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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卡亞 花嬌傻住。自己只是逞一時之快脫口而出,沒想到他竟然當真頭也不回走了出去!望著怒氣衝天的背影,她的心頓時墜入谷底深淵…… 她是真情摯意地為他付出,他卻為了另一個女人離她而去,忘了他曾給予的承諾。 她終於看清了,世上根本沒有真情真意的男人,天下烏鴉一般黑! ☆ ☆ ☆ ☆ ☆ ☆ ☆ ☆ ☆ ☆ ☆ ☆ ☆ ☆ 好不容易擺脫了寂寞,因為有他陪伴,但如今再度面對寂寞,她居然有著恐懼。 所有的夢想在她腳底崩潰,她有著被遺棄的感覺。蜷坐地上,雙臂環抱著膝,發現自己正擁抱一個虛空,她的手在發抖,淚水如泉湧般流下。 他好殘忍…… 一個微弱而絕望的聲音在她心底哭喊。 顧影自憐,悲不自勝,「什麼只愛我一個,全都是狗屁,天底下哪個男人不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又不如偷不著。」 悲恨交織嘩嘩地大哭起來,淚水就像止不住的水籠頭。 倏然屋裡的電話鈴聲尖銳地大作。 花嬌以為自己錯覺,上住哭聲,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鈴——鈴——鈴聲繼續響著。 一定是西門洌! 花嬌確定自己的聽力沒問題,立即拭去眼角的淚,「還算有良心,會打電話來道歉。」 起身衝向電話,抓起話筒劈頭就下馬威,「不管你說什麼,我的心意不變,還是那句話,我不可能跟那種人做朋友!」 彼端默不作聲。 以為不出聲就行了? 花嬌又繼續開罵:「別以為不出聲我就不知道你是誰,少跟我裝神弄鬼,我的決定不會改變!」 「是……姊嗎?」那端顫顫巍巍出聲。 花嬌登時一怔,她弄錯對象,罵錯人了。 「建建……建元。」 「姊,妳剛才把我當作誰?」 這一問可把她問呆,她怎能告訴他,姊姊剛才被男人拋棄? 「不關你的事,你怎麼會挑這時候打電話?」論時差,現在美國是凌晨。 「妳猜我現在在哪裡?」 花嬌又是一怔,再笨的人也能感覺這是捉弄語氣,「你在哪裡?」 「我在桃園中正機場。」 「你再說一遍,你現在在哪裡?」又驚又喜。 「我、在、台、灣。」花建元似乎感受到花嬌的震驚和訝異,快樂地說,「我已經出海關,等一下包車直奔家裡,妳等我唷!」 「傻弟弟,姊姊當然會在家裡等你。」 「我馬上到。」花建元喜孜孜掛斷電話。 話筒傳來嘟嘟聲,花嬌愣了半晌,「建元回來了,建元回來了——」開心地大叫,急忙掛上電話,衝回房間整理自己的儀容。 三年來姊弟倆靠著電話維繫感情,她已經三年沒見到弟弟,不知道他現在是胖了還是瘦了?是不是比以前成熟了?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建元,他此刻回來正是時候,她可以趁機將稍早之前的鬱悶、寂寞、空虛暫時丟到一邊,她的腦子暫時沒有空餘的地方,裝下那些無奈。 花嬌坐在走廊上,將身子半邊倚靠柱子上,目不轉睛望著大門,一心只盼花建元抵家門。 兩道燈光逐地在門前擴展,花嬌的心情登時為之一振,起身奔向大門,拉開木門—— 一個清瘦的身影從車裡跨出來,溫文有禮地低著頭,跟著車內司機說道:「謝謝。」 當他挺直身子轉身面對花嬌,面露微笑輕喚:「姊。」 是建元,真是她的弟弟。 花嬌愣了足足有三秒,心情過於激動,乾澀的喉嚨竟發不出聲音。 花建元丟掉手裡的行李衝向花嬌,緊緊地擁住花嬌,「姊,我是建元,妳不認識我了嗎?」 「認認……我當然認識你。」哇一聲哭了起來,緊緊摟住花建元,「姊姊好想你。」 「我也是。」 畢竟血濃於水,親情是永遠不變。 花建元抑不住三年的思念之情,微微拉開花嬌,輕輕抹去花嬌臉上的淚水,仔細審視她,「姊,妳比以前更漂亮了。」 花嬌倏地臉紅,嗔了一聲,「你人不但變得英俊,連嘴也變甜。」伸手勾住花建元的手臂,「有話進屋裡說。」 花建元拎起行李,隨著花嬌踏進屋裡。 站在院子裡,他忍不住深深吸口氣,汲取瀰漫空氣中的花香與家的氣味,「家就是家,就是不一樣,回家真好。」 花嬌寬慰地露出笑容,踏上走廊,回頭笑瞅著花建元,「你這趟回來準備住多久?」 