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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斯琴    


  「我還以為你要放我鴿子,不來了。」他紳土地為她拉開椅子時,促狹地眨眼。

  「女人總是要打扮的,你就這麼沒耐心嗎?」他輕鬆的氣息輕易地感染了她,讓她堆滿微笑地瞅著他。

  「我有,只是……你有不良記錄,你總是迫不及待地從我身邊溜走。」

  「我沒有,如果你夠好,我為什麼要溜走?」

  「小姐,」他傾身向前,開玩笑地嚴肅道。「你是在暗示我不夠好嗎?」

  「你說呢?」

  他執起她的手湊到唇邊親吻。「看來我今晚得賣命一點,讓你知道我夠不夠好。」

  天啊!他在和她調情。曼澄從沒和男人調情過,可是她的確喜歡這種感覺。龍暄馳讓她感覺自己是世上最特別、獨一無二的女人。興奮和快感在全身戰慄,她微笑地品嚐那美妙的感受。

  她輕輕地抽叫手。因為侍者正好拿著菜單出現。龍暄馳有禮地問她想吃什麼而非霸道地自作主張。她想起女同事曾談及最討厭男伴所做的一件事莫過於自大的為她們決定她們該吃什麼、該穿什麼。看來龍暄馳雖然強勢,卻不自大。

  整頓晚餐在龍暄馳的談笑風生中愉悅地度過。他風趣地談及他與蕭奇風在美圍洛杉磯求學的趣事。

  「你真的將他丟給那個……呃……叫娜姐的女人?」她不相信地問。

  「當然。不過他也沒事的全身而退。」他笑著淺呷紅酒。

  「他是怎麼……怎麼辦到的?」如果娜姐真如他形容的那般——恐怖。

  他聳聳肩。

  「那至今仍是一個謎,你得去問他本人才行。」

  曼澄差點脫口而出要說好,她暗地捏一把冷汗,小心地說:「我又不認識他,怎麼問。」

  「真的嗎?」

  他露出今晚第一個精銳的眼神。

  「我怎麼會認識你的朋友。」她堅定道。

  「你這麼說他恐怕會很傷心,你們上次才一起跳舞的,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忘了。」

  「呃……你是說上次在PUB的那個——」這麼一說,曼澄才恍然大悟。

  「對啊!不然你以為我指的是誰?」他的眼神看來邪惡無比。

  曼澄擠出一絲微笑,伸手拿起水杯思索著該說什麼擺脫這個話題。

  「談談你的家人吧!你在哪兒出生的?」

  她只是想帶開話題,沒想到他的臉卻在一瞬間烏雲密佈。

  那是一段傷心的往事,他不想提起。

  「台灣。你想吃甜點嗎?」他冷漠地答道。

  她似乎踩到了地雷。愉快的氣氛消失,冷硬的高牆築起。曼澄知道他不想談也不逼他,畢竟她也不想他過問太多她的私事。

  「好啊!我最喜歡烤布丁了。」

  她佯裝輕鬆地說,彷彿之前那句問話不曾出口過。

  曼澄低頭吃完甜點,龍暄馳詢問她是否還想再來一份,她笑著搖頭婉拒。他隨即招來侍者,簽好帳單。他扶著她的手肘走出餐廳,在走向大廳時,他低聲在她頸後徵詢她是否想上樓喝杯酒。

  曼澄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她的體內竄起一股輕顫,她知道自己也同樣期待,她不想故作矜持,抬頭直視他的雙眼點頭說好。

  他堅定溫暖的手將她拉入剛到的電梯,撳下他所住的樓層。

  然後他雙眼不離地望著她,讓她清楚地看見其中燃燒的慾望。

  才一進門,他們便飢渴地投入彼此的懷抱,兩人都迫不及待地親吻對方,熱情一觸即發。

  「每一次都是那麼美好嗎?」

  她柔弱的聲音從他身下傳來,帶著滿足的歎息。

  他輕笑。

  「我不敢保證,但我盡力而為。」

  她輕捶他的肩,然後指尖輕撫他寬闊的背。

  「你這個小惡魔,才搾乾我的精力,又開始挑逗我。」

  「我有嗎?」她仍不停地愛撫按摩他頸背的肌肉。

  「你說呢?」

  她驚喘一聲,迎向他炙熱的懷抱。

  第六章

  和龍暄馳共度的時光猶如置身天堂,不過,那是對夜晚的「她」而言。對白天的樂曼澄,龍暄馳卻代表地獄。

  夜晚,他待她有如世間至寶,他們像情人般熱烈地纏綿恩愛,分享彼此的甜蜜。白天,他則化身惡魔,只會不斷壓搾她的精力,為他賣命工作。

  曼澄覺得自己就好像兩頭燒的臘燭,就快瀕臨崩潰邊緣,只要一個不小心,她便會如墜地獄,永不翻身。最糟的是她已經無法回頭了,她發現自己愈來愈依戀他的懷抱。她無法割捨與他的情緣,卻沒有勇氣坦承一切。

