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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左左 「師兄可是個命苦的人哪,自小無依無靠,當了捕頭後常常忙得沒空吃飯,天天又有一幫人要找他的碴,命苦,命苦死了……」 「還不只這樣!」眼見妹妹已經開始行動,撒蘭磊自然也不能落於人後。「他三天一大傷、兩天一小傷,五天被蛇咬;七天感風寒,別看他表面看來硬朗,骨子裡可虛得很呢!」 「還有還有……」一見哥哥也幫上腔了,撒蘭琪兒更加肆無忌憚,眼眶當場開始泛紅,垂淚欲滴。「記得他十八歲那年當上捕頭,第一件案子就差點要了他的命,在床上足足躺了半年,到現在,只要過於勞累,就會舊傷復發、痛不欲生。再說說他二十歲那年……」 聽著撒蘭磊及撒蘭琪兒的話,顧憐彤心中是一陣疼惜。雖然她現在亦是父母雙亡,但畢竟也曾體會過人人都該享有的天倫之樂;而他,不僅孤身一人,還必須承受那樣多的心理壓力及身體創痛,可是就算如此,他依然那樣爽朗、樂觀。 「那他……」 「天上地下無人可比的一個苦命人啊!」撒蘭磊跟撒蘭琪兒異口同聲地說。 輕輕歎了一口氣,顧憐影愈加堅定了為歐陽紹波分憂解勞的信念,而她也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並且盡主力幫助他,不再加重他更多的負擔,也不再成為他的累贅…… 「影姐姐,你就老實告訴我吧,大師兄究竟吻過你沒有?」大咧咧地問若。撒蘭琪兒一點也不避諱,直想知道事態發展到何處,好讓她以後能隨機應變、推波助瀾一番。 「吻?」顧憐影納悶地問。 「不會吧,人身上的五臟六腑你如數家珍,閉著眼都能摸得出來,結果你連這都不懂?!」撒蘭琪兒哀號了起來。 「這……我……不太懂尋常人的相處方式……」顧憐影有些內疚地低下頭去。 是啊,她娘去世得早,從小到大父親教會了她所有的仵作技能,但卻從沒教導她如何與人相處。記得在長安時,捕頭郭堅每回上門求教都言簡意骸,而旁人若非必要也不願與她接觸,因此她的生活中,除了郭堅與不能說話的死屍,再沒有別人了…… 「琪兒,你怎麼這樣說話?」看出顧憐影的侷促,撒蘭磊敲了一下妹妹的頭。「顧姑娘跟尋常人怎麼會一樣?光憑她這一身勘屍學問,全天下誰比得來?」 「就是!就是!」撒蘭琪兒立即反應過來,連忙道:「我說的那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懂也罷,不懂也罷!」 回報他們一個善意的微笑,顧憐影第一次發現生命中除了勘屍之外,她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琪兒,若你知曉可否告之與我?」 「吻就是……嗯……就是……」撒蘭琪兒死抓著腦袋。「就是兩個有感情的人用唇碰唇,然後……然後……就會生娃娃了……」 「我記得生娃娃不是這麼生的啊!」顧憐影微皺起眉,回想著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難道,除了那些之外,還有她不知道的方式? 「當然不是,胡說八道!」撒蘭磊沒好氣地說。 「哥,那你說,生娃娃怎麼生?」撒蘭琪兒天真地問。 望著兩個女人帶著期盼的眼神向自己盤問生娃娃之事,撒蘭磊霎時對自己的多言後悔莫極。他是傻子啊,幹嘛沒事自己挖個坑往裡頭跳?可是眼前二人的眼眸如此真誠,臉龐又堆滿了催促與好奇…… 「歐陽、歐陽,等等我啊……前方有無動靜啊……為兄的來幫助你啦……等等我啊……」 *************** 有了撒蘭磊兄妹的相伴,回成都的一路上不僅順利,並且也憑添了幾多歡笑。這對兄妹的活潑開朗,讓顧憐影臉上的笑容漸漸增多,但令她憂心的卻是歐陽紹波,因為愈近成都,他的眉頭就皺得愈緊,笑容,愈來愈少…… 「到了!」跟見城門已在咫尺,撒蘭磊縱馬前去拍拍歐陽紹波的肩旁。 「到了……」望著眼前熟悉的光景,歐陽紹波的心卻更是複雜。 這原本是他最熟識的地方,而如今,卻成為他一個無形的枷鎖,將他的心壓得那樣沉甸甸,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但奇怪的是,以往任行人自由出入的城門口,此刻卻戒備森嚴,幾個拿著武器的守門人嚴肅地來回巡邏,而原本城門附近擠滿人潮的市集現在卻淒消得可怕,再無往日熱鬧喧嘩的景象。 