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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祖寧    


  「秋香,我們走。」艷紅領著秋香,踩著細碎步伐走向白若情她們。

  「咦!你是……我來到這裡這麼久,怎麼不知這還有這麼美麗娟秀的姑娘。」艷紅來到白若情面前,故人作訝異的問道。

  「小姐!」彩雲輕扯著白若情的衣袖,暗示她別去搭理艷紅。

  白若情好奇的看向她,不理會彩雲的警告;天氣雖有些許暖意,但傍晚的氣溫仍是寒冷的,卻見那同她說話的姑娘身上只披著薄紗,胸前的乳溝若隱若現,撩人的半敞著。「請問這位姑娘是……」

  「奴家是成內杏花閣的花魁,是上次堡主進城將我帶回來的。」艷紅見機不可失,索性一針見血的把話給挑明了,看見白若情那瞬間刷白的臉,她得意的揚起了嘴角。

  「哎呀!你應該是那夜堡主向我提起的,被他捉回來的那個俘虜,齊雲莊的白若情啦!你瞧我這腦袋瓜子真是沒用。」

  艷紅故意將她打探來的消息說成是龍少天親口告訴她的,用意在打擊白若情;她深知像她這種養在深閨不知人情冷暖的千金小姐總是懷抱著美麗夢想,希望自己的良人是真心專一的。

  如今,看白若情變了臉,她知道自己的計策已經奏效,這樣就算那白若情原本對龍少天有了好感,也會因這番話而打退堂鼓。

  看著白若情受到打擊的模樣,艷紅再接再厲。「時間不早了,我要趕快回去梳洗打扮,要是遲了,掃了堡主的興就不好了。」艷紅得意的帶著秋香轉身離去。

  「小姐,別理她們。」彩雲不忍的攙扶著渾身輕顫的白若情。

  這幾天,白若情一直悶悶不樂,好不容易她終於肯到後花園賞花,怎麼知道竟會遇上那討人厭的傢伙。

  「她……是艷紅嗎?」白若情問著彩雲,聲音輕顫。

  「小姐,別再想了。」彩雲見她珠淚欲滴的模樣,安慰道:「夜已黑了,我們回房吧!」

  這一夜,因為艷紅的話而輾轉不能成眠的白若情,乾脆起身望著窗外的月色發呆……男人一定要三妻四妾嗎?一心一意的對待難道不好嗎?

  想痛哭一場的衝動頓時自心頭湧上,她作了深呼吸,強迫自己收回湧出的淚,這陣子,她總是淚潸潸的。夠了!為了這樣一個男人,不值得!

  她站起身,走到苑外的小徑上,沿著剛才回來的路,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著。不知不覺中,來到後院裡僻靜一角。霎時,她僵直了背脊,素手掩住了差點脫口而出的驚呼。因為她看見了一對衣衫不整,正在放縱滿淫慾的男女。

  那斷斷續續、交雜著歡愉又痛苦的呻吟聲自艷紅的口中逸了出來,那緊緊交纏的身軀,正以不堪入目的姿勢動作著,一聲接著一聲的嚶嚀呼喊狠狠的扎痛她的心。

  淚珠滾落臉頰,雖然知道龍少天與艷紅經常共度春宵,但親眼目睹的不堪仍是令她痛徹心扉。她倉皇的轉過身狂奔而去,踉蹌的步伐訴說著她心中的悲痛。

  「是誰?」龍少天聽見急促的腳步聲,怒道。

  「哦!好像是那白姑娘,別理她,艷紅還要。」她雙手纏上龍少天佈滿汗水的背脊,不滿足的乞求。

  龍少天聞言,頓時停下正在動作的身體,神情複雜的低下頭,繼續方纔的貪歡。

  另一方面,快步離去的白若情正悲不可抑地任淚水佈滿臉頰,愈是不願去想,那交纏的赤裸軀體就愈是鮮明的刻劃在腦海裡,反覆的折磨她。

  冷夜淒清,寒風凜凜。踉蹌的腳步在還未來得及奔回臥房時,即虛弱的撐不住主人急奔的身體,仆倒在後花園的泥地上。

  自幼即養在深閨,不知人間險惡的白若情一直是齊雲莊內大夥兒的珍寶,而雙親的恩愛更讓她以為愛可以天長地久、始終如一的。沒想到這些讓她深信不疑的信念,到頭來不過是老天跟她開的大玩笑,一個教她痛不欲生、幾次瘋狂的大玩笑。

  她苦澀的發覺,原來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爹爹一般,原來男人是可以任憑慾望而左擁右抱的!原本,在她心底仍是有期望的,期望著那龍少天有一天會忘卻仇恨,真心憐惜自己。看這情形,自己是妄想了。

  #  #  #  #

  自從在後院撞見龍少天與艷紅赤裸交纏的激情畫面後,已有兩天的光景。這兩天來,或許是震驚,或者是傷心,白若情始終食不下嚥,也拒絕進食;彩雲眼見小姐為了堡主而消瘦憔悴,眼看著就快支持不住了,只好壯起膽子來到龍少天議事的向天樓,想求堡主救救小姐。