花建元坐在走廊的邊沿,彎下腰脫去腳上的鞋子,「至少兩個月。」小心翼翼將鞋子擺正。 三年了,他依然沒變,花嬌捺不住掩嘴嬌笑,「還是跟以前一樣龜毛。」 花建元起身,調皮的眼神一閃,「這是好習慣,不叫龜毛。」 花嬌被逗得忍不住呵呵地笑,「說不過你。」伸手牽住花建元的手,「快進來,我泡茶給你喝。」 「什麼茶我都不要,我只要妳釀的茉莉花茶。」 花嬌喜不可抑地瞅著花建元,「你還記得我釀的茉莉花茶?」 「當然記得,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股清香。」花建元輕閉上雙眼,陶醉在記憶中的香味裡。 花嬌甜笑,「我馬上去泡。」 花建元睜開眼睛,微笑看著花嬌掩不住喜悅奔去廚房的背影,到底是親姊弟,只有姊姊會真心的去疼他。 不消一會兒,花嬌雙手端著茶盤走進客廳,「饞鬼,快來解饞。」 花嬌將茶盤端放在茶几上,熟練地為花建元斟了一杯,「快嘗嘗。」 花建元端起面前冒著香氣的茶杯,低啜一口,滿足地咂咂嘴,「好香。」 花嬌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一臉納悶地瞅著花建元,「你不是說要去硅谷上班,怎麼會有兩個月的長假?」 「是我跟公司要求的,理由很簡單,就是回來看妳。」花建元率直地道出。 「這種理由就讓你放兩個月的假?」花嬌懷疑地眨眨眼。美國人也真好唬弄。 「不,先以一年的假日抵這兩個月,也就說我用掉了一年的假期。」 「什麼?那你一年都沒有假,豈不是要累死了!」花嬌不捨地驚呼。 「每個星期還是有周休二日,妳放心,妳弟弟我不會累死自己。」花建元微笑。 花嬌終於安然地吐口氣,「那就好。」端起茶杯湊到嘴邊。 「姊,這二年妳沒交男朋友嗎?」 突來的話題害花嬌差點讓嘴裡的茶嗆到,小臉瞬間漲紅,用力咳了兩聲,連忙以手掩嘴。 花建元急急從椅子上跳起來,輕拍她的背,「好一點了嗎?」 花嬌點頭如搗蒜,「可、可以了……我沒事。」又咳了兩聲。 花建元不放心地蹲在花嬌面前,詳細審視,「妳真的沒事?」 「我真的沒事。」為了安撫花建元,花嬌極力露出安然的嬌笑,手掌輕撫弟弟的臉,「只是不小心被水噎到。」 花嬌安然無事,花建元釋然露齒一笑,「沒事就好。」起身坐回椅子上,仍然好奇地回到原先的話題,「這三年妳真的沒找到一個可以倚靠的男人嗎?」 花嬌無法再掩飾心裡的憂悒,輕輕地冷哼,「本來是有一個,可是……」頓了一下,思索自己到底該不該說出來。 「可是什麼?」花建元死咬話題不放。 花嬌無力地抬眼,瞅著為她焦急的弟弟,為了掩飾內心傷痛,強笑著無所謂地聳聳肩,「可是你回家前一個小時,我把他揈走了。」 花建元一怔。這麼巧,就在他回家的前一小時…… 「難道說因為我回來……」花建元不安地胡亂猜測。 「唉!別亂猜,根本與你無關,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他壓根兒不知道你會回來。」 花嬌不知道自己的臉上不經意流露出一抹黯然,令花建元的心為之一怔。 「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是花建元所關心的。 「他呀……」花嬌無聲地倒抽口氣,「在我眼裡他是正義的化身,在我心裡卻是溫柔、呵護的守護神。」 花建元一臉不解的看著花嬌,「依妳的形容看來,他在妳心中應該是個完美無缺的男人,那妳又為什麼把他揈走?」 「因為另一個女人。」花嬌的神情剎那間消沉、萎靡。 這個男人是劈腿族!? 花建元無法置信地張大眼睛,氣呼呼地看著花嬌,「這種會劈腿的男人,妳竟然說他是正義的化身,溫柔呵護的守護神?姊,拜託妳清醒點,這種男人根本不值得妳愛!」 花嬌重重地歎口氣,即使真的分手,她也不能在背後醜化西門洌,「你又誤會了,他不是劈腿的男人。」 花建元見著花嬌極力維護那個男人,擔心地看著花嬌,「我雖然沒見過,但是妳都說了,你們是為了另一個女人起爭執,妳又何苦要執迷不悟?」 花嬌驚見花建元從未有過的怒火,不禁感到些許畏怯,「我和洌爭吵,確實是為了一個女人,但那女人與他無任何瓜葛,而且只是他三天的僱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