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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巖卿 「我怎麼冷靜得下來?」馭火一把甩開柳碧悠的手,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狂烈,「柳碧悠,你到底把我當作什麼?」他氣憤得渾身顫抖。 「我真的愛你啊!只是……」 「不!你根本就不愛我!」 馭火震怒地倒退幾步,狂哮著:「我總算明白了!在你心中,我不過是一條對你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狗!任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而現在你玩膩了,就轉頭想走了?」 馭火始終恐懼柳碧悠會有離開他的一天,如今噩夢成真了,他的心頓時就像遭到了雷擊一般。 「不是你說的那樣,你誤會了!」 柳碧悠的心被他這些話刺得好痛,想流淚卻又倔強的忍著,「你為什麼不聽我把話說完呢?為什麼總是這樣編派我的罪名?」難道在馭火的心中,她就是這樣無理取鬧的女人嗎? 「別再說了!」馭火大手一揮,鐵青著臉,瞪著柳碧悠,「我不可能讓你走的!」 他丟下這句話,便踹開柴房的門,大步走了出去,「在你打消離開我的念頭之前,不准你離開柴房一步!」 ☆☆☆ 結束工作回到鏢局裡的馭山、河、風、海嚴肅的坐在大廳上,靜候馭火的出現。 當他那俊逸碩長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時,馭風和馭海便急忙迎上前。 「碧悠姑娘呢?你怎麼沒把她放出來?難不成她還在柴房裡嗎?」 馭火滿臉怒容,「誰也不准將她放出來,除了我之外!」 沉穩內斂的馭山沉吟了幾秒鐘,「這件事任你作主吧!」男女間的情事,哪裡有客人置喙的餘地呢?「惟一提醒你的是,別忘了底限在哪兒。」 「我知道。」馭火沉聲應諾。 「梅嬸和巧媚這件事,你打算怎麼做?」馭風望了馭山及馭河一眼,走上前一步。「我們已經想出了查證竊賊的方法,但你若是……」 「用我的方法!」馭火的眼中燃著烈火。他轉頭朝時伯吼著:「去把當天在場的所有人都給我叫來!」 「是。」時伯立刻銜命而去。 沒多久,僕傭們各個恭恭敬敬的站在馭山、河、風、火、海的面前,而梅嬸和巧媚則站在眾人之前。只見她們母女倆緊張的杵在那兒,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與當日的囂張氣焰大相迥異。 馭火大步一跨,站在梅嬸與巧媚面前。 馭風和馭海也跟著上前,站在馭火身後兩側;馭山及馭河則坐在大廳的主位上,神色威凜。 「你說你的髮簪不見了?」馭火抑住狂濤般的怒火,沉穩的開口問道。 「是的,那簪子是我死去的丈夫留給我惟一的遺物,卻被碧悠給偷走了!」梅嬸始終低著頭。 「好大的狗膽!在我的面前,你還敢撒謊?」馭火幾乎想一掌劈死她。 他這一吼,教梅嬸嚇軟了雙腿,跌跪在地。 巧媚望著馭火的怒容,「火大哥,你現在是在責罵我娘扯謊騙人嗎?你不去處實偷簪子的柳碧悠,卻來責備我娘,這樣對嗎?」 「瞧瞧咱們鏢局裡的僕傭,各個都睜眼說瞎話。」馭海搖頭吐舌,「一個比一個還膽大包天。」 「可不是嗎?」馭風應和。 「既然你們母女倆這麼堅持偷簪子的就是柳碧悠,」馭火瞇起了眼,「那好,大家給我聽著!現在立刻給我搜房,每一間都要!若是還未找到,就搜每個人的身,直到找出簪子為止!」 眾人嘩然。 「火爺,我們實在沒必要為了一支簪子……」 「這簪子是梅嬸最重要的東西,值得讓她鬧得如此天翻地覆,甚至動用私刑對待一個丫頭,我們若不費心將它找出來,豈不枉費梅嬸和巧媚那天鬧得那麼激烈?」馭火瞇起眼,露出詭譎的冷笑。 接著他口氣一轉,溫和的臉色一變,「一旦找出是誰偷了這簪子,連同和竊賊親近的人,我會一併算上知情不報的罪責,嚴厲處置,絕不寬貸!」 為了一支簪子,惹得馭山、河、風、火、侮五位爺兒說要嚴加查辦,眾人紛紛望向梅嬸與巧媚,各個眼神飽含譴責之意。 幾個和巧媚交好的丫環一聽見「知情不報」、「嚴厲處置」這幾個字,登時嚇得心驚膽戰,不斷的發著抖。 