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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流夙 那個髒兮兮的東西…… 第九章 佩芮琳日記—— 其實我並沒有長大,至少沒有完全長大。 納羅,這樣一個半天真不天真的我,能和你在一起嗎? 「死納羅,真不讓我出去啊!」佩芮琳接過晚飯,低聲咒罵著。 門口站著兩名女僕,稍遠一點是幾名士兵,所有人都看著她。她知道跑也跑不了,只好乖乖接過飯菜回屋裡去,然後聽到門喀的一聲鎖上。 「哼!」佩芮琳大口吃著午餐,像是在咬納羅的肉,「咬死你、吃了你!」 居然凶她、嚇她,還用暴力強迫她!死納羅!昨晚他要是沒有收手,她絕對會恨他一輩子! 他怎麼可以那麼對她?她是一個人,有她自己的自由,他憑什麼把她視作他的所有物?她想做什麼,他憑什麼干涉? 幸好他最後停住了,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但即使他停住了,她心中也有了懼意。 平常老是喜歡逗她的他、總是笑著的他,竟然會那麼粗暴。 「我換了一張人類的臉,卻不知道人類是有很多張臉的……」佩芮琳倒在床上,哀怨地咬著枕頭,「我……還是不行……」 她越來越不明白她愛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子,越來越懷疑自己愛錯了人,越來越不懂他為什麼會在某一瞬間換上自己不認識的一張臉。或者因為她不是人類吧,她還是無法理解,無法接受。為什麼對她這麼好的他,竟然不去救他唯一的弟弟。 伽卡布王子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門一開,佩芮琳懶懶看去,是納羅。 她嘟起嘴,在床上翻個身,用背對著他, 她聽到納羅重重倒在床上的聲音,她不要回頭,她要氣死他! 「小魚,你還在生氣?」 納羅的聲音好像有點微弱,不管他! 納羅從後面抱住她,她掙扎著,納羅竟然沒有制止她,任她掙脫。 「小魚,不要任性好嗎?我很累……」他的聲音低低的,好似很疲倦。 「我管你!」哼! 良久,她聽不到他繼續說話,奇怪地微微轉身看了他一眼。他緊閉著雙眼,似乎是睡著了。 「咦?真的那麼累嗎?」佩芮琳感到奇怪。 納羅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有點嚇人。她有些擔心,跑到門邊正要拍門叫人,忽然想起如果來的人是男的,自己這一身床單有點尷尬。 她跑回床邊,把納羅的外袍脫下來,幸好那種大大長長的袍子穿起來很輕,也不會顯得太奇怪。 她看看鏡子裡的自己,有點像小男孩,醜醜的。 折騰這麼半天納羅也沒醒來,她走到門邊,舉手敲門。門在她手碰到瞬間開了,納羅並沒有把門鎖上。她走出去,發現外面沒有半個人,走廊裡空空蕩蕩的。 她繼續往外走去,看到幾名士兵,她走過去。「呃,你們知道醫生在哪裡嗎?」 士兵驚奇地看了她一眼。「醫生?」 她點頭,「嗯,大王子好像有點不太舒服。」 「啊?」幾名士兵商量了一下,馬上分派出叫醫生、守護納羅的人,「我們馬上去叫人,你等一下!」 「哦……」 佩芮琳看他們跑遠,產生一個疑問:她接下來要做什麼? 呃,她好像應該回去照顧那個死納羅,但她現在是在什麼地方呢?她好像又在他的宮殿裡迷路了。 走啊走啊,納羅的房間在哪裡?咦,怎麼好像有個大門? 她邁出大門,守門的衛士看了她一眼,見是一個陌生男孩,也沒有理會她,讓她走了出去。 呃? 好像跑出來了! 佩芮琳傻傻站在門口,好神奇哦! ☆ ☆ ☆ ☆ ☆ ☆ ☆ ☆ ☆ ☆ ☆ ☆ ☆ ☆ 既然出來了,那麼就去救伽卡布王子吧! 佩芮琳在街上呆呆走著,問題是怎麼救啊?她連事情前後經過、伽卡布王子在哪裡都不知道,更不要說怎麼去救人了。 她說得好聽,其實出了事,她也只會找納羅幫她而已。什麼用海洋裡全部的水還他,她根本無能為力! 她不再是海的公王,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一點力量都沒有。 「佩芮琳?」 一道女聲在她身後響起,她回頭。「沙繪琴?」 身後站著的正是沙繪琴,但平民的打扮遮住了她的優雅,看起來竟和普通百姓女子沒什麼兩樣。 佩芮琳開始是沒認出她來的,不過她認識的女性也就那麼兩個,仔細看一看還是看得出來。 「你怎麼出了王宮,又為什麼穿成這樣?」佩芮琳奇怪地問。沙繪琴是祈福殿的主管,不能輕易出王宮,自己怎麼會在這大路中問見到她? 「那你呢?你這些日子不是和大王子在一起?