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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席月紗 殷夙傲大笑了起來,「凌千蘿!你注定是我的人,來吧!」 白影和藍影流星一般的相向劃來。 可是當殷夙傲迎接這本該是決一死戰的一擊時,凌千蘿卻只是虛晃一槍,穿過他奔向自己的軍營。 倒是殷夙傲控制不住自己的衝勢,加上一瞬問的錯愕,任胯下的青馬帶著他奔跑了數步才想起回頭追趕她,但是兩人的距離已經分開了一大截。 凌千蘿把身體貼在馬背上,離開了兩人交戰的範圍,流箭也不斷的在身邊穿過,揮舞左手銀槍擋去那些箭,冷眸在地上的死人中尋找著目標。 找到了! 白練縱身奔向那個在地上苦苦掙扎的陳奎,她彎腰伸出流血的右手,陳奎只覺得腰上一緊,他已經被人抓到了急速飛奔的馬背上。 她匆聽到數箭飛來。 「低下頭!」 該死,自己躲過去,他的腦子就要被穿透了。 凌千蘿銀牙一咬,索性拿右手臂去擋。 但是耳邊叮的一聲,那箭被什麼東西擊飛了,緊接著聽到後面有人暴怒一吼,「誰傷了她,我要他人頭陪葬!」 是殷夙傲……她的眼神閃了一下,沒有回頭的更加驅使白練快速奔回。馬背上的陳奎也苦笑了一聲,想不到他這個代任主將還要靠凌千駱這個「通敵犯」來救。 殷夙傲一聲怒吼之後,背後的流箭果然都偏了方向。陳奎虛弱的腦子怎麼也想不出,殷夙傲和凌千駱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他糊塗了,他只知道凌千駱救了他兩次。 流影跟在殷夙傲背後,曉得主子一定怒氣衝天,他一定沒想到凌千蘿會寧可丟下驕傲回頭救人吧,更不會想到會在她的手上找到血跡。 看了下凌千蘿的去向,流影連忙揮旗,命令大軍不再追趕逃兵,全部回頭圍堵凌千蘿,反正主子的目標一開始就只有這麼一個人而已。 ☆ ☆ ☆ ☆ ☆ ☆ ☆ ☆ ☆ ☆ ☆ ☆ ☆ ☆ 白練帶著兩人根本逃不快!背後的殷夙傲越來越近,眼看包圍網也快形成了,凌千蘿的眼中閃出決然。好個殷夙傲,想活捉她?那麼他也別好過。 想到這裡她猛然從馬背上跳起。 「白練,快跑!」 跳起的身體騰空迴旋,左手銀槍寒光直衝窮追不捨的殷夙傲面門。 他的身子向後一仰,躲過這憤怒的一擊,然後也跟著跳起,順著她衝來的勢頭張開雙臂抱住她。 凌千蘿只覺得雙臂一麻,原本寧死也不可能丟下兵器的她,雙手立刻不聽使喚的丟開了銀槍。 看著陪伴自己十幾年的武器,像陽光下孤獨的銀蛇在空中飛舞漸遠,她感覺自己被緊緊環在一個陌生懷抱裡,她和殷夙傲像兩隻在空中相擁飛翔的鷹。 這是種陌生到讓她害怕的感覺,可是這個懷抱卻又是這麼的溫暖、這麼的寬闊。 從她和弟弟換了身份後,她就沒被人抱過,因為她是武將啊。 這是否代表她……將失去了什麼? 這一閃的念頭過去後,他們雙雙落地,殷夙傲順勢抱著她滾了幾下,然後壓在她動彈不得的身體上。 那張滴血的陰柔臉龐靠得好近,近到她能嗅到他臉上還在滲出的血腥,甚至是他急促的呼吸。她想推開這陌生的感覺,天曦國的武將不該被像女人一樣壓在男人的身下,可是她渾身有一種奇怪的麻木,像是被人下了藥。 慢慢的直起上身,殷夙傲眼中閃爍著瘋狂。他輕輕的舉起她無力的手臂,把那還在淌血的右手放在自己臉上的傷口上。 那是一個妖艷的畫面,他的手包著她的貼在那張絕美陰柔的臉上,兩人的血就一起順著他的臉頰流下,流向他的嘴角。他笑著舔著匯聚在嘴角的血,然後在凌千蘿視線開始模糊的時候,猛地吻上她的唇。 就在這千軍萬馬的戰場上,就當著數不盡的落日國士兵面前。 在那暴風雨般的索吻來到前,她昏倒了。 可是神智陷入黑暗前,她依然嗅到了唇上濃郁的血腥和屬於男人的強悍氣味,也聽到了他的宣誓。 「千蘿,抓住你了……」 第五章 凌千蘿二十二年以來只昏迷過兩次,第一次是在七年前她初潮來時的那個雨夜,第二次是在七年後她第一次戰敗的沙場。 兩次,殷夙傲都在。 她緩緩坐了起來,身上覆蓋著最高貴的絲綢被單,房間裡佈滿了輕柔的白紗。 