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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嚴杏 「是你進我的房間、跳上我的床才對吧。」他糾正她。 「誰跳上你的床?!明明是你進我的房間、跳上我的床。」她試著掙脫,可惜力不從心。 「小姐,別睜眼說瞎話,換點新鮮的台詞說說吧。」都被人當場逮到,還想不認賬,門兒都沒有。 「王八蛋,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疼痛越來越劇,使得董雪兒的額頭佈滿細汗。 「瞧你說的什麼話,進入我的房間,莫名其妙挑逗我,還打我,你會是弱女子,真是笑話。」哼! 「我哪有挑逗你?」 「你在我胸口亂摸,還說沒有!」 「我以為你是我朋友啊。」 「你想騙誰?!只著一件襯裙跳上我的床,目的夠清楚了。」男子鄙夷的嗓音,讓董雪兒的怒火更熾。 「誰跳上你的床啊!」她扭動身軀,試圖掙脫。 「當然是你,你勾引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幹嗎打我?」依她出腳這麼重,明天肯定青一塊紫一塊,全身傷痕纍纍。 「你不要臉,誰勾引你了!而我打你是因為你該打。」雖害怕他等會兒可能加諸她身上的暴行,她仍管不住自己的嘴咆哮著。 「我為什麼該打?」他睡他的覺,何來他該打之說。 「調戲良家婦女。」她說得咬牙切齒。 「該死,你哪一隻眼睛看見我調戲良家婦女?若要說調戲,也是你好不好?」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極點。 第二章(2) 「若不是我反應快,先教訓你一番,現在我恐怕早已……」董雪兒猛地將「失身」兩字吞進肚子裡。 她怎可提醒他此事呢,還好及時煞住,否則就真是禍從口出了。 「早已怎樣?」這女人,還好意思說得好似她才是受害者,臉皮真夠厚。 「沒怎樣,你放開我啦。」 「不放,除非你說出你的目的。」她會攻擊他,可見不只是色誘他這麼簡單,在還不清楚她的動機之前,說什麼都不可能放手。 「目的?」男子一連串的問話,不禁讓她有些納悶,為何該是她的問話,總是出自他的口? 似乎有某個環節出了錯……可是,又不知錯在哪裡。 「對,只要說出你的目的,我會放你走。」 「這應該要問你,你究竟有何目的?」 「該死的女人,你別像只鸚鵡老學別人說話,行不行啊?」他的耐心已告罄,為了趕回來參加段煜的結婚典禮,他沒日沒夜地工作,包括在飛機上。 清晨,方踏上T市的土地,馬上就被好友們架到舊識的酒吧敘舊,再來就是婚禮,他片刻不得閒,直到剛剛。 好不容易結束了四十八小時的酷刑,終於沾到床了,才剛熟睡,卻遇上了這個瘋女人,完全破壞了他的睡眠。 一想到明天一早還得趕早班飛機回紐約,可睡的時間已所剩無幾,他就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你才該死,明明就是你鳩佔鵲巢、反匪為主……」 話還來不及說完,驀然間,一個旋身,她已被迫與他面對面。 「我真懷疑你的腦袋瓜是不是出問題了。」他怒吼。 她不畏懼地昂首,迎向那個仍舊鉗制著她的男人,這一看可不得了了,美眸倏地圓瞠。 而他在與她四目交會看清她面貌之際,表情與她如出一轍。 「是你!」 「是你!」 「你在這裡做什麼?」 「你在這裡做什麼?」 兩人同時驚吼。 認出對方是白天遇上的怪怪美男子,思及他吻她的惡劣行徑,再加上他私闖她的房間,又賞她一拳,董雪兒的怒氣更是飆到最高點。 「麻煩你老實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雲斯揚並未因為兩人曾有一面之緣而放過她,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 「哈,我怎麼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問我,我去問誰啊?」她的肚子好痛喔! 可惡的男人,下手真重。 「你跑到我的房間來,居然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冷哼。 這女人不會是故意裝模作樣想誘惑他吧? 「這明明是我的房間,我的房間。」肚子雖痛,她仍故意在他耳邊大吼。 「Shit。」