怎麼打扮成男孩子在街上晃?」沙繪琴問。 佩芮琳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經過告訴她。 「就是這樣了,現在我正在想辦法營救伽卡布王子,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營救?」沙繪琴冷冷說道。「不用了,他已經死了!」 「什麼?」佩芮琳大驚,「不是說明天行刑嗎?」 「今天納羅到牢裡探視他,出來之後,說伽卡布王子已經自殺!」沙繪琴滿面憤恨地說。 「怎麼會?」佩芮琳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問。 「不信你去問,任何一個人都知道。」沙繪琴說。 這時街上忽然喧嘩起來,遠遠看見士兵走過來,見到女的就盤問幾句。 沙繪琴冷笑,「來找你的,你快回去納羅那裡吧!」 「不!我不回去!我要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好嗎?」佩芮琳抓住沙繪琴的手。 「那你跟我來。」沙繪琴唇邊泛起一絲笑, 她轉身便走,佩芮琳跟在她身後。 ☆ ☆ ☆ ☆ ☆ ☆ ☆ ☆ ☆ ☆ ☆ ☆ ☆ ☆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佩芮琳大叫,「沙繪琴!你為什麼要把我關到這裡來?我又沒犯法!」 「這裡又不是監獄。」沙繪琴在牢外搬了把椅子坐下,「這裡是平民住宅,這是私牢,不用遵從法律。」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又沒得罪你……」佩芮琳忽然頓住,想起來自己好像也不能說沒得罪她。 「我得不到的,你們誰也別想得到。」沙繪琴冷冷的一笑,「你自然也不能。」 「可是賽蒂雅公主和他訂婚的時候,你也沒對她做什麼啊!」佩芮琳嘟起嘴,男人,果然是禍害啊! 沙繪琴看著佩芮琳,眼神怪怪的。「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 「我和伽卡布是一夥的,而賽蒂雅……她的目的不是搶男人,而是把亞弗利國政局搞亂,百台國好從中得利。」沙繪琴說,「納羅什麼都沒跟你說嗎?」 佩芮琳傻了,怎麼會這樣? 「不過想想你也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若你知道,就不會說要救伽卡布了。」沙繪琴說,「陰謀殺父殺兄是天理不容的重罪,一旦沒有成功,他非死不可……」 「什麼?」佩芮琳驚問,「伽卡布王子……」 「伽卡布本來就想要謀反,加上未婚妻被納羅奪去,他計畫在訂婚那天發動叛亂,沒想到……」沙繪琴咬牙切齒,「沒想到納羅那麼聰明,自己躲在別墅裡,等伽卡布的手下都落入他圈套後再一舉平定叛亂。幸好他那時不知道我和伽卡布的關係,也幸好賽蒂雅幫我,我才逃出來!」 「你和伽卡布……」 「我們兩個都想殺死納羅,當然是同盟。」沙繪琴冷笑。「可惜伽卡布那傢伙太沒用,今天納羅去牢裡看他,言下有意放了他,他用藏在鞋底的小刀剌了他一刀,居然沒剌死,然後自己自殺了。」 「他刺了納羅一刀?」佩芮琳臉色變得慘白,她終於知道納羅晚上回來為什麼會那樣了。 而且,納羅有意放了伽卡布,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關係?還是他本來就不忍心殺他?而結果是……他被刺…… 她坐在地上,覺得地面冰涼,眼淚撲簌簌地落下。 「是啊,可惜沒刺死。」沙繪琴表情很是惋惜,「幸好你送上門來,我想,有你在手裡,想殺納羅就容易多了。」 「你為什麼要殺他?你不是愛他嗎?」佩芮琳無法想像沙繪琴會這麼做。 「就是因為我愛他,所以才要殺他。我不能看著別的女人得到他,不能讓不愛我的他活在這個世界上。」沙繪琴眼裡露出鋒利的寒光。「他以為拒絕了我,我就會死心了?笑話!我沙繪琴怎麼可能讓自己愛的人去抱別人?」 佩芮琳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這女人瘋了!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沙繪琴尖叫一聲,「你以為你有多偉大?你得意是因為他愛的人是你,如果他愛上了別人,再看看你的心情是不是和我一樣。白癡!」 「我是白癡。」佩芮琳靜靜地說,「但至少我白癡到希望我愛的人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