  而龍暄馳對她愈好,她愈是痛苦。因為她明白他愛上的並不是她,而是她創造出來的那個完美女人——袁月。

  那是在某晚纏綿過後,曼澄準備離開時所告訴他的。一個她編造出來的名字,而那是靈機一動之下的結果。因為他問她該如何稱呼她,有一刻,曼澄差點將真實的名字脫口而出。

  「你叫什麼名字?」

  他在她找尋她的內褲時出聲詢問,而彎腰探看床下的曼澄愣住了,她緩緩起身,看著側躺在床上的他,他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則把玩著某件粉紅絲網的東西——正是她苦苦尋找的底褲。

  「你說什麼?」

  「我該怎麼稱呼你,你該有個名字吧?」他心不在焉地搓揉著手中的絲綢,好像那是一件上好的絲巾,更像是她身體敏感的某一處。這實在太煽情了。

  她看著他曖昧的動作,忍不住上前搶救她的私物。他往後一藏,咧嘴而笑。

  「那是我的。」

  「我知道,先告訴我我要的答案。」他傾身親吻她不自覺噘起的唇。

  「什麼答案?」她故意裝傻。

  「你的名字。」

  她忘了龍暄馳不是那種半途而廢的人,只要他想要的東西、想達成的目標,沒有到手是絕不會放棄的。她歎氣。「袁月,你可以叫我小月。我的家人都那麼叫我。」

  她沒有說謊,只不過是「小樂」而非「小月」。如果非得說謊,那麼摻雜一些事實會比較容易。

  「小月?」他狐疑地呢喃。

  曼澄感到一陣緊繃,他會相信嗎?就在她以為騙不過他時,他蕩然一笑,將內褲遞給她。曼澄不禁鬆了一口氣,她伸手接過,卻沒料到他反手一拉,將她攬入他的懷中。

  他摟著她,輕吻她的發,彷彿她是世間至寶,彷彿方纔的懲罰沒有發生過。

  曼澄幾乎在他擁她入懷的那刻就原諒他了,她不想也不敢問,他為何那麼做,為何在轉瞬間生她的氣,她默默接受他似道歉的撫慰,兩人就這麼相擁入睡。

  那是他們相處中唯一較不愉快的一次,之後龍喧馳再也沒失控,反而對她更好,纏得她更緊,現在他們幾乎每天晚上都見面。每當天快亮時,曼澄便會醒來,悄悄地離開,回她的住處換裝去上班。

  也許,每天都處在這種壓力下,她越來越感到煩躁不堪,一股沮在體內越積越高,她如履薄冰的度過每一天。更有甚者,她發現她可笑地嫉妒著「袁月」,卻也羨慕她。這是怎樣一個矛盾又複雜的泥沼啊?

  這樣荒唐的戲碼還能上演多久?

  等他厭倦她,還是等真相被揭發?天啊!她快瘋了!

  曼澄支著太陽穴,瞪著電腦螢幕。這是今天不知第幾次感到頭疼欲裂,心煩意亂的她根本無法專注在工作上。

  而不識相的電話正好在此時響起。

  她忍著不適接起電話。

  「喂,你好。」

  「樂曼澄,你進來!」他的聲音有不容忽視的權威與……怒氣?

  和他相處多時,曼澄己能敏感的察覺他聲音中的細微情緒。按捺跳得飛快的心,曼澄作個深呼吸,才敲門進入龍暄馳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非常熱鬧,幾名業務及高階主管坐在會議桌前一臉冷笑,看得曼澄心頭發毛,心中浮上不好的預感。

  「總經理,你找我有事?」

  龍暄馳緩緩放下公文,直視她的眼睛,沉默地將手中的公文遞給她。

  「小陳這份代理商參展的計劃書你看過吧!」

  曼澄接過翻了幾頁,點點頭。

  「為何沒有我的簽核就交給執行部執行?」

  閒言,曼澄不禁一驚。 

  「你知不知道那個展覽會有很大的錯誤,我們投下近百分之八十的人力及資源,卻只是協辦單位?我們還在與貿協溝通,我不過要小陳先將計劃書給我,你竟讓執行部開始通知所有代理商參展?你在搞什麼?」

  龍喧馳陰鷥地看著她,冷冷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他銳利的眼神別說一般的人承受不起,即使再見過世面的人和他打交道時仍會冒冷汗,不敢保證能全身而退。而曼澄正獨自承受他如暴風般的怒氣。

  她試圖壓下腦中的暈眩,努力回想整個事件。她很清楚地記得這份計劃書是由業務助理小童拿來的,那時龍暄馳正好南下高雄,小童好心地表示會幫她連同其他文件交給蕭奇風的,怎麼會直接到執行部呢?

  瞬間,她明白自己被擺了一道。人心的險惡及龍暄馳陰鬱的眼神,加上其他人的冷眼,讓曼澄直想就這麼暈過去,但個性中堅毅的一面支撐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她不能就這麼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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