雲斯揚甩開被他禁錮的女人,摀住耳朵。 董雪兒一得到自由,順手撈起衣服,快速著裝完畢,步履有些不穩地跌坐進沙發,顧不得肚子痛,仍倔強地昂首瞪視著他。 雲斯揚凝視著她,思忖了下,「從剛剛的對話,我想應該是我們其中一人走錯了房間。」他順手打開燈,看著窩在沙發上的女人,他蹙緊眉頭。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她居然一臉痛苦樣。 該不會是他那一拳的關係吧? 「那你趕快回你的房間,好讓這件烏龍事情快快結束。」她現在真的好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喂,你沒事吧?」她臉色這麼難看,肯定非常不好受。 「只要你快快離開,我就沒事。」哼,假好心。 「不是我愛多管閒事,我可不希望有人昏倒在我面前。」畢竟人是他打的,多少得負點責任。 「打了人之後,才在這邊假惺惺,不嫌太慢?」她壓根兒忘了,是她先動的手。 「哈,這位小姐,請你搞清楚,若非你先動手,我也不會出於本能地反擊。」雲斯揚挑挑眉,沒想到會遇上一個「番女」。 「好,就算是我先動手,那也是因為你佔用了我的房間,在不清楚狀況之下,我也是出於本能地攻擊,那屬於正當防衛。」雲斯揚歎了口氣,對她,他覺得有些頭痛,「我很累,不想再這樣無意義地爭論下去,你踢我、我回你一拳的事,算扯平了,我只想『要』回我的房間,好好睡上一覺。」 她似乎真的只是走錯房間上錯床,看不出有何企圖,所以,算了。 更何況,他真的累斃了,只想好好休息。 「我同意,你請回吧。」不管是誰打誰,又誰對誰錯,她也不想追究。 她只想睡覺,睡覺。 「你就這麼確定是我的錯?」他非常確定自己沒有錯,因為段家的客房男女有別,除了擺設不同外,連房名都有男女之分。 女房名,如:花、雪、月、梅、蘭、菊…… 男房名,如:雲、龍、風、虎、雷、霆…… 而他每次來只要會過夜,住的一定是這間「雲」字房,從未改變過。 「對,要不我怎麼進得來?!」白癡! 「有鑰匙自然進得來,該不會是管家忙到分配錯誤?」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今天真的很忙。 「鑰匙?」若沒記錯,她好像不是用鑰匙開門進來的。 下意識地,她將目光轉向剛才放置鑰匙的茶几,桌面上躺著兩支鑰匙,一支刻著「雲」字,另一支是管家刻意幫她挑的,與她同名的「雪」字。 兩支明顯為不同房的鑰匙,這也肯定了他剛剛「有人走錯房」的說法。 而他比她早好幾分鐘進入房間,上了那張舒適的床。 她不但晚了他好幾分鐘進房間,而且是不費吹灰之力,直接推門而入。 這樣的事實是否說明了錯的人非他,而是她? 可是,她明明核對過門上的字樣啊! 雲斯揚隨著她的視線一望,眉微微揚起,「很明顯的,管家並沒有分配錯誤嘛。」一切真相大白。 董雪兒沒理會他的話,為了證明自己沒有錯,她忍住痛,一個箭步衝到門口,猛地將門打開。 美眸一眨也不眨地瞪著眼前的門板。 「雲」的字形不斷地在自己的腦海放大、放大、再放大。 完了…… 董雪兒在心底哀號著。 「該死!」她忍不住低咒。 除了發現自己犯了可怕的錯誤外,她還發覺自己快要不行了,有種隨時會昏倒的感覺。 「看來,真相已經大白了。」雲斯揚來到她的身後,戲謔道。 董雪兒深吸口氣,轉身面對他,「我想是我弄錯了,很抱歉。」匆匆地道歉後,走進房間取走屬於她的物品,當然,也包括那支名為「雪」的鑰匙。 她得在昏倒前找到「雪」字房,重要的是,她不想再在他面前出醜,她可以昏倒在任何人面前,就是不願在他面前,這樣的念頭莫名地深植她心中。 董雪兒才剛要跨出這個令她顏面盡失的房間時,她的手驀地被人扯住,她驚愕地回頭,對上了雲斯揚蹙眉的俊臉。 「還有事?」 「你就這樣走掉?」這個女人有沒有搞錯,在這刮起一陣颶風後,卻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地走掉? 「剛剛說好的不是嗎?你說只想要回你的房間,其餘的一概不計較。」難道他想反悔? 「我是這麼說沒錯,也沒打算為難你,可是你的道歉讓我覺得很沒誠意,太敷衍了事了。」該死,她的臉色怎麼蒼白得跟鬼沒兩樣! 「我……」若不是快要昏倒,若不是急著離開,若不是不想再次出糗,她會拿出所有誠意來道歉,只是,現在再不離開,恐怕就來不及了,所以……「造成你的困擾,我真的很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