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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頁     琳達·霍華    


  「皮篤恩在這裡對吧?他被逮捕了嗎?」

  懷德搖頭。「他在拘留中,但沒有被逮捕。提起告訴前,我們能短時間羈押他。」

  「呃,要是他人在這裡,我要躲誰?」

  他嚴肅地看著我。「皮篤恩最有嫌疑——如果他是在星期四之前破壞你的車,可是又沒有告訴我們,因為怕我們會猜出他就是星期天對你開槍的兇手,車子只是他想殺你的另一次嘗試。另一方面,要是他的不在場證明確認了,那就可能是別人想殺你,只是利用這個時機,趁其他人有動機的時候下手。顧小姐被殺那天晚上我就問過你,但我還得再問一遍——你最近有沒有跟人起爭執?」

  「跟你啊。」這是最顯而易見的答案。

  「除了我之外。」

  「沒有了。信不信由你,我很少跟人起衝突。你算是特例。」

  「我真好命。」他喃喃說。

  「喂,你自己過去一個月裡,除了我又跟多少人吵過架?」我惱怒地問。

  他抹抹臉。「有道理。好吧,先這樣。順便告訴你,我會去找你的前夫談話。」

  「傑森?為什麼?」

  「我覺得你們已五年沒有聯絡,他突然打電話給你實在有點奇怪。我不相信巧合。」

  「但傑森怎會想殺我?我的保險受益人又不是他,而且我也不知道他的什麼秘密——」我停了下來,我的確知道傑森的秘密,而且還有照片為證,這絕對會毀了他的政治前程。不過他不知道我有照片,更何況知道他偷腥的又不只我一個。

  懷德眼中有警察那種強硬銳利的眼神。「什麼?」他說。「你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他背著我偷腥,不過這不算啦,」我說。「一點道理也沒有。首先,我整整五年都沒說出來,他怎會突然擔心起來?而且知道的人又不只我一個,做掉我也沒用。」

  「還有誰知道?」

  「我媽、香娜和小珍。我爸只知道傑森偷腥,但不知道細節。他偷腥的對象一定也知道,他家人可能也曉得。不過就算有人知道五年前他背著前妻偷腥,而且對像不是他現任妻子又怎樣,他的政治生涯也不會完蛋。也許會造成低潮,可是不會完蛋。」但,要是大家知道他被逮到勾搭我十七歲的妹妹,那他的前程絕對會完蛋,因為只有變態色狼才做得出那種事。

  「好吧,姑且相信你。還有什麼嗎?」

  「我想不出來了。」我說過,傑森不知道我曾加洗那些照片,所以我不擔心。「不管怎樣,傑森不是暴力份子。」

  「我聽你說過他威脅要砸爛你的車,我覺得這就算得上暴力行為了。」

  「可是都過五年了。而且他的威脅是:如果我公開他偷腥的事,就要砸爛我的車。他那時候正在競選州議員,所以害怕會造成傷害。而且公平地說,是我先威脅他,如果離婚的時候不把我要的給我,就會公開他的秘密。」

  懷德抬頭仰望天花板。「為什麼我一點都不驚訝?」

  「因為你很聰明。」我拍拍他的屁股。

  「好吧,不過我還是會去查一查,要是你覺得前夫沒有問題,還有其他人選嗎?」

  我搖頭。「我只想得到皮篤恩。」

  「少來,百麗,快想啊!」

  「我在想呀!」我暴躁地說。

  他也漸漸失去耐性了,雙手插腰低頭看著我。「仔細想來,你是個啦啦隊員,一定有成千上百的人想殺掉你。」

  第二十章

  我的聲音大到他辦公室門外的一片嘈雜聲立刻停了下來。「給我收回那句話!」

  「好啦,好啦,別生氣。」他小聲說。「媽的,我收回。」

  「你才沒有收回,你還是這麼想。」經驗的傳承告訴我們,男人絕不可能叫他收回一句話就馬上收回。「南方女性法典」第十章第三條:若有人(此指男性)太豬頭,應該立刻要他付出代價。

  「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太煩了。」他伸出雙手。

  他還來不及碰到我,我已連忙後退,猛地拉開門衝出去。果然,龐大繁忙的辦公室裡每個人都盯著我們,有的公然在看,有的假裝沒在看。我一言不發快步走向電梯,順便說一下,各種疼痛的感覺這時全部出現,快步走讓我痛得要死。慢吞吞的走應該會比較好,可是慢慢走表現不出我的怒氣。我一定要讓他知道我很傷心。

