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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綠光 不等他細說,聞人遙隨即起身,回頭,果真見著一臉怒火的聞人唯,還有在他身後,一副事不關己己不操心的容決。 「好,不找花娘,我找男伶總可以了吧!」他光火道。 老是要趕他,老是要罵他,二哥何時同容決一個樣了?開口閉口都是訓他,怎麼不問問他的心裡有多苦? 話是對著聞人唯說的,可他的目光自始至終皆停留在慕容決臉上,審視著他的每個表情,只見他冷冷地抬眼,隨即又淡淡地別開眼,仿若不管他再多說什麼,他依舊置若罔聞。 「你在胡說什麼?!」聞人唯瞇起陰沉的眸,喊道:「孫掌櫃!」 樓下突地傳來腳步聲,只見孫掌櫃快步跑上樓,掀開竹簾。「二爺,有什麼吩咐?」 「帶幾個人把遙少押回去,順便同大爺和三爺報個口訊,說多加派人手看管捲心閣,若遙少膽敢踏出院落一步,便將他五花大綁丟到三爺的院落去!」聞人唯咬牙低咆道。 「二哥?!」真是教人難以置信,居然來這招引 「小的知道了。」孫掌櫃隨即走到樓梯口,朝下頭的人揮了揮手,隨即上來三兩個大漢。「遙少,這邊請,別讓我難做人了。」 這幾天為了遙少,他已經少了幾年壽命,別再整他了。 聞人遙怒瞪著地面,半晌才委屈地往簾外走,與慕容決擦身而過時,還不忘抬眼多睞他一眼。 何其可悲?他睬都不睬他一眼,當他不存在似的,可他卻是怎麼也無法漠視他的存在,甚至還為他情牽意動。罷了!想再多也沒用,與其惹他厭,他倒寧可識相一點離開。 不著痕跡地目送著聞人遙離開,直到聞人唯惱聲低吟著,慕容決才回過神。 「怎麼著?」 「他又喝酒了!」聞人唯瞪著桌面,無力地歎了口氣。 慕容決拿起酒杯一聞。「不過是水酒罷了,總不至於又是一杯倒吧?」 「這不是重點。」 「又怎麼著?橫豎有人押著他回去,若走在半路醉昏頭,也有人抱著他回府的,擔心什麼?你這兄長會不會太過度寵他了?」幾乎將他寵成個娘兒們,還跟娘兒們一樣,專做一些小心眼的事。 以為到酒樓買歡,他便會勃然大怒? 別傻了,他才不會看在眼裡!但心裡這麼想,他站在簾旁,睇著滿室狼籍,甚至一旁還掉落花娘的軟帔輕紗,這是怎麼著?脫了花娘的罩紗,是想輕薄人家不成? 這小子昨兒個不是才摸黑上他的床,今兒個又想要染指姑娘家,他究竟是怎麼著?是打算男女通吃不成?!他對他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感?不是說對他動了情,何以今兒個又對花娘出手? 這天真少爺何時變得這般放浪形骸來著? 驀地,發覺自己拳頭握得發麻,牙關咬得發酸,他才勾唇冷笑,深呼吸了一口。 哼!他又不是聞人唯,幾乎將他當姑娘家寵溺,就連他酒醉也擔心極了,頂多是教人打橫抱回……被一個大漢抱回?想起那畫面,心頭不禁吐出一股酸意。 可惡,他昏頭了,竟在意起這等小事!聞人遙又不是姑娘家,更沒有任何清白可供糟蹋,他想這麼多做什麼? 可,心底就是在意,在意透頂! 「我去瞧瞧。」聞人唯突道。 慕容決擋住他的去路。「犯不著那麼麻煩吧?你別忘了,你已經約了涇縣船業的童家,你現下一走,我同你保證,你往後絕對牽不了這條線,也甭想要走漕運一途了。別說我沒警告你。」真是將聞人遙當娘兒們看待了?就說,他這個假兄長對遙少根本就是有非分之想! 「可是……」 「婆婆媽媽的,你何時這麼畏畏縮縮了?這陣子不是利用我,利用得正高興嗎?現下去追他,我可是碰巧有閒回府找琉璃紙。」他微挑濃眉,一副不以為意的淡漠神情。 真是太可笑了,如今一出口,他才發覺自己才是那個可笑到極點的人。 好歹,聞人唯還能夠將擔心擺在臉上,不像他只會耍陰險,努力找事讓他唯二爺舉棋不定。 聞人唯想找,就讓他去找嘛,他何苦幹擾他? 可他就是不舒坦,偏不讓他去。 話說回來,搬出尋琉璃紙的說詞,可真是教他丟臉得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他已經多久沒想到琉璃紙了? 