馭火看出了端倪,刻意走到那幾個丫環的面前,語帶威脅的道:「待我查出主謀,連同他的同夥,我肯定要挑斷他們的腳筋、割斷他們的舌頭,叫這些人日後再也沒有本事興風作浪!」 別說是梅嬸、巧媚倏地刷白了臉,幾名丫環更是抖得厲害。過了半晌,那些丫環紛紛跪了一地,磕頭求饒,「火爺請息怒!小的說實話便是!」 「你們想做什麼?」巧媚驚呼著。 一名與巧媚交好的丫環朝她低喊:「你還想拉著我們當墊背嗎?見這態勢,只怕五位爺兒早已知道實情,我們可不想再跟著你們母女倆瞎鬧,賠上自己的命啊!」 「是啊!那多不值得!」另一名丫環也開口,涕泗縱橫的求饒,「五位爺兒饒過咱們吧!我們是受了梅嬸和巧媚的唆使,偷走那支簪子,然後嫁禍給碧悠姑娘的。」她自腰間拿出一枝樣式陳舊的簪子,遞到馭火面前,「簪子在這兒呢!」 馭火接下簪子,轉頭望向梅嬸與巧媚。 馭海搖搖頭,坐回椅子上,「真沒趣,這樣就結束了。」 但馭火可不想善罷甘休,「時伯,那日是誰動手打碧悠的?」 時伯馬上站了出來,「回火爺的話,碧悠姑娘身上的傷,便是這幾個人打的。」 「那好。」馭火手一扔,手中的簪子立刻落在梅嬸的跟前。「把她們帶下去,處置的方法我已經說過了!」他盛怒的眼中飽含肅殺,「挑斷她們的腳筋、割斷她們的舌頭!犯著我馭火的人,就是這種下場!」 幾名丫環登時嚇得雙眼一翻,昏死在地。 「真有魄力!」馭海歡聲應和著。 「慢著。」馭山終於開了口。 馭山威嚴的聲音在大廳上響起,那不威而怒的氣勢硬是教馭火斂起怒焰,「碧悠姑娘的事,我都依你處置,惟獨這個不行。」 在一番爭執下,他們決定將這些興風作浪的丫環們逐出天武鏢局。 ☆☆☆ 馭火冷著臉站在柴房外,凝望著柴房裡的柳碧悠,竭力忍住想擁緊她的衝動。 為柳碧悠送飯的時伯,背對著在窗外監視的馭火,小聲的對她勸著,「碧悠姑娘,你就鬆鬆口吧!只要你一句話,就能脫離這間破柴房了呀!」 柳碧悠依舊倔強的咬著唇,搖了搖頭。 時伯除了歎氣,也沒別的法子了,「你這是何苦呢?跟火爺鬧脾氣,不僅對你沒好處,也讓火爺這陣子的心情躁悶不堪啊!」 柳碧悠咬著唇瓣,轉頭望了望外頭那抹高大的身影一眼,「馭火他又去迎春樓找晴芬姑娘了嗎?」 「沒有。」時伯搖搖頭,「他沒再踏進迎春樓半步。事實上,馭山大人見火爺心情不好,也沒敢派鏢給他,只是吩咐風爺、海爺沒事多陪他。這些日子,他們三個最常幹的事就是拳打腳踢、互相切磋武藝呢!」 「是嗎?」柳碧悠難掩唇角的笑容。 不行!她怎能如此輕易的原諒馭火?他不僅一而再、再而三的誤解她,胡亂編派她的罪名,最重要的是,他不相信她! 她是真的對馭火付出了真心,然而他卻不信任她。這心底的怨懟豈是能輕易消失的!? 「火爺對你可是真心真意的,所以你就別再說要離開這兒的話了吧!梅嬸和巧媚那些丫環今晚收妥包袱就得走了,你也不用怕再受委屈啦!現在整個天武鏢局,有誰不知道你是火爺的人!你只管在這兒生活便是了。」 柳碧悠眼眸微黯,強忍住轉頭凝望馭火的衝動。 被栽贓偷竊的事情的確是結束了,但那日馭火指責她的話,卻讓她無法忘懷。既然他質疑她的愛,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時伯望著柳碧悠的沉默,只能頻頻歎息。隨他們了,不然還能怎麼著?火爺脾氣火爆,誰知他挑上的女子個性更倔! 碧悠她為什麼露出這般黯淡的表情?站在窗外的馭火頓感不捨。時伯到底跟她提了些什麼? 「時伯,別閒扯淡了!」馭火壓低嗓音,「把東西交給她之後,趕快出來。」 「東西?」柳碧悠詫異地仰起小臉。 只見時伯自懷裡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錢袋,「這是火爺要我交給你的銀兩,裡頭是他這個月的薪俸。碧悠姑娘要小心收好啊!」 柳碧悠傻愣愣的接過,「馭火的薪俸?」 「是啊!」時伯收拾著碗碟,準備走出去,「大爺說前幾天你是這麼跟他交代的。碧悠姑娘,我先出去了,方才跟你提過的話,你自己好好想想啊!」 窗外的馭火在臨去前,忍不住再回頭看她一眼,囁嚅著雙唇似是有話要對她說,但最後卻依舊沒開口的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