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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言忻    


  哼!她陸培英可不是被嚇大的。面對蒲信淵陰騖的眼眸,她也不甘示弱的下巴一抬,怒聲道:

  「我告訴你,我爹可是堂堂的隴西駐外史,在這方圓百里之內,哪個人不對我父親畢恭畢敬的?等我回去告訴爹爹,絕對讓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蒲信淵聽了,沒有露出畏懼的神色,反而冷哼一聲道:

  「如果你不希望身敗名裂,或害你父親被發配邊疆充軍的話,你盡量在這發浪風騷,要不我請整間客棧的人來看你表演,或許還可賺到一筆額外的收入。」

  「你……」陸培英憤怒不己,不理會蒲信淵的警告。「如果我在這衣衫不整,大聲尖叫非禮,你可想過,你們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置?」

  「哼!沒大腦的蠢女人!」蒲信淵冷笑一聲,續道:「你以為自己惹到的是什麼人?在你面前的,正是當今聖上的五位皇子之一──東皇李震。」

  蒲信淵鄙夷的看著,這厚顏無恥的女人,雖然她有副美艷的外表,內在卻早已腐敗不堪。

  「現在該怎麼做,你應該很清楚了吧?」

  陸培英咬緊牙,狼狽的穿上衣服,恨恨地奪門而出。

  從蒲信淵進李震房中後,有一抹人影,一直靜靜的佇立在房外走道角落。

  「你還好吧?」蒲信淵倒來一杯水讓李震喝下。「你也真是的,連這種小把戲都防不過,是不是和你的風弟打的火熱,把腦袋給燒糊了?」他戲譫的說著。

  「是我自己大意,別這樣說鳳兒。」李震沉聲不悅道。

  「我不是說了嗎?她父親和與王爺有勾結的包公公往來,事情已經很明白了,你卻不相信,說要自己去問。那我問你,你問到什麼了?」

  李震抿辱不語,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事情真相不算大白,仍有疑點存在,況且我不想逼她,我希望由她自己主動告訴我。」

  「這樣下去不行,你忘了你這次出門的任務?如果她還是不肯說,接下來就由我處理。」蒲信淵口氣強硬的說著。

  李震看著蒲信淵一副不容妥協的樣子,知道他只是擔心自己。

  「好吧!就聽你的。不過,你別傷害鳳兒。」雖然剛從藥性中恢復,李震仍不忘交代道。

  蒲信淵沒答腔,耳朵靈敏的聽到,門外逐漸遠去的鞏音,嘴角揚起一抹詭譎的微笑。

  「我盡量。」

  第十章

  夜裡,易天鳳輾轉難眠,突然聽到外頭有奇怪的聲響,走出去一看,先是見到蒲信淵進了李震的房間,後又看到陸培英衣衫不整的衝出來,未了她忍不住好奇接近,聽見蒲信淵和李震講的那幾句話,讓她瞬間徹底寒透了心。

  她聽到原本口口聲聲說愛她的李震,竟懷疑起她的身份,還派蒲信淵調查她。

  為什麼在她也付出真心時,卻得面臨這殘酷的事實?