  電梯門打開,兩件制服走出來。呃,制服裡面當然有人啦,大家懂就好。懷德跟著我一言不發地走進電梯,他撳下按鈕。

  「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電梯門一關他馬上說。

  我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四天內連續兩次看著你差點被殺,」他啞著聲音說。「如果不是皮篤恩下的手,那你一定有敵人躲在暗中,一定有什麼理由。你可能知道一些事情,只是你自己沒發覺。我只想多少挖出幾條可以指引正確方向的線索。」

  我說:「難道你不認為應該要先查清楚皮篤恩的不在場證明,而不是認定有『成千上百』的人想殺掉我?」

  「我可能有點誇張。」

  可能?誇張?「喔?那你到底覺得有多少人想殺我?」

  他目光炯炯地看了我一眼。「我自己有時候也很想掐死你。」

  電梯停了,門打開,我們走出去。我沒有回他最後那句話,因為我猜他只是想讓我因為火大而衝口說出一些傻話,像是:既然他承認想殺我,搞不好破壞煞車的人就是他,然後我就必須道歉,因為我知道他不是說真的。與其放棄制高點,我寧願耍賤招不說話。

  我們走進停車場,懷德一把摟住我的腰讓我轉過去面對他。「真的很對不起,」他輕輕吻我的額頭。「這幾天發生太多事,尤其是今天。不管我覺得多煩都不該取笑你。」他又吻我一次,聲音變得粗啞。「你衝進十字路口被第一輛車撞上的時候,我的心臟都停了。」

  唉,沒有必要耍小性子,對吧?我把頭靠在他身上,努力不去回想今天早上有多害怕。要是我都覺得這麼可怕,他一定更難受吧?我知道要是我跟在他後面看著他死掉會有什麼感覺,我敢說他當時也一定以為我死了。

  「可憐的小臉蛋。」他撫摸著我頭髮檢視著我,一邊喃喃地說。

  我可沒整天坐在警察局等著我的臉腫起來、眼圈變黑。有個警官給了我一個小塑膠袋,我裝了冰來敷臉,所以不管我看起來多慘,都沒有意料中那麼慘。鼻樑上的割傷也貼了膠布,我看起來八成像個剛下場的拳擊手。

  「懷德。」有人叫他,我們一起回頭,一位穿著灰西裝的灰髮男士走過來。我個人認為他那頭灰髮該配色彩鮮艷一點的服裝,至少也該搭一件漂亮的藍襯衫,看起來才不會那麼嚴肅。看來他太太可能沒有流行頭腦。他又矮又壯,看起來像生意人,不過他靠近的時候就看得出那種敏銳的眼神。

  「局長。」懷德說,我由此推斷這位就是局長大人(我的媽耶!),懷德的頂頭上司。就算我之前見過他也記不得了,事實上,在那當下我連他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這就是局裡都在講的那位小姐嗎?」局長非常好奇地打量著我。

  「恐怕就是。」懷德說。「局長,這是我的未婚妻莫百麗,這位是葛局長。」

  我強忍住,不去踹他一腳——我說的是懷德,不是局長。我伸出手想握手,但葛局長只是輕輕碰了下,好像生怕弄痛我。我擔心自己比之前在鏡子裡看到的更慘,先是懷德那句「可憐的小臉蛋」,現在局長又當我是玻璃娃娃。

  「今天早上發生的事太恐怖了,」局長肅穆地說。「鎮上很少發生謀殺案,我們想維持下去。我保證警方會盡快解決這件案子。」

  「謝謝,」我說。我還能說啥?給我快點解決?局裡的員警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相信他們很厲害——就像我在某些方面也很厲害。我說:「您頭髮的顏色真好看,我敢說您穿上藍襯衫一定很好看,對不對?」

  他好像嚇了一跳,懷德暗中猛戳我的腰,可是我不理他。

  「呃,我不知道。」葛局長笑了一下,男人被稱讚又不知所措時的那種笑。

  「一定是,」我說。「法國藍,你一定有這種顏色的襯衫吧?你穿起來絕對很好看。」

  「法國藍?」他喃喃說。「我不*」

  「我懂,」我笑著說。「對男人來說,藍就是藍,那些花悄的名字毫無意義。」

  「的確,」他附和。他清清喉嚨退後一步。「懷德,隨時匯報進度。市長一直在問。」

  「當然。」懷德說完連忙趁局長往辦公室走去的時候把我轉向他的車。懷德用氣音說:「別告訴我,你竟然建議局長怎麼做造型。」

  「總得有人幫幫他,」我辯解。「那個可憐的傢伙。」

  「等著聽大家怎樣傳這個八卦吧!」他悄悄說著,打開前座車門扶我上車,這時候我已經全身僵硬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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