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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顏依依    


  少女情懷總是詩,顏箏會拿帥氣迷人的靖揚當白馬王子仰慕沒什麼,只是明知這是場終究成空的夢幻,她還是早點面對現實的好。

  有趣的是,他發現靖揚只要一遇上藍澄心便會出現耐人尋味的反應。像剛才,不但出聲維護她,更主動送人家,他可沒聽他說今天要跟藍澄心談團保,尤其那隻大掌實在攬人家攬得佔有味十足。

  嗯……他唇邊的玩味笑弧又揚深幾許,腦中忽有個念頭閃動——讓靖揚跟藍澄心發展,好像挺不錯的!

  這頭,顏箏嘟嘴嘟得更不情願了,單大哥說的是事實,縱使藍澄心不是靖揚哥的女朋友,他也會有其他女友。問題是那個藍澄心該不會剛好就是他女友吧?她比她醜ㄋㄟ,靖揚哥的眼光沒那麼差吧!

  ☆ ☆ ☆ ☆ ☆ ☆ ☆ ☆ ☆ ☆ ☆ ☆ ☆ ☆

  「你把車停在路邊,我自己搭公車回去就好了。」觀望駕駛座上從離開顏家即不發一語的酷哥無數次,藍澄心總算提起勇氣開口,無奈的發現第二次被挾持進他的車裡,她的壓力如同昨天一樣大,不曉得自個又觸犯他什麼禁忌。

  沒答腔也未停車,單靖揚仍一逕專注開著車。

  她只好再說:「你就這樣跑掉,你家人和顏築的父母也許會怪我。」依兩家聚會聯誼的情形,這兩家人交情必定匪淺。

  「那你幹麼答應顏築的邀約,別去不就什麼事都沒有。」單靖揚終於吐出沒好氣的回話,她若沒到顏家,就不會受顏箏奚落,他也毋需替她抱不平,更不願她繼續在那兒忍受難堪的場面,借口他們要談保險,帶她離開。

  令他耿耿於懷的是,他確實不滿顏箏任性得近乎無理取鬧的行為,可這個坑錢敘財、佔人便宜樣樣都來的品行不良傢伙,也沒讓他滿意到哪裡去,為何他毅然決然的維護起她,為她解圍?

  上車後他靜默無語便是在思索這個問題,可惜車子已遠離顏家好一段距離,他仍未有答案,只知從遇見這個麻煩丫頭開始,他的情緒即多次出現反常波動。

  果然,問題全在她。有點不想理她,偏她非要提及之前在顏家的事,讓他忍不住想說說她。

  聞言,藍澄心心裡無由的滑過一縷低落,他在怪她貿然赴約,將單、顏兩家才開始的聚會搞得烏煙瘴氣,更連累他因為她,和那個不知為何對她存有敵意的顏箏惡言相向?

  「對不起。」眼瞼低垂,她輕吐歉意。

  「沒事幹麼道歉。」他皺眉,不喜歡聽她教人感覺胸口沉窒的對不起。

  「我沒想要赴顏築的約,奈何拒絕不了她的熱絡,所以——」忽地想起這時的任何解釋皆可能成為矯情的馬後炮,她自我解嘲的撇唇,抬眼眺向窗外,「算了,說起來我還要感謝顏築的妹妹不歡迎我,要不到時看見你們兩家人和樂相處,失態的可能是我。」

  一家人幸福的相守,這輩子對她而言注定是個遙不可及的泡影……

  「什麼意思?」她最後一句低細得猶如夢囈,但耳尖的他聽見了,疑惑頓生,為何看見他們兩家人相處和樂,她會失態?

  藍澄心恍若未聞他的詢問,兀自沉緬自己的思緒中。

  她原本也能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誰知父親在她出生不久,便失足墜落建築工地過世。她的大伯母暗諷她是掃把星轉世,會克親人,媽雖斥為無稽之談,但在她十歲時卻也被重物壓斷左腿。

  媽說那純粹是意外,和她的命底好壞無關,怎料後來她又罹患腎病,需長年洗腎,即使媽仍堅稱那是她向來就體弱多病的關係,然她會克害親人的陰影已深植她心底,加上三年前姊姊與姊夫發生車禍,雙雙身亡,留下他們磁褓中的女兒,她更認定自己是個命底不良的掃把星,專克親人,只會為他們招來不幸。

  自此,她明瞭自己必須遠離所有的親人,久久才容許自己見他們一面。她努力賺錢,拿給不嫌棄母親跛腳又有腎病,仍執意娶她、照顧她的正煌叔,作為母親的洗腎費用,同時也將另一部份錢匯給好心收養外甥女,對她視如己出的表姊,作為外甥女將來的教育基金。

  幸福的家,對她來說是個充滿沉重罪惡感的代名詞……

  「喂!我在問你話你聽見沒有?」許久未得她的回應,單靖揚索性將車停靠路邊,伸手扳過她的身子面對他,不意卻教她眼底一層濃濃的哀傷怔住,猛然憶及就在昨天,他依稀也曾捕捉到她眸中一閃即逝的感傷。

  「你說什麼?」藍澄心很快拉回不小心飄遠的思緒,連帶迅速眨去眼裡的異樣情緒。在外人面前,她一向是堅強開朗的藍澄心。

  然而她靈亮眸底那片朦朧的哀傷隱去得太快,快得令他起疑。她有心事?

