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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斯琴 「林主任,可以開始了吧!」葉儀君淡漠地翻開文件夾,化解僵局。曼澄看著很少接觸的葉儀君,心中有著感謝。 經過一個半小時的激烈討論,會議終於結束。眾人站起來相繼離去。 看著葉儀君起身收拾東西,曼澄趕緊開口道謝。「謝謝你剛才幫我解圍。」 葉儀君沈默片刻,才緩緩道:「你確定我是在幫你嗎?」 聞言,曼澄詫異地看著葉儀君。 「同事間互相幫忙是很好,但若為了幫忙而造成自己的為難,那不叫幫忙,叫多管閒事。」 曼澄更驚訝了,她的言下之意,分明是知道她是為了幫方心瑜的忙才遲到的,但她怎會知道? 葉儀君沒有說出好幾次方心瑜請曼澄幫忙時,她都剛好無意間聽到。「更何況有些忙是幫不了的,你又怎麼知道別人是不是真的需要幫忙,還是在推諉工作?」 說完後,葉儀君便逕自走開,留下曼澄一個人沈思。 ☆ ☆ ☆ ☆ ☆ ☆ ☆ ☆ ☆ ☆ ☆ ☆ ☆ ☆ 每到禮拜五,辦公室凝滯一星期的緊張氣氛終於變得較輕鬆,週末假日的愉悅氣息也愈來愈濃。 許多同事早已安排好假日到哪兒去玩。 但這股氣息並未感染曼澄的心情,她正忙著將副總交代的信及文件打入電腦,而經期帶來的疼痛則拖緩她的工作效率。 看來今天她又得加班了。一思及此,她的頭也開始隱隱泛疼。 「曼澄,」 方心瑜微笑地打斷她的工作。 「有關營業部去年的財務報表及成長報表,聽王秘書說你去年做過,不知道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忙?」 雖然方心瑜的口吻客氣,但曼澄不知為何就是感到一絲命令的感覺。 「沒錯,去年是我做的,而這部分我已移交給你前任的秘書,你交接時不知道嗎?」 「嗯……這我知道,但這之前又不是我做的,很多資料我都不知道擺哪兒,既然你以前做過,我想你應該可以很快做完的。」 曼澄有點想笑,這是什麼邏輯?但她還是耐心地解釋。「你放心,你若有不懂的地方我可以教你,你是新來的秘書,主管要你查去年的報表,也是希望你熟悉部門的細節,可以不用擔心進度。」 方心瑜的臉有點垮了,她就是不想做這無聊的鎖事,所以找人代勞的。 於是她笑得更甜。 「只是幫一下忙嘛,而且我的電腦壞掉了,你就幫幫我嘛!」 曼澄至此才恍然明白,方心瑜是想將工作推諉給她。心中浮現一絲不悅,她可以感到頭痛加劇。 「呃……很抱歉,我這個週末的工作太多了,下周副總要到美國去,有很多資料要準備,所以我不能幫你的忙。對不起。」 沒有預期會遭拒絕的方心瑜,感到憤怒,但為了達到目的只好低姿態的央求著曼澄。 就在曼澄心軟想答應時,一個聲音阻斷了她們的對話。 「不好意思打擾了。」葉儀君漠然地站在方心瑜的背後。 「有關蕭先生和副總一同前往美國的行程,我想和你確認一下,有空嗎?」 葉儀君沒有浪費時間的表達來意,似乎沒有看見——根本是視若無睹——方心瑜在一旁的尷尬表情。 「呃……」面對葉儀君的果決,曼澄顯得有些遲疑,她正猶豫著如何同覆方心瑜的「要求」。 葉儀君幫她解決了這個問題。 「方小姐有事嗎?」 「嗯……是有點事。」 在葉儀君的面前,方心瑜不復先前篤定的態度,顯得有些不安。 「重要嗎?需不需要我在旁邊等你?」 此言一出,嚇得方心瑜連忙搖頭。「不重要、不重要,這事我……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說完,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地離開現場。 真是一物降一物,沒想到驕縱成性的方心瑜竟會怕葉儀君冷靜的魄力。 「謝謝。」 「你謝什麼?若不能幫忙就直接回絕,幹什麼解釋那麼多?」葉儀君早就在一旁聽到她們的對話。 「在職場上,有些事不需過分的客氣,不直截了當別人是無法明白你的處境,沒有人會知道你有多忙,委屈自己不見得別人就會感激。久了,人家還當你很閒,才管那麼多閒事。」 一葉儀君的話聽來雖然刺耳,卻句句中肯,曼澄聽得出她是為自己好,對她也生出一絲好感。 