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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蒂兒    


  「慕小姐看到你,或許傷勢會好得更快。」

  沙勍顤聽了她這樣的言論,一臉的受不了。

  在病房裡,他們遇見趙詠琴。

  「妳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沙勍顤語氣不善的問。

  實在很哀怨,「你甚至連我在這家醫院當心理醫生好幾年了都不記得!」可見他無心到何種程度。

  「這樣,妳還要繼續欺騙自己嗎?」趙詠琴回頭對著慕衿芩苦勸。

  「顤?」慕衿芩仍抱存著些微的期望。

  「傑克說妳已經想通了。」

  「我為了你連生命都不顧了呀……」

  沙勍顤冷眼銳利,幾乎像是要穿透慕衿芩掩蓋心虛的偽裝。「真的是這樣嗎?即使是這樣,生命是妳自己的,如果連自己都不知道珍惜的話,我又何必替妳在乎?」

  「的確,個人的生命應該由自己負責,」趙詠琴脫下腕表,一道怵目驚心的割痕橫臥其間。「為了一個不在意妳的人而失去寶貴生命,豈不是很傻、很不值?在沙勍顤之前,我也曾經為了一個不珍惜我的男人而輕生過。」

  但是不管他人怎麼勸,以慕衿芩此時的心境,根本無法認同。「不要再說了,顤,我想跟你談一談離婚的條件。」

  如今的她只剩下這個籌碼可談了。

  於是,樊媞媜與趙詠琴一起走出病房,讓那兩人能私下談個清楚。

  「請問妳英文名字是不是蒂芬妮?」

  看她點頭,趙詠琴道:「我曾無意間聽到他在睡夢中咬牙切齒的呼喊這個名字,當時我還以為他跟妳是有著什麼深仇大恨呢!看來他應該是愛妳的,說句實話不怕妳笑,這點仍然讓我非常嫉妒。」

  被他愛上,真的會幸福嗎?這點還有待考驗。

  趙詠琴看出她的不以為然,「難道妳不想和顤結婚?其實妳毋需在意我們的,畢竟妳與我們單方面的一相情願不同,更何況他在乎的人始終只有妳一個人。」

  「再說吧!」看過她們這些人的慘痛經驗,她哪還敢存有什麼幻想啊!

