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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凱西·威廉斯    


  「對不起,」他雙手交叉胸前,沒有一點預備離去的意思。「你的門沒鎖。」

  「那不是理由,銀行開著並不表示你就可以隨便進去搶錢。」

  「你的比喻不太適當。」

  「反正你懂我的意思。」她平靜了一點,降低音調問:「你又為什麼這麼快就回來?你不是要送湯西卡小姐回家嗎?」

  「我已經送她回家了。」他用目光質疑她的話是不是還暗含別的意思。

  她想踢自己一腳,就算他把湯西卡帶回家,關起房門做愛三百次也不關她的事。她一時不察,多少洩露了她對他和他女朋友多餘的關心。她不想讓他以為她在嫉妒。笑話!

  她根本沒理由嫉妒,他們本來就是一對。情人間吵吵嘴,合合分分本就是常有的事,與她何干。何況她就要回約克郡了。

  「我來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以為我們的關係在經過吉瑞家鄉村別墅深夜長談後已有進展,可是今天早上你又不知道為什麼冷得像冰,看都不看我一眼,當我是個陌生人。」

  他們的關係有進展嗎?是他自己的想像吧!她不理他。拿起床上的衣服要走進浴室,他卻站起來走向她。

  「我想完成我們還沒有做完的事。」

  她嚇呆了。世界上哪有這樣膽大妄為的人?屋裹還有別人哪!他竟想強暴她?她雖然愛他,可是萬萬不能接受他這種只要她的肉體的做愛方式。

  等她嚇醒過來要衝進浴室,已經來不及了,他抓住她的手腕,身體貼近她。他的眼中有赤裸裸的旺盛激情。那熾熱的眸光直射進她心中,她立時感覺全身熱烘烘的。何需強暴?他只要這樣看著她、抱著她,她什麼都願意。

  她急忙轉開頭,避開他的目光努力培養怒氣。他根本就不在乎她,只想征服她。如果她告訴他,她要回約克郡了,他頂多是聳聳肩說:好吧!我得找個人接替你的工作。

  而她呢?

  她可能一輩子念念不忘這個不值得她愛的男人。

  不分平!不公平!她不祈求她的愛能得到回報,但至少他不該只當她是個玩伴。

  「我已經跟你講過,我從來沒打算要做完你所謂我們還沒做完的事。」

  「你承認過我對你有吸引力。」

  「你對我的吸引力已經消失。」

  「我不信。」

  「信不信隨你,拿開你的手。」她輕叫,心臟在浴巾裡猛跳,不知道她的「堅強」意志還能維持多久。

  「你吻我之後,再跟我說一遍我對你的吸引力已經消失,我才相信,」他摟她的腰,將她往他懷裡攬。「我已經想你想了一整天,你不能不給我一點安慰,你佔領了我,達令,我每次一閉上眼睛就想你,剛才我想像你在浴室裡裸體的樣子,差點破門衝進去,莉絲,你快把我逼瘋了。」

  她的腳軟得差點站不祝她急忙站直,眨眨眼睛,推開他。如果他知道她愛他,他會不會去找湯西卡。把這個笑話說給她聽?「你當我是個眼裹只有錢的拜金女郎,可是你還想要我,豈不矛盾?」

  他一笑,用手指把靶頭髮。在她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他已經把她拉回懷裡,他的手指插入她濕漉漉的長髮中,「我承認我看錯你了,可以嗎?你對我的吸引力每一分鐘都在增加,你對我的感覺也是這樣,對不對?不必否認,我證明給你看。」他的肩覆上她的,執意壓迫她迎接他溫熱的舌入侵。她發出挫敗的呻吟聲,全身癱瘓只好攀在他身上。

  她再掙扎也沒有用。他塊頭比她大,比她壯,她跟他角力穩輸的,不過她可以消極抵抗。在唇舌交接的一陣昏眩之後,她握緊雙拳,以驚人的自制力拒絕回吻,即使她的舌癢得不得了,心癢得不得了,手癢得不得了,全身都癢得不得了,她還是死命抓緊浴巾,一再回想他和湯西卡一起在背後嘲笑她,拚命保持清醒,不准自己的理智被他吻得融化。

  他感覺到了她的抗拒,終於放開她,「你想證明什麼?」他粗啞著聲音問,走向窗子,雙手插進褲袋裡,「我想證明我昨天晚上跟你講的話是我的肺腑之言,我不是個隨便的女人,我也不想和你發展任何關係,不管你怎麼著我,我依舊是我,一個保守的鄉下女孩,希望你不要再來逗我,我說得夠清楚了嗎?」

  他搖頭歎氣。「我不相信你不要我。」

  「你不信也得信。」

  他凝視著她,日光不若以往的自信,他是不習慣被女人拒絕吧!在她面前跌一跤,爬起來就是了,皮肉無傷。他只要她的人,不要她的心,既然他沒把她放在心上,他的心便完整無缺。她則不同,她對他付出了感情,拒絕他是為了原則問題,為了對自己的尊嚴有個交待,一旦離去,真正受傷難以痊癒的人是她。