行程討論完畢之後,曼澄躊躇地說:「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 「只要不是問我的年齡就可以。」 曼澄莞爾地問: 「方心瑜為什麼這麼怕你?」 葉儀君聳肩。 「也許是因為我看起來很凶,你知道嗎?小孩看到我都會乖乖坐好。」 曼澄失笑的望著葉儀君,她也回以微笑。 一段友誼在微笑中慢慢誕生。 ☆ ☆ ☆ ☆ ☆ ☆ ☆ ☆ ☆ ☆ ☆ ☆ ☆ ☆ 廁所在辦公室中是流言是非的集散地。在空間不大、氣氛曖昧的格局中,交流著各種誇張、驚悚、各式各樣的流言。 此時曼澄有些虛脫地坐在馬桶上,接受女人每月一次的痛楚。 「心瑜,我前天寄給你的E—mad收到了沒?」 小童的語調中有一絲興奮。 「有啊,那個動畫滿好笑的。」方心瑜剛好從曼澄隔壁的廁所出來。 曼澄心中感到奇怪,方心瑜的電腦不是送修了嗎? 怎麼能收E—mail? 「那你就開心點嘛,以後樂秘書再欺負你,你告訴我,我一定幫你主持公道。」小童講得義憤填膺。 此時,有另外兩個女人走進廁所。 「心瑜,我剛剛聽說樂秘書欺負你,你沒事口巴」 曼澄聞言,更感到好奇,自己什麼時候欺負過她啦? 「你們不知道,樂秘書多可惡,欺負心瑜是新來的,把一些工作都推給她。要不是我發現,心瑜受了委屈還不敢說呢!」其實一切都是方心瑜告訴小童,她才知道此事,只是為了顯現自己明察秋毫、仗義執言,才顛倒是非。 「太可惡了,我們去找她理論。」 「呃……不用了,我已經推掉了她的要求,就算了……」方心瑜聽起來又有些泫然欲泣。 「你就是這麼好說話。」小童還是很生氣。 「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妝也不化就到處跑,還以為自己年輕啊?老是把頭髮扎得緊緊的,再戴上那副超級矬的眼鏡,活像個老處女,別說男人看了倒胃口,連女人看了她都退避三舍。仗著自己在公司的資格老就囂張橫行,我看她準是沒人要、嫁不出去,才老窩在公司裡。」其中一個秘書不屑道。 「她在公司待多久了?」方心瑜的聲音還殘留一絲嗚咽。 「五年了,公司一成立她就在了,不過有個屁用,女人最要緊的是找個好男人嫁了,而不是把青春浪費在工作上。」女人的聲音有著濃濃的鄙視。 「對、對、對,要像你一樣,花花公主一個。」小童笑罵道。 「哼!沒辦法,女人不壞男人不愛,我可不想成為一個令人倒胃的老處女。」她驕做地說著。 「既然你說算了,那就別哭了,我們今天去唱歌好不好?」另一個秘書岔開話題,安慰地提出建議。 「好啊!去把不開心的事統統喊掉……」 大家安慰的聲音此起彼落,慢慢步出廁所,聲音也漸行漸遠。 而曼澄的心也愈來愈寒。 被背叛的感覺像巨鏟刨空她的心。原來人心險惡,竟可以如此醜陋。疼痛像一波波席捲而來的浪臨頭澆下,讓她無法喘息。 她不懂方心瑜為何要這麼對付她,更不知自己原來在其他人的心中,竟是如此不堪。 憤怒、難堪、受辱……和自卑同時襲上心頭,她分辨不出自己此時真正的情緒。她一直以為沒有什麼能打倒她的,人社會以來,她面臨許多挑戰、壓力,從不曾掉過一滴淚。但如今她卻想放聲大哭。 行屍走肉般,她強迫自己戴上冷靜的面具,繼續工作。時間像蝸牛般的熬著,辦公室的人陸陸續續的下班,直到剩下她後,曼澄才讓自己停下工作,脫下鞋子,什麼也不想的發呆。 咖啡香在安靜的辦公室裡飄散,望著窗外夕紅漸褪,換上夜黑,點點繁燈奪去星輝的光芒。 其實每天下班,她幾乎是最後走的一個。因為沒有人會等她回家,也不會有入想約她一道去放鬆一天的勞累。 她幾乎以公司為家了。至少在這裡有工作需要她,她可以感受到自我存在的直。 五年了,曼澄努力思索這五年來她究竟做了些什麼、得到什麼、失去什麼?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悲哀地發現她根本想不起有哪些值得提的。 除了七位數的存款,及這朝九晚五的工作外,她竟一無所有。 淚水濡濕她的睫,無法自抑的她開始啜泣,然後痛哭失聲。從未困擾她的寂寞,此時像一顆巨大的石頭,壓得她無法呼吸。 而她只能聽著陌生的哭泣聲,在闐靜的夜不斷迴響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