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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梓雲    


  「現在你們都知道這個事實……可不可以暫時不要管我,讓我獨自療傷……」大醉一場,就不會再傷心難過。

  他知道自己憔悴消瘦不已,但心裡的痛就像被烙印記號般的難受,失去她,他的生活將黯淡無光。

  他的心就像石沉汪洋大海,再也找不到寄托之處。

  「這……我們不能不管你,你總得振作起精神來回到台灣。」月慕優一改吊兒郎當,露出嚴峻的表情。

  該正經的時候,他的表情也是會讓人不寒而慄。

  「給我一段時間,我會整理好心情,到時候我會回台灣。」

  他還想待在這間別墅裡一陣子,思念著他跟又琳曾經相處過的點點滴滴。

  唯有這樣,他的心才會好過些。

  「慕天那邊我會跟他說,只是我跟慕優這次來日本的目的還有一個。」

  「代理權合約……幫我跟慕天說對不起,那天下午我原本要去工籐企業,但是在我還沒到工籐企業之前,我得知她出車禍死亡的消息後,整個人已全然崩潰,根本沒有心思去管代理權合約的事,我沒盡到責任將代理權簽到手,是我的錯。」

  「這也不能都怪你,只能怪命運弄人。」雪慕陽喟然一聲。「我們只能勸你節哀順變,好好振作起精神,千萬別一蹶不振,辜負我們對你的期望。」代理權這事,他應該跟慕優兩人親自去工籐企業瞭解一下。

  花慕忻嘴角微微抽動,眼裡散發出悲慟淒涼的光芒,教人看了相當不忍,看樣子,他要恢復精神恐怕要一段時間。

  他不愛則已,愛了則一鳴驚人。

  一趟日本之行,讓他遇上意中人,但命運卻不讓他們結合,硬生生用這種殘忍的方式將他們拆開,他們還能說什麼。

  花慕忻拿起酒瓶,又猛灌好幾口,月慕優見狀想阻止他,但雪慕陽卻制止他,搖頭推月慕優出去,將空間留給花慕忻一個人去飲酒療痛。

  生離死別是人間最痛苦的煎熬,他的心情唯有一醉才能解千痛。

  ☆ ☆ ☆ ☆ ☆ ☆ ☆ ☆ ☆ ☆ ☆ ☆ ☆ ☆

  一個月後 台灣

  「慕天,據我跟慕優的瞭解,工籐企業的家電代理權落在阮氏集團手中,我覺得事有蹊蹺,阮連松已經在蹲苦窯,究竟阮氏集團裡是誰有這份能耐,能夠將我們要的合約搶到手?」月慕優深感疑惑。

  「有查過阮氏集團現在是誰當家作主嗎?」風慕天瞇起一道銳利的視線,思索整件事情的關聯性。

  「查過,是阮連松的女兒。」

  「是個女人?」謎樣的女人!「能力如何?」

  「很抱歉,這女人的資料我完全查不到。」

  彷彿知道他會調查,所有有關她的資料全都查不到。

  頭一次他調查一個人,卻感到如此頭痛與困擾。

  人家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但他卻有種坐困愁城的感覺,摸不著任何頭緒。

  「叫什麼名字?」這麼神秘,分明事有蹊蹺!

  「阮又琳。」

  整天悶不吭聲的花慕忻,空洞的眼神沒有焦距的看著遠方,落寞的模樣讓任何一個人都不忍心去打斷他飄離的心思,但是乍聽到月慕優口中的人名時,花慕忻原本空洞的眼神就像著了魔似的瞪著他。

  「你說阮連松的女兒叫什麼名字?」

  「阮又琳,又一次的又,琳琅滿目的琳。」

  花慕忻憔悴消瘦的臉頰冷不防地籠罩著一股陰霾之氣。「你沒說錯?」

  「有問題嗎?」見他一副陰森的表情,月慕優有點摸不著頭緒。

  這個冰人,非得一副死人樣,把現場的氣氛搞得像身處地獄般森冷嗎?教他太熱天的穿了兩件衣服都還覺得冷!

  花慕忻腦海裡閃過一個可能性,但隨即又意志消沉的搖頭。「不可能……說不定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你認識阮又琳?」

  「不,只是個巧合。」

  「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什麼巧合?」

  「她的姓名跟我喜歡的女人的姓名一模一樣。」

  風慕天詫異不已。「你是說你在日本喜歡上的女人就叫阮又琳?」世界上會有這種巧合嗎?

