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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言澄熙 擱下墨筆,吟吟等著小月衝進來報告一些她一點也不覺得很要緊的小事,因為她通常講的內容還是只有玉姑娘,什麼要她小心啦,多少防她點什麼啦,什麼要少爺小心等等的。 她相信愛一個人就是對他全然的信任,她不信守了她十餘年的丈夫會在好不容易得到她之後又看上別的女人。 雖然小月澆她冷水,說得不到的總最美。 但,她就是信任她的丈夫。 「少奶奶,不好啦不好啦。」 「什麼事不好了?」 「就是那玉姑娘她……」 又是她……吟吟搖搖頭,然對她接下來的內容不太有興趣。 「不是呀,少奶奶,這回是真出事了,王家也不知怎麼地在他們新開幕的各地織坊上,居然推出了咱們先前設計的織裳,款式跟咱的設計一模一樣,現在玉姑娘對著少爺指控說是你出賣了那些圖給王君桂呀。」小月一口氣的說出了現在在織坊裡所有爭吵的細節。 吟吟一聽立即如遇險難的蝦子般的跳了起來。 「什麼?」 「是真的,那王家也不知怎麼的,他們推出的新款真的跟咱們的一模一樣,我們裡頭出內賊啦,而玉姑娘一口咬定是少奶奶呀。」小月氣極敗壞的跳腳著。 吟吟聞及再忍不住的提裙奔向織坊方向。 * * * 吟吟趕到織坊時,正好聽到玉藝在說她的不是。 「那天我明明見到她在拿了稿圖後,跟王君桂碰面的,少爺不信可以找少奶奶出來對質。」玉藝理直氣壯的直道吟吟的不是。 「她是有跟王君桂碰面,她跟我說了。」石玄陽依舊用著他無波無痕的直線口氣說著話,讓人查覺不出他究竟此刻的心情為何。 「她說的只有某部分吧,她總不會自己承認她拿了圖稿給王家少爺的。」 「那你看見了?看見她拿圖稿給王君桂?」石玄陽抬眼瞅著她,像是要望穿她所有心思似的。 玉藝在那一刻本想說看見的謊言,在被他那一雙彷彿能穿透所有真相的眼神注視下,她終於不甘的吐了句: 「沒有。」 「的確是沒有,因為那一天我也看到了所有過程。」 「什麼……可是,那天沒有,也許他們之後又有私下見面啊。」玉藝不死心。 「這事任何人都有可能,但就吟吟不可能,因為這回是她救了『陵陽金織坊』的聲譽。」石玄陽見眾人都面露弧疑,他接著解釋: 「因為這回繳上朝庭的式樣,我用的是她新畫的設汁稿,所以,王家雖然盜用了我們的圖,意圖以此來打擊我們,不過其實我們並沒有衝突到,因為他們用的是我們淘汰過的劣質稿。」 當玉藝聽到原來上繳的圖是吟吟畫的之後,她的心有那麼一瞬間閃過一絲放心,不過當她聽到石玄陽最後說的劣質稿後,她的心卻又被狠狠的擊了好幾下,因為那些劣質稿裡有她的圖。 玉藝千變萬化卻細微的眼神,都一一被石玄陽所捕捉,他沒漏掉她所有的起伏情緒。 「沒想到少爺居然為了私心而用少奶奶的圖稿,看來,有人為了愛情連家業都可以不要了。」玉藝雖然慶幸上繳的圖不是給王家的那些,不過她仍然對石玄陽的態度感到心酸。 「玉姑娘,你這話失了准了,『陵陽金織坊』是少爺的所有,他不可能拿自己的招牌砸自己的腳。」老帳房見玉藝已經不能控制情緒,他終於忍不住出言相斥。 「沒錯,而且此事重大,不只牽涉到少奶奶的名譽還差點動搖到『陵陽金織坊』的金字招牌,這事在沒查出個水落石出前,大家都有嫌疑。」位於洛陽城西市的另一個織坊的負責人也說話了。 「沒錯,這事我會仔細調查,一旦查出出賣者,不管是誰,我都會毫不留情的將他趕出『陵陽金織坊』。石玄陽定定的望著玉藝說著,表面雖然是在向她保證他的公正,可是有那麼一刻,她彷彿聽到他在判她死罪。 而被玉藝等人擋住的吟吟沒能看到石玄陽的表情,她一聽到那個人會被趕出『陵陽金織坊』,她的心就慌了,因為她害怕他會不相信她。 「石表哥,不是我,我沒有!」她衝出擋著他的人,急忙在他面前解釋自己的無辜,她擔心他會信了玉藝的話。 「我知道你沒有。」石玄陽揚著怒氣的五官,在見了她之後立即緩了下來,他執起她的柔荑將她拉向自己,而後他朝其它人冷道: 「退下吧。」於是所有織坊的要員都依言退出,一一清出空間給他們倆。 「你相信我?」