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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頁     琳達·霍華    


  「什麼?」他衝口而出。「你怎會想到這種餿主意?」

  「我在別的地方應該很安全對吧?我可以用假名登記,然後——」

  「休想,」他說。「我絕不會讓你跑走。」接著他突然想起來我現在有車了,他白天去上班的時候不能控制我。其實他本來就無法控制,如果我想走只要拿起電話打給任何家人他們就會來接我。說真的,其實他自己的媽媽也會願意。「啊,狗屎。」他最後說。

  他實在很有說服力。

  第二十五章

  我那天晚上作惡夢了,不過發生了那麼多事,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也許我早該作一大堆惡夢了,但我的潛意識跟明意識一樣,很會逃避問題。我很少作惡夢,我的夢通常跟現實生活一樣,只是會多些詭異的小細節,夢不就是這樣嗎?例如我會夢到自己在好美力處理滿山滿谷的文件,但會員一直來打斷我,一半的會員想裸體踩健身車,另外一半認為這樣很噁心,諸如此類的夢。

  我沒夢到槍擊的事,因為沒什麼好夢的,我只記得槍響和手臂疼痛的感覺,無從發揮,但車禍那件事有一大堆細節可以讓潛意識回顧。夢的內容不是我開車經過另一個停車標誌,而是我開著紅色賓士,那輛車是我離婚的時候從傑森手裡拿到的,後來折舊換成白的,我開車過一座很高的拱橋,突然間車子失控開始打轉。車一輛接一輛撞上我,每撞一次我就越來越靠近護欄,我知道下一輛就要把我撞到橋下去了。我看到最後一輛車用慢動作開過來,我的紅色賓士猛地一跳,撞上護欄翻過去。

  我嚇一跳醒過來,心臟猛跳,不停發抖。發抖的是我,不是心臟。也許我的心也在發抖,但我沒辦法知道;我只能感覺陣陣狂跳。懷德撐在我身上,黑暗房間中一個龐然身影保護著我。

  他愛撫我的腹部,摟著我的腰把我攬進他懷裡。「作惡夢了?」

  「我的車被撞到橋下去了,」我含糊不清、半夢半醒地說。「好可怕。」

  「是啊,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他自有一套安慰人的方法,包括把我壓在身下。我雙腿環繞著他的腰把他拉近。

  「你還好嗎?可以嗎?」他輕聲說,但他問得太晚了,他已經滑進我身體裡。

  「可以。」不管怎樣我還是回答。

  他很小心,至少盡力要小心。他用手臂撐住體重,動作緩慢而規律,直到要結束的時候才變得一點也不緩慢也不規律。可是他沒有弄痛我,就算他有,我也太興奮而沒注意到。

  第二天跟前一天差不多,只是我做了更多伸展與瑜伽,而且我感覺好多了。我的左手臂在拿東西拉扯到肌肉的時候還會痛,但要是動作放慢不要揮動太多,基本功能大致回復了。

  懷德買給我的灌木應該活得下來,只是還要一星期的細心照料,才能承受被移植到後院的震撼。雖然懷德搞不清楚「室內植物」是怎麼回事,但這是他買給我的,我很珍惜這可憐的小東西。一直被迫待在室內令我快得幽閉恐懼症,於是我到外面走走,尋找可以把灌木種下去的地方。因為房子很老了,四周都一片蒼翠,但全都是灌木,連一朵花也沒有,有點顏色想必會更美。不過現在已經不是種花的季節了,也許明年吧……

  我的肌膚感受到陽光和高溫。這樣無能為力的感覺讓我厭倦,我好渴望激烈運動的樂趣。我想去上班,想到心都痛,一直不能回去工作讓我很氣憤。

  前一天夜裡的惡夢不停糾纏著我。不是翻落橋底那一段,而是那輛紅色賓士,我兩年前就把那輛車汰舊換新了。要是相信夢能預言,這個夢可能有特別的意義,只是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莫非我在後悔當初沒買紅色的車?我覺得白色很呆板?不會啊,而且南方天氣那麼熱,開白車比較實際。

  如果不問氣候只比酷,紅色在我心中也只是第三名,白色第二,黑色第一。黑色車有一種特殊的感覺,清楚表現出力量。紅色具運動風格,白色性感優雅,黑色充滿力量。也許我的新車會換黑的,如果我有機會去買車。

  因為太悶了,我把起居室的傢俱全部移動過,只用腳和右手臂推,而且故意把懷德的扶手椅從正對電視機的榮譽位置搬開。他那些傢俱原來擺的樣子沒什麼不好,我也不在意他的扶手椅佔了最好的位置,但我說過了,我太悶了。

