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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頁 月凌情 「她是唯一的杜蘭朵公主!」 待幕簾一完全落下,因旋舞而微聲喘息的漫舞,轉身就想回後台休息。 可是才走至舞台邊,站在一旁的李經理,卻突然出手攔她。 「去、去、去!去謝幕!」他一把就將她再推回舞台。 但,他太大力了。 「啊!?經理你──」頓失重心,漫舞臉色微變,往後跌去。 一不小心被推到簾前,她及時旋轉,化解差點當場摔下舞台的窘況。 無法立即走人,風漫舞站穩身子,揚起麗顏,面對台下觀眾。 聽著群眾對風漫舞的讚美,看著突然出現在簾幕前的美麗紅顏,曜日強抑住澎湃情緒,率先起身給予她最熱烈的掌聲。 他沒想到她的舞,竟然跳得這麼好,還將杜蘭朵因愛情而產生的心理變化,表現得如此完美。 她的表現,實在是太叫他意外了!拍著手、看著她,愛新覺羅.曜日感覺到自己對她的渴望,是越來越強烈了。 意外對上愛新覺羅.曜日太過精亮的黑眼,風漫舞黑瞳微揚,神情冷淡。 但,當她看見他率先起身為她拍手鼓掌時,她眸光一怔,紅唇訝啟。 整場表現能讓全場觀眾滿意到起身鼓掌,對任何一位舞者來說,都是一項無上的光榮,更是對表演者的一種讚美與鼓勵。 而他,正給予她這樣的一份榮耀與驕傲。看著跟隨他之後,群立而起的全場觀眾,風漫舞的心,受到相當大的震撼。 他喜歡她的舞蹈?滿意她的表現?問句緩緩飄進漫舞的眼。 她是滿意自己今晚的一切表現,但他不是一般的觀眾,他是向來就瞧不起女人、鄙視女人的愛新覺羅.曜日。 那麼今晚,他為何能如此大方表示滿意她的表現?甚至是公開讚美她的舞蹈實力? 看著他黑亮精明的眼,看著他的冷俊酷顏,漫舞深呼吸一口氣,平撫自己因他而微亂的心緒。 她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生,不會因為他莫名的示好舉動,就改變她對他的想法,更不會因此認為自己有那個「榮幸」,可以成為他的女友或嫁給他。 刻意略過他的緊盯凝視,不看他眼中的異樣光采,風漫舞傲仰容顏,就如一古代高貴公主,欠身、垂眸,氣態高雅地朝台下觀眾行宮廷禮。 然,抬首,旋身之際,再次對上曜日極具侵略性的眼,她眸光輕瞟,紅唇冷勾,冰瞳裡淨是一片嘲諷。 然,那譏嘲的眼神、高傲的冷笑,在在都像極了眾人心目中的杜蘭朵。 將一切當成是她退場前,對杜蘭朵公主性情的最後詮釋,滿場觀眾的情緒再度被祧動,也再次為她熱烈鼓掌、高聲呼喊── 「杜蘭朵公主!」 「她是杜蘭朵!再也沒有人,可以像她這般完美詮釋『杜蘭朵公主』的冰冷與驕傲,她是我們的杜蘭朵!」 頓時,震天響的掌聲、歡呼聲,再一次撼動國家劇院的每個角落。 拍著手、鼓著掌,愛新覺羅.曜日強行緩下一再因她而疾速躍動的心跳。 他明白她退場前的那一眼嘲諷、那一抹冷笑,全是衝著他而來,但他不介意,甚至他得意、滿意。 然,聽著全場觀眾對她的瘋狂尖叫,聽著他們嘶聲喊出對她的崇拜與愛慕,他俊顏緊繃。 拒聽此起彼落、久久不停的歡聲叫喊,愛新覺羅.曜日緊握雙拳,盯看著她離場的倩影,堅決而肯定的告訴自己── 她不是任何人的,她是他的──是只屬於他一人的杜蘭朵公主! 第二章 這一夜,風漫舞與所有舞者,因為現場太熱情的掌聲,一再上場謝幕達十次之多,創下舞團歷年來的最高記錄。 當一切都結束,做完這一季最後一場表演的風漫舞,松卸下緊繃許久的心情,快步走出後台想前往停車場。 突然,她止住前進的步子。 看著前方倚牆而立的愛新覺羅.曜日,風漫舞訝異於他的出現。 為與她正式見一面,愛新覺羅.曜日拿著方克雲塞給他的玫瑰花束,等在後台出口的轉角處。 背抵牆柱,他叼著煙,左手插放褲袋,右手輕搖著朝下垂放的花束,靜待她的出現。 他沒像今天這樣等過一個女人,更沒送過花給哪個女人。 但,他願意為她破例,因為她值得。 想著腦海裡的冷麗紅顏,想著她等會心中會有的感動,愛新覺羅.曜日煞是得意地勾起寡薄的唇。一轉頭,他看見停在不遠處的風漫舞。 抬手拿下叼於嘴角的煙,曜日刻意帶著極具男人魅力的笑容,步近她。 「漫舞。」 「漫舞?對不起,我跟你有這麼熟嗎?」太過溫柔又親暱的呼喚,讓風漫舞冷冷一笑。 