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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亞果    


  ☆ ☆ ☆ ☆ ☆ ☆ ☆ ☆ ☆ ☆ ☆ ☆ ☆ ☆

  「死豹子!臭豹子!該千刀萬刮的夭壽豹子!」

  藍玉蟾死命地勒緊她床上正無辜傻笑的頑皮豹,用力地將它灌到地上。「竟敢說我是第二名?」

  她藍玉蟾從小到大從未嘗試過什麼叫做第二名的滋味,眾星拱月根本就是為她而造的.形容詞,只有那天殺的豹子有膽說出這樣的話!

  看著地上淒慘的豹屍,她的心中依然十分的生氣。

  她是在非洲長大的,她從小就喜歡大貓,尤其是豹子,覺得豹這種生物既神秘又美麗,跑起來優雅又敏捷,個性孤傲,獨來獨往,十分有個性。

  爹地知道她喜歡,還嘗試讓她豢養剛出生的小豹子,她親自餵它喝奶水,幫它洗澡、陪它玩耍,怎麼也看不膩她最美麗的小豹子。

  小豹子像是會通人性,極為乖巧,尤其是聽她的話,她想她一輩子再也不會喜歡一種生物像喜歡她的小豹一樣;她沒有給它取複雜的名字,就只是豹子、豹子地叫它。

  好快樂、好快樂,跟小豹子一起生活的每一天都充滿了驚奇與快樂,沒想到這樣的快樂竟會有結束的一天?小豹子有一天跑到深山裡迷了路,誤中獵人的陷阱,等到他們發現它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

  爹地說它流血太多,不能救了,為了不讓它更痛苦,要用槍解決它的生命。她聽了一把搶過爹地手中的槍親手殺了它,如果它是那麼痛苦,她要自己結束它的痛苦——那一年,她十七歲,養了小豹子五年,她沒有哭泣。

  後來她離開非洲,來到五光十色的都市,心中卻始終沒有忘記家鄉大片的草原和其上快樂奔馳的豹子。

  直到有一天,她遇見一個叫做豹子的男人。

  「你活過采折磨我了,小豹子。」她輕輕地說。

  她打開錄影機,裡面長年放著一卷片子,密林大豹——「Jungle Cat」。這是迪士尼於一九六0年所發行的一部紀錄長片,片子敘述豹子的一生,除了有獵捕動物的畫面,還有豹子與野豬、鱷魚等兇猛動物搏鬥的過程。

  她將帶子播放,電視上便出現在森林中優雅奔馳的美麗生物。

  直到有一天,她遇見一個叫做豹子的男人。那個男人既粗魯又沒神經,一點都不優雅也不高貴,長得不美又沒氣質,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豹子。

  「可是,他吃東西跟你好像哪,小豹子。」小豹子唯一不優雅的時候就是吃東西的時候,狼吞虎嚥的食量奇大,好像擁有無限胃袋一般。

  「還有,他惹我生氣的時候也跟你好像呢。」

  小豹子做錯事時,也是這般侷促不安,偷偷用眼睛瞄她,對她的責打不閃也不躲,一副好委屈的模樣,令她好氣又好笑。

  「最像的是,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好像天地之間就他最大。」

  她一邊抱怨,一邊把剛剛用來洩恨的玩偶給撿起來,很小心地將它放在原本該在的地方——她的床邊。還一邊跟它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啦,誰教你的豹老大惹我生氣?」

  她看著螢幕上竄動的美麗身影,穿梭在樹林之間。她的豹子正是這般天地不怕,所以敢獨自闖進山裡,所以在瀕死之際,依然沒有恐懼也沒有怨恨地承受她給它的一槍。

  就只是一槍!她很準確地瞄準它的心臟,手沒有顫抖,誰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從采沒有握過槍枝的女孩,可以完成的準確射擊。她必須要很準確,才能不讓它痛。

  「你活過來折磨我了,豹子。」她說,眼淚流了下來。

  這是她為豹子流的淚。他是來折磨她的,就算他最喜歡的人不是她,她還是愛他……

  第六章

  「我死定了啦!」豹子在巴黎的街頭晃來晃去,相較於他之前在台北街頭的優雅閒適,現在的他,簡直火燒屁股,有一種完蛋了的感受。

  這下他的臉丟大、丟到地中海、丟到法國來了!

  嗚嗚,豹子好可憐呢,那個記者不但不答應將他的臉打上馬賽克,還錄下他說話的樣子;更過份的是跑去翻閱訪客名單,將他王頂天三個大字給打上去,這……這教他以後怎麼頂天立地做人啊!

