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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言子    


  這個虹神女對搶王的影響,竟比眾人原本想像的還要大!這才是最教人害怕的一件事。

  虹神女救走鄔兒和幾個女孩以後,便將她們身上的傷以自己精心調製的草藥作醫治,並且小心翼翼地處理縫住她們嘴唇的線。虹神女可不想讓這幾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在俏麗的臉上留下一絲絲的遺憾。

  「察洱太后有令,眾人一律迴避!」

  房外傳來祭師哈達下詔的命令,隨後,便由他領著一干人進到?房中。

  正著手剁碾藥草的虹神女見到來人,並未因此而停下手中的工作。她順手捻起一葉藥草置入口中,並從容不迫地緩緩問道:

  「這麼大張旗鼓的聲勢,難道你們不怕搶王再怪罪嗎?我可不是每次都有那麼好的興致救人的。」

  虹神女打從頭一次見到這個祭師,就已能從他咄咄逼人中的不安定目光裡察知,這是個極可怕的人。他用一張擅於偽裝的臉孔去掩飾心底龐大的慾望以及秘密。

  面對此款人只有兩種方法:一則就是期待自己永遠也遇不著他;一則即是要永遠地征服他。

  否則,他會拿來對付你的,就未必是征服那麼簡單了。他會處心積慮、日以繼夜地要致你於死地……

  「你這妖女,別以為倚杖著搶王的庇護,就真當咱們古白族沒有其他辦法治得了你!」哈達狹長的眼縫中,露出惡狠的目光。

  虹神女低笑著搖搖頭。「不管我是人或妖,可我既沒害人亦不殺生,你們又憑什麼想治服我呢?」

  有時做人真奇怪,對於自己所不瞭解的,總不設法探究,倒只想盡快地除了殆盡。

  「大膽!就衝著你這說話的氣勢,本座斷定你必是妖女!」哈達指著她怒斥。

  虹神女抬眼端視,認真地向哈達告誡。「我已向自己許下諾言,絕不再輕言發力傷人,你莫逼人太甚……」她小心地控制著己身的分寸,多半分都恐將傷人性命。

  「也就是說,你已承認使的是妖法?」

  「那不是妖法,是上天賜給的靈力。」虹神女闔上眼眸,不悅地糾正道。她不允許靈力被人以不軌的心機揣想。

  即在此時,只瞧祭師哈達像是等待許久似地,突然扳指下暗號。周圍的眾人突地蜂湧而上,以藏在身後的大布袋套住虹神女。

  等虹神女發現有陷阱時,已被圍困住了。她隨即從布袋四周聞到一股刺鼻的麻藥味,一會兒,先是四肢不受控制的僵硬,再接著,整個人便知覺全失。

  她甚至來不及聽見祭師哈達哼哼的冷笑聲。

  ???

  「祭師,你說的妖女就是眼前這女子?」一身華貴貌的中年婦人睨著眼,瞧向躺在她廳裡的陌生女子。

  哈達剛差人解開布袋,不過,他仍小心地拿布條蒙住虹神女閉著的雙眼。

  「回稟太后,此妖女即是迷惑搶王心智的虹神女。」哈達欠個身,好讓坐在上位的太后能看清楚。

  「嗯。」察洱太后步下後位,緩緩地往虹神女的位置走過去。

  第一眼,察洱太后就已經知曉,搶王撒麻注定會為眼前的這女子傾心,她太明白自己的兒子,這也是同為女人的一種直覺。

  察洱太后之於純粹的古白族人而言,無疑亦是一個異族人。因為少女時期前的她,本是敵族「支秦族」的族人,在一次古白族的狩獵活動中,被當時古白族的王所誤傷。之後兩人發生感情,遂在不顧兩族族人的反對下結為夫妻。從此,支秦族便聲言與察洱斷絕同族關係。

  而撒麻,則是前王與察洱的獨子。前王在臨崩前,為了保護愛妻以及愛子的安全,將王位傳給尚年少的撒麻,目的就是希望藉此穩固他們母子在古白族中的地位。

  「的確是一位絕世少見的美人哪!」察洱太后仔仔細細地端看著虹神女的臉面。「咦?為何要掩著她的雙眼呢?」

  「呃,稟太后,只因這妖女在施妖法時,雙眼便會散發詭異的紫光,屬下為防萬一,怕妖女誤傷了太后,才將她雙目以布蒙住。」哈達清清楚楚地解釋道。

  察洱太后現下可是能助他除掉虹神女的最佳靠山,只要能有力地指出妖女禍害古白族以及搶王撒麻的事實,這虹神女是想不死也難啊!

  「紫光!那能殺人嗎?」

  「可不是嘛!太后您別瞧這妖女外貌看似絕美脫俗,但倘若一施起妖法,輕者懾人魂魄、任其擺佈;重者則能要人性命。若非屬下及其他大臣們親眼歷見,又怎會隨意誣賴個罪囚呢?」哈達向太后分析,眼中全是一片赤膽忠誠,讓聽者如能不信他耿耿的忠心呢?