  「她怎麼了?」龍少天面無表情的坐在大椅上,冷聲問著低著頭的彩雲。

  「小姐她這兩天來,幾乎是米粒未進,水也沒渴幾口,我怕再這樣下去,小姐她……」彩雲哽咽了聲音。

  「哦!」龍少天狀似不經心。

  「彩雲也勸過小姐,可是小姐就是搖頭說她吃不下,我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只有來找堡主您。」彩雲見堡主似乎無動於衷,情急之下,只有咚一聲跪了下去。

  「她不想吃就隨她去吧。以後若沒有重要的事,不要隨便來打擾我。」

  「堡主,求求您,求您去看看小姐。」彩雲顫著聲,苦苦哀求。

  「下去。」龍少天命令道。

  彩雲仍不死心,執意跪在地上;她不信堡主會不管小姐的死活,她以為堡主是喜愛小姐的。

  「下去。」龍少天見彩雲仍跪地不起,不肯離去,憤怒的揚高了聲音。

  彩雲見堡主已動怒,只好紅著眼無奈地起身離開。

  立在一旁的原叔,不贊同的看著龍少天。「堡主,去看看白姑娘吧!」原叔向龍少天求情,說實在話,他也同情白若情的遭遇。

  「若沒有事,原叔你也下去吧!」龍少天不理會他。

  眼見勸告無效,原叔只好歎了一聲,退了下去。

  原叔走後,龍少天才讓自己泛白的拳洩露出緊繃的情緒。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用這樣的方式來傷害自己。是因為那一夜的事嗎?那夜闖入後花園的人真是她嗎?她不是不在意他?若是在意,那她為什麼曾拒絕他的求親。不,不是,這一定是她想讓他放她離去的苦肉計。他不會讓她離開他的,這輩子她是注定要和他糾纏一世了。龍少天用力的甩了甩頭,想甩開惱人的思緒。

  不,別去,他忍下看她的衝動,怕自己會受不了她的苦苦哀求及那滿泛滿淚水的眼眸而軟下心腸放她離開。那含悲帶淚的嬌顏是他心底的愛戀。為什麼她卻不要他?

  彩雲在離開向天樓後,就無助地坐在涼亭哭泣。怎麼辦才好?為什麼堡主會這麼狠心。

  適巧原惠娟無聊地扯著隨手摘下的樹葉走來,「咦!那是誰在哭啊!」她好奇地循著哭聲來到了涼亭。

  「彩雲,你怎麼了?是誰欺負你,別怕,快告訴我。」原惠娟見狀,安撫道。

  「惠娟小姐,求求你,幫幫小姐吧!」彩雲好似見到救星般拉著原惠娟的衣袖不放。是啊!她怎麼沒想到可以來求惠娟小姐的,自從堡主將她認作義妹後,便要求她們也要尊稱她一聲小姐。而惠娟小姐自幼就古靈精怪,甚得堡主寵愛,或許她有辦法也說不定啊!

  「彩雲,別再扯了,衣服都要讓你給扯破了。」原惠娟無奈地扯回快要被撕成兩半的衣袖。「到底是什麼事?你趕快說呀!」

  這時,彩雲才收起淚水,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原惠娟。

  「什麼?」原惠娟驚訝地大喊出聲,「龍大哥拒絕去看若情姐。」這怎麼成?若情姐是自己最喜歡的人呢?她好希望、好希望若情姐能成為她的大嫂,這樣若情姐就可以常陪她聊天,她就不會無聊了。

  「怎麼會這樣呢?龍大哥是最溫柔的人啊!一定是誤會啦。」原惠娟不相信一向疼她的大哥會這麼無情。

  「是真的!方纔我去求堡主,堡主不肯去看小姐,還說……說她不想吃飯就隨她去。」彩雲重複著剛才龍少天的話。

  「太差勁了,龍大哥怎麼可以這樣嘛!」原惠娟氣憤地打抱不平道;「好,我去找他。」語畢,她忿忿地朝向天樓走去。

  只見原惠娟急驚風似的衝進龍少天的書房,劈頭就說:「龍大哥,你怎麼可以欺負若情姐!不准你欺負她啦!」

  龍少天聽完原惠娟的高議,揚起眉看著她。

  「龍大哥,你說話呀!」原惠娟雙手撐在桌上,哮起嘴,皺眉看著他。

  「說什麼?」龍少天懶懶地開口。

  「說你會去看若情姐,說你會善待她,不再欺負她。」原惠娟接著又說:「雖然她是你的俘虜,可是我喜歡若情姐,你去看看她好嗎?她不肯吃飯,一定是想家了,所以心情不好,你去安慰她就沒事了。」

  龍少天聞言,目光看向遠方。

  「龍大哥。」原惠娟眼見勸不動龍少天,生氣地跺著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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