明知道它重要,儘管常常擱在嘴邊講,可他根本已忘了這件事,要不,他豈會連一丁點找線索的時間都沒有? 全都是怪那爛漫少爺,搞亂了他的心思! 「你不懂。」話落,他推開慕容決。 然而,還沒走到樓梯旁,聽到外頭有古怪的聲響,走近另一頭臨窗的雅閣,靠窗一探,只瞧見遠方有輛馬車疾駛著,瞬間隱沒在街的另一頭。 「已過掌燈時分,誰還在城鎮裡頭駕馬車狂奔?」簡直是目無王法了。 「發生什麼事了?」慕容決跟著走近一瞧。 「不曉得。」聞人唯淡道,隨即轉身欲下樓。 「你真是要去找那天真少爺?」慕容決好笑道,但依舊跟在他身後。 聞人唯斜睨他一眼,沒多說什麼,正打算下樓,隨即便聽見樓下傳來騷動聲,不一會,便見孫掌櫃灰頭土臉地跑上樓來。 「二爺,出事了!」 聞言,聞人唯快步向前,一把掄起他的衣襟。「說,發生什麼事了?遙少呢?」 「遙少教人擄走了!」 「誰擄的?」 「不知道,我們一行人方踏出門外,便瞧見有人駕著馬車靠近,趁我們一時沒有防備,就將遙少給擄走了!」孫掌櫃上氣不接下氣,但還是鉅細靡遺地描述方才發生的經過。 「會是誰?」聞人唯鬆開手,神色倉皇地喃喃自語。 聞人府從未與任何人結怨,在地方上更是極力行善,造橋鋪路,不可能與任何人有對立的問題才對,可小遙…… 「這時分,馬車豈可能在城鎮中心行駛?」在旁的慕容決突道。 聞人唯聞言,驀然回神。「難道會是--」 慕容決沉下眼,冷道:「我到知府府邸一趟。」 「不成,得要先拜帖。」 「拜帖?」慕容決冷聲哼笑著。「惹惱我,我要他連官都當不成!」 ☆ ☆ ☆ ☆ ☆ ☆ ☆ ☆ ☆ ☆ ☆ ☆ ☆ ☆ 「嗚嗚嗚!」 聞人遙怒目瞪著眼前膽大包天,當街將他擄走的屈勇,恨得直想要衝到他面前飽以老拳,可惜的是,他的雙手雙腳遭綁l就連嘴裡也被塞了條布巾,一連串的穢語只能悶在嘴裡。 「聞人遙,你總算落在我的手裡了。」屈勇笑得淫穢,一步步地走近他,扯掉他嘴裡的布巾。 「渾蛋,你到底想做什麼?!」聞人遙毫不客氣地護罵著。「將我擄回,就不怕我家兄長追來討人嗎?!」 荒唐,簡直是目無王法了! 「我若是怕,還會去做嗎?」屈勇蹲在他的面前,大手撫上他被麻繩捆綁的聞人遙瞪大眼,眨也不敢眨地直瞪著他的手。「你在做什麼?」很噁心耶!他快要吐了! 「你說我要做什麼呢?」他笑得猥瑣。 「喂,我警告你,你最好別再碰我,要不然……」嘔,好噁心,他真的好想吐。 還好他沒上男伶閣去,要不他絕對會吐得東倒西歪!真是太噁心了,完全無法想像男人碰觸他,會是這種教人想吐的感覺。 看來,他並沒有斷袖之癖嘛!他只喜歡容決一個人罷了。 不對,都什麼當頭了,他還在想這些?容決根本就不喜歡他,再者,眼看著自己就快要清白不保了,他還有心情胡思亂想? 「喂,走開啦!你若是敢胡亂碰我,我兄長絕對會教你吃不完兜著走。」可惡,這男人到底是怎麼著,居然連他也想要沾染? 「你家兄長又如何?我完全不看在眼裡,至於我爹上回為何會放過你,我是不清楚,但就算我真的侵犯你,又怎麼著?你也是個男人,你不可能拿這種事四處張揚讓自己丟臉的,是不?」 「你!」這人根本就是瘋了!「不要再摸我的腿了!」 沒瞧見他已經生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了嗎?渾蛋傢伙,竟然撩起他的褲管,摩挲著他的腿,可惡! 「我不只要摸,還想看看你究竟是男是女。」話落,大掌往襟口一落,隨即撕開他的外袍,露出大片胸膛。「這一張臉怎麼瞧都是姑娘家,怎麼會是男人呢?把你的衣服脫下,便能知道你究竟是男是女。」 「不要!住手,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傢伙!」他雙手雙腳蜷縮在一塊,想要掙扎,卻不知道怎地,愈是掙扎愈覺得頭發昏。 完蛋,他方才喝了酒,難不成酒勁要在這當頭髮作? 若真是如此,他豈不是死定了?不要啊!要他怎麼甘心被這傢伙給糟蹋?他一定會選擇去死! 「唉呀,你這是怎麼著?不掙扎了?」見他動也不動地橫躺在地,屈勇不禁更加趨近一些,「你喝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