  他如果真的那麼想要她,想到真能把他逼瘋的地步,那麼他該知道她要的是什麼。

  可是他絕口不說愛她,也未曾提過婚姻,可見她並沒有重要到今他非卿不娶。排隊等著取代湯西卡成為他枕邊人的女人一定多如過江之鯽吧!據她所知,事務所裡至少有兩個女人希望獲得老闆的青睞。她們必定都樂於和湯西卡一樣沒有結婚就跳上他的床。

  她辦不到,她不是那種人,落伍也好、古板也罷,她還是堅持她的原則,否則她會愧對上帝,日夜難安。

  「我很快就會離開這裡。」她屏息以待他的反應。

  他面露訝色。「什麼時候?」

  「可能是下個週末。」她木然地說,驀地卻覺得心痛。為什麼他不變她,即使只有一點點也好。「你可能還不知道你爺爺也決定要跟我們一起走。我跟瑞迪永遠不會再來倫敦煩你了。你可能又要懷疑我別有企圖,隨你怎麼想吧!我不在乎,反正我行得正站得直,何畏人言。我和瑞迪會把約翰爵士當成我們的爺爺照顧,不管他有沒有錢。」

  「我知道了。」他冷冷地說,走向門口,眼中的熱情一掃而光。「我現在就開始找人接手你的工作。」

  「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不會有問題,等著想要你那份薪水的大有人在。」

  就像等著投入他懷抱的大有人在。莉絲咬緊牙,仍忍受不了心裡的刺痛。

  他扭開門把,安靜地走出房間。她跑過去鎖上門,然後把自己重重丟到床上。她好想擁抱他,把他抱得死緊死緊:有還不放開;可是她不能,她必須理智地把自己拉離開他,拉得遠遠的,即使她將從此失眠。她不是不想要他,只要想到他,她就興奮得顫抖。

  只有他能吻燃她心中的火花,可是她卻必須放棄他,必須堅持她做人的原則有所執著,即使她得終生做個老處女。

  第二天早上她勉強打起精神去上班,預備假裝她和老闆之間沒有未了或已了的私事。

  進了事務所她才知道她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傅蘭克告訴她尼可到外地去出差一個禮拜。

  「其實用不著他自己去,」另一個老職員大衛說,「怕在最後才決定要親自出馬。」

  莉絲的淚水差點奪眶而出。他恨她嗎?在她離開倫敦之前一眼都不想再看見她?她連最後默默偷看他的機會都沒有了。他好殘忍、好絕情,連再見都不說。

  她整天埋頭工作,讓忙碌助她忘記悲痛。然而每停下來喝口水,或發一分鐘的呆,她還是不由得想:如果她爺爺沒有死呢?如果瑞迪沒有被送進法庭呢?如果他們的家庭律師沒有通知約翰爵士呢?這些只要有一個成真,她和尼可也不會結下一段沒有結果的孽緣。

  到了下班時,她已經被工作和沮喪累壞了。回家去幹什麼呢?瑞迪和約翰爵士必定在下棋,她的空閒時間太多一定又會想起尼可。她不直接回家,漫無目的地逛街,要不是想到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新工作,恐怕有斷炊之虞,她真想揮霍一下亂真東西,發洩自己鬱悶的心情。

  她安慰自己,用亂花錢來發洩是弱者的行為。不管是不是揮霍得起,她都必須控制自己,不能聽任失戀毀了她,不然她還不如把自己無條件送給尼可。最後,她買了一大塊巧克力犒賞自己,邊吃邊走回家。

  確定走前見不到尼可後,時間便過得好慢。吃過晚飯,她拿著報紙早早上床。讀贊別人不幸的故事,也許可以讓她感覺自己幸運吧!沒處在戰爭、饑荒中,沒遇上意外、危險,她四肢健全、吃得飽穿得暖,哪還有資格長呼短歎?

  翻到報紙上她最討厭看的那一欄,眼睛卻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粗體字的心標題印著雷尼可與湯西卡即將結婚,像一枚炸彈,炸得她的頭轟轟作響,她迫不及待地看內容:倫敦最有價值的單身漢之一雷尼可即將與名門淑女湯西卡結婚,他們這一對貴族的後裔已經相戀多年:終於決定要走上地毯的另一端,她一遍又一遍地看,雷尼可與湯西卡即將結婚,雷尼可與湯西卡即將結婚,直到把報紙看得快燃燒起來,她才把報紙丟下床,結婚!尼可要和湯西卡結婚!她看錯湯西卡了!她以為湯西卡是個前衛的女性,不在乎婚姻,顯然她錯了。湯西卡可能就是想結婚,而尼可不肯,她寸提議分手,尼可因而轉向莉絲求歡,遭到莉絲拒絕,經過一番考慮後,他回頭再去找湯西卡,決定跟她結婚,如果他必須在結婚證書上蓋章才能得到一個女人,他理所當然會選擇門當戶對,確定不會貪他錢財的湯四卡,報上還刊了一張湯西卡的照片,她面對鏡頭哭得很甜。臉上洋溢著即將成為新娘的喜悅。她釣了尼可好幾年,終於成功,得到最後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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