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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顏卿卿 她在心痛嗎?看到她的神情,辜燁雲覺得自己的心好似被針給猛紮了一下。但是只要一想到她這兩三天都與黑澤拓明出去,而今天甚至請假將小朧朧交給他已回國的老媽帶,他就難已抑制自己那氣急敗壞又利如刀鋒的毒辣言詞。 「你請假跟別的男人跑出去玩,還敢問我是什麼意思?我告訴你,一個教養良好的單身女子是不會與男人鬼混到半夜才回家的!」 蒼白臉蛋上的最後一絲血色也消失退盡,含冤委屈的情緒已經拉至最緊繃處,聲淚俱下的紀曦曉不禁幽幽淒訴道: 「我本來一個月就有六天假是可以排休的,不是嗎?我並沒有怠忽職守啊!我陪難得回來台灣的同學出去走走又有什麼不對呢?更何況,如同你方纔所說的,我只是一個單身女子,你又不是我的丈夫,憑什麼如此指責我?」 很好!看來他那脾氣溫和的小家教也學會如何對他大聲、反擊了。 他咄咄逼人的黑眸銳利如鷹,緊盯著那張這幾天裡始終徘徊在他心上、腦海的嬌俏容顏,「憑什麼?別忘了,我雖然還不是你的丈夫,但我可是惟一享受過丈夫權利的男人呵!如此難得的一層關係,難道我還沒有資格管你嗎?還是……你現在也將這項資格給了別的男人?」 這番話徹徹底底的擊倒了紀曦曉,她身子搖搖欲墜著,不懂明明心坎此時淌出的就是痛苦的鮮血,怎麼眼角流出來的卻是成串的淚水? 嬌艷的紅唇失了生氣勃勃的血色,顫抖的唇瓣只是不停喃喃自語似的迭聲說道:「不會的,我不會的!你應該清楚我不是一個會隨隨便便就和男人上床的人啊!難道,在你的心中我不僅比不上盼梅,還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嗎?不是的,我並不是這樣子的人啊……」 她失神、受傷、哀慟的慘淡神情令辜燁雲的心頭猛然一震。他的確是說得過火了!為了宣洩那股排山倒海的怒意,他竟然以惡劣的言詞傷害了心中最最在乎的人。他想,醋意已經沖昏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才會如此的口不擇言吧…… 溫熱的手掌情不自禁的想要上前去攙扶住那不斷發顫的虛弱嬌軀,深邃的黑眸中充滿了自責與愧疚,「曦曉,我很抱歉……」 該死的,自己明明知道她是多麼純潔的一個女孩,他怎還會對她說出那些惡劣的言語? 「我不懂,你為什麼會說出那些傷人的話來?那可以算是在吃醋嗎?如果是的話,那就表示你是在乎我的囉?既然在乎我,又為何要如此傷害我?既然在乎我,又為何不讓我愛你?既然在乎我,又為何不像珍惜盼梅那般的珍惜我?」 帶著滿臉的淚,紀曦曉躲開了他的懷抱,頭也不回的奔回房間,留下因為她所說的話而悔憾不已的辜燁雲…… ☆☆☆ 台北京華城誠品書店內的附設咖啡廳 黑澤拓明專注的凝望著紀曦曉甜美可人的側臉,並暗暗揣測著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因為,她已經維持雙手支著下巴、呆看向外的姿勢好久都沒有動過了。 他開始嘗試喚回她神遊已久的三魂七魄:「曦曉?曦曉?」 幾聲呼喚後,魂不守舍的紀曦曉總算慢慢的回過神來,「不好意思,我剛剛閃了神。」 「沒關係。」黑澤拓明笑了笑,「但是你願意與我分享剛剛的你在想什麼想得如此入神嗎?」 紀曦曉的粉臉微微發紅,「沒什麼啦……」她總不好告訴黑澤說自己剛才都在想一個叫作辜燁雲的男人吧? 黑澤拓明不禁關心的追問:「曦曉,為何你這幾天總是如此愁眉不展的?」 紀曦曉摸了摸自己的兩道秀眉,故意擠眉弄眼地做了個開心的鬼臉,「愁眉不展?有嗎?」她可不希望將自己的不愉快傳染到別人身上。 盯著她勉強的笑靨,黑澤拓明若有所思的說:「嗯,你失神的時候是心不在焉,回神時則是強顏歡笑著。」 可能是因為曦曉的臉上總是充斥著陽光普照的好天氣吧?所以只要一有烏雲蔽日,就會減弱陽光耀眼的強度,而令人察覺到天氣中的細微變化。 嗚,她的情緒真有這麼容易看穿嗎?紀曦曉有些歉然的輕聲道:「對不起,黑澤,我想我並不是個好的東道主……」 「曦曉,這次來台灣有你陪著我到處走走,我就已經很滿足了。」為了博得佳人好感,黑澤拓明表現得紳士十足,「再說,心情不好也是人之常情,你不需要為此向我道歉的。」 