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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朱拾夜    


  辛起舞又急又氣,想揍這兩個上門撒野的流氓,又想狠狠踹那不爭氣的老爸兩腳。

  「爸,你不是說要去南部找工作?怎麼會找到欠人家二十萬?該不會是被人設計了吧?」說最後一句話時,她還意有所指的狠瞪向流氓。

  「小姐,妳可別含血噴人唷,是妳老爸自己愛賭,我們可是沒拿刀壓他上牌桌呀──」

  「別跟這胎毛都沒掉乾淨的小女娃多說了。」流氓B說。「喂,辛宏德,你站出來說句話啊,縮在女兒背後像什麼男人!」他踢了下那個沒用的父親的腳,辛宏德馬上雙腳縮起,渾身發抖。

  辛起舞拉開他。

  「爸,你告訴我,你真的欠他們二十萬嗎?你真的跑去賭博?」

  始終沒敢抬起頭的辛宏德瑟縮了一下,竟啜泣了起來。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老爸只是想讓妳跟妳媽過好一點的生活……所以就去試一下手氣……沒想到……沒想到……」他泣不成聲。

  辛起舞的一顆心瞬間跌落到谷底,跌成碎片。

  氣急攻心,也不管被多少人注視著,她用力打著父親的背。

  「你怎麼那麼糊塗!十賭九輸,就算把我們家賣了也沒有二十萬呀!現在怎麼辦?怎麼辦啦!」她大叫,挫敗的往地上一坐。

  「你們家的確值不了二十萬,不過妳還勉強有那個價值。」流氓A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硬是將她從地上拉起。

  辛起舞慌了。

  「你……你們想幹麼?我可是未成年喔!更沒發育完成,脫下衣服只會讓男人倒陽,抓我當雛妓只會讓你們的名聲掃地!」她努力想將自己的手從對方巨大的手掌裡掙脫。

  該死!這人的手怎麼像鐵鉗一樣?!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申康碩聽到她的話,濃眉微挑,不自覺的點著頭。

  流氓A下流邪淫的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這我們知道,我們剛好缺一個打掃煮飯的女傭,就由妳來填這個缺。」

  又是女傭?!一個禮拜前她才當了某個混蛋五天的台傭,現在又要去當女傭?她想也不想的,一口就往抓在她臂上的那隻手背咬去。

  那人咆叫一聲,推開她,辛起舞跌到地上。

  辛宏德撲抱住流氓A的大腿。

  「求你們放過我女兒!要當傭人的話,我去,我會照你們的要求做一切的事,求你們放過她,求求你們!」他大聲哀求著,涕淚齊下,令人不忍。

  流氓AB互換一記眼神。

  「我告訴你,你今天如果拿不出二十萬的話,你女兒我們帶走是帶定了,想要見女兒,就限你三天之內帶著二十萬來贖回借據跟她,明白嗎?」流氓B晃了晃捏在手裡的紙條後,走過去要抓辛起舞。

  剛才跌的那一下讓身上沒幾兩肉的辛起舞簡直皮開肉綻,空氣都還沒來得及吸進肺裡,她又像小雞一樣被拎了起來。

  這下完了!她渾身軟趴趴,別說尖叫求救,連個呻吟她都叫不出來了。

  忽然,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中音幫她開口了。

  「放下她,我幫他們還錢。」他不囉唆的從皮夾裡拿出一張空白支票。「二十萬?」

  是哪位熱心腸的好鄰居?辛起舞用剩餘的力氣抬頭。咦,這人好像在哪裡見過……眼睛焦距努力集中。

  申康碩眼帶不屑的瞧了她一眼,不浪費時間的與流氓AB開始交涉。

  如此高傲自大的語氣和眼神……辛起舞猛地想起慘遭奴役的那五天!

  是他?!他來這裡做什麼……等等!他剛說要幫他們還錢?

  還真的掏出支票了!那她還是慢點發作好了。她偷瞧了滿臉狐疑的流氓A一眼。

  流氓A上下打量申康碩,不過他顯然沒有看人的眼光。

  「你算哪根蔥呀?是他們的誰?」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們要的是錢,我給,你們拿走,不拿,就把這只瘦不拉幾的小貓帶走,慢慢的扣二十萬,你選哪一個?」他簽好支票,夾在手裡。「可別說我沒提醒你,依她那個長相身材,要扣完二十萬至少要兩年,她很會吃,兩年吃的就不只二十萬了喔。」

  流氓AB開始猶豫了。

  「算了。」申康碩作勢要撕掉手裡的支票。

  「等等!」流氓A連忙喊。「你是誰?我們又怎麼知道支票是真是假?」別看他四肢發達又粗枝大葉,他也是很謹慎的。

  申康碩挑眉點頭。

  「說的也有道理。」他又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支票上。「我的名片,有問題隨時可以來找我。」他笑咪咪的,氣定神閒。