  ☆ ☆ ☆ ☆ ☆ ☆ ☆ ☆ ☆ ☆ ☆ ☆ ☆ ☆

  知加子的神智清明許多,並向蒂芬妮頻頻道歉。「我的腦子是真的糊塗了,聽喬治一件件說起,我才曉得自己對妳做了什麼混帳的事。」

  「別說了,我們是好朋友,我明白妳不是故意的。」

  「謝啦∼∼以後有機會再補償妳;喬治已經安排我回美國接受治療,其實看到MAX伏法,我已經好一大半了,可惜他不信。」

  「因為我們都不放心妳啊!」樊媞媜小聲取笑道。

  「蒂芬妮,妳真愛那個男人嗎?其實我們兩個人在美國的時候不也挺好的,何必一定要男人……」

  喬治咳聲打斷,不希望知加子再語驚四座,到時,蒂芬妮肯定會嚇得不知所措。

  「待會兒沙先生就會過來了吧?我想還是先告訴妳一聲,知加子和我將會搭乘後天早上十點的早班機。」

  沙勍顤還真的沒過多久就來敲門,喬治去開門。

  「可以走了嗎?」

  「記得喔!」知加子卻在蒂芬妮耳邊嘀嘀咕咕半天不肯放人,不忘順便吃吃她的嫩豆腐。

  「不會忘記的。」

  沙勍顤才不管對手是不是病人,還是女流之輩,大步走上前──

  樊媞媜立刻離開病床,攔在他身前,「不要這樣,我們走吧!」

  「姓沙的,不要以為你吃定我們女人了,我偏看到你就噁心,要不是因為先前誤砍殺你,我現在絕對跟你拚了……」知加子則在後面叫囂。

  反正自己的女人已經在身邊,他幹嘛要浪費時間理會手下敗將的挑釁?沙勍顤故意從樊媞媜皮包取出面紙,在眾人面前差點沒擦掉她臉上的一層皮,才沒事般帶她回家。

  睡前,他淡淡提及慕衿芩已經同意離婚,換取他對慕教授有利的證詞。

  「這樣有用嗎?」

  「那是傑克的工作,不過慕教授本身並非公務人員,也無任何前科,傑克應該可以幫他爭取到交保緩刑,安養晚年。」但負責找人射殺樊媞媜的劉總經理則不會那麼好過了。

  劉總經理失蹤數天,聽說被警方人員追捕到案時,缺手斷胳臂的,慘叫哀號得好像鬼附身,躺在病床不能動彈的接受偵訊。

  經過許久的物理治療,精神科會診才回復了一點神智。

  ☆ ☆ ☆ ☆ ☆ ☆ ☆ ☆ ☆ ☆ ☆ ☆ ☆ ☆

  中正機場人潮來往,出國、回國的遊人,接機、送機的親友,喜悅離愁交織,可謂人生百態。

  「啊哈!回去後,我們一定要再殺去皮爾西諾酒吧大瘋一場,慰勞犒賞自己。」知加子臉色略顯蒼白,可是精神很好。

  「我們根本不用擔心她的體力沒辦法支撐長途飛行了,知加子比我們都還要活力充沛。」

  「你老人家的體力不行,說你自己就行了,不要把蒂芬妮也拉進去。」

  「妳能和喬治鬥嘴,我就真的放心了。」樊媞媜手拉著小型行李箱邊談笑,邊和他們一起朝出境海關方向前進。

  「沙先生。」喬治先看到他。

  「在哪裡?嘿,他幹嘛一副凶神惡煞樣?」知加子拉拉蒂芬妮,「妳真喜歡這種沙文主義的魯男子?」

  樊媞媜也回頭看他,沙皇的確面目猙獰得像是要宰了誰似的。

  「哈囉,沙先生也來送機嗎?」知加子偏不信邪,然後碰了好大一個冷釘子。

  「發生什麼……」樊媞媜剛開口,沙勍顤就一把拉過她,她的手被捏得好疼,被他不由分說的拉著直往樓下走。

  「行李……」

  「再說一個字,看我怎麼整治妳!」

  司機等在外面接過行李,他粗魯地把她塞進去,冷冷不語。

  「你為什麼要這樣……」

  沙勍顤氣不過,狂吼──

  「妳還敢問我為什麼?!妳一聲不響到機場,妳又以為妳自己在做什麼?!說啊!」

  到機場還能做什麼?

  「我還在想妳可能會猶豫,那我就饒過妳,可是妳做了什麼?高高興興和他們談天說笑。」

  她早上出門時他還在睡,他又受了傷,所以她也就沒想要吵醒他。

  「顤,你……」愈聽愈迷糊,覺得他可能是誤會了。

  「不要想求我會放過妳,上一次已經遺憾了七年,妳給我聽清楚,這次我決不可能放妳走。」

  「是喔!我不在的時候,你就隨隨便便再多娶幾個老婆,再交一群女友打發時間不就得了!」

  「妳到底想要怎樣?!」

  「我沒有要怎樣啊!是你動不動就鬼吼鬼叫的,我還能怎樣?」可惡!她一定要乘機回報一二。

  沙勍顤老羞成怒,「都過去那麼久了,以後不准妳再翻舊帳,也不准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淨說風涼話。」

  「管東管西的,你管得著我心裡怎麼想嗎?」

  「妳……」沙勍顤氣得說不出話來,乾脆狠狠的吻住她。

  回到家,他又狂飆一次。「總之,妳不准離開我半步,我警告妳不要想再次偷偷溜走!」

  樊媞媜小心檢查他包紮的繃帶,「你這裡的傷口還沒痊癒,這樣激動不好吧?」

  「我說的,妳聽到沒有?」

  「你一吼再吼,我怎麼可能會沒聽見?」

  「哼!有點痛……」

  「你又扯裂傷口了啦!血滲出來了,幹嘛不小心點?」

  他倒是很滿意她的緊張與擔心,「要不是妳跑走,我怎麼會急巴巴地追去機場?醫生不是有交代妳,我應該要好好靜臥養傷的。」

  「是,大爺,是我對不起你,可以了吧?」雖然很受不了他裝幼稚,可是又不能不擔心,「要不要請醫生來看看?比較妥當。」

  「不用了,追妳耗去太多體力,我人好累,想休息了,妳陪我睡。」

  呿∼∼又開始命令人了,「不要,我把行李……」

  沙勍顤再次抓狂,搶過她的行李丟出房門,且用力過度,剛才重新包裹上的繃帶,傷口又一次滲出血跡。

  「等傑克辦好離婚手續,我們明天就先去公證結婚!」

  「不要!你怎麼這樣,行李又沒得罪你?」

  「它就是礙我的眼!」他又一腳踢開行李,裡面的東西散落一地………這是什麼鬼東西?」

  他拎起一件性感薄紗內衣,那根本不是樊媞媜的尺寸。

  樊媞媜面紅耳赤,隨意把東西塞回行李箱。「哎呀!你不要隨便碰知加子的貼身衣物,不要臉!害我明天還得托運她的行李回去。」

  「這不是妳的行李?」他還沒意會過來。

  沙勍顤去翻更衣室裡的衣物,她的東西全在,這時他才想起連她的護照也還被扣在他的保險櫃裡。

  「我真是急瘋了!」都是這個小妖精害他變得神經兮兮的。「幹嘛不早點說清楚?」

  樊媞媜拿他沒辦法,心疼他受傷還老是只在意她,也不忍再捉弄他了。「你不是說我欠你好幾次嗎?我哪敢一聲不響就回美國?」

  「沒錯,妳欠我的可多了。」得意洋洋,完全忘了方才在機場出醜的情形,他要定她了,她最好拿一輩子賠他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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