「戴軍!」策馬上前,歐陽紹波問著熟悉的守城。」怎麼回事?」 「歐陽捕頭,」一見到歐陽紹波的到來,那個名為戴軍的守城連忙趕上前。「您可回來了,您再不回來,這都快成小鬼城了!」 「此話怎講?」皺眉環顧著四周,歐陽紹波納悶地問道。 聽到問話後的裁軍並沒有立即回答,他四處張望著,直到確定無外人在後,才悄悄附耳至歐陽紹波身旁: 「嶺南王前兩天把人馬全塞進城裡了,城裡居民嚇得跑的跑、逃的逃,剩下的也都不敢出門了!」 「這嶺南王也太膽大妄為了!」歐陽紹波劍眉一橫,冷冷地說道。 「您可要小心呀!」裁軍憂慮地說。「現在城裡四處都是嶺南王的手下,一個不小心,就要著了他們的道!」 「我就不信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他能拿我怎麼樣?!」冷哼一聲,歐陽紹波縱馬就要往前邁進。 「站住廠突然,一個急速飛過來的石頭伴隨著一聲大喝一起衝向歐陽紹波等人。 「來者何人?」歐陽紹波劍光一閃,霎時石頭便被斬於劍下。 「嶺南段青衣!」一個身著青衣,手搖紙扇的男人由城牆上緩緩地飛降下來。「哪位是顧先生?」 「我是!」 還來不及阻止,顧憐影使出聲回答,萎時,歐陽紹波及撒蘭磊立即縱身將她團團圍住,不讓任何人有靠近她的機會。 「保護得還真是密不透風啊!」段青衣揮著扇子笑容可掬。「只可惜還不知是更是假!」 「是真是假都用不著你管!」撒蘭琪兒大叫。 「非也,非也!」段青衣依然笑著,但眼神中射出一抹詭譎的光芒。「在下可是受嶺南王之托來一探究竟的,你們說這事我管得管不得?」 「你想怎麼樣?」撒蘭琪兒上前踩了一步,惡狠狠地問。 「也就是請顧先生至府上喝喝茶、聊聊天罷了,姑娘何必如此驚惶,莫非真有不可告人之事?」 「想請顧先生還得看你過得了過不了我這關!」撒蘭琪兒不顧撒蘭磊的阻止,抽出鞭子就要飛身而去。 「哦,是嗎?」段青衣冷笑了起來,伸出一隻手往後揮去,萎時間,一群人由四處民房頂上冒出。「那我就只好……」 「誰敢!」突然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隨著話音由眾人身後傳出,引得所有人都停下動作回身望去。 只見一個身著便裝、滿臉大鬍子的男人騎在馬上不停地打著呵欠,他的身旁站立著一位似是護衛的黑衣人,而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則有一大群官兵正靜靜守候著。 歐陽紹波詫異地望著來人。「您是……令狐存曦大人!」 「是我啊!」令狐存曦又在馬上伸了一個懶腰。「上頭說讓我來益州反省反省,哪知才剛進成都城,就遇上這等有趣的事了!」 「令狐大人您來得正是時候,正好替在下主持主持公道。」這哪是遇上,根本是授命前來!段青衣雖心中不樂意,但看著他身後那群劍拔弩張的官兵,只能盡量擠出笑容,並示意手下們退下。因為畢竟嶺南王的勢力再大,也還沒大到敢跟官府公然敵對的地步。 「什麼公道啊?」令狐存曦淡淡地掃了段青衣一眼,神情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這件公案的前因後果令孤大人想必早已知曉,而在下的意思是,若不先察探察探,怎知這顧先生是真的顧先生,還是歐陽捕頭在路上隨便找來,權充作偽證的人呢?」 「說得好,」令狐存曦點了點頭,然後望向被眾人包圍著的顧憐影,眼光突然一閃:「顧先生您看如何?」 「好!」顧憐影知道若不同意,嶺南王則有充足的理由拒絕勘屍,而這將會帶來更大的麻煩,為今之計除了接受再無它法。 「憐影!」一聽到顧憐影答應了,歐陽紹波氣極敗壞地低喚。她怎能同意得如此快速?這其中必定有詐啊! 「少俠放心,憐影自會多加小心。」顧憐影低聲說。 「你一個人如何小心!「歐陽紹波聽到她這樣平淡又疏離的回答,心中一急,緊緊捉住了她的手腕。 「少俠就別多問了。」 顧憐影輕輕卸去歐陽紹波的手勁,別過眼神,不想讓他再為她擔憂;但此舉卻只讓歐陽紹波愕然,當下不知該說什麼話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