這宛如天上仙女的住處,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她似乎夢想過擁有這麼一個房間,夢想著自己每日醒來可以聞著花香,像戲中的娘娘和仙女一樣,柔軟而安逸,不用每日在泥水和汗水裡滾爬。 但是那都過去了,當十五歲被加封之後,她就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性別。 揮開被單,不經意看到右手上纏繞的繃帶,沙場上那些回憶一滴滴的彙集成兇猛的急流。 天曦國怎麼樣了?白練是否安然帶著陳奎回到了營中? 「醒了?」 剛剛踏出這些讓她心煩的白紗,就聽到有人帶著笑意地詢問。 凌千蘿猛地回身,散發劃了一個弧線,然後散落在她的肩頭,冷眸裡滿是警戒。 「殷夙傲,你想做什麼?!」 白紗外一張虎皮軟榻上,殷夙傲天藍色的長衫微微敞開,他的長髮也散在那片露出的淺色肌膚上,這次他沒再把臉上的傷痕露出,很自然的用劉海遮住了,這也讓那張陰柔的俊顏在這片如夢如幻的白紗中,更加奪人心魂。 她忽然感覺到心頭一緊,立刻偏過了臉。那樣的畫面怎麼會令她覺得臉熱熱的?她不該對這樣的惡魔有任何的想法,他們是敵人。 「千蘿的精神真好,喜歡我給你準備的嗎?」 殷夙傲懶懶地噙著笑看著她的尷尬,薄唇含著甜美的酒液久久不肯嚥下。那陳年的女兒紅當日飲後,就留在了她的口中,在那次驚心動魄的索吻中,他嘗到了,以至於在她昏迷的這幾個時辰內,除了女兒紅他再也不想喝任何的酒。 但是再好的女兒紅,也不如她的吻更讓他想掠奪。 湊千蘿已經想明白了他的意圖,瞬間一張俊俏的臉上滿是冰霜。 「殷夙傲,你想羞辱我們天曦國?!身為一個武將……」 沒等她說完,他低低地笑了。 「千蘿,一醒來就開始想那些什麼責任道德,會不會太辛苦?」 她的眼中有些惱怒,又是這樣,每次他都能輕易的讓她顯得狼狽可笑。她的臉更加冰冷起來。 「我不是你,在下要時刻為江山社稷著想,沒空飲酒作樂。」 好美,那一雙總是正義凜然的眸子裡,現在映著的是熊熊的怒火,那是因為他而燃燒的怒火啊。 殷夙傲想起昨日抱著昏迷的凌千蘿回營的時候,流影曾小心翼翼地問他,「這樣去追求一個女人,是不是有些太激烈了?」 他知道那個「激烈」的含義,其實流影想說的是變態吧。 可是那麼可愛的千蘿,用一般的手段怎麼可能追求得到,而且正常的手段也太過侮辱了他們兩個,他們可是代表了武將中的黑白兩個極端啊。 殷夙傲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形讓那份蠱惑人心的魅惑,瞬間變成了強悍的征服。 他緩緩向凌千蘿走了過來,每一步都帶著雄性食肉動物的力道和渴望,而他的眼神更是明白地告訴了她,他對於面前這個好不容易捕獲的獵物是多麼的興奮。 「找死!」凌千蘿忽然出手了,在出手的瞬間,她有一絲詫異,她以為殷夙傲至少會廢她一點武功,或者給她吃一些毒藥什麼的。他再笨,也該知道她不是一個軟弱容易馴服的俘虜,怎可能不束縛她,讓她自由活動。 可是沒有,除了昨日受的內傷,她的武功暢通無礙,雖然銀槍不在,她還是連連逼退他好幾步。倒是殷夙傲,狀若悠閒地應付著,抽空還開口和她閒聊。 「千蘿,來落日國如何,我把我的位置給你。」 「奸賊,你別想勸降我!」她曉得自己內傷未癒,不該如此妄動真氣,但是她堅持了這麼多年的冷靜不知道為何,一見到他就有一種想發洩的衝動。 自尊受傷的人有發洩的權利,凌千蘿輸給了自己當然會不滿,尤其是她本來可能不會輸的。 殷夙傲任憑她使出十二分的功力,而她幾乎想要他的命的招招鎖向咽喉,即使這樣的她在他的眼裡依舊是炫目的美麗。 「何必再堅持呢?一個小小的將軍值得你如此犧牲嗎?」 她收住身勢,冷冷地看著他。 「那麼殷將軍的這個小小將軍又犧牲了多少人命呢。」 「哦?」挑眉看向她,殷夙傲有些好奇,她都瞭解他些什麼呢? 凌千蘿搜索著腦海裡的資料淡淡開口,「十五歲打敗落日國第一高手,在拜將之前忽然滅了落日國一個郡的官員,而後出逃三年。十八歲在與長月國之戰中表現卓越,被皇上親點為參將,而後一路青雲,兩年內拜為滅神大將軍,掌管落日國三軍兵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