒抽了口氣。「我見鬼的才沒有。」 他盯著她。「那麼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換她不耐煩了。「我說了,他在調戲我。」 他聳了聳肩。「在我聽來,那只是很普通的問候語。」 「是這樣嗎?」她嗤哼著,抬眼問高了她一個頭的他:「你都這樣向他人問候的嗎?」 他瞬間拉下了俊臉。「記住你的身份,現在是我在質詢你,什麼輪到你問我問題了?」 仙杜瑞拉揚起長睫直視著他。 大家說的沒錯,索爾飯店的總裁是個暴君,或許等一下她就會發現他的另一個特質了──瘋子。 「總而言之,貝桑茲並沒有侵犯到你,而你卻不由分說的把他打成重傷,如果他意圖非禮你,你身上應該有被拉扯的痕跡,據我所知,你沒有。」他強而有力的下了個結論。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蹙了蹙眉。「那是因為在他還來不及對我下手之前,我就已經動手了,所以沒有,但是如果我不動手的話,那麼就一定有拉扯的痕跡可驗證……」 「換句話說,你承認是你動手在先,你根本沒問清楚他的意圖就攻擊了他?貝桑茲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你打成重傷。」他搶白道。 她深吸口氣。和他說話顯然沒有營養,他根本只說他自己想聽的。 「我可以離開了嗎?總裁先生?」這種談話沒意義,她上課的時間快到了,她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如果你沒話反駁我剛剛的結論,你隨時可以離開。」他無所謂地說。 她很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連句恭敬的道別語都沒有就轉身離開了。 他還真是足足愣了幾秒。 她那是什麼眼神,鄙視他嗎? 一個微不足道的客房女傭憑什麼干擾他的思緒?他摔摔頭,把她冷然的眼神趕出腦海,按鍵吩咐秘書:「叫安律師來見我,另外再給我一杯黑咖啡。」 他會讓索爾飯店安然度過這次難關的,即便會有人因此而受到傷害,他也在所不惜。 ☆ ☆ ☆ ☆ ☆ ☆ ☆ ☆ ☆ ☆ ☆ ☆ ☆ ☆ 「你放心,仙杜瑞拉,像貝桑茲那種人渣一定會受到法律制裁的!」 「沒錯,大家都站在你這邊,你把他打到住院真是太快人心!」 「真的很難想像耶,你拳頭這麼小,居然有辦法撂倒那個大塊頭,真有你的!」 隔天在準備室裡,大伙圍著仙杜瑞拉為她加油打氣,讓她感受到許多溫暖,也讓她忘了昨天在總裁室的不愉快。 就在她以微笑答謝同事的關愛時,有兩名身穿制服的警務人員走進來,其中有個人高馬大的女警筆直而嚴肅的定到她面前,比對手中的一張照片。 「你是仙杜瑞拉.童嗎?」女警撇了撇唇。「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說的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現在我們將以重傷害罪逮捕你,希望你合作。」 仙杜瑞拉錯愕的看著那名女警,準備室裡一片嘩然,有人搗著嘴,有人低呼出聲,均不敢相信正義的天使仙杜瑞拉要被起訴! 「你們一定是弄錯了!」震驚過後,蒙娜麗第一時間跳出來,她張臂護在嬌小的仙杜瑞拉面前。「你們該逮捕的是貝桑茲那個混球才對,怎麼會來這裡抓仙杜瑞拉呢?」 女警不耐煩的格開蒙娜麗,拿出了手銬。「我們有足夠的證據逮捕她。」 仙杜瑞拉回過神來,她的手已然被銬上手銬了。「什麼……證據?」她喉嚨乾啞地問。 「貴飯店的總裁交給我們的證據,內容是你親口承認打傷貝桑茲先生的錄音。」她用鄙視的眼光打量著震驚的仙杜瑞拉,撇唇不屑地說道:「真搞不懂你們東方人怎麼這麼野蠻,身為一個打掃客房的女傭,居然打傷遠從英國來的貴客,你的行為真是你國家的恥辱。」 女警繼續用言語羞辱她,直到在眾目睽睽之下坐上警車,她還無法回過神來。 錄音? 他居然錄了音? 她發現自己的雙手在顫抖。 