  「且慢!」辛起舞艱困的喊了聲,硬要流氓B放下她,緊接著走到申康碩身邊抓住他昂貴的襯衫,不知是身上的痛楚還是對他的痛恨,她說話咬牙切齒的。「你想幹什麼?」

  申康碩傲慢的斜睨著她。

  「幫你們還債。」

  「不……不需要!」辛起舞死鴨子嘴硬,看到那兩個凶神惡煞,又忍不住朝他身旁縮了縮。

  申康碩暫時紆尊降貴的低聲跟她咬耳朵。

  「小奴隸,我是無所謂啦,不過妳可要想清楚,妳被他們帶走有可能只是打掃煮飯嗎?據我所知,現在有戀童癖的男人可不少,想想妳待在暗無天日的房間裡,一天到晚光顧妳的不是流口水的色老頭,就是肥滋滋的大胖子,還有變態……」他嘖嘖兩聲,彷彿她已落入火坑。

  辛起舞被他形容的畫面給嚇得心驚膽戰。

  那兩個流氓本來就不是善類,她外表又那麼幼齒清純,若真不幸被推入火坑,在雛妓界肯定是個大熱門……愈想愈可怕!

  「我對妳就沒興趣。」申康碩繼續說。「只要妳乖乖聽我的話,我叫妳做什麼妳就做什麼,三個月後,就當沒二十萬這一回事,對妳跟妳爸來說,都是好事。如何?」他鼓動三寸不爛之舌。

  雖然知道奶奶不可能喜歡她,但他還是必須忍耐三個月,免得落人口實。

  「三個月?!」辛起舞錯愕的對他眨眨眼。

  三個月二十萬?!

  「三個月。」申康碩很肯定,這是他容忍她的最高期限。

  「喂!你們像木頭人站在那裡幹麼?還不快過來拿?」辛起舞趾高氣揚的對流氓們大喊,還唯恐申康碩改變心意,不停指著他手裡的支票。

  流氓A示意流氓B,流氓B走過去接過申康碩手中的支票,遞給流氓A。

  流氓A小聲讀了名片上的字,驀地抽了口氣。

  「你……你就是那個──那個──」不是他口吃,是對方來頭太大,給嚇得說不出話來。

  「沒錯,我就是那個。」申康碩嘴巴撇了撇,要他們快走。

  對他的來歷有了底,流氓們自然不敢不聽,又是哈腰又是鞠躬。

  「申先生,以後有需要的話請CALL我們呀,我們一定會給您折扣的!那小的先走了,再見!」他們邊說邊往外移動,說完最後一個字後,人也已經跑得不見蹤影了。

  壞人走了,戲落幕了,鄰居們好奇的多看了申康碩兩眼後,紛紛無趣的打道回府。

  辛宏德吃力的起身,誠惶誠恐的不停向申康碩道謝。

  「不用謝,只是未來這三個月令曖的時間將歸我所有,希望伯父別介意。」就算打從心底不屑對方,申康碩也未曾顯露,仍是客氣有禮。

  「這……」辛宏德不知所措的望向女兒。

  「就只三個月喔!」辛起舞強硬的再次跟申康碩聲明。「三個月後你可不能反悔又來個三個月!」這可是三個月抵二十萬的好康,當然要先說清楚!

  「妳放心,我會寫張契約書給妳。」他嗤了一聲,笑話!她以為他會想多留她一天?「現在妳跟我走,我有事要妳做。」他交代完,也不理她,轉身就走。

  「老爸,叫老媽別擔心,我晚點就回家。」

  聽見身後的話,申康碩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轉身。

  「今晚妳要住在我家,要回……」他瞄了眼破破爛爛的拼裝屋。「要回這裡必須等到明天。」不等她反應,他再次轉身。

  辛起舞楞了會兒,才又氣急敗壞的追上他。

  「我……為什麼要住你家?你這色狼!對我到底有什麼企圖?」她兩手緊揪胸前的衣領。

  可惡!他腿長那麼長幹麼?一步抵她三步!她才不要落在他後面,死都要跟他齊步走!

  申康碩瞄了眼她紅通通的臉蛋,不自覺的放慢腳步。

  「很抱歉,我只喜歡豐滿的女人,豐滿妳懂嗎?就是有胸有腰有屁股,跟妳的性別一樣,但妳卻完全沒有的那種女人。」他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發現自己無法反駁,辛起舞頓時惱羞成怒。

  「我有穿胸罩!」她的臉更紅了,半是害羞,半是氣憤。

  沒想到他連瞧她一眼的興致都沒有,兀自打開賓士車的中控鎖。

  「沒東西還硬要拿袋子裝。」他小聲嘀咕,對她喊了聲,「上車。」

  站在車門前的辛起舞忽然猶豫不決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有種只要坐上他的車,她就不會再是原來的她的預感。這讓她開始遲疑,她的預感一向準確,世界十大巧克力占卜師可不是當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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