  淚水克制不住的奪眶而出,易天鳳幾乎忘了自己是如何回房的,倚著門扉,她無力的坐在地上,只是不斷的哭泣……

  翌日,天剛濛濛亮,易天鳳睜著哭了一夜,腫得像金魚眼似的雙眼,低頭步出房門。

  她想了一整晚,怎麼也不想讓這段才剛萌芽的戀情天折,她明白自己早已愛他愛得不可自拔,決定還是對他說出一切。

  「早啊!易姑娘。」蒲信淵狀似悠哉地站在她的房門外,似早已等著她開門。

  易天鳳見到他站在門前時,稱了一下,心思一轉,知道蒲信淵或許有話想跟她談,強顏歡笑道:「蒲大哥要進來坐坐嗎?」

  「當然!」蒲信淵長腿一伸,大步跨進易天鳳的房間裡。

  坐定後,蒲信淵緩緩開口。「昨晚的話,你都聽的一清二楚了?」

  「你、你怎麼知道?」易天鳳訝異的問道。

  「凡是練過功夫的人,耳力都較常人敏銳。」他指指自己的耳朵,續道:「我來是想告訴你,李震對你只是一時迷戀,勸你早點死心,別妄想高攀。」

  易天鳳低垂著頭,面露哀傷說:「我當然知道,但是我相信他不是那種,會計較身份的人。」

  「你聽清楚了,自從東皇被分封東旭,他勵精圖治,整頓國家,企圖將這邊疆國土變成一塊樂土,百姓能安居樂業,休養生息,充實國庫及民力。

  「他是一方之主,不是平民百姓,不能給你專心一致,永不變心的承諾,你有見過哪個國君是一夫一妻?後宮那些佳麗可不是擺著好看的!」

  蒲信淵冷漠近乎殘酷的口氣,讓易天鳳的心涼了半截。

  古往今來,的確從沒聽說哪個國君,終生只娶一名女子,她只能無言以對。

  「而且,這次他微服出巡,可不是專程陪你玩什麼愚蠢的尋寶遊戲!而是有任務在身。我一直想問你,你究竟是誰?和定威王爺有什麼關係?」

  他咄咄逼人的語氣,讓易天鳳幾乎無力招架。

  「我……」她是想說沒錯,但是她只想告訴李震一個人。

  「隱瞞身份只會對你更加不利,從實招來對你有益無害。」蒲信淵刻意不去看她隱含淚花的迷濛秋水,硬是要她給個答案。

  「我……我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也不是那個什麼定威王爺派來的奸細,只是我爹受人之托,要找一顆傳說中的珠子,我才會替他出這趟門罷了。」

  當時爹跟那名不男不女的傢伙,在書齋裡談的話,她只有偷聽到一部分,至於那個人是何來歷,她也不知道。

  「就這樣?」蒲信淵皺著眉,眼睛直盯著她,似不相信她的理由。

  「如果我真是定威王爺派來的,那些刺客何必連我都想殺?」她委屈申斥。

  「說不定是定威王爺設下的小圈套,故意使出苦肉計,好讓你得到李震的注意和信任。」蒲信淵推測道。

  「算了,信不信隨你去想了!」易天鳳猶帶淚的雙眼,出現一抹怒氣。

  「如果事實證明你是清白的,一切我可以不追究,若被我發現你有意欺瞞,你該知道惹惱皇族的下場!」他再次警告。

  「別忘了你的身份,王室合該與有王室血統的人聯姻,以保王室血統的純正,李震若要迎娶你,將遭到其他王室成員的蔑視。」

  蒲信淵的話,刺痛易天鳳的心。她知道自己的出身,和他有如天與地的差別。

  她現在只有遠離李震,讓他得以心無旁騖的成就事業,這是她對他的愛,也是她惟一能為他做的……

  當蒲信淵再度踏進易天鳳的房裡,就感覺一股凝重的氣氛壓向胸口,他吸了一口氣,似要排除這令人不舒服的壓迫感。

  端坐在一旁的李震,沉著一張俊臉,一開口便是質問。

  「你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的手指緊扣桌沿,泛白的關節,昭顯地壓抑的怒氣。

  「怎麼回事?!就如你眼前所見。」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房內,蒲信淵涼涼道。

  李震怒不可遏的吼道:「你到底跟鳳兒說了什麼?如果不是你,我相信她不會就這樣離開。我不是告訴你,先查明事情的真相,你查了些什麼東西?」

  面對李震的怒火,蒲信淵依舊一派從容。

  「根據我派出去的探子回報,易述元和包公公之間的交易,就是在定威王爺的威逼利誘下,要他去找傳說中,能興盛國運的『九天辟靈珠』。這就能解釋為什麼易天鳳會不辭辛苦,千里迢迢出門。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追尋珠的背後,竟將他們牽扯進叛軍的陰謀裡。」

  「你既然已經查清楚,為何要逼鳳兒離開?」李震雙眸鎖住蒲信淵沉聲問道。

  「難不成你希望你所愛的人,暴露在危險之中?你做事向來果決,會這麼猶豫不決,是因為你沉迷在兩人世界裡,失去你應有的判斷力了。」蒲信淵冷靜分析。

  「你……」李震聽到蒲信淵一針見血的話,一時之間無法反駁。

  明白蒲信淵也是為他著想,他斂下怒色歉然道:「是我錯怪你了,信淵。」

  「站在朋友的立場,我自然希望你找到鍾愛的女人共度一生。然而現在我們還不能掉以輕心,一日不除掉定威王爺,便一日不能安心,請王上三思!」

  李震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語氣沉重的說:「你說的我都明白,只是鳳兒手無縛雞之力,她就這樣離開,我擔心……」

  「你放心好了,我已經派人跟著她,暗地裡保護她的安危。我們現在應該想的是,該如何對付定威王爺。」

  正當兩人在房裡,商談討逆大計時,一名陌生男子跌跌撞撞的衝進來,滿臉汗水涔涔,一見到蒲信淵便大喊:「少爺!不好了,易姑娘她……」

  李震一聽到有人提起易天鳳,急忙問道:「鳳兒她怎麼了?」

  那人抹抹臉上的汗水,這才發現眼前除了蒲信淵,還有一名氣宇軒昂的男子。

  「草民見過王上!」認出他的身份,男子忙不迭行禮。

  「免禮!你快說,鳳兒怎麼了?」他眼中充滿焦慮,怕易天鳳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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