她真的無法想像,他怎麼可以把他們那段並不完整的談話錄音起來交給警方,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她努力回想自己說了什麼,但毫無頭緒。 她告訴他,因為貝桑茲意圖強暴她,所以她自衛打人,僅僅是如此而已,這樣就構成了重傷害罪的證據? 看著車窗外飛掠而過的塞納河,再低首望著鉗制她自由的金屬手銬,她感覺到一片茫然。 被當成罪犯逮捕,這是她來到巴黎前從未想過的景況。 第三章 索爾飯店是一棟呈ㄇ字型的粉貝色建築物,距離蒙梭公園很近,凱旋門離它也不遠,樓高八層,三樓以上是客房,以下樓層則規劃為酒店的接待大廳、咖啡廳、酒吧和各式餐廳、宴會廳、精品店、行政中心和健身房、室內泳池,而總裁室位於二樓,就在寬敞的接待大廳正上方。 一日之計在於晨,此時秘書蕾蒂夏正在向她的上司報告一天的行程。 「早上您要面試新的經理人選,中午與巴黎時報的記者共進午餐,下午三點您和各餐廳的經理進行面對面的新菜色研發會,晚上您有一個同業餐會,另外,小元先生想在婚禮前與您再見一次面,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方便?」 「永遠不方便。」元韶錡頭也不抬,右手迅速翻動文件。 蕾蒂夏微笑道:「他說想邀請您擔任伴郎。」 「他瘋了?」元韶錡抬眼掃了秘書一眼,瞥瞥唇。「告訴那小子,沒有叔叔當侄子伴郎的道理,你可以出去了。」 「是。」蕾蒂夏告退了,維裡緊接著在她之後走進來。 「有事嗎?」維裡不是他的秘書,但是他的角色比秘書更重要。 「是有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維裡咳了一聲,意思是叫那個埋首公文的年輕男人好歹抬起頭來看他一眼。「總裁,那個令索爾飯店蒙羞的不知好歹的女孩已經被送進了牢房。」 「是嗎?」他告訴自己,那是她自找的,他給過她機會,但她不領情,所以現在活該進了牢房,他一點也不需要同情她。 「是的,聽說她一句話都沒有替自己辯解。」維裡說。 「那表示她認罪,對我們有利。」他很滿意事件就此落幕。 「您說的是。」維裡向前走了幾步,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出一疊剪報資料重疊在元韶錡正在看的那份文件上頭。 元韶錡挑了挑劍眉。「這是什麼鬼東西?」 「也沒什麼,只不過是貝桑茲過去幾年性侵球迷及飯店男女服務生得逞的記錄而已。」 貝桑茲是個出色的足球員,球隊到哪個國家比賽,他就就近性侵該下榻飯店的服務生,因此受害者遍及全球各地。 「男女服務生?」元韶錡皺起了眉頭。 「那傢伙是雙性戀。」 元韶錡抬眼盯住維裡。「為什麼給我看這些東西?」他注意到了,維裡將事件的結果用紅筆圈起來,結論都是──花錢消災。 也就是說,闖了禍的貝桑茲通常習慣用錢解決他的劣行,而還沒來得及犯案就被人痛打一頓,這可能是他生平第一遭吧? 「那些身心受創的女孩和男孩終其一生都在被強暴的陰影中度過,其中有名中國的女性選擇以上吊了結痛苦,有名日本的女性在被性侵之後進了精神病院,更有名男性從此無法再愛人,咳,當然,這跟這次的事件一點關係都沒有。」 元韶錡白了維裡一眼。 如果沒關係,維裡會大費周章送進來給他過目嗎? 他把玩著筆思索。 「那個罪無可赦的該死的女孩──」維裡說著反話。「她從台灣來到巴黎學畫,在飯店工作一年多了,表現一直可圈可點,如果只因為一隻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的野獸想欺負她,她還了手就要被關上一年半載,那她還真是罪有應得啊。」 元韶橫他一眼。「你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維裡微微一笑。「不一定。」 「你希望我怎麼做?讓那女孩無罪開釋,然後賠上飯店和我個人的聲譽?」可想而知,到時有個人會冷漠的看他一眼,那一眼代表著──我知道會有這一天,我知道你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