  「為什麼你說看見我們家跟顏築家兩家人和樂相處,你可能會失態?」她的不對勁似乎是吐訴這些話之後才出現,他刻意重複先前的疑問,旁敲她的心事。

  呃,糟糕,她有這樣講嗎?

  不自在的挪動身子,她強作鎮定的找話搪塞,「因、因為聚會的氣氛太好,我很可能忍不住犯職業病,像顏築的妹妹說的那樣,向你爸媽還有她父母拉保險。」

  「是嗎?」頗合理的理由,但也僅能解釋她的可能失態,至於半刻前浮現她眼底,他肯定不會錯看的哀戚呢?她是愛錢,可他不信沒做成四人的保險生意會讓她顯現教人震懾的悲傷。

  「當然是呀!我們科長說飛揚是你們單家的事業,你是總經理,你爸應該是總裁吧?我如果跟他談團保,說不定一次就OK,所以我若在顏築家待下來,絕對會跟你爸拉保險,這豈不是很失態。」只要能轉移他彷彿看穿她的謊言,大有執意追究到底的打算,就算不是也要掰成是。

  她若跟爸談團保,說不定一次就OK?「你指桑罵槐暗喻我難溝通?」

  「你是不怎麼好溝通……我是說,呃,我請你喝咖啡。」她誠實的有問必答在他凜銳的瞇睨下倏轉為慌亂急語,在心底暗啐一碰上他,她身為業務員的機伶總會出錯,泛起要命的小迷糊。

  隨她比指的纖指望向路邊的精緻咖啡館,單靖揚雙眸不覺又是一瞇,「你要請我喝咖啡?」

  「是你說我今天要接洽的客戶是你呀,到咖啡館談保險不好嗎?」

  她其實沒要和誰接洽保險業務,怎奈再在車裡和他獨處下去,她怕他又要追問她雖以啟齒、剛才發愣出神的原因。到人多的咖啡館,或許可藉其他美女引開他的注意力,反正她的背包裡隨身攜帶著保險資料,隨時可跟他談保險。

  「很好,我就看看你都是怎麼工作的。」看她和男客戶喝過咖啡後是如何好聚好散,徹底驗證那通匿名電話密報的真假。

  沒聽出他的話中有話,藍澄心如釋重負的暗吁口氣,「我工作很認真。」下車關上車門,她望向正下車的他道:「你的西裝外套我拿去送洗了,等拿回來再還你。」

  他挑眉回望她,「哦?我還以為已經被你賣掉了。」

  「我可不想被掐昏。」假如告訴他她想請他付一半送洗費用,會不會被掐?

  「你有這麼乖嗎?」會把他的威脅當一回事。

  什麼話!「我一直都很……天啊!危險——」

  低頭關上車門之際,單靖揚只聽她發出驚聲呼喊,奇怪的抬頭再看向她,赫然見她倉皇的奔進大馬路,而後是教他駭然心驚的刺耳煞車聲……

  ☆ ☆ ☆ ☆ ☆ ☆ ☆ ☆ ☆ ☆ ☆ ☆ ☆ ☆

  如果突發狀況能嚇死人,單靖揚相信自己已死過一回,而那個嚇死他的罪魁禍首就是——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樣莽撞。」他身旁忽傳來一道低低怯怯的聲音。

  他頓時橫眼厲視她。就是她!那個讓他在不久前猶如死過一回的罪魁禍首,就是現在這個跟他講話的笨丫頭。

  「我沒想那麼多,看見有人有危險,腦裡只想到要救她,所以——」

  「所以就不要命的衝進大馬路撲開那位險些被車撞的婦人,自己卻差點閃避不及的被車輾過,成為車下亡魂?該死的你存心嚇死我?!」

  她是當真差一點就成為車輪下的冤魂,幸好及時滾了開去,而那樣的驚險畫面駭得他的心臟有片刻停止跳動,直到疾奔向她,扶攬她入懷,確定她仍有呼吸,他才再次感受到他胸膛如擂鼓的心跳。她該死的就算跟他有仇,也別用這種方法嚇他!

  藍澄心被吼得小腦袋連連低垂,這些話早在事故現場他便在她耳朵旁吼罵過,沒想到此刻他們已由一家私人診所出來,他又重罵一次。

  怎奈她無話可說。她是出手相救得太過衝動,所幸那位婦人毫髮未傷,她也沒啥大礙,否則即使她救了人,自個反遭被輾斃的橫禍,那位向她道過謝離去的婦人,恐怕會一輩子難安,他也會感到內疚吧!畢竟是他強要載她離開顏家,她若出事,他難免會覺得他也有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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