  自從經營好美力之後,我幾乎沒時間看電視,只有偶爾看看夜間新聞,所以我戒掉了看電視的習慣。也許我可以整整懷德,故意抱怨說要看我最喜歡的節目,而這些節目當然都在生活、家庭或有氧頻道。但缺點是,要是我真的贏得遙控器,那我就真的得看那些節目。世間果然有利必有弊。

  我到路邊的信箱拿出報紙,坐在廚房裡讀遍每一則新聞。新上市的化妝品和鞋子總讓我精神一振。我很想知道小甜甜布蘭妮最近如何,因為這女孩的生活一團糟,我的遭到槍擊跟她比根本是小巫見大巫。

  懷德甚至連香料咖啡都沒有。總之一句話,他家連一件讓我滿意的東西都沒有。

  他下午回家的時候我已經無聊到想去爬牆了。只是因為心裡悶,我又開始寫新的違紀清單,開頭第一項就是他沒有我愛喝的咖啡。如果我要在這裡住很久,我想要舒服一些。我需要多幾件衣服、我最愛的沐浴乳、香噴噴的洗髮精,還有其他很多東西。

  他先吻了我一下,然後說要上樓去換衣服。要上樓呢,得先經過起居室。我在廚房裡聽著,他注意到起居室變了樣子的時候,腳步聲突然完全停下來。

  他提高聲音問:「我的傢俱怎麼回事?」

  「我太悶了嘛。」我大聲回答。

  他碎碎念了幾句,但我沒聽清楚,接著聽到他繼續上樓。

  我裝潢的功力不算太差。我也清查過冰箱,在冷凍庫裡找到幾塊漢堡肉。我把肉煎好,做了義大利面醬。因為他每天回家的時間都不一定,我沒有先煮麵,現在才要動手。他沒有圓麵包,但有一條吐司,我拿幾片出來塗上牛油、灑點大蒜粉和起司。他也沒有可以做沙拉用的蔬菜。這樣的一餐算不上健康,但就他儲藏室和冰箱裡的東西來看,不吃這些就只有罐頭豆子。

  他下樓來的時候只穿了一條牛仔褲,看到他緊實的腹肌、雄厚多毛的胸膛,我就忍不住口水直流。為了不讓口水滴出來害我丟臉,我轉過身把烘焙紙上的吐司放進烤箱。等麵包烤得金黃的時候,麵條也差不多煮好了。

  「好香喔。」他邊擺餐具邊說。

  「謝謝。可是再不去買菜就快沒東西可以煮了。你平常晚餐吃什麼?」

  「我通常在外面吃。早餐家裡吃,晚餐外面吃。這樣比較簡單,因為上完一天班回家已累得不想煮飯。」

  「我又不能去外面吃。」我氣嘟嘟地說。

  「可以啊,到別的地方去就行。明天去好不好?這算一次約會吧?」

  「不算,」我還以為在海邊就解釋得很清楚了。「你每天都在外面吃。約會是說,我們一起去做你平常不會做的事,例如看戲或社交舞表演。」

  「那球賽呢?」他反問。

  「這時候只有棒球,蠢透了,連個啦啦隊也沒有。等足球季開始再說吧。」

  雖然我把棒球污辱了一頓,他只是若無其事的在兩個杯子裡放進冰塊、倒茶。「鑒識人員今天找到東西了。」他突然說。

  我把煮麵的火關上。他聽起來很困惑,好像不知道該拿鑒識人員找到的東西怎麼辦。「是什麼?」

  「幾根頭髮,在你車底找到的。你的車都變成那樣了,頭髮竟然還在,只能說是奇跡。」

  「有幾根頭髮又能怎樣?」我問。「如果有嫌疑犯的話還可以比對D  NA,那就很方便,可是現在又沒有。」

  「那些頭髮是深色的,由此可知那人是棕髮。而且長度有十英吋,大大升高對方是女性的可能性。不過也不能肯定,因為很多男人也留長髮,但現在正在測試上面有沒有發膠或定型噴霧之類的東西。這應該有用,這一帶的男人不太用這些東西。」

  「傑森就會用。」

  「傑森是個腦袋空空的娘娘腔混蛋。」他有力的回答。

  天啊,他不喜歡傑森,我心頭一陣溫暖。

  「你知不知道哪個深色頭髮的女人想殺你?」

  「我認識很多深色頭髮的女人,我只能想到這麼多。」我無望地聳聳肩,整件事情都是一團謎。「我甚至好幾年沒跟人搶過停車位。」

  「動機可能不是最近的事。」懷德說。「顧妮可被殺的時候報上說你是證人,也許有人覺得可以乘機殺了你,再賴到殺妮可的人身上。但皮篤恩已經認罪了,他沒有理由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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