  他以前打架輸了,以為從此往後便要低著腦袋走路,夾著尾巴做人,可是他直到今天才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真實感受。他不敢將頭抬起來,走小碎步,因為剛剛SNS有現場轉播,他害怕被認出采,被人指指點點。可是好幾個狗仔隊打定主意要跟著他,教他不引人注目也難。

  他想要去找藍玉蟾,想要搞清楚她究竟生氣什麼。他可不是專為了惹她生氣才來到這裡,可是巴黎這麼大,不知道她住在哪裡,教他怎麼去找?

  然而聖經說得好:上帝關上一扇門,必會為你重開一扇窗!就在他彷徨無依、徘徊街頭之時,其中一個一路跟著他的狗仔車隊,適時地趨向前來問他,是不是想要去找露娜·藍?

  他點點頭,但表示並不知道她住在什麼地方,自己又人生地不熟,根本不知道該往何處去。狗仔隊便好心地提議要讓他搭順風車。

  「這樣好嗎?」他心裡有那麼一點徘徊、一絲疑惑。

  「沒問題,我們正好知道露娜·藍的公寓在哪裡,反正是順路,載你一程何妨?」

  露娜·藍自十八歲出道以來,那神秘又冷漠的美麗外表很快地便令她紅透半邊天,可是這樣的超級名模,竟從未傳過任何爆炸性的徘聞?這是前所未有的狀況呀!現在這麼有新聞價值的男主角,竟乖乖地坐進他們的車子,當了甕中之鱉,豈不令人感到振奮?

  豹子半信半疑地坐在車子裡,心下惶惶,覺得不太對勁,可又說不出哪裡怪。世上有這種緋聞男主角,搭狗仔隊的車去找女主角的,實在沒有幾個人了。

  「你能不能作一下自我介紹?」狗仔隊不放過任何探聽消息的機會,等他一坐進車裡,就開始訪問他。

  「為什麼我要自我介紹?」他很警覺地問。

  狗仔隊當然不會說觀眾有知的權利,要他回答自己的隱私來滿足大眾想要八卦的心態。於是便轉個話題,狗仔隊套話是很有技巧地——

  「我們知道你叫王頂天,剛剛的SNS現場已經打出來了,你就是露娜·藍的男朋友吧?」

  「我不是她的男朋友。」他立即否認。他雖然發覺到自己似乎喜歡上蟾蜍了,可是還沒有獲得充份的證實。他應該還要牽一次她的小手,再親一次她的小嘴,看看自己有沒有搞錯。

  「她為什麼打你兩巴掌?」記者不在乎他承不承認,反正只要有一分的真實,他就有辦法編出十分精采的內幕。

  「我也不知道。」豹子也很納悶。他已經受到人家說的初戀不會成功的詛咒了,想說第二個說不定才是他真正心之所愛、一生的伴侶,誰知道她聽了,一點兒也不高興?

  「你在她打你之前說了什麼話或做出什麼舉動嗎?」記者循循善誘。

  「我只是說她是我第二名的選擇而已啊。」

  記者的腦袋轟地一聲,差點沒腦充血,他連忙用筆記下。

  「你的意思是說你腳踏兩……或多條船?」

  「我才不會!」豹子用力反駁他。但記者置若罔聞,腦海中已經編織出花心男腳踏多條船的愛情倫理大悲劇。

  「除了露娜·藍,你還知道哪些有名的女人?」記者很保守地用「知道」這樣的字眼。

  「有名的女人?妮可·基幔算不算?」她最近好像很紅?打開電視都在播她的片子,還得到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女主角。

  「算、算!」記者很快地記下來,還一邊喃喃自語:「年紀雖然差了不少歲,不過她最近好像挺喜歡幼齒的男人?」筆隨意走,速度十分之快。「王頂天先生,我可以知道你幾歲嗎?」

  「我二十四歲。」但抽煙,也喝酒,不多就是。

  「請問你在哪裡高就?」

  「我在牧場工作。」豹子很少遇見像這樣,對他說話如此尊敬的人,而且他還搭人家的便車,總算有同車之誼,所以對方問什麼,如果不覺得奇怪的,也就老實回答。

  「原來是牧場主人。」記者記下。

  「我還不算主人啦,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要將牧場賣給我。」

  「她?」

  「就是玉蟾嘛!」

  「露娜·藍?」

  「露娜·藍。」他點點頭。「她才是牧場真正的主人。」

  「你是說……你們同居?」記者立刻振筆疾書。

  「她住在大屋子,我住在樹上,怎麼能算同居?」

  「你是說……她一吵架就從房間將你趕到樹上?」

  「我怎麼會跟她吵架?從來都只有她打我罵我,我是不敢回嘴或是還手的。」

  「她打你罵你?這是家庭暴力!」筆停也不停。

  「不算家庭暴力啦,我又沒去驗過傷。」

  「她打你還將你囚禁在屋於裡不讓你去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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