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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煓梓 她無聊地翻著「玲瓏雜誌」,裡面有很多美容方面的訊息,但她一點都沒有興趣。她之所以會看這本雜誌,是因為裡面有時候會有女性讀者投書,教人夫妻相處之道。這對她來說很重要,因為她真的不懂該怎麼跟辛海澤相處,需要一點參考。 叮噹叮噹!門口傳來電鈴的聲響,姆媽剛好去買菜,看來得自己開門了。 「來了──」 「您好。」 一個頭髮梳得光亮,有抹了過多發油嫌疑的男人,就站在大門口對著她微笑。 「您好。」她並不認識這個人。「請問您是……」 「我是『隆昌實業』的代表,敝姓楊,這是我的名片。」陌生男子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張名片,交給金安琪,她雙手接過名片,還是不懂他要幹嘛。 「本公司是專做美容生意的,最喜歡照顧像小姐您這樣的美女。」陌生男子不只發油抹得夠多,一張油嘴也夠滑溜,讚美起人來都不會不好意思。 「呃,謝謝您。」金安琪被迫道謝。 「要維持像您這樣的美貌一定得費不少心思吧?美顏水、雪花膏一定是免不了的,另外也得撲點粉,抹點口紅,這些都是美女梳妝台上的必需品,也是小姐、太太們的好朋友,小姐您一定也有吧!用什麼牌子的?」陌生男子左一句美女,右扯一堆美顏水什麼的,最後還問她使用的牌子,這人分明就是跑街先生。 「我沒有使用任何一種固定的廠牌……」這下糟了,居然遇見專門推銷美容產品的跑街先生,這下該怎麼脫身? 「小姐,您真是內行!」陌生男子訓練有素,無論金安琪講什麼話,他都有辦法接口。 「本來像這些東西,就不能使用固定廠牌,不過妳倒是可以試試本公司的產品,包準您用一回滿意,用兩回生笑,用三回從此愛上,這是我們公司最新出品的雪花膏,您聞聞看。」 陌生男子說著說著,果然立刻從擺在地上的小皮箱,取出一瓶黃色盒身的雪花膏,硬要金安琪聞。金安琪為難地看著他手上的雪花膏,光從瓶身就可看出那是劣質品,刺鼻的味道讓金安琪差點吐出來。 「謝謝您,不用了。」她左閃右躲,就是躲不掉陌生男子的糾纏。 「要不試試這條口紅,也是最新出品,玫瑰色,顏色非常漂亮。」陌生男子不屈不撓,繼廉價雪花膏之後,接著又拿出廉價口紅,一樣令金安琪想吐。 「真的不用了……」 「您試試看嘛,啊?」陌生男子硬是要幫她塗口紅,擺明了吃她豆腐。 「我不要……」她往後倒退幾步躲避陌生男子的手,他又趨前。 「我幫您塗抹──」 「你想幹什麼?」 陌生男子見金安琪頗具姿色,又獨自一個人在家,就想欺侮金安琪,沒想到辛海澤會突然回來,像座大山似地把他壓住。 「我、我、我……我告辭了!」陌生男子承受不了辛海澤的壓力,狼狽不堪地從地上拿起皮箱,飛也似地逃命。 「這是怎麼回事?」現在壓力換在金安琪這邊,必須一個人單獨承受辛海澤的怒氣。 「沒什麼,只是一個跑街先生……」不要誤會…… 「跑街先生?」聽見這稱呼,辛海澤的眉頭都皺起來,不明白他是怎麼混進來的,前方的鐵門那邊明明有守衛。 「嗯。」她無力的點頭。「我一開門,他就不斷地拿出東西推銷個沒完,我根本不想買他的東西。」況且到最後,他還很不禮貌,她更不可能跟他買東西。 「妳為什麼不直接拒絕?」他從她身邊走進客廳,邊走邊鬆開領帶,金安琪只得跟在他身旁解釋。 「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她所受到的教育都是服從,沒人教過她怎麼說不,她也不會說不。 「就像妳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我的求婚一樣?」辛海澤突然停下腳步,轉身面對金安琪,她完完全全愣住。 「啊?」怎麼會扯到這方面來…… 「不對,我根本沒有求婚,我只是用錢買下妳,而妳不懂拒絕,所以才跟我結婚,是不是這樣?」就算當初出價的人不是他,是別的男人,她一樣會跟他結婚,這點最教辛海澤生氣。 「不是這個樣子的!」