奇怪,他好像一點也不懷疑她。 「相信。」 「為什麼?在所有的人當中,我的嫌疑最大。」雖然前一刻她才急著來澄清自己,不過現在她卻發現自己好多慮。 「你是我看著大的,你有沒有說謊我還會不清楚嗎。」別說他知道誰的嫌疑最大了,就算他不知道,單看到她那急的快泛淚的樣子,他也絕對信她。 「原來如此,我都忘了你比我還瞭解我自己了。」結果自己還瞎緊張一陣。 「那事情你有眉目嗎?」 「八九不離十,只差證據。」他又拉她坐在他腿上,動作再自然不過。 「是誰?」 「做賊喊捉賊的人。」 「玉姑娘?」不會吧? 「沒錯,王家出的那幾款樣式有兩樣是我這回預繳總朝庭的樣本,而那最終的三個選擇式樣,知道的只有你、我、她,跟老帳房。所以嫌疑很明顯的只有老帳房跟她。老帳房是我爺爺的至交,他這人別的沒有,就是忠心夠,他是我撐起石家產業來,最支持也最可以托付的對象,『陵陽金織坊』對他而言比他的命還重要,所以他是最不可能出賣織坊的人。」 「可是玉姑娘也不可能啊,她那麼喜歡你,她沒理由出賣你的。」 石玄陽望著她不敢置信的驚訝,他用手點點她的鼻子笑道: 「傻丫頭,愛情可以引的人暈頭轉向什麼事都幹的出來,雖然玉藝她對織坊的感情很深,不過那敵卻不過欲除掉你的恨意。」她終舊還是做了讓他有借口辭退她的理由了。 他因為基於對她才能的欣賞,及長年對織坊的奉獻,所以他留她在身邊,讓自己繼續容忍她毫不保留的情意,不過,自從娶了吟吟後,他就再不想讓她在他身邊繼續下去了,因為那很有可能會總他跟吟吟之間添增不必要的麻煩,如今,他的擔心應驗了,不過……也正好給了他理由。 「可是她喜歡你呀,毀了繳坊的不也等於毀了你。」吟吟還是說不通。 「你太單純了,不過……我喜歡。」石玄陽知道她還是犯糊塗,不過他不打算再解釋。 吟吟看著他輕揚的嘴角,她有些糊塗。 「我可以知道這是褒還是眨嗎?:』 「當然是褒。」 「不是拐彎罵我笨?」 「我說過了,你其實並不笨,而且你變得更聰明了,因為是你救了『陵陽金織坊』的命運。」 「說到這個……」吟吟想到了方才玉藝的話,她不安的開口:「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為了討我歡喜所以佯說喜歡我的設計?」 「唉……吟吟呀,看來你真的不太清楚你丈夫的為人。」他雖然對她百般好,要什麼給什麼,可是他不至於騙她,甚至用所有石家的產業來賭。 她看著他,一時間好像自己也心虛了起來,沒錯,他對她是再清楚不過了,不過她對他卻還在摸索當中。 「答應我,別再為了別人的三言二語就否定我。」 「好。」吟吟很乾脆的答應了。「不過,我心裡有個不舒坦,不說不快。」 「好,你說。」 「原來我在見過王君桂的那天你都有看到?」 「沒錯。」 「那你都無所謂嗎?你不會想知道我跟他的關係。」吟吟再次想到他在許願竹上頭的那些話,她不敢想像他對她還是那種可以默默的退到遠處祝福她的坦然。 「如果你仍愛著他,心中對他割捨不下,那我也不勉強。」當時他是這麼想的,所以他一直被一種失落總籠罩。 「什麼叫不勉強?你要勉強,你知不知道?」吟吟突然從他腿上跳起來,並且大聲的斥著他。 * * * 石玄陽一時傻了,他被她給嚇到了。 「你怎麼可以不勉強,你怎麼可以任我心裡擺著其他男人,真正的愛不是這樣的,情人眼裡容不下一粒砂,難不成你要告訴我,你可以一邊愛著我一邊看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我……」 「你給我收起你那該死的偉大情操,我要你只想獨佔我一人,只想跟我在一起,你要這麼要求我,因為我也要這麼要求你,我才不會眼巴巴的看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如果你心裡有除了我之外還有第二個女人,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永遠都不!」吟吟邊氣邊哭的指著石玄陽大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