紀曦曉偏頭想了想,「唔,不說對不起……那我向你說聲謝謝好了。」 「謝我什麼?」 「因為這幾天表面上看來好像是我在陪你參觀台北,其實卻反倒變成你在陪我這個心情不好的人散心了。」 是了,他就是喜歡她的這一點。單純,善良且總是會設身處地的為他人著想。黑澤拓明忽而萬分激動地執起紀曦曉的小手,「曦曉,你真是個難得的好女孩,讓我黑澤拓明來給你一生的幸福吧!」 突如其來的告白舉動將紀曦曉嚇了好大一跳,她有些慌張又有些疑惑的抽回被握住的手掌。「可是……黑澤你不是來台灣尋找初戀情人的嗎?」怎麼現在初戀情人還沒找到,就莫名其妙地對她表白?她可不想做橫刀奪愛的第三者啊! 向來在情場上無往不利的黑澤拓明只能既失落又無奈的連連搖頭。看來,曦曉的一顆芳心果然不在自己身上,否則這幾天來他都已經在言詞交談間表現得如此明顯了,她怎麼還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就是她呢? 黑澤拓明重重地歎著氣,「曦曉,我的初戀情人就是你啊!」唉,他怎麼好像有點懷念日本那些對他猛拋媚眼的熱情美眉了。 紀曦曉瞪大一雙美目,小小的頭搖得比撥浪鼓還快。「我?你的初戀情人是我?不,黑澤,我想你一定是搞錯了!」 這種事情,他又怎麼會搞錯呢? 黑澤拓明挫敗不已的看著那張嬌憨的小臉,「記得以前你總是幫我趕跑班上那些愛欺侮我、又愛叫我為混血雜種、矮冬瓜的臭男生嗎?」 「嗯,可是那只是因為我看不過去,然後去做了我認為我該做的事而已啊。」小學低年級的黑澤因為有著雙重血統的特殊身份,再加上身材也較同年齡的人瘦小,所以總是成為一些調皮同學的取笑對象,而國語不大流利的他,更是常常連吵架、罵人都比不贏。 他一往情深的凝視著她,「曦曉,我就是喜歡你性格中那些寶貴的特質啊!」 紀曦曉低垂下頭,婉轉地回拒他的追求,「謝謝你,黑澤,可是在我心底已經有一個很喜歡的人了……」是喜歡還是愛呢?否則她的心房怎會一想到燁雲老K就揪得發疼? 「是那天出現在飯店餐廳裡的那個男人吧?」黑澤拓明一嗤,「我的條件也不見得就會輸給他啊!」 「黑澤,其實你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優秀也很有魅力的男人,只是在愛情的國度裡並沒有所謂的誰輸誰贏,兩人因緣分交會而摩擦出的電光石火,往往才是構成愛情發生的一個重要元素。」 經常顯得稚氣未脫的麗顏此刻隱隱散發出一股因為愛而蛻變成熟的動人韻味,紀曦曉的眸光變得柔和而有些迷濛,「有人說,人的一生中只會遇到一次刻骨銘心的真愛。如果這句話能夠成立的話,我想,今生的我是已然遇到了!」 憶起那天在餐廳中的辜燁雲令紀曦曉哭泣的情景,黑澤拓明問道:「那個幸運的男人也是像你喜歡他那般的喜歡著你嗎?」 晶燦的眸變得黯然,紀曦曉亦為這個已困惑她許久的問題再度失了神,「我不知道……」 眼角的淚無聲無息且毫無預警的滑落臉龐,她有些羞赧地迅速抹乾頰上的水珠,「對不起,我最近好像變得比較愛哭。」 黑澤拓明掏出了胸前的絲質手巾,「沒關係,流淚的你看起來也很可愛;只是我比較想見到的還是那個笑靨如花、燦如朝陽的你。」 「黑澤,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耶!」紀曦曉感動的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破涕為笑道:「你的國文造詣實在是比以前好上太多了。」 黑澤拓明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這是當然,為了洗刷以前小學時連講髒話都比不過人家的奇恥大辱,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將中文給學好。」 他興致勃勃地附到紀曦曉的耳畔說:「而且我還特別鑽研過中國的『髒話大全』哦!要不要我露兩手給你瞧瞧?」 她被他的提議給嚇得連眼淚都忘了繼續流,「不用了吧?黑澤,這種『經學』在公共場合表演好像不太好耶!我相信天賦異稟的你一定可以將它給學得很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