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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左左 「當然關你的事,」張丹得理不饒人的繼續指著郎築瑪。「因為這全因為你關照不力,一點也沒有盡為人哥兒們的道義!」 「是嘛……原來是這樣……」思索了良久良久後,郎築瑪終於抬起一雙明白真相的眸子喃喃說著。 「你終於明白了。」聽到郎築瑪的回答,張丹總算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端起了身前的咖啡杯。 怎麼樣,他律師不是當假的吧,這麼快就讓真相浮出水面,讓那個缺心眼的同志終於瞭解到他早該瞭解的事,也讓自己長達二十年的這場賭局邁向光明的大道。 「是啊,我怎麼那麼笨,居然一點都沒想到!」郎築瑪淡淡的笑了笑。「我現在認識那麼多有錢公子哥,好歹也得幫她介紹幾個啊,我真是太缺心眼了!」 「你……噗」倏地,張丹把剛喝到嘴裡的咖啡一把全噴了出來。 「你什麼你,說話就說話,噴什麼口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躲過「咖啡雨」的郎築瑪,皺起眉頭瞪著眼前的人。 「你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張丹懷疑地問著。 「當然是真的。」郎築瑪望著遠方緩緩地說著。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望著天花板,張丹被這個結果弄的再也無心戀戰了。「冬妹,我對你仁至義盡了,你有生之年千萬別怨我……」 「瑪子師兄!」突然,一陣拍玻璃的聲音伴隨著一個朦朧、聽不太清楚的聲音在郎築瑪附近響起,他耳朵一豎,四處搜尋著那個奇怪的聲響,過了一會兒,終於看到有一群人隔著玻璃窗正在大嚷大叫著。 「咦,你們怎麼來了?」高興地站了起來,郎築瑪對他們揮著手。 「瑪子師兄!」外頭的人繼續揮手,但郎築瑪只隱約聽到他們呼喚他的聲音。 「別這麼興奮嘛,才幾個月不見就這麼想念我!」郎築瑪感動地搖了搖頭,然後望著張丹。「看到沒有,我可比你想像的有道義多了,我只不過帶他們參加過一次武術大賽,你瞧他們多尊敬我,只敢在窗外高興得手舞足蹈,都不好意思進來打擾我!」 「哥兒們,你也別白癡到這個境界好不好,你沒見他們穿著軍服,一看就是不能進到這不良場所的嘛。你不出去還站在這裡幹嘛?非等他們當街表演猛男秀把衣服脫了衝進來不成?」張丹再也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 「哦!」郎築瑪楞了一楞,看著身旁走來走去的迷你裙侍女美眉,再望望台上跳得火熱的鋼管舞,三秒鐘之後,立刻衝出這家張丹指名要他請客的店面。「怎麼啦?你們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出大事了,瑪子師兄!」社長一見到郎築瑪立刻立正了一秒後開始報告。 「有什麼大事?放心,有我瑪子師兄在這裡,天塌下來都不怕!」望著眼前四五個男孩慌亂的眼神,郎築瑪立刻收起笑容頂天立地的說著。 「冬青教官……她……她……」旁邊一個矮個頭的男生擠過來想解釋,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她怎麼了?」一聽到是契冬青出事了,郎築瑪全身的細胞都醒了。「快說,她怎麼了?」 「她居然接受君子教官的邀約了!」社長糾著一張臉,痛苦地說著。 「君子教官?邀約?」楞了半分鐘,郎築瑪看著社長的一臉焦急及嚴肅,腦中浮現出一個身著軍裝的男子形象,心中突然莫名的焦躁了起來。努力平復自己突如其來的怪異心情,三分鐘後,他總算挑出一個不帶太多情緒的字眼。「那……不是很好?」 「好什麼?瑪子師兄,你到底聽明白沒有?」四周人「嘩」一聲的叫起來。 「瑪子師兄,我這樣說好了,」社長揮揮手要其他人安靜。「你看過武俠小說吧?你應該知道在小說裡號稱君子劍、君子什麼的,都是偽君子啊!」 「這倒是……」郎築瑪點了點頭。「不過冬青教官與誰出去,跟你們出現在這裡跟我隔窗對喊有什麼關聯?」 「冬青教官是不是你哥兒們?」社長開始使用誘導方式來幫郎築瑪理清疑惑。 「她當然是我哥兒們了!」這個問題郎築瑪想都不用想。 「那你就忍心見你哥兒們羊入虎口?