「妳……」太過明顯的譏諷語氣,教曜日眼色微變,冷顏道:「妳可能對我不熟悉,不過,我可以為妳介紹一下自己。」 「不必了,曜日先生。」遮去眼中傲意,漫舞斂眸輕笑,出聲打斷他未出口的話,「你的名聲與名氣,我早已經如雷貫耳。」 捕捉到她不時閃過黑瞳的傲意與冷意,曜日挑揚濃眉。 她明顯的排拒態度,在無形中加深了他想得到她,與馴服她的決心。 「是嗎?」笑容重回他臉上,「妳今晚的表現非常好,辛苦了。」 「哪裡,謝謝。」別過頭,她拒看他迷人的微笑。 「這花送妳。」他遞出手中玫瑰花束。 回過頭,漫舞擰眉,看他。 久久之後,她伸手接過花束。只是一束花,也只是一名觀眾對舞者的心意,她沒理由不收下。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沒必要惹他,為自己找麻煩。看一眼行過身邊,對他與她行注目禮的同事,風漫舞撇揚唇角。 否則,萬一她拒收他送的花一事,傳進老闆或經理耳裡,只怕他們又要去向她養父告狀,說她得罪大人物,又給舞團惹麻煩了。 到時養父知道了,肯定又要為她的倔性子擔心,而她不希望他老人家再為她的事擔心。 她今天所擁有的一切,全是養父給她的,她怎能再讓他為她擔心呢? 「謝謝你。」她看了眼腕表,「對不起,時間很晚了,我該回家了。」 「我的車就停在外面,我送妳回去。」 「謝謝,但不必,再見。」不想與他有任何牽扯,漫舞明白拒絕。 捧著大花束,風漫舞頭也不回地越過他面前,往出口方向走去。 看著突然離去的身影,曜日愣住。 他知道自己應該生氣,但,他卻意外地笑了起來。 因為她的態度與種種反應,就跟下午他所見到的「她」給他的感覺是一個樣,而他就欣賞這樣的她。 看膩了那些只會對他唯唯諾諾的女人,也看煩了那些為嫁給他而使盡手段的女人,風漫舞的真性情,讓他滿意極了。 他就是要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一個能配得上他的優質女人。 「那麼我請妳吃消夜。」曜日幾個跨步,走在她身邊。 止住步子,漫舞冷下麗顏,仰顏直視他的眼。 「曜日先生,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如果你沒其他的事情可忙,那我建議你馬上回家去休息。」 「妳……」 「我知道你是個大忙人,實在不該把你寶貴的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雖然她的言詞聽似客氣,但曜日聽出她對他佔用到她時間的不滿。 「如果可以,請容我就此告退,可以嗎?曜日先生。」她的語調,客氣中帶著一絲冷嘲。 褪丟臉上溫和笑容,曜日冷眼看她。 她的話,教人聽了相當不順耳,但如果她以為這樣做,他就會惱羞成怒轉身走,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她可是他一眼就看上的女人,絕不可能因為她幾句不順耳的話就放棄,更何況她條件好,絕對有驕傲的特權。 看來日後在可能的範圍內,他得盡量包容、寬恕漫舞對他的無禮冒犯了。 至於,她的拒絕?抱歉,並不在他可接受的範圍裡。 抽完最後一口煙,愛新覺羅.曜日棄擲煙蒂,霍出手緊扣住她右手腕。 他突來的舉動,教漫舞一驚。 「你想做什麼?」 「時間太晚了,我送妳回去。」扣住她的手腕,他邁步前行。 「謝謝,但真的不必。」忍住心中不滿,漫舞一邊試著抽回被他扣住的手,一邊冷靜說著。 「我說要送,就要送,走。」他用力將她扯上前。 「哎,你!?」漫舞無法相信,他竟如此專制的強迫她要跟他走,「我有開車,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叫妳走就走,那麼多話做什麼!?」全然不顧她個人意願,愛新覺羅.曜日硬是拉著她走出後台出口,看得不遠處的圍觀團員個個目瞪口呆。 「愛新覺羅.曜日!」敵不過他強而有勁的力道,一路被拖著向前走的漫舞,頓時氣紅了臉。 「我允許妳稱呼我為曜日。」他給她特權。 「我不需要你的允許,我跟你也不熟,現在,我只要你放開我的手!」 「安靜一點,大家都在看了。」發現風漫舞並不是故作姿態,而是真的拒絕他,曜日薄唇一勾,對她的欣賞不覺又多加了幾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