她或許是因為迫於情勢才跟他結婚,但她同時也對他一見鍾情,只是說不出口。 「那是什麼樣子?」她口口聲聲說不是這個樣子,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會沈默。 「我……」她果然沈默,果然開不了口,辛海澤見狀不文雅的詛咒,感覺情緒就要爆發。 「我先上樓沖澡了。」他要把這憤怒的情緒沖掉,不然他不知道怎麼再繼續與她相處。 「等一下──」 「別跟上來。」辛海澤警告金安琪。「除非妳想上床,否則別跟上來,後果恕不負責!」他沒有把握能夠永遠保持理智,留在他心頭的傷口太痛了,讓他痛得想要傷人,這個時候最好不要靠近他。 話畢,辛海澤便上樓回他的房間。他用力扯下領帶丟在床上,接著把西裝也甩在床上,可見他有多憤怒。 在樓梯口呆立的金安琪也一樣憤怒,他怎能如此污蔑她?這根本不是她真正的心意。 有什麼話,本來就該直接說出來,如果一味放在心上,只有妳自己知道,可是會錯過很多好事。 姆媽的一席話,點出了重點。 她就是凡事都放在心裡,才會引起誤會,才會讓海澤以為,她根本不喜歡他! 咬緊下唇,提起腳步朝二樓走去。她決定這次再也不當聽話的好女孩,他想上床就上床吧!但她一定要讓他知道,她並非他想像中那種凡事不敢拒絕的弱女子,這次她就要對他的命令說「不」,看他怎麼接招。 「我有話對你說!」她知道從外面敲門他不會開門,乾脆就從他們房間相連的門進去,這扇門從來不上鎖。 「出去。」他正煩,別惹他。「我說過──」 「除非我想上床,不然別跟上來。」她抬高下巴,把他的話重複一次,只見辛海澤的臉暗下來,似乎不太確定她是說真的。 「妳是說,妳已經有心理準備?」他猜測她只是一時衝動,不過這不像是她的個性。 「我一向都有心理準備。」衝動的確不是她的特性,但是如果有必要的話,她會衝撞得比誰都猛烈! 「安琪。」 「我已經受夠了像這樣曖昧不明,而且今天我一定要把我的感覺說出來,我並不是因為無法拒絕才跟你結婚,我是因為喜歡你才跟你結婚,儘管你並沒有求婚!」她要一次吼個痛快,把她今生的委屈都吼出來,再也不要放在心底。 「安琪……」 「或許就像你說的,我沒有辦法拒絕這門親事,因為我父親用母親的牌位威脅我,讓我沒有選擇。」說來可笑,僅僅只是一個牌位,就可以讓她付出後半輩子,她母親若地下有知,一定很痛心吧! 「我真的覺得很屈辱,被人像畜牲一樣拍賣。」劇烈的痛楚,至今她仍忘不了。「但是當我在拍賣會,看見買下我的人,我的內心居然開始竊喜,想想更丟臉。」 這個出價的男人就是辛海澤,她幾乎在看見他的那瞬間便愛上他,所以她才會慌,才會不知所措地揮開他的手,全是因為她對他一見鍾情,下意識所做出來的反應。 「我以為妳不喜歡我。」對辛海澤來說,這一連串的表白無疑是當頭棒喝,他居然還得讓她先開口。 「我喜歡你。」她困窘地承認。 「但是妳的表現不像。」這也是他迷惑的原因。「我以為妳覺得和我在一起很羞恥,覺得我配不上妳,所以才會一再逃避。」 「你怎麼會這麼想?」金安琪看著他,不知道他哪來的想法,差太多了。 「不然為什麼妳不肯招待我的朋友?」這件事讓他很在意。「難道不是因為妳不想融入我的生活,認為當我的女主人很丟臉,才會自己一個人躲到起居室去,不跟我們接觸?」 「我、我才不是因為你說的原因而躲到起居室去。」天大的冤枉,他根本弄錯了。 「那是因為?」 「那是因為我怕丟你的臉,乾脆跑到起居室躲起來,免得自曝其短。」她咬緊下唇,似乎還在為那晚的事感到痛苦,她好像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安琪?」她到底在說什麼? 「你們說的那些事我都不懂,什麼上海的電力供輸、煤球的供應量,和南京路的房地產價格波動,這些我都沒研究,沒辦法參與討論。」她怕萬一他們要是問起她的意見,她答不出來,大家就會知道她有多膚淺,間接害辛海澤丟臉,只得選擇逃避。 「蔓荻和依依她們也都不懂,妳實在不該如此介意的。」沒有人要她參與討論,即使只是靜靜聆聽,都能給他一種滿足感,不需要勉強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