  「慕優,你那裡有沒有阮又琳的照片?拿給慕忻瞧瞧?」雪慕陽嗅到一股不對勁,他不相信這種詭異的巧合。

  月慕優撇撇嘴。「我說了……她始終保持一股神秘感,我根本查不到她的任何資料,有照片就好辦事多了。」偏偏他就是沒有。

  「慕陽,你在懷疑什麼?」風慕天問。

  「我不相信這是巧合,我懷疑這個阮又琳有問題。你想想,我們跟工籐企業的家電代理權一向都是暗中進行,但阮氏卻能先我們一步把合約簽定,我想這其中一定有問題。慕忻,你跟你的意中人相處時,有沒有透露公事上的事情讓她知道?」

  「有。」花慕忻露出迷惑的眼神,受傷的眼神更加迷惘,他知道慕陽在影射什麼,但是有可能嗎?他不相信那是一場騙局!

  「慕優,你能確定你口中的阮又琳是生是死嗎?」風慕天不願褻瀆已死去的人,但是種種跡象顯示這個巧合太過詭異,讓人不得不懷疑。

  「當然是活生生的一個人,而且她的特助就是鍾品璦,據說也是一位聰穎的女人,這次兩人一同從日本留學回來,就是要對阮氏集團大刀闊斧、加以整頓。」

  再一次聽到耳熟能詳的名字,花慕忻錯愕得不知該說什麼。

  「怎麼,又有什麼問題?」月慕優對上花慕忻圓瞪的眼。

  「你剛剛說鍾品璦……」花慕忻腦海裡迅速閃過千百種可能,但就是不願相信他被兩個女人聯手給騙了。

  「難不成你又認識?」

  「她是又琳的好朋友,我們在日本見過幾次面。」就連鍾品璦的身份也是捏造的?她說她是台灣人,父親因為工作的關係而舉家遷移日本定居,然後她才會跟又琳認識,兩人是高中時期的好朋友。

  風慕天露出嗤笑。「慕忻,看來你被狠狠擺了一道。」答案呼之欲出,不是嗎?

  月慕優快氣炸了!

  好樣的,那女人竟然用詐死這一招來欺騙慕忻的感情,簡直不把他們看在眼裡!

  「我不相信……在日本的一切都是騙局,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他不敢去想,這陣子的痛苦都是為了什麼,愚蠢的被一個女人玩弄還不知道,竟然還傻愣愣的黯然療傷,他真的是天下第一大白癡。

  她的死讓他的心千瘡百孔,無一處是好,終日像個遊魂般度日,腦海裡盤踞的都是她的影像。

  她生前的喜怒哀樂、一顰一笑,他念念不忘,這般癡情的思念換來的卻可能是一場騙局,教他情何以堪!

  「那還不簡單,當然是想從你的手中將代理權光明正大的搶走。」連白癡都想得到。

  花慕忻露出悲憤的神情,掄起的拳頭收了又放,放了又收,彷彿有極大的怒火壓抑在胸口上,即將要爆發。

  一想到他的真心真意竟換來一場虛情假意的遊戲,教他如何嚥得下這口氣,他一定要親自去見阮又琳一面,把所有事情搞清楚。

  他不要當一個被人愚弄的傻子!

  花慕忻站起身。「我去阮氏集團一趟。」不理會三人的反應,他亟欲飛奔而去。

  「慕忻,冷靜點。」

  風慕天迅速擋在他面前,制止他離去。

  「教我怎麼冷靜,被愚弄的人不是你,你怎能明白我心裡的感受?」

  「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並不好受,但是你先冷靜下來,我們從長計議,不要因為一時的情緒而誤了大事。」他好生勸說。

  「不,我一定要馬上見到她。」他大聲嘶吼,失去平常的冷漠,一想到那女人的所作所為,他恨不得親自宰了她。

  她騙他感情,騙他的心不要緊,到頭來竟然利用詐死這一招狠狠傷他的心,怎麼會有這麼殘忍的女人,完全將一個男人的感情踩在地上而無動於衷。

  他要去問她的心是什麼做的,怎麼可以面無表情的當著她的面演戲、說謊!

  「你這樣鹵莽行事只會壞事。」風慕天按下他的肩膀。「聽我說,明天晚上阮氏集團有一場晚宴,據說是阮又琳接任阮氏集團總裁一職的歡迎會,屆時你再出現,在所有媒體記者面前給阮又琳迎頭痛擊,這樣不是更好。」

  「我等不到明天,我現在就要去找她,把事情搞清楚,我不要當一個被愚弄的傻子!」憔悴為伊人,心碎也為伊人,這陣子為了她,他食不知味,每天過著渾渾噩噩的日子,一想起她的死,心彷彿被車子輾過般痛不欲生,但他的一片癡情卻換來她無情的捉弄,他不甘心,他要當面問清楚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非得這樣玩弄他的感情?

  「慕忻,就算你現在去阮氏集團也見不到阮又琳的人,我聽說她跟鍾品璦明天才會回來台灣。」

  一聽,花慕忻像洩了氣的皮球癱在椅子上,「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淒涼的埋怨迴盪在會議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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