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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頁 琳達·霍華 「不可能,國稅局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我知道,」她鬱悶地說。「早知道這台爛機器會掛掉我就用手寫的了,可是我的檔案都在電腦裡。從今以後我都會列印一份留底。」 「你沒有備份磁碟嗎?」 「當然有,可是你以為有用嗎?」 「看來這次問題大了。」 「我也知道,我已經快受不了。但現在已經變成榮譽的問題,我不能讓這個瘋狂怪獸得逞。」 意思就是說,就算已經遠超過一般人會認輸、把電腦送進醫院的時候,她仍會繼續奮戰。 我想起來一件事,看著懷德。「我可以跟我媽說找到頭髮的事嗎?」 他稍微想了一下,點點頭。 「什麼頭髮?」媽問。 「鑒識人員在我的車底找到幾根卡住的深色頭髮,大約十英吋長。你可以幫忙想想哪個有這種深色長髮的人會想殺我?」 「呃……」媽想事情的時候就會發出這種聲音。「是黑色還是深色?」 我轉問懷德。他臉上的表情好像想問到底哪裡不一樣,接著他想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差別。「應該是黑色。」他說。 「黑色。」我轉述。 「天生的還是染的?」 我媽的腦筋很靈光。我問他:「天生的還是染的?」 「還不知道,證物還需要分析。」 「現在還不能肯定,」我告訴媽。「你想到什麼人嗎?」 「嗯,我想到那個康曼玲。」 「都十三年了耶,我那時候選畢業舞會皇后贏了她那件事,早該忘了吧。」 「很難說喔,我一直覺得她很會記恨。」 「可是她很沒耐性,等不了那麼久。」 「那也是。呃……一定是某個很嫉妒你的人。問問懷德你們在一起前他跟誰在一起。」 「我問過了,他說沒什麼特別的對象。」 「除非他過和尚生活,不然一定有對象。」 「我知道啊,可是他連名字都不肯告訴我,怎麼查?」 他過來坐在床上我旁邊的位置,一臉擔憂的樣子。「你們在聊什麼?」 「你跟你的女人。」我轉身背對他,躲得遠遠地不讓他聽見。 「我才沒有女人。」他惱怒地說。 「你聽見了嗎?」我問媽。 「我聽見了,可是不相信。問他在遇見你之前一個人睡了多久?」 請注意,我媽已經認為他不是一個人睡了。她一點都不擔憂我目前的愛情生活,讓我知道她已徹底接受懷德,這真的很難得。得到我媽的認可對我們未來家庭生活的平順幸福,有絕大的幫助。 我轉頭看他。「我媽想知道我們訂婚之前你獨身多久。」 他萬分警覺的樣子。「才怪,她才沒問。」 「有,就是有。來,你自己跟她說。」 我把電話交給他,他無奈地接過去。「你好,」他說,接著聽了一陣。我看到兩個紅點在他臉上擴散。他把手蓋在眼睛上好像想逃避問題。「嗯……六個星期?」他膽怯地說。「大概吧,可能更久一點。百麗要跟你說。」 他連忙把電話塞回來給我。我拿過來。「你覺得呢?」 「盯上目標的瘋子,不會等六個星期,」媽說。「他應該沒問題。那你呢?有沒有哪個半男友後來釣上瘋婆子,她會瘋狂嫉妒他所有前女友?」 半男友是說約過幾次會,可能很多次,但沒有認真交往就慢慢飄出彼此生活圈的對象。懷德甩了我以後,我有過幾個半男友,可是這時候竟連名字也不太記得起來。 「我跟他們沒聯絡了,但我想可以查查看。」不過我得先想起他們的名字。 「我只能想到這種可能,」媽說。「叫懷德盡快解決這件事,你外婆的生日快到了,如果你還得躲著,我們就不能慶祝啦。」 我掛上電話,把媽的話說給他聽,他一副聽懂了的樣子點點頭,但我很確定他一點都不知道外婆的事。他完全不瞭解,要是她覺得受到一丁點忽視,我們絕對會大禍臨頭。她說過她這把年紀已經沒多少生日可過,所以要是我們愛她就一定要大肆慶祝。其實她今年要過七十四歲生日,所以根本沒那麼老,但她總是利用年齡達到目的。 看吧,遺傳真的很妙對不對? 我給了他個「銳利眼」。