雖然說我們遇到你是巧合,不過大夥兒都是為你哥兒們著想,你總該表示點意見吧。」 社長終於說出了重點,然後他身旁那幫人自此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報告起他們口中「君子教官」的罪行,連續十分鐘都沒停過,聽得郎築瑪是一楞一楞的。 終於,郎築瑪得出了一個結論,知道「君子教官」的惡行是——虛偽、好搶功、好給人背後放冷箭。而為了追求契冬青,不惜得罪學校半數以上學生及教職員。 「如果真像你們說的,那……」半晌之後,郎築瑪終於清了清喉嚨開了口。 「別這啊那的了——啊,小劉回來了,怎麼樣?有什麼最新消息?」 「報告,冬青教官跟君子教官正在前面十點鐘方向的咖啡館內談話,君子教官企圖使用鮮花炮彈攻破冬青教官的心理陣線。」一個男生快步走到大家面前。「快去啊,還等什麼啊?再不去阻止就來不及了!」 「如果鼕鼕自己願意,我們沒什麼好干涉的。」 「瑪子師兄,你太沒道義了!」聽到這話,社長立即叫了起來。「冬青教官要答應一年前就答應了,何必等到今天?而且君子教官根本配不上她啊,你為她好也要給她挑個人品好、氣質佳的人選啊!」 「一年前……」郎築瑪喃喃自語著。他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契冬青從來沒有告訴過他這些事! 「是啊,君子教官一年前用盡千方百計也沒博得佳人一笑,也不知道冬青教官這次怎麼了,居然答應跟他出來!」 「究竟怎麼了?」郎築瑪問著自己。 他明白這陣子契冬青是有點不太對勁,儘管他一點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可是這群學生說的也沒錯,如果真要找對象,也不能讓她在這種情況下隨便找一個,那會誤了她的終生,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郎築瑪呆了一呆,被自己腦中冒起的那個想法嚇了一跳,一點也不敢相信這種念頭居然會由自己的心底升起。 因為他竟然覺得契冬青是他的,而「他的」之後跟的名詞,不管是什麼,就算現在無法完整的理清思緒,但他知道那絕不會是哥兒們! 這下子好了!郎築瑪苦笑了起來,因為他居然對自己的青梅竹馬兼哥兒們有非份之想,完全偏離了原本哥兒們的航線,這教他拿什麼臉用「道義」當理由去阻止人家約會? ※ ※ ※ 「這是我南部家人親手栽的花,我放在家裡也不是個樣子,就當我借花獻佛,恭喜你升職了。」陳台生拿出一盆花放在兩人之間,才發現自己是如何失策。因為這盆花大得幾乎將兩人整個隔離開來,他想看到契冬青還得透過葉子的縫隙才能達到目的。 「謝謝。」契冬青淡淡的笑了笑。 「冬青……」由花叢間凝望佳人片刻,陳台生終於鼓起了勇氣。 「什麼事?」契冬青抬眼望花不望人。 對於今天答應陳台生的邀約,說實話,連契冬青自己都說不出為什麼。但經過那天,她知道她的心已死掉了一個部份,若不再交些朋友、跟人說說話,她將枳庫在那悲傷的情境中,永遠無法解脫。 她想通了,如果、如果真的只是哥兒們,那就是哥兒們吧!至少,那樣的她還可以接受到他「道義」上的青睞、看到他「道義」上的笑容,儘管那時的她心依然是痛的…… 而契冬青的首肯,帶給陳台生的驚喜可想而知,因此他使出渾身解數想博佳人一笑,卻至今未見成效。但陳台生告訴自己,至少她願意跟他出來,這就是好的開始,所以今天要做的事,就是讓她明白他為他們倆安排的未來,因為依契冬青的個性,必定會欣賞他這種有計畫的辦事方式。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對你說,不過……」陳台生故意放慢語調,想營造點氣氛,但誰知氣氛還沒做足,話還沒全說出口,突然對面就多出來一個人,讓他硬生生的將話吞回肚子裡。 「嘿,哥兒們,這麼巧?」是的,這個不速之客就是郎築瑪,他大刺剌地坐到契冬青身旁,臉上綻放出一副好友偶遇的開懷笑容。 「築瑪?」看著他的笑顏,契冬青心裡一痛,低眉望花。「今天不用上班?」 「正好在這附近,見你在就進來看看你。」發現契冬青的眼神不在自己身上,這讓契築瑪更覺得自己今天來此是個錯誤。但無論如何,他就是不想讓她跟這個偽君子在一塊,因此他決定更熱絡的摸摸契冬青的頭髮。 「這樣啊。」契冬青感受著他的手在髮梢上引起的悸動,但她在心中告訴自己,再怎麼樣也要笑,畢竟他是朋友,一個她最要好的朋友,就算不是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