  「……」聽完祭師的一席話,察洱太后再次瞅過虹神女,顯然陷入了慎重的考慮中。

  哈達當然明白乘勝追擊的不變道理,於是又從容有力地說道:

  「祭師哈達以古白族千年的先祖神靈之名,向仁慈的察洱太后請命,請太后體恤族民寶貴的生命,也為了古白族以及搶王的榮譽設想,容屬下為族人解決這罪惡難赦的妖女吧!」

  「可搶王……」這也是太后唯一的顧慮。她必須尊重兒子的決定,因為,每個人都必須尊重古白族的王。

  「正是為了保全我們的搶王,這妖女才非死不可啊!」這句話才脫口而出,哈達就已從察洱太后眼中的愛子之情得知,虹神女的性命終於掌握在他的手中了。

  察洱太后其實是個仁厚之人,但她更愛她的獨子。於是無奈地向哈達擺擺手,說:「行了行了,這事兒就交給你處置吧!」

  哈達連忙作揖行禮,恭敬地朝太后道聲是。接著,發亮的眼睛便轉向仍躺在廳前,還昏著的虹神女。「還不快把這妖女綁好,立刻押赴刑場行刑!」

  幾個著黑手套的壯漢於是再將大布袋重新套上虹神女,扛起她,跟著祭師哈達準備離開太后宮。

  人還沒走到門檻邊,便見一陣強風似的人影刷地刮進了太后宮。那不是風,是搶王撒麻高立的身影。

  「王!搶……王,」哈達噗通跪地,蒼白的臉抬也不敢抬起來。

  「你們在做什麼?」搶王銳利的眼眸環顧一周,才在一干人顫抖的驚恐中,將視線調至那大布袋。

  他一字一字緩緩從喉間吐出:「虹神女,在哪兒?」

  那是一種可把人逼瘋的速度,沿著搶王問話的音波,一字一字地刺近。

  幾個扛著布袋,身強體壯的大漢慌得連肩上的大布袋掉了也沒發覺,裹著虹神女的布袋落在地上,造成撞擊的聲音。

  搶王撒麻緊抿唇,不出聲,跨入太后宮的門檻,一步步越近那布袋。

  「搶……搶王?」哈達匍匐著跪爬近搶王,這種時候,搶王就是永遠能征服他的人。

  「啐!」撒麻提腳一踹,繼續往前行。

  當搶王撒麻正欲低身檢查布袋時,身後猛地傳來哈達驚慌急切的喊聲:「搶王留心!布袋上沾有麻藥!」

  話一出,搶王原本便已鐵青的臉色更形難看,他怔怔地呆了會兒,才一回神,就趕忙伸手撕下自己身上的短褂裹住雙手,再急如火焚地扯開布袋扎口,袋口一鬆,虹神女雲瀑似的長髮便流瀉至撒麻的衣襟上。

  「是……」望著虹神女雙目被蒙,全身僵硬,額頂還留有些許方才落地時摔出的傷痕……撒麻心底燒著火,氣得咬牙切齒。「是誰准你這般對待她的?啊!是誰?你給本王說清楚啊!」

  「咳!」害殿深處終於傳來一陣突兀的咳嗽聲。「撒麻,念在祭師一片公忠為國的誠心上,你就莫再怪責他了。」察洱太后太瞭解兒子的脾氣了,盛怒之下,殺個忤逆他的人並不足為奇。

  搶王撒麻抱起動也不動的虹神女,轉身迎向太后,表情複雜難辨。他瘖啞著喉嚨問:「這是母親准的?」

  「為了兒子同古白族的安全著想,」察洱太后的神態沉穩凝肅,她輕輕允首。「沒錯,是母親准的。」

  撒麻明白母親愛護他的心意,也知曉母親正擔憂的事。可母親是沒法明白虹神女對他的意義的,或許,連他自己也還弄不清楚吧!

  但願自己還有機會來得及真正的,明白。

  「請母親原諒兒子,兒子這次無法聽憑任何人的心意。」他將虹神女緊摟進胸膛裡,再也不想鬆開。「虹神女對撒麻而言,是此刻最重要的女子,任何人亦無可取代她。」

  說罷,遂擁著他最重要的囚虜,像狂風似地再次掃刮而去。但他說出的話,卻怎麼也吹散不開,如他留下的震撼一般,徒留在太后宮裡。

  ???

  「神女姊姊……」蔻吉一見搶王抱回的竟是不省人事的虹神女,便兩眼發直,淚水撲簌簌地流個沒完沒了。心底怪著自己當時沒有守在?房裡,才害得虹神女被旁人陷害至此。

  「喂!你這蠢丫頭哭夠了沒?還不快去替本王把大夫和縲嫫嫫給找來!再磨蹭,本王就拿你去陪葬!」守在床榻邊的撒麻回頭嚷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閒功夫在那兒瞎哭,惹得他心情更顯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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