「快說,她叫什麼名字。」 他很清楚我在說什麼。「我就知道,」他搖著頭說。「你一定會像水蛭一樣緊咬不放。我有次開會的時候遇見一個熟人,然後——就沒什麼啊。」 「只是跟她睡過了。」我指控。 「她是紅髮,」他說。「而且還是警察,在——不不不,我不可以說她在哪裡工作。我沒那麼笨。你明天一定會打電話去說她企圖謀殺你,不然也會跟她八卦我的事。」 「既然她是警察就一定會用槍。」 「百麗,相信我一次,拜託你。要是我覺得她有一絲絲可能會做這種事,難道我還會不願意把她抓到局裡問話?」 我歎氣。他總是把話說得讓我沒有存疑的空間,他很快就發現箇中秘訣。 「但那是個嫉妒我的人,」我說。「媽說得對,我也說得對,這一定是私人恩怨。」 「我贊成。」他站起來開始脫衣服。「但現在已經三更半夜,我好累、你也很累,等頭髮分析出來我們再來談。到時候就知道我們找的人是真的黑髮,還是為了偽裝才染黑。」 他說得沒錯,我累了,所以暫時決定他後來說的話也是對的。我脫掉衣服爬進冷冷的被單裡。他把空調定到二階段低溫,關了燈,跟我一樣爬進被單裡,這時候我才發現他說累了根本是在騙人。 第二十七章 那天夜裡我又夢到紅色賓士車。這次夢裡沒有橋,只有一個女人站在車前用槍指著我。不過她的頭髮不是黑色,而是淺棕色,就是有點接近金髮又不算的那一種。最怪的是,車停在我和傑森剛結婚時住的公寓前面。我們沒在那裡住多久,差不多一年左右就買了房子。我們離婚的時候,我自願把房子和相關費用都讓給傑森,換取開設好美力要用的資金。 雖然那女的用槍指著我,在夢裡我一點都不害怕。我比較生氣她做這種蠢事,而不是害怕。最後我下車走開,這證明夢境有多蠢,因為我絕不可能拋下我的賓士。 我滿腹疑惑地醒過來,剛醒的人不該有這種感覺。我還沒下床,不該有讓我疑惑的事情發生。 房間裡超冷,我擔心一下床屁股就會凍傷。我不懂懷德為什麼喜歡把冷氣開到那麼強,難不成他有愛斯基摩血統?我抬起頭看時鐘:五點五分。鬧鐘還要過二十五分鐘才會響,但我已經醒了,沒道理他還繼續睡,我戳戳他的腰。 「噢。好痛,」他昏昏地說完翻個身,一隻大手揉著我的小腹。「你沒事吧?又作惡夢了?」 「沒有,我作夢了,但不是惡夢。我醒過來是因為房裡冷得像冰櫃,我不敢下床。」 他抱怨著伸懶腰,哼了一聲,然後看看鐘。「還不到起床時間,」他又埋進枕頭裡。 我又戳他。「該起床了,我有事情要想。」 「我睡你想,不行嗎?」 「不行,都怪你晚上非把房間弄得快結冰不可,而且有杯咖啡我會想得比較清楚。請你去把空調調高,讓我解凍,而且下床的時候順便拿件法藍絨襯衫或其他衣服給我穿。」 他又哼了一聲,用力翻成平躺。「好啦,好啦。」他小小聲嘟嚷著下床到走廊去,樓上的溫度調節器在那裡。沒幾秒風扇就停了。空氣還是很冷,但至少不會吹來吹去。接著他回房裡,伸手到衣櫃很裡面的地方抓出一件長長的深色東西。他扔過來給我之後又鑽回被單裡。「二十分鐘以後再見。」他含糊說完又立刻睡著了。 我抓著那件長長的深色東西包住自己。那是件睡袍,舒服又厚實。我下床站好的時候,厚重的下擺落到腳踝邊。我繫緊腰帶踮著腳走出房間——我不想吵醒他——把樓梯間的燈打開,免得下樓的時候跌斷脖子。 咖啡機設定在五點二十五分自動啟動,但我不想等那麼久。我扳下按鈕,小紅燈亮起來,機器開始發出蒸汽與冒泡的聲音,表示救兵即將抵達。 我從櫃子裡拿出杯子站在那裡等。我赤腳踩著冷冰冰的地板,腳趾都蜷了起來。等我們有孩子,懷德一定得改掉這種晚上把冷氣開到超冷的毛病。 我心裡一陣輕飄飄,就是那種雲霄飛車剛衝下最高峰的感覺,還充滿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我覺得好像同時活在兩個世界:真實世界與夢想世界。從第一次見到懷德開始,我的夢想就是他,但我失去了大好良機,也早就接受現實。現在突然間,夢想世界變成也是真實世界,我一時間很難適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